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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榕在原地站定,静静地看着顾长君练功。这挥枪之中的狠劲,与宋家那群自小被训练成死士的人有的一拼,完全不像是一个养尊处优的顾家小姐。
顾长君自然是注意到了宋榕,但还是没有停下,最后一招使下,顾长君手中的长缨枪直接对准了宋榕。
宋榕十分镇定,迟了一瞬才在脸上惊现惊慌的神色,后退了一步,生?气地对顾长君说道:“顾长君,你做什么!”
那转瞬即逝的镇定不是寻常人能有的,更不是一个不通武功的医者?应该有的。顾长君玩世?不恭地笑了笑,收起了自己的长缨枪,挠着后脑勺,憨憨厚厚地说道:“我就是想要逗逗你,嘿嘿嘿”
朝着府兵的方向一抛,府兵立刻接住长缨枪,将其放在了本应该的地方上。
宋榕板着一张脸,冷冷地说道:“听说你要去边关了。”该是问题,却是冷冰冰地被复述了出来。
“当然。”顾长君朗声?,大大咧咧地走到了石桌边,一屁股坐下。顾长君翘起了二郎腿,将额头上面沾染了汗水的抹额取下,一把扔在了桌子?上面,拿起了手边的茶咕噜噜地喝进?了肚子?里面。
“你这回来是做什么?我手上面的伤老早就已经好全乎了。”说罢这话?,顾长君还不怕冷地将自己手臂上面的护腕解了下来,还将自己的衣服往上面撩了一点,当着宋榕的面展示起了自己光洁的小臂,上面已经没有了之前青青紫紫的淤青。
看宋榕没有吭声?,就连脸都无奈地别了过去。顾长君再接再厉,身体往宋榕的方向靠近,意料之中的味道如洪水一般一下子?就涌入了鼻腔之中。顾长君面不改色,还是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不怕死地揶揄道:“你不会是爱上了我,想要和我一起去军营吧。”顾长君唇角微勾,凤眉微挑,看起来甚是自大地说道:“小娘子?,我可没有磨镜之癖。www.jingchengshuju.me”
宋榕猛然站起,朝着旁边后退了一步。实在是受不了顾长君这幅没皮没脸的样子?,正色道:“我懒得和你说。”
看宋榕有些羞涩的模样,顾长君也没有继续调笑,乖乖地坐正了自己的身子?。指着宋榕刚刚坐下的位子?,殷勤地说道:“坐吧,坐吧,我不和你开?玩笑了。”
宋榕还是没有坐下,站在一边,从自己的药箱里面拿出了零零散散的五六个小瓶子?,上面都写着小条子?,注明?了功效。一边拿一边说道:“我这回是来给你送一些金疮药,还有一些我调制好的膏药,到时候若是受伤的话?也可以用。”
顾长君挑眉,看了看宋榕,又看向桌上面的瓶瓶罐罐,慵懒拿起了其中一个。放在手心当中,用指腹慢慢摩挲着瓶身,又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将刚刚萦绕的那股子?味道代替了个干净,这才爽朗地道了一声?谢。
待宋榕走了之后,顾长君的神色瞬间?阴沉了下来,用余光打量着桌上的药瓶,心中不知作何它想。好半天之后才将食指贴在鼻头处动了动,耸了耸鼻子?,似乎是要将宋榕留下的味道彻底抹去。
***
齐王府之中,刘铭火气也甚大。谁都知道储文山不是一个将帅之才,但偏偏太子?为了谄媚父皇就是举荐了这么一个人。若是继续下去,别说顾家军八十万将士会深受其害,就连好不容易稳固了的边关也会重新动荡。
“齐王殿下,其实换一个方向想想,这件事情对我们是有益处的。”
说话?的人是刘铭的家臣,汤苑杰。
“殿下。太子?殿下谄媚陛下,举荐了一个文臣。若是到了边关,顾家将领看在小主子?被送过来的情份上面不会直说反抗。储文山若是下了错误的决定,顾家军若是因?此而失败,储文山必犯众怒。不仅是陛下会对太子?殿下失望,顾家军的那些人更是会对太子?殿下失望。”
刘铭下颚紧绷,叫人看不出来情绪。
正当汤苑杰认为自家殿下听从了自己建议,正欲退下,就听见刘铭一拍桌子?,低着头冷冷地说道:“这种阴谋论?的东西,本王不想再在汤叔的口?中听到。”
汤苑杰一惊。
刘铭甩袖,“备轿,本王要进?宫。”
第33章 宁县
“父皇, 储文?山是文?臣,最多不过就是做一个监军,决不能代理顾将军之职啊!”
