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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宋闻都或多或少提醒过自己的母亲, 凌越不想打交道就不要再去, 得不到谅解就算了。凌越受伤这件事是多方混杂导致的结果,凌家都不是那么计较的人,不会故意找麻烦到他们家头上来。
但那天柳荫摔了筷子,看向坐得离她最远的宋涛, 直接开口道:“我从小教你的东西你记得多少?!没有你在外面养的那个,会搞出这些事来吗?!”
宋涛母亲生他时遭了大罪,所以宋涛从来都很爱柳荫, 跟稳重内敛的大哥不一样, 他从来愿意粘人也愿意撒娇, 即使他总是达不到柳荫对他的标准,总是在被指着脑袋瓜说不争气。
他明白母亲的不易,所以退了许多步也不觉得是退,直到柳荫再次把所有的错都归结到席止的身上。
宋涛也跟着摔了筷子, 他站起身,“我说过了,她没有被我养, 那个店凌越出的钱更多, 席止是店长一样的角色, 每月给她发工资的。”
“生日的时候我是送过贵一点的礼物那又怎么了,我生日的时候人没送我?”
“哦,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人可没跟我上过床,我这种情场浪子人家不嫌我脏就不错了,您居然还要嫌弃她?!”
柳荫看着这个从不顶撞她的小儿子,怒不可遏站起身走过去,宋闻拦都没有用,结结实实一耳光扇了过去,“滚,你立刻给我滚出去!”
宋涛没什么表情,他总是被秦琛说怂也无所谓,反正他凡事能躲就躲,秦琛凌越背后好乘凉。但这次他没有,他直接往外走,不忘转头说道:“造成所有结果的就是您,因为您要污蔑人清白,您要不给人留路,逼到宋悦词只能去找凌越,您不去闹事,就没有后来这些问题,凌越不会受伤……”
凌越和宋悦词,就不会分手。
他说着说着又顿住,更伤人的话他也不想说了,柳荫做那件事的时候,也没想过最终会造成这么多令人无法接受的结果。
宋涛出了家门就给凌越打电话,凌越那头接得挺慢,宋涛以为他在训练,结果电话那头炸裂的金属音乐和欢呼尖叫让他耳膜一震。
宋二少愣是把自己跟柳荫之间的冲突抛到了脑后,他以为凌越开始堕落了,“你在哪啊?这个点就这么吵?我跟我妈又吵起来了,我来找你行不行啊?”
凌越:“带护照身份证了吗?行李倒是不用收拾。”
宋涛:“你在国外?”
凌越:“嗯,出来快一周了。”
宋涛:“这也不跟哥们说?”
凌越在那头没说话,他那里吵得不行,宋涛却感觉他没什么生气。
宋涛:“在哪,我立刻买机票。”
凌越:“手机发你,还有钱吗,要不我来买?”
宋涛:“不用,秦琛良心发现把他副卡扔给我了。”
等宋涛出了机场,就看到写着他名字的巨大牌子,对方是凌越在国外的朋友,因为初中的时候一块玩橄榄球,所以这么多年关系一直挺好。
宋涛跟着对方上了车,对方自我介绍说叫他Neil就好,宋涛也健谈,没一会就混了个熟。Neil特别兴奋告诉他,今天晚上在lennart家里有聚会,到时候一定要一块玩。
宋涛皱着眉,距他给凌越打电话时也不过才一天多,那个吵得要死的重金属摇滚现在还在他脑子里晃,怎么今天晚上居然还有。
宋涛知道凌越从不缺朋友,他一向什么也不缺,所以如果他想热闹,怎么热闹都可以。
众所周知,凌越是一个自我领地意识非常强烈的人,虽然朋友多,但是最忌讳太多人吵吵闹闹把他家里搞得一团糟。
宋涛到的时候,聚会已经开始了,比起之前在电话里听到的声音,现场画面带来的冲击力大得多。独栋别墅,灯火通明,不管是院子里还是泳池里,一切都是狂欢进行时,甚至还有人在放那种高射炮似的烟花,伴随着震得人头皮发麻的穿透性极强的音乐。
凌越这栋别墅占地面积相当大,周围根本没有邻居,更不用担心会吵到人,所以每个人都闹得毫无顾忌。
宋涛在东方西方男男女女的脸上过了一圈,每个人都特热情的跟他打招呼让他加入,他一边说着ok一边给凌越打电话。
“我靠这群人要把你这拆了吧?你也不管管啊?你出国一周,性情大变啊!”
