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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黎鸮于心不忍,只能掀开被子下床,套上拖鞋,打开房间门:“有什么事吗?”
门外的谢成赢已经换了睡衣,手里拎了一个黄色的牛皮纸袋,侧面看很厚,似乎沉甸甸的。
见到黎鸮打开门,谢成赢用了巧劲,即使黎鸮有所防备,还是被他成功地突破防守进入了卧室。
黎鸮无奈:“谢成赢,你这是非法入侵、私闯民宅。”
谢成赢回头,看向黎鸮的表情有点委屈:“我来见我未来的老婆,也违法了吗?”
黎鸮受不了谢成赢说骚话,他每次都被谢成赢弄得脸颊发烫。他忍着脸颊上的热度,别开视线,催促谢成赢:“有什么事就快说,我困了,想睡觉了。”
“这个给你。”谢成赢收敛起玩世不恭的态度,把手里的牛皮纸袋递给黎鸮,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只要在上面签字就行,签完就可以睡觉了。”
见黎鸮迟疑着没有立即接,谢成赢又贴心地催他:“鸮鸮?”
“不会是婚姻登记表吧?”黎鸮满脸狐疑。他记得今天谢成赢出门之前,还惦记着把他拐到民政局直接领证结婚。
谢成赢很果断地否认:“不是。”
听到谢成赢的否认,黎鸮才将信将疑地接过牛皮纸袋,拉起上面的细绳绕了几圈,把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
是一大堆材料文件,全都已经盖好了红色的公章,还有谢成赢的签名。
黎鸮看着这些材料文件的题头,瞳孔一震,震惊地差点没合上嘴。
这是一大堆的资产赠予合同,其中包含但不限于动产、不动产、股权股票、名车、奢牌等。
谢成赢不是口头说说,他是真的要把这些价值连城的东西,赠予给他。
和黎鸮的震惊相比,谢成赢却一脸平静:“今天只先整理了这么多,还有一些别的资产,需要走程序和手续,会慢一些,过几天我拿给你。”
黎鸮抬眸,还是难以置信地表情,唇张了几次,似乎想说什么,但千言万语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最后,黎鸮问了个最朴实的问题:“谢成赢,你真的喜欢我吗?”
“黎鸮,我可以对天发誓。”谢成赢举起手,对着天,准备发誓。
黎鸮眼疾手快,伸手扣住了他的手腕。
他纠结着说:“谢成赢,你有没有想过,你可能并不是真的喜欢我,你可能是被什么东西支配控制了?”
谢成赢:“比如?”
黎鸮:“……比如,我给你下了蛊、下了降头什么的。”
谢成赢深邃的眼眸里迸发出惊喜,语气带着不容忽视的小骄傲:“你还会这么多?”
黎鸮:“……”
黎鸮老实回答:“不会,我只会言灵和问卦。”
就连打架的拳脚功夫,他也不擅长,没有系统学过。
谢成赢却已经上前,靠得黎鸮更近,结实有力的长臂已经半圈住黎鸮的腰。
黎鸮还在给他举例子:“我会言灵。言灵很厉害的,你见过的,我能救活大石狮子。言灵,言出法随,令行禁止。我这个本领可以控制你,让你喜欢我。”
“真的吗?”谢成赢半边身体贴在黎鸮的身侧,近得黎鸮都能闻到他身上的沐浴露香味,和黎鸮用的味道并不一样。
距离太近了,黎鸮的脖颈不自觉地蔓延上了一抹红晕。
“嗯,真的。”他艰难地回答。
谢成赢把他凑近他的颈边,声音蛊惑:“鸮鸮,那就给我下言灵吧,你命令我喜欢你,这样我就能名正言顺和你领证结婚了。”
黎鸮对他的油盐不进非常气恼,气鼓鼓地说:“胡闹。”
他转身,把那一厚摞的转赠合同放回到牛皮纸袋里,想塞回给谢成赢。
然而,谢成赢却已经灵活一闪,朝着黎鸮的床倒了上去,并且他还一不做二不休,把黎鸮也顺势带倒在床上,直接扣在了自己的怀里。
黎鸮被谢成赢圈在床和他的胸口之间,挣扎了几下:“让我起来。”
“不!”谢成赢拒绝地干脆,“反正都是要结婚的,早晚都会睡一张床。”
黎鸮恼羞成怒:“我才不喜……”
他的话没说完,谢成赢就带着黎鸮翻了个身,黎鸮瞬间换了姿势,变成了仰躺在床上。
他的身体上方,谢成赢眼睛亮亮,充满期待盯着他,嘴里却问了一个非常跳脱的问题:“鸮鸮,我当狗的时候,可爱吗?”
