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磁铁同极相斥，异极相吸原理，你们只要靠近，就能把律查的肚子吸到凡派的肚子里。但是要注意，这个手术很危险，只有50%的成功机率。所以一定要对准肚位，小心操作！”江止说。

凡派马上倒背九九乘法表：“那就做两次手术，这样成功率就是100%！”

“……”，苏郁：对味了，体育老师就是这样教数学的。

第22章

在江止的帮助下,律查和凡派的手术很成功，大人小崽都保住了。

凡派与律查十指紧握，看向楼下围得水泄不通的警车,“查查,我们去自首吧。为了崽崽，也为了我们以后的日子,不能一错再错了。”

“好，派哥哥~”律查依偎在凡派怀里,“我都听你的。”

在警鸣声中，律查扶着凡派的腰一起走向警方人员。

银色的手铐铐上,凡派和律查被压上了警车，最后消失在远方尽头。

警铃声随风消散，偌大的废弃矿场恢复往日的寂静。

卷黄的树叶掉落在泥土，春去秋来，希望他们出来之后能重新做人。

江止做完一场如此耗费心神的手术，满头大汗，他脸色有些发白：“我一天一夜没睡了,得回去补觉，先走了。”

苏郁点头,“路上小心。”

冷司寒上前拦住江止：“我送你。顺便聊聊我们的事。”

“我和你没什么好聊的,离婚协议我已经签了,记得打800亿过来。”

冷司寒顿住,他明显没想到江止会跟他离婚：“你可以暂时不用离婚，也不用工作，我每个月会给你零花钱。”

“你拉到吧！”,江止翻白眼，“谁稀罕你那每个月的百来万,我家狗崽随便炒股，就能赚几个亿。”

“再说了，我现在有钱有崽、事业有成，还不缺追求者，简直人生赢家。你以为你冷司寒是什么人人稀罕的高级玩意吗，你不过是我江止不要的便宜货罢了，别总是往自己脸上贴金。”

苏郁：哇哦~这张嘴简直淬过毒。

不愧是我死党！

“你——”冷司寒握紧拳头，“我的确对不起你，但狗崽是我们冷家的种，他不能流落在外。”

“切~你算盘打得挺响啊，还想跟我抢抚养权？冷司寒，要不是我拦着，狗崽早就弑父接手冷氏了。”江止随手拍了拍他的西装，“我劝你还是清醒点，别自己是葱还是蒜都分不清了。”

“！”，苏郁：他们的狗血文好劲爆。

想看！！！

江止说完就打着哈欠离开。

冷司寒立刻追上去，势要跟他纠缠不清。

苏郁正奇怪楠佩怎么没声音的时候，一回头就看到楠佩和顾景晨啃在一起。

“大牛哥~我们去车里……”

“好，宝贝。”

苏郁：“……”有什么是我这个gay蜜不能看的吗。

后来经过楼下的时候，苏郁见到角落里一辆白色商务车在以疯狂的频率震动，车胎发出的“咿呀”声彰显着王家嫡长狗的非凡实力以及楠氏布偶猫的惊人承受能力……

***

陆龙霆本来跟在苏郁身后，但被一个突如其来的电话缠住。

是律查通过警方联系他。

“陆龙霆，有件事我……”

“叫我丧彪！！”

“好的，丧彪。”律查继续说：“陆龙霆，有件事我忘了跟你说了。既然我已经自首，也不怕实话告诉你，前几天撞你的人是我。一开始我是打算绑架你的，但你他妈的不仅会飞上树，还喷火烧了我的车，我只能作罢。”

陆龙霆不耐烦：“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就是想告诉你，当时你出事之后，苏郁像疯了一样冲进火场去救你……”律查顿了顿，“因为我深爱着一个人，所有我能感同身受——一个把理智引以为傲的人，只有真正动了心，才会为另一个人奋不顾身。”

陆龙霆恍惚：“苏郁……救过我？”

“废话！你脑子进水，能记得请吗！！我就是知道你不记得，才特意给你打电话。”

“Shift！”

“虽然我不喜欢你们，但还是希望你们能幸福。”

“谢谢。”

“别废话，整点实际的。等我们出狱之后安排份朝九晚五、双休、有五险一金的工作！再给我的崽V5000万，就当给我的媒人利是了。”

陆龙霆冷笑：“呵，你在威胁我？叫你崽以后喊我一声干爹，我可保他一生荣华富贵。”

“干爹！爹！！俺滴亲爹呀~”律查在电话大喊，“我马上到局子了，你先保我吧。”

“我没你这么大的儿子！”陆龙霆说完就挂断电话。

一回头，早已发现苏郁不见踪影，问：“苏郁呢？”

