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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里没地方给你住。”时倾久不理会他撒泼,伸手往开推快要靠在自己身上的人。
也不知道江辞是真的太累了,还是故意的,时倾久推这一下竟然真的把他推得身子一歪往外倒去。
时倾久:“小心!”
赶忙一把把人拽了回来,时倾久只见江辞揉了揉眉心,看起来是真的累了,心里不免有些仟疚,又有些担忧的问道:“真的很累?”
江辞冲他笑笑,安抚道:“没事儿,别担心,还好。”
其实江辞说是三天没好好睡觉,说的是这三天往回赶路,他当真休息的时间加起来不过三个时辰。再加上风餐露宿,之前为了追查躲避眼线精神紧绷,他虽说不至于倒下,但累是肯定的。
时倾久:“填饱肚子了吗?你几天不好好吃饭,不好一下吃太多。”
江辞把碗筷放好,“嗯,差不多了,想再和你待一会儿,一会儿我再回去。”
“嗯……”时倾久能看出来他疲惫,但就是强撑着想赖他一会儿,心里就感觉酸酸软软的。
低着头沉思一会儿,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忽然把人拉起来就往外走,“今晚就住着吧。”
时倾久不好意思看身后跟着的人,所以没发现,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江辞嘴角勾起的那抹奸笑。
这条路江辞十分熟悉,大美人终于舍得把自己领进后院了。
进入院内,大片的桃花铺散在地上散发着阵阵的香气,一个小竹楼被桃花林包围着伫立在院子中央。
时倾久将人领进小楼内,径直走到里间,把人按在床上说道:“这是我的屋子,你今晚住一晚就走,哪里都不许去,不准瞎看,听到没有?”
江辞眼睛一亮,“久儿,你把床让给我了,那你……”比如一起睡吧。
但不等他话说完,时倾久就说道:“我去外面的榻上睡一晚。”
江辞一听立马就不干了,他是想耍赖留着,可舍不得自家美人受苦,“要不还是我去吧,你睡外面我不舍得。”
说着江辞就要起身,结果就被时倾久一把又按了下去:“你睡不睡,不睡就回你的将军府去。”
江辞:“睡!”
不给这人反悔的机会,江辞当机立断一个翻身躺上去,抱着美人香香的被子就闭眼。
时倾久看的好笑,也不着急出去,给人熄了灯,在一旁的桌边坐下,借着月光打量了一阵床上的人,等人呼吸平缓了,才转身出去。
江辞是真的累了,躺下没一会,脑子就已经不清楚了。只不过怀里香香的,一股大美人的味道,哪怕是迷迷糊糊困得要死,都觉得自己是把美人抱在怀里了,乐的嘴角上扬。
江辞是被院子里一阵阵的鸟叫声吵醒的,迷迷糊糊睁开眼,盯着窗外蒙蒙亮的天,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哪。
见屋里没人,轻声唤道,“久久?”
见没人应,江辞从床上坐起来,非常贤惠的把床收拾好,之后倒也没有在屋里瞎晃,只是坐在桌边喝茶。
正出神的时候,时倾久端着水盆走了进来,疑惑道:“怎么起的这么早?”
江辞:“心里有事儿,睡不踏实。”
时倾久把水盆放在桌上,嫌弃道:“有事还不走,难道还等我给你准备早饭吗?”
时倾久把水盆放在桌上说道:“收拾好了赶紧走。”
江辞捧着水浇在脸上,嘴里还嘀咕着,“我以为久儿要亲自给我洗呢……”
时倾久:“你是没长手吗?”
江辞:“久久,这叫情趣。”
“……”
啪叽,江辞被毛巾糊了一脸。
越挫越勇的江辞洗漱好之后就黏糊糊的往美人身上凑。
时倾久拿他没办法,自己坐在桌边趁着饭前清理清理账目,任由江辞坐在一边自娱自乐。
谁成想,静谧美好的清晨,被门外传来的急促敲门声打断了。
无韵焦急的声音传进来,“主子,不好了,春风堂里出人命案了。”
时倾久听见一皱眉,一旁正想着调戏心上人的江辞也是一愣,扭头看向时倾久。
走去将门打开,无韵正要说话,看见从时倾久身后走出来的江辞一愣。
时倾久示意他继续说。
无韵又看了眼江辞,江辞识趣正要转身,就听时倾久说道:“无事,你说。”
无韵原本只是惊讶江辞为什么在时倾久屋里,但是听时倾久不在意的语气惊讶更甚。
不过事态紧急,他赶忙说道:“今早小莲花去春风堂里给订好早饭的人送饭,到了其中一间甲字房,推门进去就发现昨日留宿的兵部亭长,死了。”
时倾久:“可知道死因?”
