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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完了苏佩, 卢青筠又开始教训起了苏词。“词儿,你是大哥,竟然是没有管好妹妹。妹妹离开的家,你竟然是一点都不知道”
苏词拱手, 乖乖地认错。
苏朝走进微安院的时候, 苏词刚刚被训得耷拉着脑袋出来,里头还剩下苏佩一个。卢青筠此刻还在训斥苏佩是否还会继续犯这种错误,苏佩绞着袖子, 低着头闷声不响。
卢青筠一整个恨铁不成钢,这个孩子, 比词儿一个男孩子还要倔。若是不想答应,就会闷着头不说?话,下回就是会继续犯错。
苏朝刚刚去了洗墨轩,嘱咐了甄诺好好养伤,现在看见女?儿被这般训斥,便帮着打?起?了马虎眼,“夫人, 罢了罢了, 佩儿这是担心诺儿, 两个孩子这般要好是好事。只?不过行事的方法有些冲动,以后莫要这般冲动就好”
看见爹爹帮着自己, 苏佩连忙乖乖地?点头。卢青筠剜了一眼这对父女?,还是将苏佩放了回去。
苏佩走后,卢青筠朝着门口望了望,随后起?身快步走到?门口,关上了房门,回头看着苏朝的眼中带上了薄怒。别着脸生气地?坐在了床边。
苏朝有些疑惑,刚刚还好好的,现在怎么突然火气这般大了。饶是不解,苏朝还是走进了内室,打?算好好哄哄自家夫人。
坐在了卢青筠的身边,苏朝温声问道:“夫人,你这是怎么了?”
问了一遭,没有得到?解释,苏朝又?问了一遍,还是没有得到?解释,倒是得到?了卢青筠的一声冷哼,就连身子都背了过去,看样子就是更加生气了。
苏朝提袖,双手慢慢地?放到?了卢青筠的肩膀上面,帮着卢青筠按摩了起?来,耐着性子地?问道:“夫人,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卢青筠又?是一记眼刀,直接把苏朝吓得怵怵的。转过了身来,双手一个起?落,搭在了自己的大腿上面。教训道:“甄诺是你的学生,出了事情,你第一个去看,老?爷有没有想过佩儿若是出事了该怎么办,老?爷就不问问佩儿吗?”说?到?这个当口了,卢青筠的委屈可算是抑制不住了,也不算是自己的委屈,就是替两个孩子委屈。
“老?爷对甄诺好是因为她父亲对我?们?两人姻缘有恩,又?与?老?爷是同门。但到?底词儿和佩儿才是老?爷的亲生子。老?爷带着甄诺拜了柳夫子为师,对于甄诺的课业老?爷也是时时关心,但是词儿的课业老?爷看过多少次?”
又?说?起?了这件事情,苏朝也是一副无奈的样子,摊开了双手,无奈地?说?道:“这回佩儿是自己跑出去的,况且佩儿现在全身好好的,伤可都在诺儿的身上。”
竟然是还帮着甄诺,卢青筠更加气了。“老?爷,人不能太偏心。”
苏朝笑了笑,打?着哈哈说?道:“我?偏心诺儿,夫人偏心词儿和佩儿不就好了。”
卢青筠撇开了苏朝的手,整个身子又?背了过去,嗔道:“我?偏心,我?偏心有什么用处,难不成能将词儿推举上去吗?”
卢青筠转过身来,噼里啪啦地?对着苏朝一顿抱怨,“今年老?爷推举的时候,有三个名额,老?爷想也不想就直接将其中一个名额给了诺儿。接下来还剩下两个,老?爷说?是苏家不能占两个名额,问也不问词儿,就直接将这两个名额给了寒门。可有想过词儿有朝一日也是要入仕为官的?”
原来火气是在是在这件事情上,苏朝抿了抿唇,坐正?了身子,双手撑在了自己的膝盖上面,一句话也不说?了。
看苏朝这幅样子,卢青筠就知道这是不想听?了,但心里面的症结之处就是想要发泄出来。卢青筠不停嘴,叭叭地?说?道:“诺儿说?不想考试就不想考试,白白浪费了这一个名额,接下来继续还要等。到?时候老?爷还不是给诺儿,词儿就得等下回的下回”
卢青筠冷哼了两声。其实也就是说?说?罢了,抱怨两句,刀子嘴豆腐心,府里面对甄诺的日常生活最最上心的还是卢青筠。偏生苏朝就是听?不出来,一副耿直得不懂得变通的样子,倒开始和卢青筠严肃地?论起?了这件事情。“且不说?词儿比诺儿小了两岁,多等一遭又?如何。夫人也是有学识的女?子,诺儿和词儿在书本上面的造诣,谁高谁低,夫人看不出来吗?诺儿若是入朝修书,亦或是为官,接下来会有多少百姓受益”
卢青筠猛然站了起?来,直接踢了一脚在苏朝的小腿上面,真是一点都不懂哄人!