凌越听起来完全是没睡醒的状态,他说:“随便吧。”
玩到后半夜,终于收了场,宋涛成了半个主人,跟每个人飞吻告别。等他累个半死躺沙发上,才看到了从楼梯上走下来的凌越。
头发长了,有些挡住了他的眸,室内拖鞋,宽松睡衣睡裤,合着吵成这样的一切,他还真就在闷头大睡。
只是他这么几步走下来,像极了孤独的王,所有的沸腾吵闹都与他无关,他像个冷眼旁观者。
宋涛看他去开冰箱,拿出瓶气泡水,仰头灌了大半瓶后抬手把头发全部抓到后面去了,整个人眉眼一露,就又成了那个无坚不摧的凌越。
宋涛一时不知道说什么,还是凌越开口说道:“你哥给我打电话了,你放心待着吧,你妈不可能跨国把你抓回去。”
宋涛嘿嘿一笑,只是那笑比起之前,显得勉强得多。凌越不让人对他说抱歉,也不让人提他和宋悦词的事,但他这个状态,怎么看都是不太对的。
宋涛:“你都不参与,干嘛让人随便来闹啊,不影响你睡觉啊?”
凌越就站在暗灰色的大理石流里台旁,他把手里透明的玻璃瓶放在了上面,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灰蒙蒙的,但厨房客厅的灯都亮得不能更亮了。
他笑了一下,看起来情绪一点也不低落,他说:“不然睡不着啊。”
梦里太难受了。频繁地梦到宋悦词,不管训练多累,强度加到多少。他一个曾经告诉宋悦词自己很少会睡不好的人,开始频频睡不好,频频从梦中惊醒,第一反应是伸手碰向身边的位置,而那里,是空的。
宋悦词已经不在他身边好多天。
凌越对上宋涛完全不解的眼神,“吵一点的话,比较能提醒我这才是现实。”
因为足够大的动静,陌生的、各种各样的笑声和吵闹,能让他格外真实的意识到,这样的环境里是不会有宋悦词的。
宋涛依旧没有明白他在说什么,“我还以为你堕落了,球都不练了。”
凌越:“怎么可能。”
宋涛不知道在这种热闹开始以前,凌越每天的一切是固定的,除了练球以外,他任何时间都安静得不像拥有漂亮发色和眸色的凌越。
他的私人团队里有一位营养师养了一只格外活泼的金毛猎犬,非常喜欢凌越,所以凌越只要有时间都会陪它玩耍。但这次凌越回来后,金毛猎犬第一时间冲向他,并没有得到太热烈的互动,凌越只是拍了拍它的头。
一切都没有变,还是为了冠军不断前进的lennart,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宋二少在凌越这待了一周,基本每天都有各种各样的活动,饶是宋涛这种社交达人,都有点撑不住。他也看得出在场有多少人对凌越明里暗里有意思,他在国内被各种打听消息就算了,都到国外了还在被各种打听消息。
宋涛到后面就开始装傻,装英语差根本听不懂,但出国留学的白富美也不在少数,有一个女孩歪着头带着笑问他,“你不会中文也听不懂吧?”
凌越和宋悦词分手这事除了亲近的几个谁也不知道,宋涛估计凌越也不会那么容易放下宋悦词,于是半真半假混着说:“他有女朋友啊,当着镜头公开的啊,你不知道吗?”