无韵犹豫一下,继续说道:“和青面尸死状相同。”
因为之前上京都几具奇怪的尸体,大家都称其为青面尸案。
时倾久也一愣,真是小鬼找麻烦找到了阎王家门口,竟然作乱作在了他头上?
不知什么时候屋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江辞给时倾久撑着伞走去春风堂,无韵跟在两人身后。
春风堂是醉清风的一处给留宿客人准备的楼,其中按照价格不等分为天、地、人三种类型的房间,每个房间都有自己独立的名字。
醉清风不同于上京都其他的春楼,楼内若有客人要和楼里的姑娘或者男子过夜,是需要其本人同意的。
尽管有很多达官显贵的客人因为被看中的姑娘或者男子拒绝而生气闹事,但最后都不了了之没掀出任何风浪,所以上京都的人们都猜测醉清风有了不起的人给撑腰。
死者是兵部亭长李蜀,死时正躺在床上,面色青白双眼暴突,手里抓着身下的被子,因为用力过猛,手指已经微微有些变形。
时倾久让无韵将人都拦在了门外,同时让人去报官顺便关了醉清风的大门,让护卫看着大门。
半盏茶功夫后官府的人到了,可谁都没想到,来的不仅仅有官府的人。
江震原本要去上早朝,但半路上遇见了兵部尚书的轿子着急往反方向走,两人的轿子在街上走了个对过。
兵部尚书看见前两天一起办案的江震就是一喜,直接拉着人一起来了醉清风,顺便差使下人去宫里送口信给两人请假,说去调查案子了。
江震纳闷,几天前不是把案子交出去了吗?怎么又要去?
兵部尚书一脸的菜色,江震才知道死的人是兵部的一个亭长,而且好死不死的在青楼出了事儿。
兵部尚书陈寻心中烦躁,干脆就把江震也捞了过去。
于是此时……
江震和江辞父子俩在青楼大堂里面对面,大眼瞪小眼。
陈寻还好死不死的问了一句,“你不是说你儿子去广陵看祖父了吗?怎的现在出现在青楼里……”
看着已经头顶冒烟的江震,陈寻意识到他嘴又快了,一手捂上自己的嘴,忽的噤了声,然后赶紧挥手让身后的人跟上加快几步往案发现场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江辞一脸正经,“爹,你听我解释。”
江震冷冷一笑,双手抱胸似笑非笑的看着儿子,“呵呵……解释,你今天解释不出来一朵花来,我直接给你屁股打开了花。”
时倾久跟着兵部尚书后面走上楼,路过江辞身边时候摇了摇头,但最终还是是十分无情的没管他,只留了他一个冷漠的背影。
江辞觉得可能是因为下雨的缘故,今日的天气,似乎是有些凉啊……
第六十章 大将军:你个小废物
时倾久在案发现场门口等着,屋里仵作在验尸,兵部尚书陈寻来认了尸,确定就是李蜀后,就面色铁青的在一旁看着。
听见身后楼梯传来脚步声,时倾久转过身看,就见江震黑着一张脸往上走,江辞跟在后面双手搭在脑后吊儿郎当的往上走。
江震走进屋里去看尸体,江辞上来就和时倾久站在一起,两人就这么等在门口。
时倾久悄悄问他:“你怎么和你爹说的?”
江辞:“我就说我是来找相好的啊。”
时倾久险些让自己口水呛着,吃惊的看向江辞。
怪不得大将军那脸色黑的像锅底似的,时倾久此时是真的替江震觉得心累……
江辞看着难得惊讶的时倾久,又看看他悄悄红了的耳朵也不戳破他,就笑嘻嘻的站着不说话。
半晌时倾久才反应过来,把江辞往门的远处拽了拽,问他:“你真这么说的?”
