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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0

作者:边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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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您是人。www.bangyanewy.me”

暖黄的灯光像有温度,灼在皮肤上有点发痛,车里的制冷系统貌似也出了故障,林殊止只觉得汗流浃背。

万黎说:“也对,网上是挺多他照片的,据说还有一波颜粉,明明人家都不是圈里的人,硬是被一帮人天天蹲在公司楼底下等下班。”

万黎的声音左耳进去右耳出来,没给林殊止留下多大印象,他偷偷瞥陈穆一眼,恰巧碰上网上看过照片的本人朝他礼貌一笑。

好尴尬。

陈穆也微微笑着,就好整以暇地等着看林殊止还能编出什么来。

“林哥,你说话呀。”万黎的声音让他回神。

“啊,”林殊止含糊道,“对。你说得对。”

陈穆笑得更明显了。

在嘲笑他吗?

林殊止捂着话筒低下头去。

陈穆在旁边看着,他觉得不能再说下去,万一再说出点别的那可够好看。他匆匆与万黎道了别:“我这儿还有点事,先挂了啊,今晚有时间再给你打。”

说罢电话就被林殊止匆忙挂掉,他又快速地熄灭手机屏幕,想当做万黎的电话从未来过。

幸好灯光是暖色调,不然他脸上那泛起的粉无处可藏。

一通电话突然就让原本的话题戛然而止,再找到话头聊回去似乎有点艰难。

陈穆:“结束了?”

“嗯。”林殊止回神,“麻烦您等这一段时间。”

“没事,”陈穆嘴角噙着抹平易近人的笑,“不麻烦。”

陈穆讲了个自认为还算好笑的冷笑话,意图活络气氛:“你刚刚说网上见过我?那现在坐在这的,是鬼吗?”

林殊止干巴巴笑了两声,轻咳一下掩饰那很直白的尴尬,“您是人。”

车里的制冷好像又恢复如常,也可能是冷笑话太冷,林殊止只觉得一阵寒气从脚底窜到了头顶。

陈穆又忽然想起什么,提议:“你和我说话的时候也不需要用这么多敬语。”

“暂时不叫名字也没关系,但是我有个小小的请求,你不要每次和我说话的时候都用‘你’,好么?用‘你’,不要用‘您’。”

“……好的。”林殊止抠了抠发汗的掌心,勉强应下。

看在别人眼里就是一副公事公办,一个字都不废话的模样。

陈穆忽然觉得这样的林殊止也很有趣。

似乎还是有点拘谨,但拘谨得可爱。

陈穆又问他:“刚刚是…女朋友?”

林殊止就差手脚并用地解释:“不是。”

“喜欢的人?”

“也不是。”

“那是?”

“是很好的朋友。”

“好,”陈穆又朝他笑,“那你朋友刚刚说的事情,你知道吗?”

“啊?”

他就知道这种密闭空间里,就算没开功放,但音量依旧足以让陈穆全程听完。

陈穆大概是在说刘习畅的事。

他正要顺着那惯用的语气词往下说,陈穆又临时改了口,“算了,这件事之后尘埃落定再说,现在不重要。”

“好。”林殊止忽然觉得自己像只缩得没了脖子的鹌鹑,陈穆说什么他都说好,一点主见没有。

他收拾了好几轮思绪,终于捋出一句完整的措辞。

是一定算不上好听的一句话。

他再次拿起塑料盒里的一颗草莓放进嘴里压惊,问陈穆:“您是要包养我吗。”?

陈穆听了果然脸上浮现出一丝不可思议,继而逐渐崩裂开来,很久都没有修复如初。

他的确有些大跌眼镜,并且暂时还没想到林殊止误会了什么。

猜错了吗?林殊止思维略缓慢。

除了见色起意的包养,他想不到自己于陈穆而言有什么用。

他不可能成为陈穆公司里的骨干,陈穆看起来也不需要一个端茶递水的生活助理。

除了养着他玩玩,他真想不到别的了。

可包养是他最不愿意做的事,可如果金主的对象变成陈穆,他到底会怎么选尚且无法知晓。

毕竟底线从不是一成不变的。

林殊止还在考虑要不要答应,陈穆突然伸出五指在他眼前晃了晃:“回神,想到哪里去了?”

窗外取景地的露营灯还亮着,林殊止放空的眼神逼不得已从那处收回。

他那完全不在状态的样子突然就让陈穆起了逗弄的心思,陈穆突然不打算就此解释清楚,而是饶有兴致地问他:“如果我真是想包养你,打算怎么办?”

林殊止想好了:“打算……拒绝你。”

“那如果不是包养,是结婚呢?”

