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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穆偶然间透露出自己喜欢看刺激的恐怖片,他就盯了小半年当地影院要上映的电影,最后终于被他找到一部。
他兴冲冲地买了两张电影票,想好了请陈穆看电影的理由后打算交给陈穆一张时,陈穆却直接拒绝了他。
那是他最勇敢的一次。
后来他发现了一个事实 ,陈穆追求者无数,他只是其中不起眼的一个罢了。
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主动过。
这种不主动一直延续到他与陈穆的第二次重逢,也就是两年前。
往日经验还刻在记忆深处,绝大多数时候他与陈穆相处时都是不主动的。
很偶然的时刻他也会冲动一下,比方说那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跑到了陈穆的公司里。
陈穆责怪他,他又不敢那么做了。
他尽力任何事都配合陈穆的节奏,陈穆对他不闻不问爱答不理他也面上不显只在心里蛐蛐,即使到了这种程度也没有得到一个好的结局。
当初与陈穆重逢他固然感到幸运。
但好笑的是他与陈穆重逢过许多回,却没有哪一回得以善终。
往事都以遗憾结尾,兜兜转转,遗憾也终成往事了。
*
林殊止从那间租了很多年的房子里搬了出来,房东是个年近七十的老太太,当初林殊止租她房子时她才刚满六十不久。
老太太问他怎么突然搬走得那么着急,林殊止不好直说,只能推脱是去与朋友合租了。
新的租房地址他除了万黎谁也没有告诉,尤其是一切与陈穆有关的人。
他比较念旧,除了地理位置一个在城东一个在城南,新家和旧家的布局基本上差不太多。
这块属于洛城不太繁荣的片区,这回还是别人住了很多年的二手房。
这一带的房子大多是上世纪末的产物,租金低廉,适合他这种一年一开张,开张吃一年的人。
他比较认床,住到新房的第一天晚上就失了眠。
老房子大多有些毛病,比如厕所门锁扣是坏的,厨房的墙皮也都因为油烟掉得七七八八。这些他在租房前都已知晓。
但房东没有告诉他房间里的天花板会漏水。
漏水的地方在他床边,一小块床单都被溅上来的水洇湿。
现在换房间不现实,他租的是个两室一厅,另一间房用不上,他索性就没有收拾。
如今他只能暂时找个盆接着从那条裂缝里滴出来的水。
窗外蝉鸣声不如从前的清脆,空调制动的声音也与从前大有不同。
加了个盆更好了,水滴砸进塑料盆底的声响变得格外刺耳。
林殊止强迫入睡三小时无果,最终认了命,从床上爬起来,找出了那份当初从别墅带出来的离婚协议。
这半年里这份离婚协议都一直放在一旁落灰,他刻意地不去在意,却在前几天收拾行李准备搬家的时候又翻了出来。
最近他想起陈穆的次数越来越少,原以为能够不那么在意,但自从把离婚协议找出来后他每晚都在失眠。
从原来住惯的地方搬走需要极大的决心,他的决心建立在要远离与陈穆有关的一切人和事上。
可他现在名义上还与陈穆有关。
虽然好像还没有和陈穆谈拢,但他依然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
他打算明天一早就将这份签好字的协议寄给陈穆,但光有协议是不够的,他又在手机上给陈穆发了信息,约了个时间办手续。
消息发出去了才发现不该在半夜打扰别人休息。
陈穆是别人。
这么久以来他从没告诉任何人自己要与陈穆离婚的事,在把离婚协议签好后他总算下定决心告诉了万黎。
万黎有些恨铁不成钢,不断催促他赶紧将手续办好与陈穆斩断联系。
林殊止看着万黎义愤填膺的模样都有点恍惚。
车到山前路就开了,真正来到这个节点上,他对要与陈穆结束竟然没有什么大悲大喜的感觉。
可能是时间太久感觉淡了,也可能这段感情的结束是某种意义上从少年到青年时期构筑起来的信念的坍塌,需要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来治愈。
无论是哪种他都能够接受。
与陈穆约时间的那条信息得不到回复,陈穆只不停地逼问他人在哪儿。
神经。
事情得不到解决他不可控地焦虑,眼不见为净,他不想继续过着每天睁眼醒来就看到陈穆满天飞的未读信息,索性将陈穆的所有联系方式全部拉黑。
万黎建议他可以出趟远门去散散心,林殊止算了算存款余额,觉得计划可行,第二天便收拾了行李离开了洛城。
和高考后那趟独自一人的毕业旅行一样,这次他依旧一个人,依旧漫无目的,依旧走到哪儿就算哪儿。
他用中规中矩的预算去了很多地方,也见了很多人,不止一次地设想未来若是离了婚,一定会选择个跟陈穆完全不一样的的类型。
那么多人里一定会有他能够接受,也能够接受他的类型。
可他不擅长同人交往,那么多人均是泛泛之交。
某天夜里他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照平时他不会接,但那天他点了当地风评最佳餐馆的外卖,他以为是送餐员的电话,所以他接了。www.baihecz.me
接通后对方安静了好一会儿,林殊止有一刻直觉变得强烈,下意识就要挂断。
对面的人却在此时开了口。
“你要离婚,放在我家的东西也都不要了吗?”