那女孩也聪明,她点头,“我知道呀,但是他现在这种态度和行为完全不符合常理嘛,谁能想到凌越愿意让这么多人来他住处闹呀,他一向很……”女孩顿了一下,“洁身自好的。”
宋涛不知道该回什么,凌越不提宋悦词,看起来已经进入恢复期,但他这些反常的举动,都让人看得一清二楚。
闹剧结束在某个傍晚。
有人进了凌越卧室,想要亲吻他的时候凌越猛然睁开了眼。他卧室不上锁,他也不觉得有谁敢不经允许打扰他。
他把对方吓了一大跳,起身坐起来时眸光狠而冷,他只说了一个字:“滚。”
他鲜少对女孩这样,对方落荒而逃后他烦躁地用力揉了揉发,一拳打在柔软的枕头上。他在生自己的气,他在做一大堆没意义的事,他全都清楚而明白,他展现出的情绪和态度,无论怎么掩藏,都能让人看出端倪。
因为被寻到破绽,所以才会被想要试探,会让人生出自己也许可以成功拿下他的想法。
凌越靠在床头,一口气哽在心口,用力拍了两下,才终于吐出一句:“宋悦词。”
他还是落败,所有他以为可以熬过去的想念他都做不到,他在最大的热闹里,依旧孤独地想念她。
他避开所有关于她的消息,巡演的票就放在床头也没有去。可枕头底下藏着她亲手做的那个金属贴片,留在他行李箱里的一个透明夹子他都舍不得丢。
等宋涛去中超采购食材回来,本来以为BBQ的炉子都应该已经准备妥当了。结果好家伙,一切归于平静,除了站在二楼阳台的凌越愣是一个人也没看到。
宋涛:“人呢?”
凌越往楼下走,下来后懒洋洋靠一边,“都走了。”
“你让人走的?”
凌越点头。
宋涛:“谢天谢地!阿弥陀佛!你终于恢复正常了!一天天的,真的我都快被吵死了!”
凌越嗯了一声,他很随意地坐了下来,“你以后提起宋悦词也没关系了。”
宋涛一愣,没有接话。
凌越:“我在开始忘记她了,我不需要借助那些浮夸的热闹了。”
“我现在只想拿冠军。”
只是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手里紧紧攥着宋悦词做的那个金属铁片,他想的是,如果他拿到冠军,宋悦词是不是可以看见,那所有一切,是不是就可以重新开始。
那就快一点,重新开始吧。
第79章 79 ? 分手期(宋悦词视角/带席止)
◎特别想你◎
席止的新火锅店选在了她妹妹上大学的城市, 离原来的城市不算太远,因为没有太远,反而显得她坦荡, 她没有刻意躲避, 她只是彻底想明白了,所以选择放下了。
她在以前的城市待了太久,一下到了完全陌生的地方,手机里的所有联系人都彻底成了摆设。她妹妹席云总是不放心她, 总是想着来帮她忙。
席止就故意摆生气的模样, “大学生跑出来当我小工?不念书了?以后研究生还要不要考了?”
席云没办法,只能回学校。搭公交前频频回头去看,她姐戴着帽子口罩,套着围裙手套, 一个人在店里收拾。
席止把店改成了跟“人间满”完全不一样的布局和设计,之前店留下的装修都要改掉。在请工人把该敲的都敲掉后,席止要收拾的东西就太多了。
席止被灰尘迷了眼睛, 脱下手套揉了揉以后, 红着一双眼不可思议的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宋悦词就站在街对面, 绿灯亮起后,她一步一步走到席止面前,她也故意摆生气的模样,“不把我当朋友是吧?小云不跟我说, 你就不会主动找我来帮忙是不是?”
