普通人听不出这里头的门道，但他们个个都是道法高深、经验丰富的道长，一听就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没来得及开口，柯行舟跟聂辰对视了一眼，聂辰便沉声道：“应该是被附身了。”

被抢了台词的道长们：“……”

虽然有点不爽，但是这家网红道观看起来还是有几分这是储备的么，这么小众的知识点都知道。

不过还是太嫩了一点。

山羊胡老道士冷哼一声：“能通过邪道的符水附身的一般都是鬼魂，这两人言谈之间却并不似寻常鬼物，恐怕不是附身，而是妖物幻化成了人形。”

其他道长纷纷点头附和。

“没错。这两人先前不是离开过刘特助的视线？想必是那时候就已经被妖物替换了。”

“另一只妖物大约就埋伏在地下，这两只妖物以为刘特助已经被自己的同伴替换，才那样对他说话。”

道长中却有个小道观出来的道士皱起了眉头：“可如果是这样的话，刘特助不是应该受到袭击吗？”

其他道长闻言眉头一蹙。

确实是这样。

虽然说柯行舟一早就给了刘特助一张符纸，当一个网红道观出来的年轻道士，给的符纸能起到多大的作用？

总不可能制服一只修炼成人形的精怪。

众人纷纷看向刘特助，后者一脸迷茫。

“我没有受到袭击。”刘特助解释，“我下去之后就在原地等了一会儿，没多久他们两个就下来了。”

道长们越发觉得奇怪了。

不过话说回来，他们虽然是名门正派，但是如今灵气式微，能修炼成人形的精怪少之又少，他们其实也没有遇到过多少。

山羊胡老道抚了抚胡须：“剩下那只精怪或许是察觉到了危险，自己逃跑了。”

另一位道长也说：“刚修炼成人形的精怪性格不定，你们在路上耗费的时间又长，它趁着同伴不注意，跑出去躲懒也是有可能的。”

先前提出质疑的那位道长沉默了一下。

“所以他们连自己的同伴都认不出来？这怕不是精怪，是傻子吧……”

众位道长：“……”

第 78 章

就在道长们各种猜测刘特助为什么没有被精怪替换的时候，江城的某个荒郊野外，破旧的二手金杯里，一个干瘦如柴的男人“哇”的吐出一口血。

驾驶座上，染了一头金毛的年轻人吓了一跳，连忙抽出好几张纸巾过去帮他擦血，惊慌的问：“怎么回事？怎么又吐血了？”

男人看上去痛苦极了，但是脸上却是诡异的面无表情，哪怕吐血，也只是微微张开了嘴巴，整张面皮都因此而皱了起来。

他声音嘶哑的痛苦道：“对方不知道请来了哪里的厉害道士，竟然将白蛇和野狗都从那两人身上打了出来！”

就在几分钟之前，猪仔附身失败的时候，干瘦男人就已经吐过一次血了。

只不过那一次吐血远没有这一次严重。眼看着男人吐出来的血已经渐渐变成了黑色，金毛心惊胆颤的：“我靠，这么厉害？那小白和小狗不会死了吧？”

他说着，把纸巾往干瘦男人身上一丢，着急忙慌的打开车门跳了下去项亭。

被自己吐出来的血糊了一生的干瘦男人：“……”

金毛跑到后面打开了后备箱，里面摆了一个巨大的铁丝笼子，笼子里什么动物都有，最为醒目的还是一条成年人手腕粗细的白蛇、被白蛇缠着脖子的中华田园大黑狗，还有一只没长大的小香猪。

这三只动物是被关在一起的，剩下的基本上都是老鼠兔子之类，用一个简陋的透明塑料盒子装在一起，塑料盒上还有明显的抓痕和血迹。

金毛：“小白！小狗！猪崽！你们没事吧？”

三只动物都奄奄一息，听见他的声音才掀了掀眼皮。

金毛急死了：“不是说附身的期间不给他们喂吃的也没事吗？我看他们怎么好像快要饿死了！”