作者有话说:
这章写下来……小林在努力找回自己,嗯……
第75章 他只是不想离婚而已。
挂断电话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林殊止这次更加不会犹豫。
他不想让陈穆的来电让他最近因为旅行好不容易有了点起伏的心情重新化作一潭死水。
他出了两个月的门,最后还是要回到洛城了。
没有工作他就不会出门,万黎建议他可以搞搞副业,于是他做起了代驾,补贴家用的同时也继续换换心情。
他被困在陈穆身上实在太久,很多别样的风景都还没有见过。
陈穆依旧躺在他的黑名单里,他不打算再主动联系陈穆了。
那离婚要怎么办?
林殊止委托了小年,让其转告陈穆如果有与离婚有关的事务可以通过小年联系他,除此以外都不要再有联系。
小年一定能把他的话送达。
可奇怪的是过了很久小年都没有向他转达过陈穆也希望离婚的意愿。
林殊止无所谓,他不再急了,大不了就一直耗着,因为他相信陈穆会比他先等不下去。
总归还有那么多公司要管理,陈家的人也时刻虎视眈眈地盯着那个位置随时准备夺权。
身边只有一个空有名头不见其人的伴侣压不住局势的,他不相信陈穆不会想换人。
一切都在慢慢归于平静,平静到林殊止都快忘了他和陈穆还有张结婚证。
秦阳执导的《行风》掀起的热潮快要过去,林殊止短暂地活在影迷的口中一段时间,但人不可能一辈子都出名,高峰后的低谷他也可以接受。
他很喜欢现在的生活,接不到戏的空档期就做代驾,口罩帽子一戴没人能把他认出来。
可一切都在那晚替江鹏跑单后卷土重来。
江鹏口中要他小心接待的大老板不是别人,正是即将成为前夫的陈穆。
他大概是脑子有什么病,无法拒绝陈穆要跟着他回家的要求,甚至因为陈穆一句似关心不是关心的话心神发颤。
醉了酒的人都容易发神经,陈穆也不例外,哪怕面上不显行动上也说明一切。
陈穆趁着醉酒,打着还没离婚的旗号,要求他履行伴侣义务。
这不是他预想的事态发展,他们该友好结束才对。
而不是在重逢的当晚滚到床上。
既然决定断,那就要断得干净彻底,所以他要反抗。
但他打不过陈穆。
他希望自己能够果断拒绝,身体却违背意愿般起了反应,好歹是一起睡了两年多,哪怕阔别大半年陈穆对他身体上细微的变化了如指掌。
……
第二天太阳照常升起,一夜纵情后林殊止终于清醒过来,陷入了无尽的后悔中。
明明陈穆只是想找他睡一觉就离开,社交平台上的转账通知和不知何时离去的陈穆本人就是铁证如山。
事情已经发生再后悔也没有用,昨晚那只能是最后一次的意外。
*
陈穆从未想到会见到成为代驾司机的林殊止,那人不声不响地走了大半年,就是有意躲着自己。
这大半年里他派了无数的人去找林殊止,最后均是无功而返。
某天他收到一份同城邮寄的快递,里面装的是林殊止已经签好名的离婚协议书。
正是当初吴律师婚前便拟好了交给他的那份。
时隔很久陈穆仍然记得那种肺要气炸的感觉。
他当然不可能签这种东西。
顺着寄件人留下的电话号码他打了过去,电话没几秒就接通了,听电话的人却不是林殊止,而是万黎。
他一句话都尚未说出口,万黎先抢占先机将他骂了一顿。
他只擅长谈判,并不擅长吵架,被万黎怼着开骂的时候竟然毫无办法。
万黎是女人,他不会对女人动粗或采取什么强制性的措施逼问出林殊止如今具体的位置。
更何况这还是林殊止的朋友。
所以只能由着她骂,骂个爽快。
而他如此隐忍的原因只有一个——
他在等着万黎骂完。
万黎终于骂完了,他问:“林殊止人在哪里?让他亲自和我说。”
啪。万黎把电话挂了。
他再打过去时就成了“对方已关机”。
没有关系,林殊止不愿意见他,那他就亲自上门找人。
寄件人的地址栏填写的还是林殊止的租房地址,他想,至少林殊止还没有搬走,没有彻底让他找不到。
这一切都说明林殊止还愿意见他,还愿意和他坐下来好好谈谈。
他只需要说一些合人心意的软话,好好地把人哄回来。
旧小区环境糟糕,找停车位都需要好长一段时间。陈穆在林殊止家门口等了很久,几乎是从傍晚到了深夜,与人周旋谈判的耐心也不过如此了。