刘靖看了一眼这儿子, 还真是没有想到这个不被自己看在眼中?的孩子竟然是第一个来?找自?己进言的人,在心中?默默为刘铭留下了印象。
刘靖默不作声,静默了一会儿之后, 中?黄门又跑了进来传话道:“陛下,苏朝苏大人请见。”
刘铭抿了抿唇,挺直着要?被跪在大殿之上。苏朝大人一向是妥妥的清流一派,此次前来?也一定是和父皇进言储文?山一事。
一个儿子, 一个大臣, 倒是凑在了一块。苏朝没有在朝堂上面直接和自?己硬刚这件事情,已经?给自?己省了不少心,刘靖虽不愿改变这个决定, 但?愿意分出一点时间来?听听苏朝的话,再花些时间将?他的心思压下去。
在刘靖的示意之下, 苏朝被带了上来?。
“臣,苏朝,拜见陛下。”
苏朝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礼之后,才用余光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齐王殿下。饶是有人站在这,苏朝还是不改其?色,直接奏请了与刘铭相?同的事情。
刘靖凝眉,这苏朝一向是这样的, 真是让自?己又爱又恨。此番的事情的确是太子的考量有失, 但?是相?比于这个明显不佳的人选, 若是再选择一个手掌兵权的人去接手顾家军,会让自?己更?是担心。毕竟顾家三代为军, 加上顾长君这个独女就是四代,在武官之中?的威望极高,若是真的让武将?去。要?不就是权力?执掌在顾平山的手中?,要?不就是造就新的一代顾家。
“朕知晓苏卿的意思,但?是这件事情勿需再议。”刘靖直接撂下了这话。
刘铭拱手,浓眉向中?间隆起,扬声请求道:“父皇三思啊。”
苏朝这时才意识到这位齐王殿下与自?己求的是同一件事情,一同跪了下来?。苏朝朗声道:“陛下,顾老将?军现在重伤在身,若是如此,会使?边关将?士寒心啊,也会陷边关将?士与边关数十万的百姓于险境之中?啊!”
“朕说过了,勿需再议。”
刘靖直接拂袖离去,对苏朝这个刺头,就算是皇帝,也说不通道理。
出了宣政殿,刘铭走在苏朝的身侧,踌躇着发言,低声问道:“小王愚钝,想问苏大人对父皇的这个决定如何看?”
太子会探究陛下的心思,这既是一件好事,也是一件坏事。只是没有想到和自?己想到一块去的竟然是这位齐王殿下。苏朝叹了一口气,沉沉地说道:“帝王权术,臣子难言之。”
***
“长君。”
苏佩毕竟一直养在深闺之中?,听闻父亲入宫之后回府一直郁郁不欢,这才从娘亲那里?打探到了顾长君要?离京去边关的事情。
苏佩这才意识到,不知不觉之间已经?到了顾长君离开的日子。直接找上了顾将?军府,下了拜帖,不等回音就直接来?了。苏佩熟门熟路地找到了顾家的练武场,还没有走到,就听见了武器划过空气的声音,是顾长君在练剑。
听见苏佩的呼喊,顾长君迅速耍完最后的几招,就收了势。
见着苏佩倒是没有见着宋榕时的那般惊喜和试探,顾长君擦了一把汗,一边将?长剑收回到漆黑的剑鞘之中?,一边慵懒地问道:“阿佩,你来?做什么?”
“你要?随军出征。”苏佩的话语之中?带着浓厚的担忧。其?实看见长君开始练剑的时候这份担忧就已经?愈渐浓重了。顾长君喜欢练武,却?不会没有缘由地一直死练,定是因为朝廷的这道旨令。
相?比于苏佩的担忧,顾长君表现得十分的轻松,理了理自?己腕口的护袖“我终于要?逃离京城这座金丝编就的牢笼了,到时候我就要?去边关,大展宏图!阿佩应当?为我欢喜,到时为我践行!”