是……结、婚、呢?

结婚。

结婚。

两个字在林殊止脑子里过了一遍一遍,他快要不能理解这是什么意思。

是什么?陈穆要和他干什么?

虽然同性婚姻合法,但当今社会上异性婚姻仍旧是主流。

不对,这都不是最该关注的地方。最重要的,是陈穆为什么要和他结婚?

林殊止脑袋晕晕胀胀,像无数小气泡在耳膜里爆炸,他也热得爆炸。

车里太热了。

“您说——”

陈穆打断他:“是‘你’。”

纠正无效。林殊止气若游丝地开口:“您说和我结婚?”

陈穆耸耸肩,换了个双腿舒展的姿势:“这个提议,很奇怪吗?”

“很奇怪,”林殊止认可地点头,“很怪。”

“可能说结婚还是有些不够准确,这样,我们换个词,”陈穆沉吟一声,“我想邀请你作为我的合作伙伴。”

结婚是合作。

林殊止仿若投身于冰窖中,方才两分钟前还身处火炉,此刻脚底却发寒。

陈穆是想和他达成合作式的婚姻。是没有感情基础的那种。

他讷讷地盯着前方副驾上空漂浮的灰尘,耳边陈穆继续说:“这可能是个不情之请,我很需要这样一位合作对象替我稳住局面,你真的很合适。”

他这话有些发自肺腑。

林殊止真的很合适。从他在那场宴会的露台见那一面起就觉得很合适。

不然不会当场将人叫上来,塞给一张烫金的私人名片。

那不是他第一次认识林殊止,可从前作为学弟的林殊止远没有现在这么……惊艳。

或许是美色,或许是点别的什么东西。

他不去细想,因为那不重要。

他又说:“合作关系达成后我们互不干涉,但为了避免某些麻烦,我们不能够分居两地,除此之外你是自由的,我也是,你依旧能去追寻你的梦想,在必要的时候我也可以为你提供资金上的支持,而我这边只需要你挂个名,在一些大型宴会时出席露脸,家族聚餐时也需要到场。我们婚前会签一份合同,财产归属分割都会有相关条款注明,其他的相关事务合同上也都会写得很清楚,”

他桩桩件件数着,偶然间抬头看到目光呆滞的林殊止忽然顿了下,忽然生出一种自己说的话过于过分的错觉,“你…考虑得如何?”

这种负罪感是莫名其妙的,明明他们之间没有任何感情基础。

单纯谈商业合作,何必觉得有所亏欠?

他也没有强迫着林殊止一定就必须答应,双方都自愿的情况下日后才不会生出太多纷争。

他从二十岁开始便与商场上的各事各物周旋,深谙这份道理。

所以林殊止如若不答应,那便不答应,合作不可强人所难。

即便他第一反应因着那点好感作祟而想强迫林殊止答应,他也会很快纠正思维。

情感都是小事,他需要的是一份能长期保持稳定的合作。

……

林殊止被这突如其来的大量信息砸得七荤八素,陈穆不包养他,陈穆要和他结婚。

陈穆不是要和他结婚,陈穆是想与他合作。

……

也不对,陈穆是与他结婚,但不为了别的,只是为了寻找一位适合的联姻对象。

林殊止感到很不可思议,大量不可思议中混了点失落。

他也不知自己在失落个什么劲,明明这是最正常的走向。

不算上次睡的那一觉,重逢后陈穆只与他见过两面,话才说了不超过十句,会爱上他并且追着他要结婚才是见鬼了。

而至于重逢前,陈穆连他是哪一号小人物都不知道呢。

一切都是很正常的走向,是他硬要往脑子里加戏。

吃饱了撑的,想得太多。

第22章 合作

林殊止长久没有给出反应,一向对于谈判都耐心十足的陈穆此刻又有些按捺不住,这实在奇怪,他已经屡屡在林殊止这里破禁。

初次见面时,他本可以公事公办地给出一张印着工作电话的名片,后续所有事务都由专门的人员进行联络沟通,可真正到林殊止站在面前时,他手却失控般夹出了另一口袋中的私人名片递出去。

而这还远不算完,他前段时间因公来到青城出差时恰好收到手下人报上来的《行风》出演人员名单时,见到那个一闪而过的名字后当天下午便来剧组探了班。

一次还不够,他来了两次。

第二次就是今晚。

明明这一切都能由徐筱替他做得完美,可他还是冒失地亲自上阵了。

太草率了,也不太像他。

也许是因为他单身多年,头一次对某个人产生明确好感的缘故吧。

但这种容易涉及感情的谈判场上,他或许也该谦称自己一声“新手”,不然不会对上林殊止时感到手足无措。

新手上路太容易翻车,哪怕是作为陈穆也没有百分百把握谈得完美无错漏。

还是谨慎些好。

毕竟他的初衷只是想要寻找一位心仪的联姻对象。

初衷是垒造未来一切的起源,他从小就不是一个违背初衷的人。

为什么人改变初衷,那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他有百分之九十九的信心,不会再次破禁,而剩下的百分之一,掀不起什么大风浪。

这一点他从来很自信。

……

林殊止叫不听,他只好又将手放在林殊止眼前晃了晃,“殊止?”