后来他站得累了,就靠着绿色油漆刷的大门蹲下来。
再后来就在快要陷入睡眠时听到了楼道里有人的一声尖叫。
“大半夜蹲在这里扮鬼吓人,你要死啊?”是一个嗓音尖利的中年女人。
陈穆没听完就皱了眉。
他从不知道林殊止的邻居是这么粗蛮无礼的人。
“我等人。”他说。
中年女人:“哪有什么邻居,人早就搬走了啊。”
陈穆不相信,又要接着问下去。
“哪住着什么姓林的,这里的人我一个都不认识,”忽然那女人不知想到了什么,惊恐地瞪大双眼,“你是不是想趁我开门跟着进啊!”
误会像滚雪球般越滚越大了,见陈穆不作反应那女人又叫嚣着要报警。
陈穆只能暂时离开。
他不信那女人的话,又走到楼下没有树荫遮挡的地方抬头向上看。
灯是暗的。
他还是觉得不可置信,又一连着几天都到林殊止楼下,只为了楼上的灯是否亮着。
他每一天都去,每一次都是暗的。
他必须信了。
小年告诉他,林殊止愿意与他见面,他瞬间有点喜出望外。
结果下一秒一盆冷水兜头泼了过来。
“联系可以,但必须带着签好字的离婚协议过来。”
小年说那是林殊止的原话。
陈穆少见的变得有些慌乱,因为隐隐有种感觉,林殊止在和他玩真的。
字他还是没有签,他无计可施,
他也不懂为什么同在一座城市他却一点关于林殊止的消息都收不到。
半年里朋友常打趣他在颓废些什么。
他一点不觉得自己颓废,于是反驳了朋友一句。
朋友又说为了一个林殊止不值得这样。
他还是想反驳,却不知道反驳些什么了。
那晚徐青组了个局,点名道姓要他一块去,给出的理由是让他改换心情。
还有开开荤。
从前陈穆就不常去,现在也不想去。
…
但他去了。
却不是去开荤的,而是单纯不想在公寓里待着。
别墅已经被他搬空了,他每天对着公寓里林殊止的那些东西只觉得头疼夜不能寐。
久未踏足的夜总会灯光变换,这种场合谁身边不陪着几个合心称意的少爷嫩模,陈穆不太感兴趣,往沙发上一坐就是一晚。
他在这儿只做过一件事。
喝酒。
来夜总会光喝酒不点人,明天传出去都不知道是他陈穆喝酒喝成了智障还是说本来就是个智障。
酒不解愁愁更愁,他人醉得差不多,意识还留有半分清明。
有人要给他叫代驾送他回家,他没有意见,只是思绪自代驾司机出发时开始就一直停在同一点。
家里除了他以外没有其他人了。
不会再有人管他是否应酬后宿醉头疼,也不会有人为他调试热水温度将他从沙发上推起来送进浴室。
眼前灯光明亮一瞬黑暗一瞬,沉重的包间门突然被打开,打断了这灯光变换的节奏。
错觉似乎又在作祟,那代驾司机的脸竟与林殊止的如出一辙。
还是不一样的,这代驾司机比林殊止更瘦一些。
身边朋友神色奇怪,看看他又看看那司机,而后喊出了“嫂子”这两个字。
陈穆清醒了不少。
原来那不是错觉。
林殊止真的站在包间的门口了。
可是为什么走到了门口却不愿意进来呢?陈穆怕他转身就要走掉,急忙出声想喊住他。
林殊止如他所愿进到了包间里,态度却疏离又客气。
窒闷的感觉再次涌上来,陈穆却有些习惯,因为这大半年以来他常常都会有这种感觉。
见不到林殊止时烦躁,见到了林殊止更加烦躁,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起身迈开腿就往包间外走去。
林殊止自然要跟上来的,因为他是单主,是工作。
陈穆能听到身后人的脚步声,却故意又加快脚步
直到身后的林殊止跟不上了,开口跟他说第一句话。
他其实想问林殊止这大半年过得如何,但这种超脱于工作以外的事林殊止势必不会回答。
林殊止只会问他目的地是不是公司附近那套高级公寓。
……
林殊止在把他当陌生人看待。
他一点也不想说这些,也不想与林殊止只拥有车上这不到二十分钟的独处时间。
所以他提出要去林殊止的新家。
果然林殊止很直接地拒绝了他的请求,这人脾气也变差了,开口就骂他有病。
他的不开心便借着酒精表现出来,整个人看上去蛮横无理,一点都不没有身处高位的模样。
可他为什么不能知道林殊止的新家地址呢?