席止也没管自己一身灰尘,直接上去抱住了宋悦词,“我怕影响你演出。”
宋悦词拍拍她的背, “舞团也是有假期的。”
结束这个拥抱后, 宋悦词看着一室狼藉什么也没说, 直接从地上捡起另一副手套开始收拾。
席止趁她背对自己很快抬起手臂擦了下眼泪。她跟宋涛说结束的时候没哭,自己一切需要重新开始的时候没哭,现在却没忍住。
她是故意的,她不找宋悦词,不敢也总觉得没有脸,她知道宋悦词不怪自己,但如果不是因为她的事,宋悦词和凌越一定不会分开。
这个城市宋悦词也没怎么来过,还是很久以前旅游的时候来过一次,印象里有漂亮的大海。
一切都算得上陌生,好在互联网时代过于便捷,所有需要的东西都可以叫外卖和跑腿。
宋悦词提起为什么不叫人来打扫,席止就皱着眉转过头来,秀气的一张脸满是无法接受,“一个小时要我500!我还是自己撸起袖子加油干吧!”
宋悦词知道现在店的所有支出都需要席止自己来,“钱够吗,不够的话我可以出,就当我股东入股好啦。”
席止蹲在地上铲着一块花里胡哨的墙皮,这家店的前主人搞得是家摇滚酒吧,整个店都透露着毁灭这个世界的味道,大片涂鸦连角落都不放过。
“你怎么和凌先生说一样的话啊,这个店还没之前一半大……”席止说着说着声音就低了下去,她转头去看宋悦词的反应,宋悦词正把白色的口罩往上拉了拉,用一双带着笑意的平静眼眸回应她,“够就好,席老板,发发发。”
席止挥了挥手里的小铲子,“承您吉言!”
宋悦词无法将眼前的席止和第一次在江南菜馆里见到的席止联系起来,她好像彻底褪掉了曾经的那层皮,不婀娜,不端庄,不永远带着客气的浅笑。那些本来也不是她,而是她因为感谢宋涛和凌越愿意成为的席止,那是她在人生里获得的第一个避风港。
可她觉得现在的席止更好,能够自己给自己避风港才是最好的。
宋悦词把能擦的地方都擦了一遍,才把抹布放下就被水桶绊倒,灵巧轻盈的身体难得不给面子,反应力和平衡力完全没跟上,她一屁股摔在地上,宽松的工装裤被糊上一地的墙皮墙灰。
席止看得直笑,宋悦词愣了一下也跟着笑起来。店里的电路还没重新接好,就只留一个昏黄的灯泡,两个女孩仰着头大笑,灯光似夕阳,有着不真实的美丽。
席止这次的火锅店比当初的“人间满”小了不少,没有二楼,但胜在地段相当好。即使席止不说,宋悦词也知道这不是她一个初来乍到的人这么快就能拿下的店面。
席止也没有瞒着宋悦词,“凌先生帮忙找的。”
宋悦词看起来已经完全脱敏了,或者说她好像没有表现出任何需要让人安慰她的状态。她和凌越分手这件事,连席止都一度觉得心口扎着一根刺,一想到就会疼痛,不可避免回想起“人间满”被砸的那一天。
席止从来没有想过会导致这样的结果。她想过自己和宋涛之间的分崩离析,没有想过在此之前,先彻底分开的会是宋悦词和凌越。
席止想不起自己当时说了多少句对不起,宋悦词却只是淡然地摇头。
席止在很早以前就向宋悦词讲过自己之前的经历,只是特意把关于自己父亲的事情略过了,很多痛苦的回忆她都不愿意再去想。
而宋悦词,她从来没有提起过自己的父亲。席止住在她外婆家那段时间,只知道她父母离婚,但宋悦词的外婆、妈妈还有美惠姨,都是特别特别好的人。
但那天在席止终于停止说对不起以后,宋悦词开了口,“跟你没关系的,席止。”
“是我自己过不去。”
因为她居然觉得时鸣是对的。
很久以来,她都可以冷静正确的进行判断,时鸣所有的装可怜、自我伤害,强烈质问、不断纠缠,她都没有觉得是对的。她一直都很清楚,是时鸣自己做的选择,是时鸣自己毁掉了自己本来可以拥有的人生。
但在凌越受伤这件事情上,不需要时鸣说,不需要任何人说,她都觉得是自己错了。凌越因为她,失去了上场的机会,凌越因为她,辜负了很多人的期待,凌越因为她,背负了莫须有的骂名。