外面的露营灯被挡住,盯着的那颗小小的尘埃也落到了实处,更重要的是陈穆这毫无征兆的“殊止”——林殊止被迫回神。

脸上不太容易消下去的温度又有隐约攀升的趋势。

陈穆不称呼他为林先生,也不直接使用全名。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他隐藏得很不好吗,能让陈穆一眼就看破吗?

陈穆太懂得拿捏他了。

一句亲昵点的“殊止”就能把他迷成傻逼。

林殊止思绪要飞到九霄云外去,陈穆一句话及时将人拉了回来:“我叫你很久都没有反应,就跟着秦阳这么喊你,不喜欢我下次就不这样了,抱歉。”

好吧,又是他想多了。陈穆只是照猫画虎有样学样,没有谁要拿捏谁。

林殊止:“没关系的。”

虽然容易迷成傻逼,但他还想听陈穆这样叫一遍……多叫几遍。

陈穆很自然就跳过上个话题,将重心落在他最关注的点上:“你考虑得如何了?”

“我好好想想,”林殊止有些苦恼,搪塞道,“今天怕是给不了您答案。”

不拒绝就是还有机会。

陈穆唇角微抬,露出个不会让自己看起来太自得的笑,“一周够吗?”

林殊止没想太多,点头:“嗯。”

天色已经全暗,饭堂里用餐的人也少了,灯光熄了大半。

车里此时显得很亮。

陈穆将车顶灯熄灭,欲打开车门走到主驾:“时候不早了,这里到剧组安排的酒店需要小半个小时,我送你回去。”

林殊止一时无法适应突然黑暗的环境,眼前还是一片黑朦,但能感觉到陈穆想做什么,两手伸到空气中乱抓一通拉住了陈穆的衣袖。

接触的同时他手蓦地停下,说:“不用了。”

陈穆不在工作场所穿的还是衬衫,气温太高的缘故,衣袖被卷起到小臂增大散热面积。

此刻那节温热的小臂也落入林殊止手中。

两个月前那晚的记忆瞬时回笼,林殊止只暗自庆幸陈穆已经把灯熄灭。

庆幸的同时又暗自唾弃自己是个满脑子黄色肥料的人。

陈穆:“别急着拒绝,未来我们可能是很好的合作伙伴。”

又是合作,陈穆真的很想与他合作。

其实林殊止更乐意他用另一个词,而不是“合作”这么冷冰冰的词汇。

但陈穆已经很自然地将他也带入了“合作的怪圈”,他也不可能主动地再次表明想法与心意。

林殊止再次道:“不麻烦了。”

“别拒绝我。”陈穆也说。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陈穆说完便说完了,可在林殊止这里就变了味道。

林殊止擅长换位思考,这种思考模式只针对陈穆一人。

这是很心累的做法,可他已经做了很多年了,怎么也戒不掉,陈穆是否满意是否高兴,是否觉得他拒绝了他的请求就是拂了面子。

他只能靠一个猜字。

林殊止放弃内心斗争,卸下力气:“好吧。”

微凉的指尖撤去,留下些许汗液在依旧温热的小臂上,水汽蒸发了带走一些热量,陈穆觉得那块被林殊止碰过的皮肤存在感异常强烈。

从他的视角看,只能看到林殊止手脚端正地坐在后座靠里的位置,上半张脸都被车顶挡着,只有半个光洁的下巴能被他看到。

只看下巴都会让人忍不住想象这下巴的主人有多么可爱。

陈穆承认自己觉得林殊止很可爱。

晚高峰已经过去,路上并不算拥堵,陈穆的车很快到达了酒店。

“注意安全。”道闸杆缓缓升起,陈穆将车开进停车场的暂停点嘱咐道。

“好。”林殊止将方才上车时摘下的鸭舌帽戴起。

他没什么名气,微博关注粉丝都没过千,因此不会有私生或粉丝在酒店门口蹲他。

换个层面讲,糊也有糊的好处,起码人身安全能够得到保障。

这顶鸭舌帽不是为了躲避偷拍,也不是为了摆谱耍大牌,而是他一个习惯,还是源自于林正安。

林殊止有些记不清楚,大概是上高中那会儿,他犯了点事儿,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惹得林正安勃然大怒,没给他什么好果子吃。