江辞点头,不是他逗时倾久,是他确实就是这么和自家老爹说的,诚然老爹差点儿让他气晕过去。
时倾久有些踌躇问:“你……你爹他什么反应?”
江辞靠近他,稍稍俯身凑近盯着他看,笑眯眯问他:“久久是紧张了?”
时倾久一把将他推开,有些恼羞成怒想要转身走,继续守他的门去,“你爱说不说!”
江辞伸胳膊一撑墙壁挡住他去路,“别气别气,我说。我爹他……”
故意拉长语调,江辞看着时倾久有些期待的眼神心里要乐开花了,“我爹说他知道了。”
时倾久:“然后呢?”
江辞:“没有然后了。”
时倾久腮帮子都鼓起来,他觉得江辞就是在框他!
江辞赶忙解释:“是真的,再说了,他还能说什么?我说我有心上人了,就在这里,他一个当爹的总不能就着急的要和儿媳妇儿见面吧?”
时倾久真恼了,抬脚踩了他一脚,想生气但又怕不远处的江震听见,只能压低声音说:“你瞎说什么!”
江辞:“嘶!”
踩的真疼呀!
江辞可怜兮兮的看向时倾久,“干嘛踩我!我说的都是实话!”
时倾久对他的死缠拉打是彻底没办法了,怒斥了一声:“你果然就是个登徒子!”
江辞:“久久可别瞎说,我只流氓你一个人。”
时倾久觉得自己刚刚和他掰扯那半天就是在浪费时间,一把推来他怒气冲冲回去门边,等着官府的处理结果。
江辞知道不能再逗人了,于是讨好的陪着笑站在时倾久身边,也不敢瞎说了。
仵作验完尸,确定和之前的案子一样后就让捕快将尸体带走,稍后送去国师府。至于醉清风近三天来是不能再营业了,而且楼里的人一会儿都要去排队登记,然后陆续等着问话。
这下醉清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那块儿遮羞布是彻底藏不住了,好多人都窝在屋里觉得倒霉透了,不是很想出门。
作为醉清风的老板,时倾久自然要第一个被问话,他正要跟着捕快下楼,正好江震也准备走了,他就听见江震路过江辞时候说道:“既然定了,我和你兰姨也该见见的,有时间……回家看看吧。”
说完江震不想再理眼前要笑成花的儿子,扭头就往外走。
时倾久愣在了原地。
等捕快喊了他好几声他才回神,然后唰的一下就转身看江辞,那表情是满脸的不可置信。
江辞此时就倚在楼上的栏杆处,整个人趴在栏杆上,一手托着下巴正满面笑容看着他。
江辞:“可惜呀,我没来得及和我爹说,我还没把人追到手呢~”
时倾久微微仰着头看着他,忽然粲然一笑,“再试试,说不定呢?”
说完后时倾久就往楼下走去,不理会已经呆在楼上的江辞。
楼上的捕快正给房间贴封条呢,忽的身后本来安静的江辞猛的一蹦,嗷的一嗓子!
吓的捕快手一抖险些把封条一把撕了!
他惊魂未定的看着激动的满脸通红,上蹿下跳的江辞,不经怀疑江辞是不是和李蜀有什么杀父夺妻之仇,对方死了他怎么高兴成这样?
醉清风里还要忙一阵,江辞录完口供后看着上下忙碌的时倾久就先没打扰他,而是和正好碰上的无韵打了声招呼,让他帮忙和时倾久说一声自己晚上在了看他然后就回了将军府。
果然,进了大院,江辞就看见自家老爹正坐在石凳上发呆。
江震听见门口有动静就抬头看去,看见是江辞后气的把身体一转,用后脑勺对着自己儿子。
江辞赶忙跑过去讨好他爹,“爹?我最最开明伟大的爹?大将军?老江?”
江震转过来上后就给了自己儿子一巴掌,“你个不孝子!”
江辞:“我怎么了?”
江震:“你兰姨也和我说了!你真上了妓馆的姑娘?”
江辞:“不是啊。”
江震一愣,然后江辞下一句话就差点给他气背过去。
江辞:“是个男子。”
沉默片刻,江震一声怒吼!
江震:“你个不孝子!你今日就给等死吧!”