一番话,说得倒是很有气势。苏佩直接一掌甩在了顾长君的后脑上面,顾长君立刻捂着脑袋,假装痛呼。控诉道:“你和甄诺怎么越来?越像了啊!都喜欢打我脑袋,把我打笨了你们两个人就高兴了,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苏佩哼唧了一声,面上的担忧还是没有因为顾长君开玩笑的几句话而消散。前世的这道圣旨,让顾长君去了边关四年,回来?之后不仅有了风霜加持,整个人就好像是换了一个芯子一样。
虽然不知道在边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一定是不好的事情。
府兵已经?走了,苏佩一把按住顾长君的手腕,压低了一点自?己的声音。“十月二?十四,一定要?到宁县,让那人走宁县北。”
元贞二?十六年,宁县大雨,宁县北一山泥石倾泻。这是苏佩当?时记下的事情,只因这一天顾长君走的是这一条路,储文?山死在了这里?,大半将?士也死在了那里?。只有顾长君带着一小队的人马死里?逃生。
顾长君听见宁县这两个字的时候表情一僵,但?迅速遮掩了过去,看向苏佩的眼神都变得有些不同。
苏佩与顾长君一块相?约去了清溪居,还顺带地叫上了宋榕。一路上顾长君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自?己搭话,其?他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都给了宋榕。
看着这两人的模样,苏佩嘴角微微勾起。当?初顾长君的身边就只有宋榕一个人,长君和宋榕之间一定有古怪,有古怪
践行之后,苏佩整个人就变得恹恹的了,府里?面就剩下自?己一个人,也不知道阿诺和哥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行至宁县,因为连日的大雨,储文?山不得不下令军队在原地驻扎,而顾长君则是直接被安排在了驿馆之中?。
寂静的屋子里?面,顾长君手中?拿着一块白布,一点一点地擦拭着手中?的长剑。冰冷的剑身倒映出顾长君有些阴森的脸色,丝毫不像从前纯洁无害的模样。顾长君声音冷冷的,就好像是从地底下面升出来?的一样,“周叔。”
周权站在一边,身上也满是阴沉的气息。小主子自?小便被留在了京师之中?,皇帝说的好听,边关苦寒,不欲顾家子受此难,实际上不过就是强留一个质子在身边罢了。如今大战刚刚完了,将?军重伤,顾家军也是重创,正?是修养生机的时候,朝廷不仅是在这个时候换帅,还找来?了一个文?官出任将?帅,实在是荒缪。
顾长君眼神一黯,将?白布慢慢地放在了桌上,一下子就将?长剑收回到了剑鞘之中?,声音陡然又下降了两个度,冷得就好像是空谷之中?的寒潭,“日子就定在十月二?十四,三日后,我要?储文?山死。”
“是!”
周权转身正?欲离开,没有想到临走前又被顾长君给叫住了。
顾长君冷着眸子,起身走到柜子旁边,拉开柜门,从自?己的行囊之中?拿出了一个小匣子,郑重地交到了周权的手上。“帮我将?这匣子收好。”
小主子做事都是有分寸的,这匣子里?面装着的一定是重要?的东西,周权自?然是不会多问的,接过了匣子之后就告退了出去。
***
储文?山看着这封八百里?加急送过来?的信件,眉头深深地蹙成了一团。已经?在宁县逗留了五日了,现在的雨势这般凶猛,真是不知道再在此地待几天会不会山洪倾泻。朝廷现在强令启程,也实在是逗留不了了
储文?山将?顾长君找了过来?,直接将?加急信件甩在了顾长君的面前,脸上满是傲慢与不屑。一个女娃子,只要?乖乖地跟在自?己的后头就行。
顾长君一脸骄纵,颇为不悦地说道:“今日雨下得这般大,道路也泥泞的很,根本就不适合行军赶路!”