刘助理：“陆总，苏秘书在去往机场的路上。”

“他竟然还想逃？！呵，苏郁，别忘了，你这个月的工资还在我手里。”陆龙霆狠狠捏住手机，金属外壳瞬间碎成渣渣：“立刻取消航班、封锁机场，我陆龙霆要让他插翅难逃！”

刘助理有个消息需要告诉陆龙霆：“额……陆总……”

“闭嘴，按我说的做！”

“喳~”

***

一个半小时后。

高速公路。

“哔——哔哔——”

“他妈的，都塞了半天了，还走不走了！”

“前面的人到底在干什么，会不会开车。”

导航上显示一条长长的红色线条，看来前面塞车很严重。

陆龙霆靠在椅背上，双眸闭紧。头部微微扬起，显得脸部线条更为锋利，他的声音很沉：

“苏郁认错了吗？”

“……”，刘助理：“陆总，苏秘书已经辞职了。他要考公，报的是税务局。”

陆龙霆蓦地睁开双眼。

“但您放心，我已经问过财务了，我们公司该税的都税了。”

陆龙霆：“他连工资都不要了？”

“是的，苏秘书是裸辞。”

陆龙霆揉了揉眉心：“他真的要弃我而去了……”

“陆总，有些话我不知该说不该说。”

“别说，我不爱听。”

“哦。但我只是想告诉您，面要坨了……”

“……”

陆龙霆看着杯面里的水，摇了摇头，最后还是把泡面放下：“阿郁不让我喝，我就不喝。”

窗外热浪翻腾，扭曲视觉空间，卷走柏油路上最后一丝水分。

陆龙霆重重地叹了口气：“我想阿郁了……我忘了他，是我对不起他，该认错的人是我才对。”

他打开车门，缓缓走下车，孤独地站在马路上。

刘助理慌张：“陆总，外面40多度，会把您烤干的！”

“我就是要把脑子里的水烤干……”

***

机场。

苏郁得到消息，hr带着新招聘的外星人来地球了。由于他没见过UFO，所以跟着接机的同事来见见世面。

但不幸的是，当外星人得知地球工资低、物价高时，他们中途返航了。

地球挣钱地球花，一分别想带回家！

那还打个屁的工！！！

回家躺平得了。

最后只有hr灰溜溜回来了，“苏秘书，我招聘失败了，无颜面对您和陆总。”

苏郁安慰他：“你已经很了不起了，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有勇气和外星生物交流的。而且我已经辞职了，你不用叫我苏秘书。”

“什么？您已经辞职了？”hr惊讶。

“嗯。”

hr面露踌躇，决定还是把话说出来：“实不相瞒，其实我收到外星的offer，他们想挖我去银河工作。但碍于飞龙集团对我多年来的培养，我不好答应。但现在您走了，我也没什么好顾虑的。”

人往高处走，苏郁很理解他，“如果有更好的就业机会，就不要错过了。”

“谢谢。”得到支持后，hr发送卫星信号给某个星球，“飞龙集团讲究狼性文化，但白眼狼也是狼，那我就先走了。”

“路上小心，记得想念我们。”苏郁目送他走上UFO。

但他很失望，因为这个大铁饼破破烂烂的，一点也不高大上，看来外星人过得也不怎么样。

一转身，苏郁就看到躲在人群里的楠佩：“你跑来这干嘛？”

楠佩眼神躲闪：“我、我……扫地啊。”

苏郁：“？”有古怪。

突然一群人跑了进来，为首的是顾景晨，他一把捉住楠佩的手腕：“楠楠，你跑不掉了！”

“不！大牛哥，你要得太多了，我受不了了……求求你放过我吧……”

顾景晨双手钳住他的手腕，深深吻住楠佩的唇：“我要的，你必须给我；我给你的，你必须全部接受！跟我回去！”

“我不……”

顾景晨温柔地抱起他，但态度却不容拒绝：“走！”

一声令下，一群保镖浩浩荡荡地跟着他离开。

苏郁：“……”他们已经发展到墙纸爱了吗。

好癫。

苏郁一转身，就看到陆龙霆带着一圈人围住了机场，并怒气冲冲地赶到他跟前。

苏郁：“……”

陆龙霆也癫了吗。

陆龙霆一手撑墙，把苏郁困于胸前，不由分说就挑起他的下巴：“苏郁，我喜欢你，你到底要怎样才能接受我。”

苏郁正想说话时，忽然一只胖橘叼着猫条从他怀里钻出来，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

陆龙霆脑袋仿佛被劈开，震惊到失语：“你在我失忆的时候，生下了我的崽？”

