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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曾想塞穆尔笑起来,但他下一句说出来的话却让奥托心里一凉,“嗯……老实说,我好像确实不太可能爱他。”
奥托张了张嘴,但还没等他来的及说些什么,塞穆尔就自顾自地说下去了,“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好像确实有了点不一样的感觉。”
塞穆尔抬起双手,揽住了奥托的脖颈,迎面凑上去一个吻,眼眸晶亮又水光潋滟,“因为我爱你。”
他抓着奥托的手放到自己的腹部,又将自己的手掌贴到了奥托的手背上,“这是我和你的孩子,所以我爱他。”
奥托给意他的回应是汹涌的信息素和更激烈的动作,使得塞穆尔再没有力气能说出这样一句完整的话,薰衣草的信息素和海水交缠在一起,终于的、融为一体。
天光大亮。
高级alpha的易感期一般来说是一天,塞穆尔本来想着就算奥托这样的话,三天也差不多够了吧……想着到时候有什么需要再传唤beta管家就可以了,却没想到自己真是完全地低估了奥托。
易感期足足持续了一个星期,整整七天,奥托都没有一点疲倦下来的样子,他的占有欲在此显露无疑,奥托甚至都不愿意塞穆尔和身为beta的管家说哪怕一句话,也不愿意塞穆尔因为任何事情把注意力从自己身上转移开,可以说是蛮不讲理到极点。
但偏偏塞穆尔对上奥托就心软的要命,什么都随着他来,这期间吃了进食喝水等生理需求,其余时间塞穆尔全被奥托缠着,几乎就没有分开过,这样疯狂且仿佛没有上限的易感期直到第七天才慢慢地淡去。
奥托一副吃饱喝足了似得餍足模样,心情明媚不已,反观塞穆尔,浑身上下提不起一丁点儿力气,软在他怀里,稍一动弹就肌肉酸楚,眼皮都懒得掀开。
好在他也不是毫无克制,塞穆尔虽然被他弄到累的不行,却也只是身上疲倦,孩子倒是生龙活虎的,安分地待在塞穆尔的肚子里。
奥托自作主张的把塞穆尔本来准备的任务和工作全部推了,义正言辞地对塞穆尔说道,“你看你都这样了,一定要好好休息。”塞穆尔本想拒绝,却没想到奥托的动作比他更快一步,偏偏他也不想再装模作样的对奥托冷言相对,只好无奈以待。
他把手上的卷宗卷成一个圆筒,轻轻地往奥托的头顶敲了一下,“专权独断的人鱼。”
奥托毫不示弱,“痴于工作的疯狂人类。”
他说这话的时候太阳刚下山,余晖洒在人鱼的脊背上,像是给他上了层釉,完美的模样,柔情似水的神情和那双能把人溺死的蓝眼眸,塞穆尔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砰砰跳动,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耳根。
奥托的眼力何其敏锐?自然注意到面前俊美alpha有些不自然的神情,他却反而觉得可爱和心头柔软,抬手将塞穆尔垂落下来的发丝别在耳后。
“我爱你,塞穆尔。”奥托这样说
有时候塞穆尔确实会有一种命运就这样运行下去的幸福感觉,尤其在这样的场景下他的头脑一片空白,什么都不能再想起,有一种强烈的欲望——他想和奥托就这样过下去,直到生命的尽头。
所以塞穆尔说,“我也爱你。”
他想到了什么,有些急切地抓着奥托的手,凑向自己的脸庞,让奥托抚摸自己的面孔,紫色的眸子有些焦急的眨了眨,“珍珠,还会有吗?”
奥托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呢,听到他突然提起这个,还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回道,“什么珍珠?”
塞穆尔跟他解释又比划的,想让奥托快点记起来,“就是……海里的珍珠啊,你和我说过的,人鱼……”他有点不好意思,一个alpha,却像个情窦初开的oga似的要什么定情信物,但还是红着脸继续说了下去,“你说的,人鱼会把自己找到的一颗最漂亮的珍珠,送给他的爱人。”
没想到塞穆尔说的是这个,奥托一下子都没能反应过来呢,蓝色的眼眸眨了眨,浮现出了几分的笑意,“你……你说这个……”
当初自己那句铿锵有力的,“我不喜欢珍珠,也不喜欢你”仿佛还历历在目,现在倒好,是自己亲口去讨要的,塞穆尔感觉自己的脸丢大了,瞥过脸,面上耶浮了红,“那……那又怎样……”
如果骑士团的那些部下在场的话,想来是要大开眼界了——现在的塞穆尔哪还有素日冷硬的样子,看起来媚而娇,是被无底线宠出来的模样,奥托生怕心上人那眼眉耷拉下去,忙把自己萌生出来的、逗弄的念头压了下去,“有的,当然有的,怎么会没有呢。”
他们看向对方,无比亲昵地靠在一起,奥托搂着他,心里又盘算着什么时候回海,虽说是和塞穆尔说明了心意,但帝国内那些王公贵族依然对哈里家族虎视眈眈,就为了这事,塞穆尔同自己的弟弟、米洛斯还好生谈了一通话。
“奥托是一定要走的。”塞穆尔叹了口气道,“至于祭典上,我会去解释。”
本杰明嗤笑一声,率先表了态,“哥,当初安德烈把这个烂摊子交给你,就是为了看你出糗的,你没能把人鱼送上祭坛,他们肯定会借此发挥,狠狠地给你定罪。”
“而且,你用什么借口?如何开托自己?”
