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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程斯刻不可置信地开口,“是温晏杀了印之遥?”
“温浅是真的什么都没跟你说。”林语生有些讶异地挑了挑眉。
“他……他应该跟我说什么?”程斯刻几乎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印之遥不小心发现了我和温晏关于白尘的秘密,于是温晏杀了印之遥,之后我为了替少爷报仇,找程强杀了温晏。这就是当年这件事情的始末。”
程斯刻头痛欲裂,他强撑着自己的额角,却依旧压不平因为用力而凸起的青筋。
这太荒唐了,事实的真相怎么会是这样?
可由不得他不信,此刻坐在这里的林语生就是最好的证明。林语生的确参与制毒了,当年他和温晏之间……恐怕根本不是替人报仇那么简单。
林语生要杀温晏的真正理由,恐怕依旧跟白尘有脱不开的关系。
不对,还有一个地方不对……这个故事里根本没有靳柔,林语生对靳柔的愧疚又是从何而来?
“那靳柔呢?靳柔在这个故事里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程斯刻抬头紧盯着林语生,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提到靳柔,林语生的瞳孔明显晃动了一下,他垂头看向了别处。
“那时候我有点魔怔了,我爱靳柔,却也恨靳柔,我恨她为什么过着这样非人的日子都不愿意跟我走。”
“于是我把她骗到了南淮,亲手给她注射了毒品,我想用毒品控制她,让她留在我的身边。”
程斯刻盯着林语生的眼神几乎要流出血来,原来……原来靳柔的毒瘾是这么来的……
他母亲遭受的所有的磨难,都来自于他生命当中的两个男人。
“可你最后并没有将她留在身边。”程斯刻哑声开口。
“是……”林语生闭了闭眼,无声的泪水从眼角溢出,“我后悔了,我看到她望着我的眼神时,我后悔了。”
那是林语生从未在靳柔身上看到的眼神,没有怨恨,没有反抗,只有平静的麻木,仿佛林语生只是给她注射了一只葡萄糖。
可就是这个眼神,彻底刺痛了林语生的瞳孔,靳柔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靳柔了。
他就算留得住她的人,也留不住她的心。
一切都顺理成章,一切都好像就应该是这样。
可程斯刻总觉的有哪里不对,他有一个怀疑:“印乘恪在这所有的事情里,都没有出现过。”
“是他真的一无所知,还是你想要帮他隐瞒罪行。”
“林叔,你是在顾虑什么吗?你没有说实话。”程斯刻一瞬不瞬地盯住林语生的瞳孔,企图从里头找到一丝闪躲和心虚。
可至始至终,除了说到靳柔时的那一瞬的破绽,林语生的眼神都仿如平静无波的古井,掀不起一丝波澜。
“我再问你一次,印乘恪和所有这些事情到底有没有关系?”
林语生沉默良久,接着站起身来。
他在程斯刻步步紧逼的眼神中弯下了他的脊背,朝程斯刻鞠了一个躬。
“对不起。”
这是他对程斯刻说的最后一句话。
【作者有话说】
狗子你挺住,老婆马上来安慰慰
◇ 第79章 我的小狗永远都有特权
程斯刻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那间会见室的,门外的小雨不知道在何时已经变成了瓢泼大雨。
那么大的声音铺天盖地轰隆而下他却一点都没有听见,耳朵仿佛被一团棉絮堵住了,隔绝了声音,也仿佛隔绝了整个世界。
他就这么无知无觉地走近雨里,直到被身后的狱警叫住,他才堪堪回过一点神智,他看着狱警的嘴焦急地张张合合。
他在说什么?为什么我听不见了。
直到狱警拿着他的伞跑到他面前,在他耳边大声呼喊,他才仿佛能感觉到来自这个世界微弱的一点联系。
“伞,雨那么大你不撑伞啊?”小狱警将程斯刻的伞塞进他的手心里。
程斯刻怔愣了几秒,才后知后觉地低头往身上看了一眼,他竟然就这么直接走进了大雨里,一身的透心凉渗入皮肤,沁入骨髓,他打了个寒战,接过了小狱警手中的伞。
“谢谢。”他好似听见了自己的声音,但立马又被这盛大的雨声所掩盖。
程斯刻拿过伞也不撑开,就这么握在手上,任这倾盆大雨重重锤打着他的身体,一步一步走出了看守所的大门。
温浅一直等在门口的车上,他越等越心焦。
不知道林语生会跟程斯刻说些什么,如果林语生真的和那些事情有关,他会把那些自己瞒住程斯刻的事情一并说了吗?