干瘦男人这个时候也从前面走了下来，冷冰冰的扫了他一眼，随后目光便落在了后备箱里的动物身上。

动物们接触到他的目光，身体都是明显的一抖，即使已经没有任何力气，也还是往笼子的里面躲了躲。

“没用的东西！”干瘦男人脸色阴沉的盯着他们，“说！到底怎么回事？我费尽心思把你们送进人的身体里，你们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大黑狗和小香猪都瑟瑟发抖的缩在角落里面，发出低低的呜呜声，像是在求饶。

白蛇从黄狗的脖子上滑落下来，身体明显也是防备的状态，但是在干瘦男人的眼神下，却还是伏低了身体，讨好地吐了吐蛇信子。

干瘦男人横了一眼黄毛：“去，让它附身。”

黄毛的表情有点犹豫，显然不太乐意，但是看了眼干瘦男人，想到他为了振兴门派，刚刚都吐了血，还是不情不愿的伸出手。

白蛇小心地看了干瘦男人一眼，缓缓伏低身子，在黄毛的手指头上咬了一口。

转瞬之间，就在黄毛的血液滴入白蛇口腔的时候，白蛇的身体突然软了下去。

取而代之的是黄毛眼底闪过的妖异光芒，紧接着便听见黄毛妖里妖气的开口：“仙……仙人，不是我们的错。是猪崽不知道为什么附身失败了，我们以为他已经附身成功，就回到了车子上……”

白蛇的姿态放的很低，然而即使是这样，她说话的时候仍然带着无法忽略的妖媚。

笼子里的动物们听见她的声音都忍不住朝她看过来，眼底都闪烁着仰慕的光芒。

大黑狗的尾巴都难耐的甩了甩。

但凡是个雄性生物，就没有办法阻挡这种魅力。

然而干瘦男人却好似完全不受影响，反而在听见白蛇提起猪崽附身失败的这件事情时，脸部肌肉猛的扭曲了一下。

黄毛的脑袋被扇得歪到一边去，眼泪汪汪的转回来：“师父，你怎么打人啊……而且猪崽附身失败是事实嘛，怎么还不让别人说的……”

“你闭嘴！”干瘦男人恼怒道，“我问白蛇事情，你接个屁的嘴！”

黄毛被他吼得有点委屈：“可是身体是我的身体，你打白蛇痛的是我啊。而且白蛇也没有说错嘛，菜就多练，否认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干瘦男人被他气得一个倒仰，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懂个屁！你给我闭嘴，让白蛇出来！”

黄毛还是有点怕他的，缩了缩脖子闭了嘴。

在开口的时候，已经换成了白蛇：“仙人，我想起来了。不是猪崽没附身的问题。本来猪仔没附身也没关系的，是我附身的那个蠢货，他看见猪仔要附身的那个身体开的车，非要坐上去体验一把，还对那个人类很不客气。都是因为他，那个人类才会起疑心的！”

干瘦男人脸色缓了缓：“果真如此？”

他阴沉的视线扫过大黑狗跟猪崽，后者忙不迭的点头，表示确实是这样。

“果然是个蠢货！”干瘦男人破口大骂，“板上钉钉的事情都能给我搞砸，难怪只能做个替身！”

他简直想不通，怎么会有人这么蠢？

他花费大力气帮班文换了运势，又把他口中一直压着他一头的那个演员的存在抹去，甚至还把这群动物当中灵性最高的白蛇安排附身到他身上，让他没有其他后顾之忧……

结果只是让他做了这么一件小事，他就给搞砸了！

干瘦男人气得要死，只恨班文现在不在这里，他打不到人。

脸色黑沉的喘了一会儿粗气，感受男人的目光突然扫到了笼子里一动不动的白蛇。

目光闪动了一下，干瘦男人冷冷的盯着附身在黄毛身上的白蛇，命令她：“回到你自己的身体里。”

