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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130

作者:文盲土拨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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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我还记得和我哥来看房的那一天,阳光很暖,融在空气里,落在他的头发上映出柔顺的光泽,白色的高领羊绒衫勾勒出我哥的宽肩与窄腰,他双手插着兜,脚步轻快。www.nianweige.com

趁着中介出门接电话的功夫,我飞扑到双人床上,让他赶紧过来。池易暄还在客厅里观察朝向,听到我叫他后走了进来,问我要干什么。

我让他骑到我腰上来摇一摇,测试一下床的质量。

池易暄当即往我肩头锤了一拳。

不知道为什么梦见了那一天,可能是因为我趁他背对着我在床沿坐下时,从他背后袭击他,挂在他肩上将他往后拽,他抓着我搂抱住他的手臂,着急忙慌地说着“中介要回来了”。

我对着天花板比划,说以后我们买个投影仪,晚上在天花板上看电影吧?

池易暄说那样会近视。

哪怕在那之前他就已经决定好要与我分开,可是那一刻与我倒在大床上时,他的眼角却含着笑。

睁开眼看到的第一幕,我哥与我睡在同一张床上。是梦在倒带吗?迷蒙的视线清晰起来,我发现我们不是躺在被套之外,池易暄也没穿那件白色的羊绒衫——他没穿衣服,背对着我还在睡着,脖颈到肩头一道顺滑的曲线。

他与枕头之间的缝隙里垫了条手臂,定睛一看,原来是我自己,如果不是麻了我肯定能够更快地意识到这件事。

光是回想春宵一刻,浑身的血又要往不该充血的地方流了,我不由得咽了下口水。

我知道自己昨夜的行为属于趁虚而入、趁人之危,鬼鬼祟祟想把我的手臂从他的脖子底下抽出来,池易暄却像是感知到了什么似的,突然在床上翻了个身,姿势从原本背对着我,变成了平躺。

差一点以为自己把他惊醒,平复心跳以后正准备做第二次尝试,瞥见他眼角突然皱了皱,似乎梦到了什么惹人厌的东西。

好在我反应迅速,在他睁眼的瞬间合上了眼皮。

池易暄的头枕在我的手臂上,所以我能察觉到他脖子的转动方向,一时间连他的呼吸声都没有捕捉到,我知道他醒了。

他的头向我转了过来,耳朵贴在我的手臂内侧。

他在看我。

我装成睡得很死,屏气凝神,过了一会儿手臂上的重量消失了,床单上传来窸窣声响。

悄悄掀开一只眼皮,我看到池易暄坐在床边,赤 裸着的后背上能看到背肌的轮廓,他准备起身,屁股都离开床单了,忽然动作一僵,又坐了回去。

他的左手绕到腰后按住,展直的手指顺着向下摸去,摸到一半便停住了,从牙关间挤出一声“嘶”。

他好像终于意识到疼痛的来源。

昨晚我哥被我气到神志不清,我尚且还能为所欲为,现在他醒了,理智回归了,回想起昨天的种种肯定要让我好看,所以我把眼闭得很紧。

谁叫我中 出我哥两回。

池易暄撑着床尾起身,床垫里的弹簧发出了一道轻微的吱呀声,走之前将卧房的门带上了。

是为了让我再睡一会儿吗?

我努力去听房间外的动静,高高竖起耳朵却什么都没听见。

不会要把我独自落在家里吧?再三思索以后,还是爬了起来,我捡起挂在床头柜上的裤头穿好,赤脚走到房门后,手搭在门扶手上轻轻下压,将它拉开一条缝。

用一只眼睛从门缝内朝外看,池易暄盘腿坐在地板上,怀里抱着一把椅子——是昨天那只被他摔断腿的餐椅。

餐椅原本有四条木质圆腿,他将椅子翻过来检查,一只手扶着它,另一只手握着那只落单的圆腿,观察着剩下三只椅腿与座位的连接部分,似乎在思考要怎么装上去。

以前还在恋爱的时候,家里这种乱七八糟的杂活都是我在做:换灯泡、疏通下水道等等。我将门打开,假装才刚醒来,走到他身边,朝他伸出手。

“我来吧。”

池易暄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将椅子递给我,手掌撑在地板上站了起来。

原本只是以为底部螺丝松动,想着拿把螺丝刀就能将它拧上去,结果仔细一看,才发现脱落的不是螺丝钉。

我将那根摔裂的椅腿拿起来给他看,“没法修了,木头断开了。”

他抱着臂,“胶水粘一下呢?”