程斯刻不该知道,这一切与他都没有关系。
可在他转过头望见从看守所大门里迈出来的程斯刻时,他的一颗心跌到了谷底。
程斯刻知道了……
什么都知道了……
那一刻温浅顾不得大雨,他被心焦和不安所围剿,他几乎想都不想地一把打开车门迈了出去。
大雨瞬间淋湿了他全身,他却什么都顾不得。
“小狗!”温浅朝程斯刻大喊。
雨水挂在眼睫,遮挡了眼前的世界,程斯刻将眼眶撑到极大,入目的雨水让他眼眶酸涩,他眨了眨眼,带着一丝温度的液体从眼角渗出,但他已经无意去分辨那到底是什么了。
朦朦胧胧间,他仿佛听见了温浅的声音,那声音透过雨幕击穿了壁垒,像一根针刺进了耳膜,那一层隔开世界的膜被骤然撕开。
世界一瞬间从安静到震耳欲聋,大雨击打着大地,发出沉闷的声响,带着程斯刻的心跳缓慢地共振。
温浅在叫他?
程斯刻顺着声音望去,温浅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下了车,整个人瞬间被大雨浇透。
程斯刻的心下意识就是一揪,他想冲上去替温浅挡去一切,却在迈出脚步的那一刻犹疑了。
程斯刻垂眸眨了眨眼皮,收回了脚步。
内心一股力量推着他想要逃离,他没有脸面对温浅。
“程斯刻!”
温浅的再一次呼喊这一次直接刺入了心脏,那一刻程斯刻的心脏被拧紧,一点点榨干心头血。
他逃也似的跑开时,才知道原来真的遇上事儿的时候,自己只是一个不敢面对的懦夫。
程斯刻在雨里狂奔,他不敢见温浅,也不知道怎么面对温浅。
温浅焦急的声音在身后如影随形,于是程斯刻加快了脚步,他几乎是不顾一切地在雨中狂奔。
直到差点被突然出现的一辆轿车撞倒,他终于无力地瘫坐在街头。
受到惊吓的司机想要下车查看情况,那瘫倒在地上的人却只挥手让他快走。
无人的十字街头再一次恢复寂静,程斯刻以一个大字型躺倒在马路中心,他闭上眼睛,任由大雨将他彻底淹没。
直到一片阴影挡去了砸在脸上的冰雨,程斯刻缓缓睁开眼,温浅撑着一把长柄黑伞,就站在他身边。
黑伞被倾斜向他,可风雨太大了,这一把伞终究什么也挡不住。
但温浅很执着,他只手撑起方寸天地,只为了他的小狗得蔽风雨。
“小狗,起来。”程斯刻听见温浅这样叫他。
程斯刻眼睫微颤,他深深望着温浅,望着他通透包容的眼神与欲言又止的嘴唇。
良久,他从地上坐起来,无言中,他用双手环住了温浅的双腿。
“对不起。”程斯刻听见了自己沙哑难堪的嗓音。
他说的很小声,在这铺天盖地的暴雨声中不足一提,但温浅听见了,他总是能听见他的小狗的声音,因为那是他的小狗啊。
头皮几乎被雨水冲刷地没了知觉,但温浅的手覆上来的那一刻,他还是清晰地感觉到了。
“这不怪你。”温浅摸了摸程斯刻的脑袋,轻声说。
程斯刻将额头紧紧贴在温浅的腿上,他不敢去看温浅的眼神,温浅什么都懂,什么都理解,什么都替他原谅。
可越是这样,程斯刻越是不敢面对温浅。
“小狗,你看着我。”
温浅等不到程斯刻的回应,于是再一次开口。
“程斯刻,你看着我。”
良久,程斯刻缓慢地抬头。也在那一瞬间,温浅看见了程斯刻流泪了。
鳯 尽管根本分不清雨水和泪水,但温浅就是知道,那一刻的程斯刻流泪了。
他的小狗流泪了。
他听见程斯刻哽咽出声:“我是不是没有特权了?”