兰心正抱着小宝玩布老虎呢,就听自家相公一声惊天的怒吼,然后前院就霹雳乓浪鸡飞狗跳的一阵响。
怀里的小团子也没被那一声后吓着,反而一脸好奇的往远处张望。
兰心把团子递给一旁的奶娘,自己就往前院里走去。
谁知刚跨过远门,就见一个白影扑过来,江辞咻的一下子就躲在了她身后。
往前看去,江震已经震怒到手里拿着剑要劈儿子了!
兰心也惊呆了,江震怕伤着自己媳妇没敢过来继续挥舞,但是仍然喘着粗气指着江辞:“你个兔崽子!你给我过来!”
江辞从兰心身后探出头来,冲他爹叫道:“爹!我又没做错什么!”
江震一口气差点儿没提上来,“你还敢说?!你还要怎么样,啊?!”
兰心上去赶忙给江震顺气,一脸疑惑的看向江辞:“你怎么惹你爹了又?”
江震已经语无伦次了,和自家媳妇告状:“他!他、兔崽子!不孝子!他在青楼、姑娘、不是、我……”
兰心听的云里雾里的,心想着刚刚不是已经把人劝好了吗?这又怎么了是?
兰心:“诶呦,你先顺顺气。江辞,你说,到底怎么了?”
江辞还一脸委屈,“我和就和我爹说我有心上人了,是个男子,他拿剑就要砍我!”
兰心安慰自己相公,“哎呀,元儿的事不是我们……什么?男子?!”
说到一半兰心也反应过来了,猛的转头看向江辞。
江辞点头啊点头。
兰心倒抽口气,然后她就觉得自己后脖梗子一凉,转头一看,果然自家男人眼睛都红了,那样子像是要吃人。
不过兰心是谁,这将军府里她说一绝对没人说二,就是大将军都得给她面子。
知道这么闹下去也不是事儿,她干脆一手拉着一个把两人拉在桌边坐下,她坐在中间,先是一指江辞说道:“你说。”
然后一指江震:“你,闭嘴。”
江辞看看被媳妇压着暂时不能动的暴躁老爹缓口气,然后就开始解释:“我喜欢上一个人,他虽然是青楼出身但是他很好,有教养有学识有本事,我喜欢他有什么错?他是男子怎么了,大庆律法允许娶男子为妻,我没有一点儿错!”
兰心抚了抚有些头疼的额头,抬手示意他闭嘴,然后让自家相公说话。
江震把剑往地上一扔,一手一拍桌子,“你之前怎么不和我们说!”
江辞:“因为我还没把人追到手。”
江震都被气笑了,“怎么?现在是追到了来和我耀武扬威?谁还没个媳妇了?”
兰心:重点是这吗?
江辞摇头:“现在也还没追到呢。”
江震憋了半天,骂了一句:“废物!”
江辞不服:“爹!你怎么又骂人!”
兰心无语看向江震,那眼神在问,你到底在因为什么生气?
江震被媳妇看的泄了气,一屁股坐回凳子上,闷闷说了句:“你没错。”
兰心一愣,看着蔫了吧唧的相公捂嘴一笑,行吧,合着两句话就让儿子说服了。
江辞就短短两句话,但把江震说哑火了。
江辞确实没错,接受不了的是他这个爹而已,不是江辞。而且娶媳妇的也是江辞,不是他。
大庆确实可以娶男妻,只不过少之又少,反倒是将男子纳回后院当妾的风流事满大街都是。
那他要怎样?让儿子把喜欢的人当妾一样从后门接进来?让他儿子真和那些脑满肠肥的蠢货一样?就因为他这个当爹的不乐意?
他可干不出来这缺德事儿!
江震心里是不乐意,但他知道,江辞的人生是他自己的,他无权替他决定这些事,即使那是他的儿子。
这事儿说破天了就是别人背后戳他江家脊梁骨的事儿,不过说到底,他将军府腰杆子硬,只怕有些人心里想得也不敢多那个嘴!
也是鸡飞狗跳的将军府,以老江落败落下帷幕。
最后江震拉着媳妇儿走的时候还要刺激江辞两句:“你个小废物,追个人也追不上。”
然后江爹爹留给江辞一个傲娇的后脑勺走了,留下江辞一个人气的在原地跺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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