“胶水粘不太安全,万一摔倒脊椎就不好了。”

“那就算了。”

他从我手里接过椅子,绕过门厅前地板上的狼藉,将它放到鞋架旁,出门的时候他会顺手扔掉。

玄关地毯上撒满了合照,刚才池易暄去放椅子时,我看到他的眼朝下瞄,脚抬起来,落在没被覆盖到的地方。

虽然我跟踪我哥半年有余,但严格意义上来说今天是我第一次到他家里做客。说得再严格一点,我是不请自来。不请自来还把他家弄得一团糟,我自觉走过去,蹲下身将它们一一捡起来,收进牛皮纸袋之前像在cici收扑克牌一样,将四边在地板上敲一敲对齐边缘,又找他要来扫帚,将破碎的碗杯扫进撮箕。

池易暄提着医药箱进了卫生间,等我忙活完后叫我的名字:

“白意,过来。”

我裤衩上拍掉手上的灰尘,跟了进去。池易暄将医药箱搁在洗衣机上,拿出玻璃瓶装的药水、棉签、纱布等医药品排开。

我意识到他想要做什么,下意识往胸口看了一眼。我的纹身约莫拇指长,虽然伤口面积不大,但毕竟在上面划了好几道,半干的血块像深红色的痂,从创口内长出来,多少有点吓人。

“不用那么麻烦……”

之前没觉得,现在胸口却痒了起来,我不自觉在纹身旁边挠了挠。

池易暄迅疾拍掉我的手背:“还碰!”

“没碰到……”

池易暄让我站到洗手池边,拧开了玻璃药瓶的盖子。

“身子朝前倾。”

“别用酒精浇我。”哥,我害怕。

“不是酒精,这是专门冲洗伤口的。”

他将手按在我肩膀上,把我的身体按得向前倾去,另一只手握着药瓶往我胸口倒了上去。药水淌过伤口,有些刺痛。

“怎么弄的?”他垂着眼问。

“手抠的……”

池易暄掀起眼皮盯了我一眼。

我老实交代:“……拿东西划的。”

“拿什么划的?”

我含糊不清地答了一声,他提高音量:“大点声。”

“镜子,碎镜子。”

池易暄气结,我赶紧说:“哥你别担心,我以前打过破伤风疫苗。”

“……”

只消我哥瞪我一眼,我就把嘴闭上了。

池易暄为我冲洗完伤口,再上药,然后将纱布裁剪成方形,贴在创口上,用指尖按在纱布四周的医用胶带上,将它贴牢。

“少干点傻逼事。”

我听话地点头。

“……知道了。”

第122章

连早饭也没有吃成,池易暄给我上完药就将我赶走了,我站在过道里,腰后别着昨晚带来的牛皮纸袋,尽管知道看不见东西,还是试探性地将眼睛贴到猫眼上。

果真一片黑,就跟我哥的心一样黑。后来回想,这完全就是炮友级待遇,男人听了沉默女人听了流泪。

我揣着兜走下楼,走出没几步又抬头朝他的窗口看过去。

正午阳光有点刺眼,雪白的云如柔软的棉絮。池易暄的窗户半敞着,米色的窗帘被风掀动。我将手从口袋里拿出来,手心里攥着他赶走我之前交给我的药膏。

回家以后煮了碗泡面,边吃边看cici的新客户传来的活动要求,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我放下筷子,走过去将眼睛贴到门镜上。

门外站着一位模样四十多岁的中年男性,穿紧身POLO衫,领口挂着一副黑墨镜,吊儿郎当一手插兜,插兜的手腕上挂着一只纸袋。

我将门推开,“你找谁?”

“白意?你是白意吧?”

我点头。

他将纸袋递给我,“给你的。”

我接过来打开,发现里面装了几盒药,拿出来看了一眼,是我迟迟没有去医院领取的处方药。

我心里一跳。

“这是……”

有我的诊断证明,能替我代拿精神类药物的只有一个人。

“谁让你送过来的?”

跑腿大哥说:“秘密。”

我低头将药装回袋子内。池易暄等我离开之后就立马去医院了吗?可能我昨晚说的话真的吓到他了。

我就要关上门,大哥问我:“你不吃啊?”

“怎么了?”

“拿都拿到了,你就吃了呗?”

“干嘛?你还要看着我吃啊?”

“对啊,客户说看到你吃下才能走。”

“那我要是不吃,你打算怎么办?”

“我就在门口一直坐着呗。”

“你赖在这里我会报警的。”

“楼道是公共区域,我又没赖你家里面。”

我笑了一声,“大哥,你还是别在我身上浪费精力了,有这个时间能接好多单了。”

“不浪费、不浪费,人客户说了,一个小时一百。”

“什么?”我瞪大了眼。

“每等一个小时,给我一百。”跑腿大哥笑眯眯地说。

拿钱使唤人的事,池易暄最爱干了,他妈的我哥熬夜写PPT写到两点挤出来的奖金,我能让你一小时一百给赚走了?