温浅想起了曾经程斯刻曾经说过,小狗是有特权的。
温浅嘴角微微扯动,他撑着伞蹲下来,那一刻眼中所包含的温柔足够将程斯刻从深渊当中拯救。
温浅认真地看着程斯刻,他说:“我的小狗,永远都有特权”。
说完,他吻在了程斯刻的脖子上。
大概是温浅的这一吻让程斯刻找回了些许追人的底气,程斯刻仿佛终于明白,不论发生了什么,温浅都不会抛弃他。
小狗重新拥有了安全感,他委委屈屈缩在床上恳求温浅的可怜的时候,温浅就知道,程斯刻这是已经完全好了。
好的还挺快,温浅撇撇嘴心想,不是你在雨中给我演“分手总在下雨天”的时候了。
程斯刻回到家之后就发烧了,这孩子平时结实地跟头牛一样,但一旦生起病来那真是病来如山倒。
体温一度飙到快四十度,把温浅急的在房间里头乱窜。
程斯刻在温浅窜到床边的时候终于抓到机会双手一环抱住了温浅的双腿,他顶着一张烧红的脸,眼神因为高温泛着水光,嘴唇都干得开裂了。
但就这副尊荣,也抵挡不住程斯刻执意抱着温浅哼哼唧唧。
“你别晃了,我本来就头晕,你晃得我更晕了。”程斯刻拿着一张热脸在温浅的裤子上贴贴蹭蹭,把温浅蹭出一身鸡皮疙瘩。
“明明都已经降下去了,怎么又升起来了。要不我们还是去医院吧?”
一听见去医院,程斯刻不哼唧了,他火速退回被窝里,被子一掀把自己整个人蒙头窝了进去。
“小狗!”
“我不去医院!我自己能好!”程斯刻在被子里闷闷出声。
“你别犟!”温浅急了。
“我没犟!上次你发烧的时候我不也同意你不去医院了吗?”程斯刻有气无力地大喊。
温浅一愣,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儿……温浅瞬间底气就不足了,上梁不正下梁歪,他这榜样当的就有问题。
程斯刻还得理不饶人上了,继续碎碎念道:“谁知道去医院又会发生什么,上次你在医院还不就差点被钟宥齐强吻了……”
温浅:……
温浅:啥玩意儿?
“你说啥?”温浅声音都拔高了。
“没什么,”程斯刻不吭声了,他不乐意在温浅面前提钟宥齐。
温浅心说我简直要被你搞死。
他认命地去拧了把冰毛巾拿进房间来,接着把程斯刻从被子里剥出来。
就这么一会功夫,程斯刻的脸闷得更红了。
温浅气急败坏地将毛巾摁在程斯刻头上,沉声威胁道:“不许再瞎动了。”
程斯刻见温浅横眉一瞥,瞬间老实了,乖乖巧巧躺在床上不再动弹。
温浅拿了张椅子放在床边,就这么坐在床边守着程斯刻。
气氛一安静下来,有些被强行按下的事情就再一次冒了头。
温浅本来不想问的,程斯刻还在发烧,他不想程斯刻劳心劳神。
但程斯刻望着他的眼神太过直白,他忽视不了,程斯刻几乎是等着他来问他。
“林叔……和你说了程强和温晏的事情了?”