他不是新闻中人人喊打的家暴男,也不是热爱赌钱亡命天涯的赌徒。
他只是不想离婚而已。
作者有话说:
棠棠,已经,连续,更了,五天,了,可不可以,就是,明天,休息,一下,要,猝死,了,后天,见,
第76章 演戏演上瘾
陈穆想,林殊止态度真的很差,但不知道为什么最后就松了口,同意让他去新租房了。
林殊止对居住地真的不挑,这片区域只比林殊止从前住的地方更显贫穷,陈穆酒后反应迟钝,保安室的门卫说话时只给他留下一个印象——喷出的唾沫星子能有百分之八十都落到来访者登记本上。
原以为林殊止停好了车至少会提醒他上楼,可没成想这人却是将钥匙扔到他身上就弃车离去。
陈穆被酒气沾染的脑子又不太清醒了,没有想太多就打开车门把人拖进了副驾驶。
以往他很少和林殊止接吻,仅有的几次也在床.上。
这里实在不安全,楼上就有住户,他们面前就是一盏路灯,很容易就会被无关的人看见,按以往他绝不可能如此。
他不知道自己这么冲动的原因所在。
林殊止好像很生气,又是用脚踢又是甩他耳光的,但看着林殊止面色绯红眼神迷离的模样,他竟然也不太生气,反倒心里更畅快了一些,这大半年积攒的怒气也无知无觉地散了好多。
林殊止让他进了门,他皱着眉从玄关走到客厅,客厅又小又破,墙皮裂了一条条发黑的缝,同样又小又破的茶几上还摆了桶不知道什么时候的泔水面。
他有点忍无可忍,又不明白为什么林殊止偷偷躲着他大半年怎么就过成这样。
他有点舍不得……暂且是舍不得吧,他得找个时间让林殊止搬回去。闹一闹也有大半年了,怎么也算够了,既然他愿意给一点爱给想要爱的林殊止,林殊止适当就要消停了。
……
陈穆计划周密,可从那发霉的浴室里洗完澡出来却没看见林殊止人影。
巨大的不安席卷一时间上来,他以为林殊止又偷偷走掉了。
林殊止的旧号码已经把他拉黑,他手上有林殊止的另一个新号码,哪怕他人就在林殊止家里待着也要发信息去找,信息不回就打电话。
这种办法做起来太掉价,他却屡屡使在林殊止身上。
林殊止终于回来了,但对他依旧是没有个好的脸色,转头就进了浴室很久都不出来。
那热水器是燃气式的,怎么看都是十几年前的物件,里面的零部件早就老化了,燃气泄漏的后果不堪设想。
他真怕林殊止会发生什么意外。
于是他去敲门,敲了很久都无人回应。
这看起来就像是林殊止真遭遇了什么不测,他只好推门进去。
林殊止没有事,但他开了门才反应过来会看见些什么。
他是个正常的成年男人,被眼前一幕冲击到很正常。
他有点情动。
洗了澡压下去的酒气又随着水雾蒸腾而上。
他好像这半年来都有点想林殊止,是心理上而非身体上,此刻就是达到峰值的时候。
情感积攒到一定程度就要宣泄,无法开口说出的话要依靠做艾来表达。
林殊止开始时并不愿意,但后来也出现了应反,甚至攀着他的肩膀亲口勿。
那他就不算强迫。
……
一夜春光过去,狭小的出租屋里投进第一抹晨光。
身边人还在沉睡,神情恬淡又平静,细看那唇上略微有些发肿,是昨晚酣战后留下的痕迹。
陈穆凑上去,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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