苏郁：“……”你真的很会加戏。

陆龙霆眯了眯眼：“但我崽为什么是黄毛？一定是王氏勾引的你！”

“……”，苏郁无语，“王氏回去玩墙纸爱了，没空搭理你。而且这也不是你的崽。”

“我不信！！”陆龙霆的崽崽梦破碎，他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哪怕这崽是王氏的，我也不介意，我爱你苏郁，我愿意接受你的一切，甚至是你给我的背叛！”

苏郁：为什么没有精神病院收了他。

看完UFO的王姨跑过来，接过苏郁手里的胖橘，哄道：“哎呀~我的小乖孙哟，奶奶带你回家。陆总，苏秘书，那我就先回去做饭了。”

陆龙霆眼睁睁地看着王姨抱着胖橘离开：可恶，原来我真的没崽！

“我可以没崽，但我不能没你苏郁！”陆龙霆突然抱住苏郁，温柔的气息喷洒在苏郁鲜红的耳根：

“我陆龙霆从未爱过别人，我也不知道爱一个人应该是怎么样的。我只知道，如果见不到你，我会心慌、会担心；如果你不开心，我会难过；如果你高兴，我只会想让你更高兴。你是唯一一个让我产生这种冲动的人。苏郁你说……我是不是生病了……”

“嘀嘀嘀——”

陆龙霆的可检测心脏的手环响起警报，提示着陆龙霆——他的心跳太快了。

“我不懂去爱一个人，但我想去学。”陆龙霆笨拙地说着，“苏郁，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吗……”

苏郁静静地看着陆龙霆，没有说话。

这时，楠佩提着裤子跑过来：“郁郁，陆总就算是失忆了，他还是会爱上你。所以说，他爱的是苏郁你这个人，而不是苏郁这两个字。就算你消失了，他的记忆里也没有你了，但他的心也有且仅有只为你跳动。那你呢，你有没有爱过他呀~”

苏郁垂眸。

他在另一个世界没有亲人，只有做不完的工作。他穿来这个世界后，最开始的初心就是嗑cp，后来楠佩和顾景晨在一起了，他就单纯把陆龙霆当做是自己上司。

但是后来他也会担心陆龙霆的身体、会笑话他犯傻、会在乎他的情绪，这种微妙的变化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呢？

是陆龙霆第一次说喜欢自己的时候？

是陆龙霆要把自己的名字写进遗嘱的时候？

还是陆龙霆捧着玫瑰花信步而来的时候？

苏郁不记得了，他只知道这个世界有自己的意识。

这里的人不是任由作者摆布的工具，而是独立的、有思想的人。

他们只是存在于另一个世界罢了。

“苏郁，我知道我说的爱很空洞。所以我想证明给你看，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吗……”

这是苏郁第一次听到陆龙霆这么认真说话，他沉默地和陆龙霆对视。

陆龙霆的眼睛是深黑色的，就像无尽的深海，慢慢把他吞噬……

机场的大喇叭响起，催促着乘客上机。行人匆匆，纷杂嘈乱，去往各自的目的地。

飞机滚轮滑动，没入天际，机尾划出长长的白线……

这是时间定格在这刻的痕迹。

苏郁摘下眼镜，露出那双好看的丹凤眼，眼里有淡淡的笑意。

“好，陆龙霆。我给你机会，证明给我看。www.danqingsx.me”

第23章

在苏郁答应陆龙霆的那刻,楠佩早已泣不成声：“我嗑的cp终于发糖了……呜呜呜~”

苏郁：“……”好家伙，原来你嗑我的cp。

难怪你和大牛搞到一块去了！

顾景晨再次赶到，强硬地把楠佩抱上车,生气地关上车门：“楠楠,你为什么还想离开我，是我给你的教训还不够吗！”

“大牛哥……太多了,不要~”

最后，顾景晨把楠佩的哭声顶碎在喉间……

苏郁：“……”

捅破了最后一层纸后,在回去的路上，苏郁和陆龙霆两人坐在车里竟有些尴尬,相顾无言。

苏郁打开车窗透透风，但外面的空气干燥闷热，灌进湿润的喉管宛如刀割，苏郁呛了几口。

陆龙霆立刻把窗关上，生气说：“男人，你是笨蛋吗？！为什么总是不会照顾自己的身体……”

陆龙霆的话戛然而止，脑海忽然闪过民政局工作人员说的话,做人应该要有礼貌。

所以做龙更应该要有素质！

我不应该对喜欢的人这样说话，我应该尊重他。

陆龙霆眼角快速地偷瞄了苏郁一眼,果然看到苏郁微微皱了皱眉头。

我好像又惹苏郁生气了……

“外面高温很热,你想做什么就让我做。我是龙的传人,不怕烤。但你不一样,会受伤的……”陆龙霆想了很久，才笨拙地说。

苏郁淡淡应了声：“嗯……”