程斯刻的一只手执意从被窝里伸出来寻找着他的手,温浅无奈,只能将自己的一只手放到程斯刻的手心,任由程斯刻紧紧握着,覆在手背上的温度几乎要灼伤温浅。
“林语生为了报复程强和温晏,于是找人将程强塞进了温家挑选司机的名单,借程强的手杀了温晏。”
这和之前林樾查到的信息完全对上了,林语生并没有说谎。
“但他也不是完全没说谎。”程斯刻仿佛洞悉了温浅内心的想法,温浅抬头不解的望向程斯刻。
“他全程把印乘恪摘出去了,所有的事情全部揽到自己一个人身上,是他一手扶持了制毒工厂,是他为了给印之遥报仇杀了温晏,一切都是他做的,印乘恪什么都不知道。”
温浅沉吟:“看来印乘恪通过律师的嘴跟林语生传达了什么,林语生这是要死保印乘恪了。”
谁都清楚,林语生是印乘恪的秘书,他的所有行为都是印乘恪的意思,他怎么可能背着印乘恪下完这么大一盘棋。可只要林语生不松口,只要印乘恪不承认,他们就拿他没有任何办法。
他们没有证据。
温浅长叹一口气,抬起头,问出了他一直以来最不敢问的那个问题。
【作者有话说】
狗子你蛮好哄的
◇ 第80章 睡吧,哥哥
“林语生有跟你说……温晏为什么要杀了遥哥吗?”温浅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有点艰难,他其实到现在都还没有完全接受这个事实。
“没说。”程斯刻看出了温浅的难过,收拢手指轻轻在他手心刮了刮,“但不难猜,想必是印之遥发现了温晏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多半与白尘有关系。”
“假如真的是这样,一切就都说得通了。印乘恪和温晏在仁泰制药之外,暗地里掌握着一条庞大的毒品生产销售链。仁泰技术主攻制药,精通化学,毒品的研发对于他们来说并不是难事,白尘就是他们近些年研究出的最新产品。”程斯刻缓缓道。
“遥哥……或许是无意中发现了温晏和印乘恪的秘密,遥哥为人刚正不阿,他不会允许自己的父亲和叔叔暗地里做着这种违法乱纪的事情。”温浅接过程斯刻的话,尽管不想承认,但最不可能的也许就是真相。
“印乘恪或许对自己亲儿子下不了手,但温晏不会,为了保住生意,他不介意对印之遥下手。”程斯刻道。
“所以……所以印叔叔才会这么容易就接受了遥哥是自杀,因为他根本不敢让警察继续往下查。”
温浅也是到这一刻才真正明白困扰了他这么多年的问题。或许根本没有什么抑郁症,遥哥的死根本就是一场阴谋,他不是自杀,更不会选择在草莓山自杀。
那些抑郁症的药物或许都是温晏和印乘恪为了掩人耳目而制造的假象。
原本温浅以为自己会在知道真相的这一刻如释重负,但颤抖的双手依旧出卖了他的崩溃。
那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是他们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啊……他们怎么可以。
温浅痛苦地弯下腰,将额头抵在他和程斯刻相交叠的手上,单薄的身躯微微发抖,他难过地几乎想要干呕。
思绪纷乱间,温浅感受到程斯刻的手轻轻覆在了他的头发上,程斯刻学着几个小时前温浅安慰他的样子,轻轻抚摸着,手指在发丝间穿梭、震动。
良久,温浅才动了动,他缓缓抬起头来,一切情绪都被他隐藏,温浅重新扯了一个不算好看的笑。
“没事了?”程斯刻轻声问。
“嗯,好多了。”
“其实我还有一个疑问。”程斯刻转移了话题,想分散温浅的注意力。
“什么?”