白蛇仿佛意识到了什么，身体颤了一颤，脸色唰的发白：“仙人……”“要我说第二遍？”

白蛇再度抖了抖，面如死灰的伸手摸向了自己的真身。

片刻之后，笼子里的白蛇睁开了眼睛，黄毛也重新拿回了自己身体的掌控权。

就见干瘦男人打开了笼子，一把抓住白蛇的七寸就往外扯。

笼子里的动物们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即将要发生什么，纷纷躁动起来。

但是干瘦男人只是一个眼神扫过去，动物们就纷纷停下来，缩进角落瑟瑟发抖。

只有大黑狗，虽然后腿一直发着抖，尾巴也紧紧的夹在后腿中间，却还是鼓起勇气朝着干瘦男人汪了一声。

大黑狗轻轻的叼住白蛇的尾巴，一双眼睛祈求的看着干瘦男人，喉咙里发出“呜呜”的求饶声。

男人面无表情的冷冷盯着它：“松嘴，不然你也跟着一起去接受惩罚。”

听见“惩罚”这两个字的时候，大黑狗就像是被电击了一样，整个身体猛地颤了一下，嘴巴也不受控制的分开了一些。

反应过来之后，却又立刻咬住了白蛇的尾巴，“呜呜”的不肯让他带走白蛇。

干瘦男人的眼神越发阴沉，抬手就朝黄毛伸去：“把狗绳给我拿过来。”

大黑狗整个身体都抖了起来，黑亮的眼睛里飞快的蓄满了眼泪，大颗大颗的掉落下来，砸在后备箱的地板上，“啪嗒啪嗒”的响。

黄毛也忍不住开口：“师父，今天的事也不是他们的错，要不还是算了……要我说当初决定来东边发展就是个错误，咱们在西南那边发展得好好的，信众又多，住的也是高档酒店，哪像来了这边，动不动就被扫黑除恶的追……”

他说着说着就偏题了，实在是打心底里觉得自家门派的发展方向有点失误。

就好比之前吧，好不容易发展了一对夫妻作为信众，帮他们求了一碗符水，还是他师傅亲自上门做法的呢，结果那对夫妻做完法事之后就跑了，连酬金都没给他们！

这两天他刷热搜的时候才在直播间看见那对夫妻，竟然把自己的亲生女儿给害死了，还想嫁祸给别人。

简直不是人！

最关键的是，他们开直播间赚的盆满钵满，也没有想过要回来找他们付清之前的酬金。

总教那边发给他和师父的活动经费都用完了，搞得他们现在只能住在这辆破金杯里面，晚上连睡觉都伸不直手脚，实在是憋屈极了。

他絮絮叨叨的说着他们这些天来受的委屈，想要说服师父跟自己一起回去，大不了就是被总教的人嘲笑一下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却没有注意到他师父的眼神越来越沉，面无表情的脸上都抽搐了几下。

“你给我闭嘴！”干瘦男人朝黄毛怒吼，“让我过来发展东部教派，是总教对我的信任！你懂个屁！”

他说着，一双泛着死气的眼睛死死盯着黄毛的双眼，语气诱惑：“等东部教派发展起来，我就是东部的老大！你就是东部老大的弟子，到时候我们能拥有多少钱？你怎么就这么目光短浅！”

黄毛愣愣的看着他，似乎很为师父将自己规划进他的将来而感动。

但紧接着，他就提出了一个问题：“师父，道观的老大应该叫观主吧？”

干瘦男人：“……”

干瘦男人咬牙切齿的大吼起来：“你给我闭嘴！”

说完也不管他要狗绳了，一脚踹在大黑狗的嘴巴上，扯过白蛇就走。

他死死的掐着白蛇的脑袋和尾巴，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一双眼睛却疯狂至极，布满了红血丝。

“听好了，这是你们办事不利的惩罚，是你们应得的！”