储文?山一脸正?色地看着顾长君,厉声道:“今日必须要?启程了,这都已经?逗留五日了。”
都说到了这程度,顾长君也不再阻止,今日恰巧就是十月二?十四了
整装待发,顾长君换上了一身轻便一点的行装,脱下了最近几日束缚自?己的铠甲。储文?山看着如此装束的顾长君,不屑地嘁了一声,果然是受不了苦的娇蛮小姐。
宁县北,两边都是高高的山峰,上头都是山泥。顾长君手上拽着缰绳,眼神凌厉地看向这两边青山,慢慢收回视线,冷冷地盯着前方储文?山的背影。慢慢将?自?己的配剑从左边换至右边。
正?走到山峰之间,埋伏在山上的周权与一批顾家私兵就收到了顾长君的指令。一声令下,众人齐心将?山峰之上早早准备好的巨石推下,点燃了早早埋藏在山体中?间的炸药。
和着时有时无的雷声,磅礴的暴雨,这连绵的爆炸声好像是融合在了一起。
储文?山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见巨大的山石已经?滚到了半山处,现在正?朝着自?己而来?。双目瞬间瞪得老大,马儿一下子就受惊了,就连拉拽缰绳的动作都迟缓了,一下子就害怕得从马上摔了下来?。
巨大的山泥倾泻,看起来?就像是一场天衣无缝的天灾,没有人会想到这是一场人祸。行军的队伍一下子就涣散了下来?,纷纷朝着没有山泥的方向逃窜。
顾长君看也不看倒在地上抱头鼠窜的储文?山,也不顾这些朝廷养废的兵士,紧紧拉拽着手上的缰绳,夹紧马腹,以最快的速度朝着前方奔去。
骏马的速度到底是比不过山洪,在大批土石将?将?要?砸到自?己身上之际,顾长君从马上翻身而下,闪身快速躲进了早前发现的山洞之中?。
这山洞并不只有这一个出口,另外一个挖出来?的出口在山的背面,不会被炸药波及到。山泥冲进了山洞,顾长君顺着这个被涌进来?的山泥,一下子向前冲去。过了好一会儿,这山泥的势头才慢慢止住。
虽然有了准备,顾长君还是被这泥水给呛住了,不停地咳嗽了起来?。握紧成拳,拍打着自?己的胸口,强迫着自?己往外头吐着泥水,喉咙里?面满是刚刚呛进去的泥水味道。撑着冰凉的地面,顾长君一下子就倒了下来?,右手立刻按住了左手的肩胛处。
唇色惨白,眼神之中?却?透着一股子难言的坚定与决绝。顾长君紧咬牙关,慢慢地摸到自?己的骨节处,猛地一用力?,寂静的山洞之中?只能听见咯吱一声的骨头声响。
左手刚刚接上,顾长君便单手将?自?己的身体慢慢撑起来?,扶着山洞的洞璧,慢慢朝着山洞的光源处走去。
***
顾长君已经?被宋榕拖回了村屋里?面,是在山背后面的小河边发现的昏迷不醒的顾长君。身上被碎石划开来?的伤口都已经?上好了药,用干净的纱布包好了,腿肚子上面有一条极长的伤口,也已经?被宋榕缝了起来?,止住了血。
顾长君是什么时候离京的,宋榕就是什么时候离京的。
这场山洪倾泻的事情来?得十分正?常,但?偏偏在宋榕的眼中?就是太过正?常的正?常就是不正?常了。但?顾长君身上的伤口做不得假,左手臂还是断了的,是自?己硬生生掰回来?的。这种做法,属实是不像应该养尊处优的小姐
但?就是这般严重的伤口,若是这山洪倾泻的事情真的是出于顾家的手笔,顾家难不成没有想过这唯一的血脉的性命
顾长君其?实长长地睡了两天就已经?修养了过来?,但?知晓自?己在哪里?,亦知晓陪在自?己身边的人是宋榕,便打算再睡上个两天。
第五日的时候,宋榕诊脉的时候眉头都蹙了起来?。这脉像,怎么都不像是会继续昏睡的模样,难不成是自?己的医术退步了?