林正安请来了林家的“家法”——一根拇指粗的鞭子,他用那鞭子抽了他一顿,连带着无辜的头皮也在混乱中被蹭破了一块。

后来身上的伤好得差不多的时候头皮破损的地方也愈合了,但愈合的地方由于有疤痕存在,头发无法汲取营养掉了一些。

新陈代谢需要一段时间,林殊止那段时间嫌丑便总戴帽子出门。

这个习惯便是从那时一直延续到现在。无论天冷天热,大风还是无风,他都习惯带上顶帽子出门,作为他的保护伞。

戴与不戴都没关系,他就想拿在手边安心。

就与掩耳盗铃一样,捂住耳朵可以听不到铃铛的响声,他被人打了伤了,躲进保护壳里,就可以假装从未被伤害过。

这些陈穆当然不知道,陈穆只是在停好车后绕到后座车门旁边,为林殊止打开车门后又极其贴心有风度地用手垫在他头上以防磕碰。

林殊止出来的时候帽檐不慎蹭到了陈穆的手肘,那顶鸭舌帽歪到一边去。

他下意识去扶,却有人动作比他更快。

“我以为它要掉了。”这是陈穆当下的解释,听起来像是无心之失后的一点补救。他松开帽檐,自觉将手背到背后去。

林殊止没听进去多少,只“嗯”了声就快步朝酒店里走。

连句道别或感谢的话都没有对陈穆说,事后林殊止想起来才觉得很不礼貌。

但当时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无论是一个小时前没有擦掉的草莓汁液还是被扶正的黑色鸭舌帽,都显得过于暧昧了。

陈穆是个经常无心之失的人吗?

他真的不可以肖想一些别的吗?

应该还是不可以的。

恶劣些想,陈穆若是个目的性极强的人,那么那些暧昧举动都是为了让他进一步沉沦的产物。

他只看到陈穆想让他看到的样子,而别的都一无所知。

究极陈穆不了解他,他也无法更了解陈穆。

陈穆与他约定了一周的时间考虑那个冒失又合理的提议,一周又快过去,陈穆却又和人间蒸发了没什么两样。

行星和游戏NPC都很适于形容他们之间的关系。

行星都有各自的运行轨道,只有在极少数的时候会有共轨现象发生。而磁场与斥力作用下他们也不会碰撞,只是擦边经过。

NPC也只会在某些特定的时间点才会出现,其他时候都杳无音讯,像不存在于这个时空一样。

但他们切切实实不是平行时空永不相交的人。

林殊止总喜欢复盘后后悔,为什么那天没想起来加个微信呢?陈穆给他的名片也被他弄不见,这就使他时刻处于被动地位,只有陈穆来找他的份。

但陈穆真来了,这场交易做不做他还是没考虑好,也依旧给不了答案。

还是迟点再来比较好。

而换个思路,万一陈穆回去想想,觉得这件事还是不妥当,或者找到了更好的别人呢?

这就更不能多想了,一想心脏就隐隐闷痛。

他就像危桥上的人,前有狼后有虎,进退不得。

真是没救。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眼看期限将到,当天晚上林殊止便梦见陈穆反悔了,再也没有出现过。

他从梦中惊醒,满身都是冷汗,缓了很久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处酒店的房间,他还在秦阳的剧组拍戏。

墙上的时针已经经过零点很久,今天是第七天。

八点后排了他的通告,满打满算七点也该起床,他还有三个小时的睡眠时间。

明早那场是雨戏,秦阳为了画面感更加逼真不愿意采用人工喷水降雨的方式,于是将整部剧的雨戏一推再推。

夏季的暴雨可遇不可求,一整个夏天或许只有一场,天气预报从半个月前开始就预示明天有雨,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他不可以迟到。

现在再睡过去总有种无法准时醒来的危机感。

林殊止决定不睡。

酒店老板养了条中华土狗,一到点就开始叫,比闹钟报点还准时。

狗叫声响起的时候,林殊止出了门。

天气预报诚不欺人,在前几次预告雨天变晴天后终于准了一回。

林殊止出门时已经起了风,下公交到剧组时早晨八点的太阳已经被层叠乌云遮挡。

今天任务繁重,前一天秦阳交代过所有人不许迟到,工作人员一个到得比一个早。

但排了戏的演员里,他算是早的那个。

抢时间谁早谁先上,林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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