白蛇虚弱极了，只微微的反抗了一小下，就失去了所有力气。

她是第一个附身在人类身上的动物，长时间没有进食的情况下，她如今一丝力气也没有，只能被迫挂在干瘦男人的手臂上，身体无力地拖在地上，在各种树枝和石子上划过，留下一道道细碎的伤痕。

大黑狗看到这个场景，简直要心疼死了，哪怕嘴角还流着鲜血，也拖着疲惫的身体爬了起来，一双前爪在笼子上奋力的抓啊抓，“汪呜汪呜”的哀求着。

一旁的黄毛有些无奈的看着它：“你喊我也没有办法啊……师父向来赏罚分明的，只能说你们这次确实倒霉，遇到了一个有门路的……”

他说着想要摸一摸大黑狗的脑袋，却被大黑狗扭头躲过了。

黄毛愣了愣，注意到自己手上被白蛇咬出来的伤口，迟疑了一下，抬手到嘴边吸了一口。

大黑狗抓挠笼子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一双黑亮的眼睛泪汪汪的看着黄毛。

黄毛再次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这一次大黑狗没有躲，反而将脑袋往他的手里蹭了蹭，讨好的用舌头舔他的手心。

“汪呜……呜……”

不远处，正在发狂鞭打白蛇的干瘦男人看着自己手里软趴的尸体，脸上表情狠狠扭曲了起来。

“废物！都是废物！这么快就死了，真是没用！”

第 79 章

江城本地的道长们围着班文和郑导检查了一圈，愣是没有发现他们身上有妖邪或者鬼魂附身的迹象。

两个人的情况都再正常不过，完完全全就是两个普通人。

他们没有真的犯事，顶多就是让刘特助喝了一碗符水，又带人到废弃大楼里面转了一圈，警察也没有办法让他们收押，只能先将人送到了医院急救。

郑导清醒过来的时候，周围已经围满了人。

医院已经给他们两个做了全身的检查，对着那些只查出了中年男人特有毛病的检查单子，道长们百思不得其解。

“这怎么可能？他们分明是被什么东西附身过的，要不然怎么会说出那么离奇的话？”

“难道附在他们身上的鬼魂已经离开了？”

山羊胡老道士脸色铁青，看了眼在旁边老神在在吃零食的柯行舟，忍不住低咳了一声，用眼神提醒其他道长：他们刚刚可不是这么说的！

可是其他道长也很为难。

这事情要说不是附身的话，实在说不过去。毕竟他们在这两个人身上没有探查到任何的妖气，很明显就是两个正常的人类。

如果按照山羊胡老道士之前的说法，这两个人是妖物变换而成，此时早就已经伏诛，现出原形了。

可要说是鬼魂附身的话……

道长们再次迟疑起来：“若是能够直接离开，他们之前为什么要撞车门？”

看着班文和郑导两个人身上已经处理过，但仍旧触目惊心的伤口，众人都沉默下来，想不通附在他们身上的那两个东西为什么要这样做。

郑导就是在老道士们争论的时候醒过来的。

他虚弱的躺在床上，看见自己周围一圈头发花白、唾沫横飞的老道士，张了张嘴巴，眼泪霎时间就流了下来：“我这是死了吗……这里是天堂？”

道长们讨论的声音登时一顿。

面对外人的时候，他们还是要端一端架子的，面色一下子柔和下来，慈祥的看着郑导。

结果还没有等他们开口，郑导自己就已经认定了这个事实，哭丧起了脸：“呜呜呜……不要啊，天堂里怎么都是老头子……我要下地狱，让我下地狱！”

老道长们：“……”

嘿呀——老道长们心想这中年老男人什么意思，自己都马上步入老年了，身体指标比他们还差，竟然有脸嫌弃他们？

一时间态度顿时就变得不好了。

“你没死。”山羊胡老道士脸色铁青，恶狠狠的说道，“不过离死不远了——抽烟喝酒样样都沾，我看你夫妻宫、子女宫都受你牵连，老婆孩子身体估计也很不好！”