***
苏佩从微安院里面出来,没有回自己的韶玉居,带着长?箐径直到?了洗墨轩里面来。一进院子就看见了在院子里面浇花的方竹。洗墨轩里面伺候的人就方竹一个,算是甄诺的贴身丫鬟。
“二小姐。”方竹福了福身子。
苏佩点了点头,看了一眼紧闭的屋门,上前轻声问道:“现在不是午膳的时候吗?你怎么不在里面伺候着?”
方竹瘪了瘪嘴,委屈地?说?道:“小姐说?是自己吃,况且平日里面小姐就不喜欢旁人凑近的。”这就是因为如此,自己只?能揽下这个院子里面的洒扫了,否则真成闲人一个了。
“那厨房的膳食送过来了吗?”苏佩又?问。
方竹点了点头,机灵地?问道:“二小姐也还没有吃饭吧,我?去给二小姐再拿上一份,您和小姐一块吃。”
苏佩眉尾有了一点温柔的底色,方竹立刻小跑着出了洗墨轩。
没有敲门,苏佩直接推门走了进去,入目的第一幕就是甄诺蹩脚地?用左手拿着筷子,被竹片绑着固定的右手甚是别扭地?拿着碗。
甄诺抬手,动作蹩脚中透着可爱。
苏佩将长?箐留在了外头,自己上前,坐在了甄诺旁边的位子上面,拿过了甄诺手中的筷子,嗔道:“一个人吃饭吃得了吗?”
今日送过来了是简单的两菜一汤,一道骨头汤,一份时蔬还有一份茄子。苏佩用汤勺舀了一碗,用小汤匙舀了一口,放在嘴边轻轻地?吹了吹,吹温了才送到?了甄诺的嘴边。“喝汤。”
书竹原先也是打?算这样的,但甄诺不愿,如今这人换成了苏佩,甄诺呆愣了一瞬,乖乖地?张口喝了下去。
书竹拿着新的膳食送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了二小姐面前的骨头汤都已?经喝干净了,自家小姐则是拿着巾帕,低着头擦着嘴。书竹将膳食放在了桌上,退出去的时候还是没忍住笑了笑,笑声直接羞得甄诺涨红了脸。
苏佩却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夹了一筷子茄子,左手在底下拖着,送到?了甄诺的嘴边。一个只?管喂,一个只?管乖乖地?吃,看起?来分外的和谐。
苏佩的梨涡慢慢显现了出来,一边吃着自己面前快要凉透的菜,一边柔声说?道:“你手伤没好之前,我?都来这里陪你一块吃饭。”
甄诺看了看受伤的手,心中划过一道暖流,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了一分。若是寻常人怕是极难发现,今日却让苏佩发现了个彻底。
吃好了饭,苏佩也没有要走的意图。苏佩不走,甄诺自然也不会赶。一人看书,一人自弈。
苏佩看着棋盘,时不时地?看一眼坐在书桌上面认真看书的甄诺,闲谈一般地?问道:“对了,长?君为什么对云香草的事情那般在意?”
长?君是彼此的好友,甄诺也不打?算隐瞒,放下了手中的书本,一本正?经地?解释道:“那时候你小,顾家三叔的事情你可能不知道。”
苏佩将手中的棋子放回到?了棋盒之中,随后搬着椅子就坐到?了甄诺的对面。
“顾家三叔名唤顾青山,以少胜多的长?平之役就是顾家三叔打?下来的。”
苏佩点点头,虽然对军事不了解,但是长?平之役自己还是听?说?过的,没有想到?竟然是长?君的三叔领导的。
“可惜之后的绥中之役,大军行至深林,因为深林之中会有瘴气,故而大批将士因为瘴气的原因倒了下来。云香草便是解这瘴气之毒的良药。顾三将军知道,便以此解毒,饶是如此,将士已?经疲惫,敌军就是仗着如此就来攻击。故而这场战事,顾三将军败了下来。也是因为这场战事,顾三将军的双腿瘸了,一生都难以站起?来了,只?能被送回了京师。”
说?到?这,甄诺也不免有些惋惜。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解释道:“顾大将军一直镇守边关,顾家三叔自小照顾长?君长?大,与?长?君的情谊最是深厚,长?君便担起?了照顾顾三将军的责任。但让一个驰骋沙场的将士变成一个只?能躺在床上的废人,是多么讽刺的事情。云香草能迷人心智,解一时之忧,顾三将军染上了吸食云香草的恶习,回京不到?一年就殁了。那时长?君刚刚十三岁。”
一个将帅之才,最后没有死在沙场上面,却死在了京城
苏佩深吸了一口气,抿了抿唇,好半天才哑声道:“长?君见着云香草的时候,一定很伤心吧”
如今回忆起?来,在顾家的灵堂前,长?君哭倒的样子仿佛还是昨日发生的事情。甄诺微微颔首,嘱咐道:“以后莫要在长?君的面前提及这件事情。”