黎鸮脑海里闪过那只偷他面包和牛奶的小狗头,会朝他摇着尾巴讨好他。他的视线,不自觉地看向旁侧沙发上的书包,上面还挂着那只柯基小狗的钥匙扣。
黎鸮:“可爱。”
“那你喜欢我变成的小狗吗?”谢成赢依旧是眼睛亮亮的。
他半伏在黎鸮身上,毛茸茸的脑袋靠在黎鸮的胸口上。如果不是体形这么硕大一只,那眼神和表情,再安装一条尾巴,还真的很像一只在故意哄主人开心的狗狗。
“喜欢。”这个问题,黎鸮没办法昧着良心回答。
“汪汪汪!”谢成赢毫无包袱果断地学狗叫,然后斩钉截铁语速飞快地下结论,“我现在就是一只小狗,你刚刚亲口承认喜欢我!”
黎鸮:“???”
黎鸮目瞪口呆。
谢成赢却还在得寸进尺:“你既然说了喜欢我,就要负责到底,我们明天就去领证结婚!”
65噩梦
“汪汪汪!”谢成赢见黎鸮没回应, 又往前凑近了一些,看着他的眼睛亮亮,满眼期待。
他看向黎鸮的眼神太炙热了, 也太过真诚,烫得黎鸮不敢直视,只能微微避开他的眼神。www.baiyuncz.me
他闷声闷气地说:“谢成赢, 时间不早了, 我要睡了,你回去吧。”
谢成赢没有动,但提醒他:“鸮鸮, 你还没有签字。”
黎鸮这才想起手里那一摞摞沉甸甸的转赠合同。他说:“签名需谨慎,我明天详细看看再签。”
他没有直接拒绝谢成赢, 只想尽快搪塞地把人打发走, 免得这一晚上谢成赢都会缠着他。
谢成赢似乎觉得黎鸮说的有道理,但趴在黎鸮身边的身体,却没有动, 换上了一副狗狗等待主人摸头的表情,还在不死心地问:“鸮鸮,走回去好远,我想睡这里。”
黎鸮:“……不行。”
谢成赢的房间就在隔壁,走回去不超过二十步,谢成赢这简直是在睁眼说瞎话。
“好吧。”得到了黎鸮否定的答案,谢成赢只能妥协, 他撑着胳膊, 慢慢地从床上爬起来, 浑身上下都写着不情愿。
感觉到谢成赢远离自己,一直绷着神经的黎鸮缓缓地松了一口气, 正想礼节性地和谢成赢说句“晚安”,谁知他还没说出口,刚刚明明已经起身的谢成赢,再一次俯身,在他的唇上落下了结结实实的一吻。
黎鸮:“……唔!”
结束这猝不及防的一吻,谢成赢这一次没有再磨蹭,抬脚走向房间门口,打开房门离开前,他对床上已经红透了的黎鸮轻声说:“我的小猫头鹰,晚安。”
黎鸮:“……”
明明已经是一个二十七岁的老男人了,怎么还会这么“蛊”啊!