郑导听见前面半句的时候还有些惊喜，直到听见后面半句，整个人都不好了。

“啊！怎么会这样？”他表情惶然，“我抽烟，我自己短命就算了，我老婆孩子怎么也会！老神仙，道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山羊胡老道士哼了一声，正要说一些玄学上父母之间互相影响的案例，身边突然探出个人影。

朱褚现在已经很有一些知识储备了，听到相关的内容就忍不住往上凑：“这还用问吗？公益广告上都写了，二手烟的危害比一手烟大多了！广告还是您拍的呢，您是一点没看啊！”

众人：“……”

玄学的氛围顿时就有点维持不下去。

郑导经历这么一下，也突然清醒了过来，恍恍惚惚的想了一下。

对哦，他好像是拍过这么个公益广告来着。

拍完的那个月还真的像模像样的戒了一段时间的烟，结果后来还是因为应酬太多了，每个人都给他递烟，他没忍受住诱惑，又复抽了起来。

只是自己周边围着一群道长的情况下，突然冒出来这么一个科学至极的理论，郑导感觉有点精神分裂。

他愣愣的看向山羊胡老道士：“道长，是这样吗？”

山羊胡老道士脸色悻悻，瞥了朱褚一眼，冷哼：“是倒是这样没错，但你即使不在你家人面前抽烟，也会有影响……”

朱褚：“那可不嘛！专家都说了，你抽完烟，那些尼古丁、焦油什么的东西都会残留在你的衣服上，你再穿回家去，让你老婆孩子一抱一闻，直接就吸进肺里去了！”

山羊胡老道士：“…………”

郑导原本还有些动摇的内心顿时被狠狠定在了科学世界观上，他“啊”了一声，有点尴尬和心虚：“原来是这样。不好意思啊，道长，原来你们这么讲科学的。我以前真是误解你们了。”

山羊胡老道士：“………………”——

讲科学就讲科学吧，道长们心累的想。

反正上头也不让他们太过度的宣传宗教文化，而且他们这次过来又不是为了这个的。

好在郑导除了手指头全损之外，魂魄倒是没有出什么事情，好好的静养一段时间就能养回来了。

等郑导彻底缓过来，他们才问：“你们昨天晚上到底经历了什么？”郑导回忆起昨晚的经历，直到现在还心有戚戚：“我……我其实也没太搞清楚，只记得班文给我喝了一碗符水，把我和刘特助带到那幢废弃大楼里之后，我的身体突然就不能动了……”

毕竟是导演，他清醒过来之后仔细回忆一下，其实大致上就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只是不太敢相信罢了。

现代社会竟然还真的有精怪存在，而且还悄无声息的就钻入了他的身体，霸占他的躯壳，把他的灵魂挤到一边，只能被动的看着，无法指挥身体。

郑导回忆起那种感觉，都忍不住发抖：“真是太可怕了！他们竟然还用我的身体搞同性恋！班文那个坏东西，他还舔了我的脸！”

他越说越生气，仿佛受到了极大的侮辱，还抬手用纱布狠狠的蹭了蹭脸颊，手指头的位置顿时血红一片。

郑导疼得龇牙咧嘴，却还是恨恨的说道：“早知道他还来找我拍电影，是图我的身体，我说什么也不会把这个男主角给他的！”

众人：“…………”

朱褚颇为一言难尽的上下看了看郑导，悄咪咪的凑到柯行舟身边：“师父，郑导真的好自信啊。好想让他把这份自信分我一点……”

虽然以大部分中年男人的平均水准来说，郑导的确算是身材管理比较好的那一种了，网上还有不少磕他的男孩女孩。

但要说谁真的馋他的身子的话，朱褚觉得大家也没有那么的饥不择食。

这得多饿才下得了口啊！

郑导没有听见他的小声嘀咕，道长们却是耳聪目明，闻言下意识的打量了郑导一眼，心想确实是过分自信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