正?在此刻,宋榕随意一瞟,正?好看见了顾长君悄咪咪动了动手指。
蹙起的眉头瞬间舒展了,宋榕直接上手,紧紧地捏住了顾长君的鼻子。不出一会儿,顾长君就憋不住了,大口大口地用着嘴喘气,挥舞着手打掉了宋榕的手。又一次恢复成了纯良好骗的模样,傲娇地控诉道:“哇啊我可是一个病人啊,你当?大夫的就这么欺负病人啊”说罢这话,顾长君还假装病重,不停地咳嗽了起来?。
知晓顾长君就是装的,但?宋榕还是走到简朴的木桌子前面,给顾长君倒了一杯温水,递到了顾长君的手边。
顾长君挑眉,接水的过程中?还不忘揩油,摸了一把宋榕的手才接过水,叫宋榕一下子就后退了一步,眉头皱起满是不解,不解之下就是被遮掩下来?的防备。
顾长君不以为意,笑着揶揄道:“还是小榕榕贴心。”
小榕榕
宋榕心中?不悦,但?还是没有制止顾长君如此唤自?己。只要?顾长君对自?己亲近一分,那行事就会稳妥一分。
临近中?午,顾长君没有等来?午饭,反而是得到了一大碗黑漆漆的苦药,冒着热气还散着一股子苦涩的味道。
“先?喝药,再吃饭。”宋榕一边说一边将?药碗递到了顾长君的手边。
顾长君躺在床上,除了左手还使?不出劲来?,在宋榕的精心照料下,身上的伤口都已经?开始慢慢愈合了。顾长君微微挑眉,接过了宋榕熬好的药。
“为什么这药这么苦。”顾长君砸吧砸吧嘴,脸也皱在了一起,学着小狗的模样吐着舌头。宋榕就是成心报复早间的时候自?己摸了一下她的手。
宋榕嘴角勾起了一点笑容,从顾长君的手中?拿过了药碗,转身脸不红气不喘地说着瞎话,“山里?面我采不到甘草。”言下之意,这药就得苦着喝。
第34章 夜莺
夜莺, 甄诺甫一回到书院就听见了这两个字,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其中?的沟壑好像是能夹死苍蝇。
“夜莺”, 教坊司里面?的那群女子,打扮成了花山书院女院里面?的学生,在半夜里面?偷偷地混进男院里面?, 与那些暗地里面付钱的男学生曲径通幽。简直是有辱文人?气节,不堪一提。
崔雪一眼就看见了甄诺,一别三月,崔雪也没有之前的羞涩, 直接迎了上来。
“甄学长。”
甄诺还沉浸在对“夜莺”的愤懑之中?, 这厢崔雪与自己搭话,一开始还真?没有注意?到。知道崔雪连叫了两遍,崔雪的双颊都因为自己的主动没有得到回应而有些羞窘, 动作都有些尴尬了。甄诺才被唤回了思绪。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我刚刚在想?一些其他的事情”甄诺连连致歉,就?差要直接在路上给崔雪行礼了。
崔雪捂嘴扑哧一下就?笑了出来,刚刚的尴尬都一扫而光,还真?是没有想?到甄学长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
“甄学长刚刚在想?什么啊?”
毕竟是在大?庭广众之下,甄诺压低了一点自己的声音,“刚刚我进书院的时候,看见窦院使正?在发火, 说是男院里面?出现了夜莺。实在是”接下来的话, 甄诺简直是难以启齿。
怪不得刚刚那般生气, 崔雪抿了抿唇,“我与学长一块去静室里面?说说吧。”
甄诺眉头又是一蹙, 崔雪与自己都是女院之中?的人?,想?来不方?便说的是女院之中?的事情。
到了静室,甄诺主动和崔雪拉开了距离,与崔雪相对而坐。
“窦院使将夜莺的这件事情与我说了。”崔雪深吸了一口气,对自己接下来说的事情也颇为不齿。思衬着语气,婉转地说道:“这回的夜莺,听说是借着女院里面?的学生进来的,关键是,听说女院之中?的女学生也有几个沦为了夜莺”
前半句已经让甄诺一下子屏住了呼吸,后半句直接让甄诺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表情瞬间严肃凝重了起来。
甄诺:“为了银钱?”
崔雪点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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