黎鸮手掌压着胸口,却无法压住里面疯狂跳动的心。
·
临睡之前,被谢成赢这么一番的撩拨,黎鸮从身体到心情,都平复了很久,才艰难入睡。
这一晚上,他睡得并不安生,一夜都在做梦,浑浑噩噩的。
梦里,他又一次见到了那个穿着古装衣服、披着一头长发的男人。只是这一次,他的头发束了起来,在后脑勺扎起一个发髻,和张余亿道长的cosplay形象有点相似,但他身上穿的衣服材质更上一个档次。
这个古代男人,和黎鸮白天做的那个梦一样,也长了一张“谢成赢”的脸。不仅是脸像,就连他脸上活灵活现的表情,也和谢成赢一模一样!甚至,偶尔的撒娇卖萌,委委屈屈地表情,也完全一样。
如果不是在没有逻辑的梦里,黎鸮几乎已经断定这个古装男人就是谢成赢。
这一次的梦里,古装“谢成赢”是跟着他走在一段山路上,周围都是郁郁葱葱的树,偶尔有阳光从头顶洒下来,照在两个人的身上。
他的身后,古装“谢成赢”正在喋喋不休:“你是会言灵的小道长,你说的话是不是都会变成现实?你能让石头变成金子吗?你能让画里的景物都变活吗?”
走在前面的黎鸮本人,被缠的非常不耐烦,没好气地说:“你说的这两个,一个是点石成金,一个是神笔马良,你找错人了,请莫要再跟着本道,速速离去吧。”
可惜,他说的话没什么效果,古装“谢成赢”还是像一块狗皮膏药似的,粘着他不放,不远不近地跟在他身后。
场景一转,黎鸮又一次梦到了那个古装“谢成赢”浑身是血的样子。
他长发披散,倒在地上,奄奄一息,身下是像张着巨大口的深渊,正在一点一点地吞噬着古装男人。
随后,黎鸮看到了自己——他穿着一身破破旧旧道长衣服,扎着松松垮垮的小发髻,疯了似的想要往古装“谢成赢”的身上扑,又哭又喊,满脸是泪。
那种真切的绝望感,再一次铺天盖地而来,即将失去眼前的恐惧将黎鸮淹没了。
他听到自己在喊:“你别死!求求你,不要死……”
最后,巨大又深不见底的深渊,最终将浑身是血的古装“谢成赢”吞没了,在他被吞没的最后一刻,黎鸮听到他说:“小道长,你别哭……”
·
黎鸮醒来时,满脸是泪,枕头已经被眼泪打湿了。
他不知道自己在梦里哭了多久,眼睛哭得都有点疼了。他站在卫生间镜子前,看着里面肿着两只眼睛的自己,差点没认出来。
明明知道是梦,明明知道是假的,长发古装男也不是谢成赢,他也不是道长,可是在梦里,他就是莫名其妙地真情实感了,哭得比谁都伤心。
“鸮鸮,你的眼睛怎么了?”清早,想来缠着黎鸮的谢成赢,敲开黎鸮的门之后,被他两只红樱桃似的眼睛吓了一大跳,紧张地询问。
黎鸮眼睛酸胀,但却在看见房间门外完好无损的谢成赢时,一整晚都悬着的心像是终于有了着落,整个人瞬间就安心了,就连绷紧的腰背,都不自觉地放松了。
谢成赢还活着。
真好。
没有比这更好的。
谢成赢的注意力全都在黎鸮红肿的眼睛上,他立即叫人送来了水煮蛋和冰块,拉着黎鸮小心翼翼地帮他敷眼睛。
“我没事,就是没睡好。”黎鸮感觉到眼皮上冰凉的凉意,和谢成赢解释。
谢成赢霸道地决定:“你一个人睡不好,以后晚上我陪你一起睡。”
黎鸮果断拒绝:“不要。”
如果谢成赢睡他身边,对他这个血气方刚的男大来说,简直就是钢铁意志般的考验!
“那你就给我讲讲,你做了什么噩梦?”谢成赢趁机问。
黎鸮:“……”
他梦见谢成赢,在他的梦里,死了。
那是个穿着古装衣服、梳着长头发的“谢成赢”,甚至他做梦时都知道,这只是一个梦。
但那种绝望的痛苦、眼睁睁看他死去的恐惧,却无比的清晰,清晰到刻在了他每一根骨头的纹路里,即使此刻只是稍微想起,他就浑身难受,一秒都无法忍受。
“黎鸮?黎鸮?”谢成赢发现黎鸮在走神,弯腰贴在他耳边喊他。
“嗯?”黎鸮从恐惧的思绪里回过神,眼睛看向谢成赢。他说:“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谢成赢:“?”