陆龙霆递给苏郁一瓶矿泉水：“喝一口吧。”

“嗯……”

在接水的时候，两人的指尖意外相碰。两人皆是一愣,而后迅速侧身扭过头去。

陆龙霆干咳一声，一双大长腿在局促的车内不知如何摆放。

苏郁不自觉地动了动,他觉得车内的温度比外面还燥热。尤其是指尖，像是被火烤一样。

直到车辆停在苏郁楼下，陆龙霆说：“我明天来找你。”

“随便。但我下午要去面试。”

“！”，陆龙霆眼里闪着惊喜：苏郁答应了！

明天上午约会！

陆龙霆回去的时候，感觉风都是甜的。

***

苏郁躺在床上发呆，他盯着掌心的纹路，很是熟悉。

他起身照了照镜子，这副身体也是和自己一模一样。

落地窗外的夜幕车水马龙，灯火通明，繁华万千，这个世界是多么的真实。

但穿书而来，又是多么的荒唐。

既然我能来这个世界，那么是不是也意味着——我也能被这个世界“消失”……

如果我消失了，一切痕迹被抹除，会有人记得我吗……

陆龙霆呢？

他怎么办……

苏郁站在窗前很久，今晚的夜风似乎比以往更冷。

他找到手机，打了个电话。

江止的声音含糊不清，但怒气冲天：“又他妈谁病了……”

“我。”

“什么症状？”

苏郁的眼神有些空洞：“江止你说……我会不会在这个世界消失……”

那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似乎是起床穿衣服，而后是走动、倒茶、吃零食的各种声音。

江止笑了笑：“大半夜的思考人生？”

“以前没想过，觉得一个人无论发生什么都无所谓。但是现在……”

“有牵挂了。”江止很自然地接下苏郁的话，“有朋友、有爱人，还有很多舍弃不下的东西。人啊……最忌讳的就是一个贪字！一旦开始贪，就想要更多；想要更多，就愈发害怕失去。我说得对不对？”

苏郁轻笑：“你还挺懂。”

“废话！我可是有狗崽的人，不比你们这些酸臭的恋爱重要得多？”江止那边传来风声，应该是到阳台赏月了，“你现在想的东西，我早就想过了。也不怕你笑话，其实我比你更贪，贪恋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苏郁发现江止竟意外地通透，“那你悟出什么了？有没有什么想赠我两句？”

“就两个选择。一、你享受的当下便是存在过的痕迹，或许结局并没有一开始设想的那么糟糕。知了在地底蛰伏多年，最终迎来的不过是短暂夏季。但我们一提起夏天，会最先想到什么？——是蝉鸣。”

“二、不曾拥有过，就不会痛苦。如果你做了最坏的打算，并且无法承受相应的结果，或许不开始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时钟跳动，浴室没拧紧的水龙头在“嘀嗒嘀嗒”敲打地面……

“那我应该如何选择？”苏郁的嗓子发哑。

江止长长地叹了口气：“能自己选就自己选，不能自己选就扔硬币。”

后面的对话里，江止跟苏郁说了很多他对这个世界的观察和了解，甚至指出原本的“苏郁”的身份。

这个世界的人的确有自己的意识，但世界为了维护“剧情”的发展，会塞一些工具人进来，例如原本的“苏郁”就是霸总无所不能的AI秘书。但这些AI仅仅是为了推动剧情发展，所以数量及其稀少。

京都的夜幕像无尽的深渊，只剩几点星光镶嵌在天际。

苏郁坐在沙发上，直到窗帘细缝透来一丝白光，他才蓦然发现已经天亮了。

朦胧的细雨笼罩着偌大的京都，水汽模糊了窗外景色。

“叮叮叮——”门铃被人按响。

就在此刻，苏郁忽然猛地捉起桌面的硬币抛向半空，银色的冷光闪过他的瞳孔。

但他没在原地等待硬币的结果，而是蓦地转身走向门外。

因为在硬币抛向最高点的那刻，抛硬币的人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所以无论是正面还是反面，已经不重要了……

苏郁打开门，陆龙霆傻笑着站在门外，身上的西装被一层薄薄的水珠裹着。

他慢慢拉开胸前的外套，里面是一束玫瑰：“苏郁，你看，我……”

“陆龙霆，我有话要跟你说。”苏郁神色认真且郑重。

陆龙霆不假思索：“我愿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