确实是她毁掉了凌越的机会和人生。
她当然知道凌越不可能怪她。他是最不会让她难过的那一个,比起怪宋悦词,他只会怪自己不小心,怪自己为什么不是铜身铁臂。
“我爸爸……”宋悦词顿了一下,似乎是很难才把这个称谓说了出来,“是一个很会让人替他背负的人,他的失意,他的失败,他收到的一切不如意,会全部推到我和我妈妈的身上。”
“他以前说,如果没有遇到我们就好了,我总觉得这句话应该由我妈妈来说,如果没有遇到他就好了,但凌越受伤以后……”宋悦词苦笑一声,她的眼泪伴随着那一声轻笑迅速砸了下来,“我真的在想,凌越要是没有遇到我就好了。”
那天过后,席止没有再提过类似于“和好”的话题。那是心病,是挖不动的一块,是宋悦词自己给自己设定的死路。
因为太在意,所以反而放得干脆。因为害怕自己又会引爆不知道何时到来的炸弹,所以第一时间与对方拉开距离。
就像席止她自己,她难道只是为了自己可以不被为难吗,不是的,是她也格外清楚宋涛为了她在被为难。他那么好的脾气,却为了她要去顶撞自己的亲生母亲,值得吗,不值得,她不想他背一个不孝的罪名,也不想他因为自己失去那么好的家人。
他那么圆满幸福的人生,就应该一直安稳的。
宋悦词在两个城市之间来回跑了快一年,四季都经历过,几乎是看着席止的新店一点一点成了形。
店内一切都准备好了之后,两个人一块去挑店里的摆件。回来的时候路过了一家观赏鱼专卖店,店面不起眼,宋悦词是被店里的两条金龙鱼吸引了目光的。
随着鱼身游动,鳞片折射出炫目的光。
宋悦词停了下来,席止不明所以,但也还是跟着她进去了。老板看着席止捧一尊金钱蟾蜍,就猜到她们是不是要开店,又看到宋悦词目光直直落在镇店之鱼的身上,立刻说道:“金龙鱼招财特别灵!保你们红红火火!”
席止看向宋悦词,她大概能明白宋悦词为什么会突然这样。
她们两个都在店里忙得焦头烂额时,特别需要搭把手的时候喊出过“凌越”或是“宋涛”的名字,是无心,却也戳心。
宋悦词跟那两条金龙鱼对上了视线,也许在鱼的世界里,根本就没有对视这种事情。这两条品相远没有凌越养在家里的好,明明就是同个品种,也看得出店主没有骗人,这两条金龙鱼已经是上等中的上等。
但见过了凌越的鱼,这两条就不能入眼了。他那个人,连鱼都要流光溢彩让人难忘,一眼就看得出是最好的。
席止:“要买吗?”她一副只要宋悦词点头就马上付款的模样。
宋悦词的目光在鱼缸划过,最终还是笑了笑,她说:“很漂亮,但是放在火锅店里不太合适。”
新店名叫“小圆满”。世上也许会有圆满,但太少太少了,“人间满”太大了,大到压不住,所以偶尔有一点小小的圆满就好了。
小小的一点,也就够了。
开业那天宋悦词没有去,因为她猜到凌越会去。宋涛不会也不可能来,席止已经退到这一步了,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但宋涛一定拜托凌越来,而凌越一向看不得朋友难受,所以他一定会来。
宋悦词的花篮到的比谁都早,她没有宋涛那么大的手笔,却也给席止店门前放满了。
她连夜赶飞机回舞团,路过那家观赏鱼专卖店时,老板还同她打招呼,“今天看不看鱼哦?”
宋悦词摆摆手,“我赶飞机,要来不及了。”
老板:“就走了啊?”
宋悦词:“很快还要来的。”
她的航班延误了两个小时整,她不知道凌越会在正式开业前一天来,他们都不知道自己其实在某个时间点跟对方身处在同一个机场。
凌越跟着导航停在席止的新店门口时,先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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