我从屋里拿了杯水出来,当着他的面拆开药盒,跑腿大哥见状立马拿出手机:“哎,等等,等我拍个视频。”

“……”

我穿着睡裤站在家门口,一手拿水杯,一手拿药,大哥跟拍MV似的,高声说了句“开始”,边拍边心满意足地说:“好、好,任务圆满达成。”

吃完药就犯困,这个副作用到现在依然存在,别说工作、生活了,严重的时候连掀起眼皮的精力都没有。我睡到昏天暗地,醒来以后一度怀疑这是我哥给我设下的陷阱:我困得起不来,就没法去闹他了。

我坐在床边浑浑噩噩地发着呆,摸过手机发现收到了不少消息:黄渝的、酒保的、客户的……

还有一条是池易暄的。

他说:门口有吃的。

消息是四个小时以前发来的。家门推开之前我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生怕再看见跑腿大哥的笑脸,热情洋溢地告诉我今天又能多赚四百。

好在门打开,他不在,门前写着“Wele”的地毯上只有一份外卖。

是我爱吃的麻辣烫。

他知道我没力气做饭。

我立马拿回厨房加热,开动之前拍了张照片发回去,和他说“谢谢”。

池易暄没有回。

周一状态好了一点,夜里去cici上班之前,我又照例将车开到了他的公司楼下。

不知道他的周末过得怎么样,现在是不是在为去香港做准备呢?房子要找、电话卡要买,一堆事情要做,可能还要学粤语吧?他怎么总是喜欢选择如此困难的任务?

也许香港真的有更好的发展机会,也有可能他只是想要远离我,尽管我不愿去想后一种可能性。

我从手套箱里拿出烟与打火机,抽了半根觉得没什么意思,摁灭了烟头。

池易暄还和往常一样,六点多的时候下班,今天他难得穿得休闲了一点,一件浅蓝色的宽松衬衫,袖子挽到了手肘,水蓝如夏日的天和西西里的海,衬得他活泼了不少。

我从驾驶座下来,混在不少刚下班的白领中间,隔着一条马路跟在他身后。今天特意将距离拉得更远了些。思绪漫无边际地遨游起来,我猜测着他今天工作顺不顺利,希望他再没有碰上李槟那样的傻逼客户。

万一他在香港碰到那样的人该怎么办?我的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没有我的话谁来给他撑腰呢?

其实我明白我哥没有我也能过得很好,委曲求全是因为我、是因为妈妈,现在她的身体在康复中,我也没可能去香港继续当拖油瓶,他没有了软肋,真要是再碰上李槟那样的人,出拳时说不定比我还狠厉。

人是矛盾的动物,我希望他再也不要陷入困境,却又忍不住想象他被难题缠身时的情景,想象着我及时出现、英雄救美,我哥会意识到他没有我过不下去,当然现实是我没有他过不下去,这不过是Loser的自我意淫。

我没有去过香港,甚至都不知道应该怎样想象它,对这座城市的认知还停留在小时候看过的古惑仔电影:高楼大厦、金融中心,聚集的全是他这样的精英。

香港?香港到底有什么好?光是房租就能把他榨干了,以前看过好多新闻,什么六千块钱蜗居七平米,插线板上连十几个插头,四处都是火灾隐患,到时候烧成黑炭了我都认不出来,他妈的给他收尸时我还得先办个港澳通行证!

现在他与我隔一条马路,一个月以后就要更远。

我的心感到忧伤。

远远地,我看见池易暄的脚步缓了下来,他越走越慢,最后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忽然转身看了过来,目光投向我这边的马路。

我膝盖一软,立即在绿化带后蹲了下来,像只被踩到尾巴的猫。

路人们从我身边走过,眼神古怪地打量着我。心跳声鼓噪,我在树干后缩着脖子等了约十几秒,悄悄探出头去,发现池易暄没有看到我,又继续往前走了。

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落在地上变成不规则的光斑。我一鼓作气加快脚步,从光点上踩了过去。

送了他周二、周三、周四,周五去的时候,我刚将车开到他们公司楼下,就收到了他的消息:

我今天和同事吃饭,已经离开公司了。

鼻尖上顿时冒了点热汗,我问他:几点回家呢?

这么问其实太明显了,消息刚发出去我就有点后悔,手指长按在消息上准备撤回,他回复了我:

十二点之前吧。

晚上我提前从cici离开,快十一点钟时开车去了池易暄家,我将车停在供居民使用的露天停车场里,走到门栋前的台阶上坐下。

太阳落山以后气温降得快,我就穿了件短袖,吹了一会儿晚风感到有点凉飕飕的。

月亮悬在空中,像块银盘。难道香港的月亮真就比这儿更圆吗?