第30章 不屑
宋榕回到了自己的医庐之中, 随后就?写上了一封密信,直接交到了上线的手中。如今的顾长君已经慢慢对自?己敞开了心扉,相信用不了多久, 顾长君与顾平山这父女俩的全部动向就?会被陛下?掌握。
天?底下?有千千万万个宋家,只不过宋榕的宋家只为皇权做事,将对皇权有威胁的人铲除就?是宋榕这一辈需要做的事情。
宋榕是制毒炼药的一把好手, 就?连宋家秘术都?掌握得极好,从小便是以?宋家接班人的模板培养的。顾家手中八十万顾家军,老早之前就?已经是陛下?的眼中钉肉中刺,若不是顾家这辈就剩下了一个女娃子, 怕是早就?要动手了。
如今交在宋榕手上的任务就是监视顾长君, 确定顾家动向,必要时候可?除去顾长君。完成此事之后便可彻底接手宋家大任,再不用受人管制。
顾长君是个猴子, 身上脸上虽然都?有伤,但是好起来得飞快。今日就?直接跑到了宋榕的医庐之中。
手肘撑在桌子上面, 手掌托着自?己的脸。顾长君百无聊赖地玩着手里?面的药杵,看着门口的人一个接一个地来,一个接一个的离开,再看看宋榕,好像是一点都?不累的样子。
顾长君拉过了一个病人,指了指用心看病的宋榕,轻声问道:“你们都?来看病, 是这位宋大夫的医术真的很?是了得吗?”
“自?然是的, 宋大夫的医术简直是出神?入化, 而且诊金收得便宜,比起街头的那家药铺好很?多哩”
听着别人对宋榕的夸奖, 顾长君笑了笑,热情地招呼人走了,主动拿起了药杵捣药。
到了正午的时候,来的病人才少了起来,宋榕这才得了空档。
顾长君伸了一个懒腰,坐到了宋榕看诊的对面,昂首调笑道:“你不累吗?”
宋榕没有说话,顾长君懒散地玩着自?己的玉佩穗带,一边抖腿,一边问道:“下?午可?还要去平谷县?”
宋榕点了点头。上回去平谷县就?被黎家的事情打扰了,如今就?是要补上这一遭,顾长君跟在自?己的身边倒是全了之前的谋算。
洪涝之灾已经平息了,一路走来,靠近河堤的田地都?已经被水淹了,上面的作物要不都?被大水冲走,要不就?只剩下?可?怜巴巴的几片没有根的叶子杂乱地铺在泥泞的土地之上,怕是今年是颗粒无收了
宋榕看着此?情此?景,神?色冷漠。
平谷县的地形算不上复杂,但对顾长君这个生人来说还是有些摸不着南北,只能跟在宋榕的后面慢慢地走。
看宋榕深一脚浅一脚地陷在泥地里?面,顾长君加快了一点脚步,将手放在了宋榕的肩膀上,挑开了背带,将宋榕的药箱抢了过来,背在了自?己的肩上。
宋榕撇开了冷漠的眼神?,迅速转变了自?己的态度,眸子里?面带上了不解。刚想要伸手将自?己的药箱从顾长君的手上夺回来。只见顾长君退后半步,伸出了右手,微眯着眼睛成心逗趣,制止了宋榕的动作,嬉皮笑脸地说道:“我觉得我特别适合当个小药童。”
见此?,宋榕双唇微微开合,眼中夹杂了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但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默默地转过了身子。
有不少人都?在洪涝之前被疏散了出去,但还是有少部分的人受了一些轻伤,加上不少农户家里?面的田地都?被毁了,有不少人都?因此?着急上火害了病。
寻了一片空地,顾长君从犄角旮旯里?面给宋榕找来了一张桌子,搬到了宋榕的面前。
看着这桌子,顾长君瘪了瘪嘴。“这桌子凑合着用吧”
宋榕倒没有顾长君这般的嫌弃,有张桌子就?已经很?不错了。刚想要将药箱放到桌子上面,就?见顾长君摆了摆手,脱下?了自?己的外衫平铺在了桌子上面。
顾长君拍了拍手,双手叉腰,颇为得意地说道:“聪明吧”
宋榕笑了笑,笑容之下?带着一股子不易叫人发觉的阴沉。
***
本就?是趁着端午才下?山的,甄诺并没有向柳力学告假,故而尽管手上有伤,甄诺还是回了花山书院。
平静地过了好几天?,刘铭才回到了书院,想来是平谷县的事情了结了。
洪涝的事情已经渐渐平息,饭堂里?面男男女女的学生多了起来,都?是三?两一对,只有甄诺是独来独往,一个人坐在了边角处的位子上。
“甄诺。”
刘铭一眼就?看见了甄诺的背影,将跟着自?己的小厮斥退了下?去,就?径直走了过去,坐在了甄诺的对面。
甄诺抬眸,眼中不带一丝波澜,“平谷县的事情了结了?”