黎鸮没头没脑地说完,就起身下楼,没再和谢成赢多说一句。谢成赢站在楼上,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比刚才更糊涂了。
和昨天一样,用过早餐之后,谢成赢要出门,还是要去谢家的生物研究所。他出门前,嬉皮笑脸,习惯性地询问黎鸮:“鸮鸮,我们去民政局吧?”
黎鸮因为那个噩梦,正心不在焉地走神,愣了几秒才回神,果断拒绝:“不要。”
“最近的民政局不远,开车过去,也就半小时。”谢成赢微微垂头,靠近黎鸮,学着小谢崽的狗狗眼,满脸期待地看向黎鸮,试图说服黎鸮。
黎鸮抬手,手指抵住谢成赢的额头,把他推开:“别闹了。”
谢成赢看着黎鸮红彤彤的眼睛,也不敢再过分胁迫,然后转移视线,把目标瞄向了菌菌。
菌菌站在黎鸮的肩膀上,看到谢成赢看过来,反应飞快,抢先一步开口:“我今天要陪着爸爸,哪也不去!”
哼,你休想再诓骗我带我走!菌菌才不会上当!菌菌都好几天没和爸爸单独相处了!这个男人就是故意不让它和爸爸单独在一起!哼!别以为它没识破!
谢成赢看着菌菌,皮笑肉不笑,眼神里带着威胁:“你真的不去?”
“我真的不去!”菌菌小手握拳,心里想:哼,我有爸爸在,我才不怕你呢。
然而,就在下一秒,菌菌听到他最亲爱的爸爸开口了,说:“菌菌,你跟谢成赢出去。”
菌菌:“?”
菌菌酷似黎鸮的那双漂亮的眼睛,瞪得溜圆,满脸的不可置信。
黎鸮看向谢成赢,说:“我单独和菌菌说两句。”
“好。”谢成赢也很意外,没想到黎鸮在他和菌菌之间,竟然偏心地选择了他。
即使只是一件小到微乎其微的事,但此刻的谢成赢却像是一只被吹了氦气膨胀起来的气球,小小的一丁点愉悦,就令他快要飘起来了。
菌菌被黎鸮带回了房间,他有话要交代给菌菌。
“菌菌,爸爸交给你一个艰巨的任务,你可以独立完成吗?”
菌菌一听,瞬间来了斗志,三四厘米高的小身体站得笔直,小拳头已经握了起来:“爸爸放心,你有任务尽管交给菌菌,菌菌保证什么任务都能完成!菌菌可是世上最厉害的小精怪!就连学校里的那只黑肥猫,都打不过我!”
黎鸮在它的小脑袋上点了点,说:“从今天开始,只要谢成赢出门,你就跟在他身边,保护他的安全。”
菌菌:“!!!”
菌菌傻掉了!
菌菌裂开了!
那个浑身冒着金光的男人,妖魔鬼怪都难以接近,它以前也没少在金光下吃亏!可是,它亲爱的爸爸,竟然让“柔弱”的它去保护对方!
“呜呜呜……”菌菌顿时就觉得委屈,“果然是有了后妈就有了后爹!”
黎鸮无奈苦笑:“……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别胡说八道,我是觉得你厉害,又能致幻又能放毒,可以胜任保护谢成赢的重任。”
“菌菌保证完成任务!”菌菌被黎鸮的几句彩虹屁吹得,瞬间轻飘飘的,不自觉地像是“小气球”膨胀了起来,和楼下大号的谢成赢牌“气球”,简直如出一辙。
送走这一大一小两只“气球”,黎鸮回到卧室,把昨天晚上谢成赢带过来的一大摞资产转赠合同收拾了一下,看也没看,一股脑儿地塞回了黄牛皮纸袋里。
这些东西,他从来没打算看,也没打算要。
收拾好房间后,他打开门,准备去找张余亿道长谈谈,顺便询问一下寻找邪祟祸心的进度。
就在他刚走到楼梯口,还没往张余亿道长的房间方向拐,温爷爷慈祥地叫住了他。
温爷爷几步走到黎鸮的面前,笑眯眯地说:“小黎啊,你今天有空吗?”