如果他不想要看见我的话,我可以回到爸妈身边,他可以继续留在这里。哥,别去住七平米的出租屋。

星星点灯,我仰起头,漫无目的地望向夜空。

哥哥几点回家?

附近居民楼的窗口渐次灭了下去,一辆绿色的出租车沿着寂静的马路由远及近,最后在距离我几十米的路口拐弯,开到了我面前。

隔着玻璃窗我看见了后座的池易暄,他也看见了我,付完款以后他走了下来,我立即从台阶上站起身。

红色的尾灯熄灭了,出租车掉头驶远了。

池易暄在衬衫外披了件薄夹克,我闻到了一丝酒味,他的眼神尚且清醒。

他看了眼手表,“你几点过来的?”

“十一点多吧,没来多久。”

他眼神很快地将我打量,看到我缩着脖子提着肩,淡淡地开口:“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将手伸进口袋,拿出了我前几天去家具店买来的小玩意。

池易暄瞥了一眼。

“这是什么?”

“我听说香港那边的插头和这边不一样,你带着过去吧,不然到了以后连电都没法充。”

一时无言,片刻后他看向我:“你就是来给我这个?”

“嗯。”

他的目光再次落进我的手心,迟迟没有动作。

可能我半夜给人送东西这件事实在是太打扰他了,我将手腕往前递了递,示意他接过去。池易暄的左手动了起来,却不是来拿东西,而是揉在了眉心处,眼皮低垂着,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我只知道他的心情变得更差了。

“我是不是又惹你生气了?”

“……没有。”

可他的动作出卖了他,抵在眉心的手垂落下来,板着脸,一言不发。

“你拿着吧,我马上就走。”

直到听见我叫他“哥”,他才勉力回神,终于他的手朝我伸了过来,握住了我手心里的插头,他握住了它,却没有将它拿起来,肩膀轻轻颤动,似乎无力将手腕收回。

转换插头依旧贴着我的掌心,他的手指轻碰着我的手指。

池易暄的鼻翼微微翕动,嘴唇抿得很紧。

我看出了点其他。

于是收起手指,包住了他的手,低声问:

“哥,你不想我走吗?”

第123章

居民楼的楼道间有声控灯照明,它被安装在左右两户人家之间的天花板上,能够照明的区域大概刚好供人将钥匙插进锁孔。顺着楼梯再往上走,要拐一个弯,才能到上一楼。

层与层之间的楼道拐角处没有照明,却有扇小窗。月色如水,在窗台上流淌,我们一前一后地往上走,邻居们都休息了,交叠的脚步声轻微,在安静的楼道间回荡。

走到昏暗的拐角时,我向前伸出手,勾过了池易暄的手指。

勾的是他的无名指与小指,仿佛不牵住他的话,我怕我会迷路。www.dexing.me我哥的脚步缓了下来,转过身面向我,眼神晦涩难看清、难看懂。

我垂下眼,手指试探着游进他的掌心,与他修长的手指相贴,最后往指缝间探去。

再将右脚挤进他的左右皮鞋之间。

好像突然被侵入了私人领地,他稍稍往后退,后腰抵在了窗台边沿。

池易暄被圈在了我的臂弯间,逃无可逃。

“哥,你要不要闭上眼?”

他的喉结轻轻颤动一下,没有闭上眼,也没有阻止我。

接吻时太安静,楼道间的声控灯很快就熄灭了,视线暗了下去,因此洒在他身上的月色变得明亮,将他的脸染成无瑕的白玉。

我将身体朝前倾,与他的胸口贴在一起,感受到他跳得急促又紊乱的心脏,像有人敲响我的心房。

哥,我让你感到混乱吗?

捧过他的脖子,发觉他的身体在发热,动脉跳动时轻轻撞击着我的手掌。

吻得他呼吸不畅,压抑的鼻息吹拂我的脸颊,池易暄的手臂从搭在我后背,到勾住了我的脖颈,勾得很紧,眼也用力闭了起来。

我将他抱了起来,转身往楼上走,怕他掉落便牢牢捞着他的长腿,池易选埋在我的肩膀上,一言不发。

我很早就沦陷,也许现在他才收网。我哥才刚从口袋里拿出家门钥匙,我就又将他按在门上接吻,吻得太激烈,我们的腿打着架,惹得头顶的灯泡明明灭灭。

踉跄着挤进了家门,衣服散落一路,我的盖过他的,袖子缠到一块,缠成结,他绞着我,腰向后弓去时像座小小的拱桥。

晨光熹微,我难得睡得熟,眼还未睁开,手先往一旁捞去,却摸了个空。

撑开眼皮,支棱起脑袋,发现身侧是空的,枕头中央有睡过的痕迹,微微下陷。

手往被褥下抓了一把,床单摸上去依旧温热,池易暄才离开没多久。

我心里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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