“林语生跟我说,他是因为想要把我妈绑在他身边,为了报复我妈才给她注射的毒品,但是到最后他还是放我妈走了。”程斯刻眉头微皱,始终想不明白这个问题,“而她如果真的是因为恨和报复,这么多年为何又对我多加照拂,到最后不惜暴露自己也要把我从印乘恪的视线下隐藏,这说不通。”
“或许他是认识到了自己当年的所作所为对你们母子二人产生了多大的影响,所以决定弥补呢?你妈妈已经去世了,他只能将所有的亏欠都转移到你的身上。”温浅尝试着分析道。
“你说的也有可能,但是我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包括置身事外的印印乘恪,林语生还是隐瞒了我们什么。”
纵然他们心中有再多的猜想,但只要林语生不开口,他们始终无法确认真相。
温浅将放在程斯刻额头上的毛巾翻了个面,用手背贴了贴程斯刻的脸,还是滚烫。
“先别想了,好好养病。”
程斯刻立刻小狗上身,顺坡下驴地拿脸贴在温浅的手背上蹭了蹭,乖乖巧巧地应了一声。
温浅被小狗讨好了,一直阴郁的心情好了不少,脸上也带了点笑模样。
“你还真是一只小狗。”温浅评价。
“我当然是一只小狗,温浅的小狗。”程斯刻说得特别自豪。
“温浅的小狗现在想让温浅也上床陪陪他可以么?”程斯刻的狗狗眼无辜地望着温浅。
温浅对程斯刻哪有底线呐,程斯刻说什么是什么,任命地穿着睡衣爬进被窝里躺下。
“真烫。”温浅感受着被窝里灼热的温度。
“烫刚好,暖暖你的手脚。”程斯刻说着拿腿把温浅的双腿扒拉到自己这一侧夹住,一脸不满,“怎么都快到夏天了这手脚还这么冰呢,不行,找个时间得再去上次那个老中医那边看看,补一补,你这是体虚。”
老中医……
温浅立刻想起了之前喝中药的那段黑暗日子,那个老中医还让他多点……性生活。
想到这里,温浅下意识偷偷瞄了程斯刻一眼,却见程斯刻似乎也是想到了什么,本来就红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子,一双因为发热而水肿的眼睛正四处乱瞟。
“咳。”温浅掩饰般清了清嗓子,“老中医就算了吧。”
“行……也行吧,老中医就算……算了。”程斯刻结结巴巴,把自己一腔的少男心事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暴露得彻彻底底。
两人都尬住了,最后温浅实在受不了这诡异的氛围了,一掌盖上程斯刻的眼皮一扒拉,强行给人闭眼关机。
“睡会吧。”温浅道,说这话的时候他还能感受到程斯刻的睫毛在他的手心眨了眨,微痒的手感仿佛一直从手心挠到了心尖上,温浅的心跳鼓鼓作响,他立刻收回了自己的手,一个翻身背对着程斯刻不动了。
“睡吧。”他强装冷静道。
不一会儿,温浅感到身后有悉悉索索的声音,下一秒,一只有力滚烫的胳膊环过他的腰,程斯刻的额头贴上了他的脊背,将他整个人包在自己的怀里。
程斯刻用额头蹭了蹭温浅的衣服,心满意足道:“睡吧,哥哥。”
一声哥哥让温浅难得地做了些不那么清白的梦,梦里的程斯刻……温浅臊得从床上猛的坐起来,心脏欢快得几乎要从他的喉咙口蹦出来。
程斯刻被惊动,迷迷糊糊地闭着眼睛摸索着握住了温浅的手捏了捏,哼哼唧唧道:“怎么了?”
“没事,我……我去给你做点吃的。”温浅一骨碌下了床,逃也似的跑出了房间。
天色已经全黑了,温浅站在漆黑的客厅里,感受着震耳欲聋的心跳,心里暗骂自己这个臭不要脸的,脑子里都在臆想些什么。
程斯刻还是个孩子!
虽然这个孩子一米八几的身高,一只手就能将他整个人环起来,但他就是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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