“温爷爷,您有什么事?”
“成赢的爷爷,就是谢老先生,想见见你。”
黎鸮瞬间浑身绷紧。
该来的总会来。
66长命锁
谢家老宅, 在一座极其豪华的别墅区内,这里是黎鸮从未来过的地方,最多只是远远地路过。
直到车子进了别墅区, 黎鸮才知道,原来整个这么大的别墅区,所有的别墅都是谢家的, 这里统称为“谢家老宅”。难怪就连柯青宁那样的家世, 在谢成赢面前,也不敢胡乱造次,还要被逼着做“三年高考五年模拟”。
一路上, 温爷爷都是笑眯眯的,安慰着黎鸮:“小黎啊, 成赢的爷爷就是想找你聊一聊。”
黎鸮觉得, 这可能是温爷爷好心在提前给他打预防针。
不知什么时候起,他的手心里已经出了薄薄的一层汗,掌心发凉。他从柯青宁的口中, 听到过关于谢成赢和他爷爷之间的矛盾,大概知道谢家爷爷是很信玄学的这方面,而且应该是知晓谢成赢姻缘线的事。
谢老爷子会看出来,他和谢成赢之间有姻缘线吗?如果看出来,谢老爷子会告诉谢成赢吗?
如果谢老爷子告诉谢成赢,那么谢成赢会疏远厌恶他吗?如果谢老爷子不告诉谢成赢,他们算是联手欺骗谢成赢吗?
黎鸮的脑子很乱, 也很矛盾。
他既希望谢成赢知道真相, 又不希望谢成赢知道真相。
就这样, 坐在车里,一路忐忑地进了谢家老宅的大门, 见到了谢成赢的爷爷——谢家老爷子。
谢家老爷子年岁已经大了,满头白发,五官容貌和谢成赢有七八分相似。这爷孙俩的关系,只要看一眼就能看出是亲生的。
老爷子精神头很好,端坐在轮椅上,腿上盖着薄薄的一条毯子,即使穿的很居家,浑身也不自觉地散发出一股常年上位者的威严,不怒自威,让黎鸮的腰背也不由地跟着挺得笔直,呼吸都变得急促了。
“你叫黎鸮,对吧?你也随成赢,叫我一声爷爷吧。”谢家老爷子抬起一只手,指了指旁边的沙发,严肃的脸上尽量地挤出了一个笑容,“来,坐,喝口茶,别紧张,就是想和你聊聊天。”
黎鸮:“……好的,谢谢谢爷爷。”
谢老爷子笑得这么勉强,他不紧张才怪。
在黎鸮坐下之后,坐在轮椅上的谢家老爷子脸上的笑容比刚才更怪了,甚至还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黎鸮抿了口茶,放下茶杯,正襟危坐,不敢先开口。
然而,谢家老爷子却抬起手,摸上脸颊,说:“是不是被我的笑吓到了?好孩子,别害怕,爷爷的脸年轻时受过伤,脸部肌肉受损,很多表情做出来都不自然,并不是针对你。”
黎鸮哑然,谢成赢的爷爷比他想象中的平易近人。尤其是谢老爷子的五官容貌和谢成赢很像,莫名地黎鸮也没有刚开始那么怕他了。
谢家老爷子也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又缓缓地放到了茶案上。他抬起上了年纪的眼眸,望向黎鸮,沉默了片刻,终于开口,说:“孩子,其实我和你,早就应该见面了。是我对你关注的不够,让你受苦了。”
黎鸮:“?”
“谢爷爷,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黎鸮一头雾水,不明白谢成赢的爷爷为什么这么说,他只能大胆地开口问。
谢家老爷子脸上又挂上了勉强挤出的笑,语气却很温和:“你是钟家的那个孩子吧?”
黎鸮瞳孔微震。
他还来不及思考,就听到谢家老爷子说:“上次,钟家自作主张,设计你给谢成赢冲喜,我们谢家虽然没参与,但也没阻止,放任他们胡作非为,实在是让你受了委屈。”
黎鸮眼睛比刚才睁得更圆了,下意识重复:“冲喜?给谢成赢冲喜?”
上次,钟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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