“了结了,黎家那帮子人都?下?了大狱,判了充军之刑。至于那些云香草,都?已经被铲平了。”
甄诺点了点头,继续低头用左手舀着碗里?面的汤往嘴里?面送。刘铭努了努嘴巴,“你这手什么时候才能好?”
“两个月应该就?可?以?了。”
刘铭微微倾身,将甄诺还没有喝完的茶水拿了过来,以?指蘸水,刘铭慢慢写下?了一个“试”字。刘铭压低着声音,注视着甄诺,“明年。”
看甄诺已然懂了,刘铭将甄诺餐盘里?面没有动过的饼拿了过来,还在甄诺的面前晃了晃,笑着说道:“报酬。”
刘铭不单是花山书院的一个学子,更是齐王殿下?,从他口中得来的消息就?算是没有十成十的把?握,也有七分的可?信度。
明年又会有一场考试,那自?己便只剩下?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定是要将这份策论?快些完成的好。
***
东宫,晚膳过后,刘攀就?侧躺在了软塌上面,面前小几上面放着一杯热茶,还有一个宫人跪在了小几的旁边。刘攀手中拿着一本札记,上面记载着太常的日常运作还有主要职能。
今日大朝上面,父皇就?将年底祭祀的事情交到了自?己的身上。此?次的祭祀本该就?由太子来做,刘攀倒是没有太高兴。但到底是第一次接手,需要多看看文书。
“皇兄,皇兄!”刘珂奔了进来,手里?面还藏着揉成一团的锦帛。
刘攀与刘珂皆是昭仁皇后娘娘所?出,刘攀是嫡长子,一出生就?被赐封太子储君,同是嫡子的刘珂也深受陛下?宠爱,还没满十六岁就?被赐下?了封号,为庆王。
都?说皇家凉薄没有亲情,偏生刘珂自?小都?被刘攀这位兄长教养,加上昭仁皇后娘娘的刻意教导,刘珂对这位太子哥哥甚是亲近,刘攀也是如此?。
刘珂走进,双手撑在软塌的边边,笑着将写着字的锦帛放在了刘攀的手边。刘攀笑了笑,轻轻地用手中的札记打了一下?刘珂的脑袋,温声呵斥道:“虎头虎脑的,一点都?不稳重。”
刘珂挠了挠被打的地方,笑得开心。
刘攀将锦帛慢慢打开,首先便看见了上面的署名?,荀正谊。
荀正谊是自?己这一派的老人了,上面所?书之事就?是皇四?子刘铭的事情。对于这个刘铭,刘攀一向不喜欢。生母不过是掖庭里?面的一个浣洗宫人,偏偏就?是一个生性魅惑的人,还曾经抢过父皇的恩宠。
荀正谊仔细叙说了近日来刘铭在花山书院之中发生的事情,还着重点明了刘铭与甄诺之间的事情,疑似想要培植自?己的势力。
甄诺
刘攀皱着眉头想了好久,这才想起来这甄诺是谁。不过是柳力学的弟子罢了,在文坛上面的影响力也不算什么,况乎是个女子之身,难不成还能做到高位之上吗刘铭简直是在做无用功。
想到这里?,刘攀嗤笑了一声。这荀正谊就?是太大惊小怪了。
刘珂已经拿起了宫人送过来的糕点吃了起来,看见兄长发笑,忍不住问道:“皇兄在笑什么?”
刘攀将锦帛交给心腹,一个眼神?示意烧毁。随后才反问起刘珂,“珂儿觉得刘铭如何?”
连封号都?懒得说,刘攀直呼其名?,眼中的不屑呼之欲出。
听到这个名?字,刘珂也做刘攀一样的反应。生母是卑贱之身,刘铭身上流着的血也是卑贱之人的血,根本就?不配和自?己站在一起,就?连相提并论?也是不配。
看见刘珂这样的反应,刘攀笑了出声,摸了摸刘珂的脑袋,“本宫就?认珂儿一个弟弟,其他的这些弟弟都?是无用之人。”若是这些无用之人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自?然是应该将其全部斩断,再将有这种心思的人斩草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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