“哈里家族本身就不负责这一块的事物,奥托的实力他们也清楚,挣脱逃走是在可能不过了。”塞穆尔沉声道,“我像外放出了之前在海边战役受了重伤的消息,想来早就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顶多,也不过是训斥我办事不力,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塞穆尔沉默了,又道,“这和我是否爱上奥托无关,本身……我就是这样答应他的,皇帝顶多借此机会削我的权,不会对我做什么的……”
最早塞穆尔就准备好了说辞,刚好海边出了事,更是有了受伤的借口,可以说是天衣无缝。
C108.“我也爱你”
本杰明听着他的话,沉默了片刻,在抬起头来望向塞穆尔时又多了几分探求的意味,“看来你已经准备好了全局的计划,奥托的来去都安排的很好,那么……你呢?”
“奥托绝对不会放任你留在这里,你得和我们一起离开。”大概是害怕塞穆尔会反驳,本杰明的话音声量都略微地提了起来——他是塞穆尔的亲弟弟,没人比他更清楚塞穆尔和哈里家族以及那些部下们的羁绊,牵一发而动全身。
他最害怕的就是塞穆尔又和以前一样,把他们都推的远远的,自己站在漩涡中央,生死不明。
但这一次,他所预料中、提心吊胆的话却没有应期到来,反而是塞穆尔抬起下颚,雍容华贵的紫色眼眸浅浅地瞥了他一眼,是坚定的,又因为正当正午,余晖照进来在他的瞳仁上抹了层水光潋滟的釉,美丽之中又带着几分柔和。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也不能怪你。”塞穆尔竟然低低地笑了一下,“但……这次是不一样的。”
“骑士团的那些部下们,我会找相关的,合乎他们的部门,再给以钱财安抚,庄园内大大小小的仆役也是如此,安排好去处,付相当半年的工钱。”
“我会准备请辞的信件——莱特帝国安宁多年,早就不需要哈里家族守在一边,想来不会拒绝,但如果老皇帝没给出明确回应,我也不会留在那里了,宫宴接近尾声的时候,我会找准时机出来。”
塞穆尔小酌了口鲜红的酒液,又抬手将自己略长的发丝撇到脖颈的一侧,起身在各种放着各种文献的木书架中翻了翻,两指夹出一张上了年头的羊皮纸来。
他将其摊开,赫然是一张地图,鹅毛笔在墨水中蘸了蘸,在西海附近的角落画了个圈,本杰明凑过去看,好生回忆了一会,才豁然明了,“人鱼的聚集地。”
塞穆尔点了点头,“西海附近险峻,人类鲜少在此踏足,反而是人鱼经常会在那边上岸休息,我已经在那边置办了房产,他们……应当是找不过来的。”
本杰明耸了耸肩,“西海附近离预言家那老东西还怪近的,到算是个不错的地方,但……”他话音一转,眼眸都变得凛冽起来,像是警告,“人鱼的地盘……我们到底算是外来家伙,你也知道,托安德烈那白痴的福,人鱼和人类的关系可不太美妙啊……”
“不会有事的。”他话音刚落,书房的浴缸底就被人从内大力推开,是奥托——一张邪肆又放荡不羁的脸,却在看向塞穆尔的那一刻变得极具柔情,“我会册立塞穆尔为人鱼族的王后,我们的孩子,会是人鱼族下一个继承人。”
他突然出现显然是把本杰明吓了一跳,面容英俊的少年有些不满地看向自己上位不久的哥夫,“你还真是无孔不入。”
但他很快又朝奥托发了难,句句紧逼,“你确定?虽然我哥以及有了你的孩子,但他毕竟是人类,你要立他为王后,你的族人不会反对吗。”
奥托挑了挑眉,“这个嘛……”
他有些随性地伸了个懒腰,鱼尾一用力,一跃而上,拖着鱼尾靠近塞穆尔,很是自然地将alpha揽到怀里,塞穆尔不太习惯在自己的弟弟面前做这样亲昵的事情,奈何奥托的力气他压根无法挣脱,无奈的待在原地,还被一边的人鱼找准时机狠狠在唇上亲了两口。
本杰明的眉皱了起来,“真是没眼看。”
奥托没理会他,继续地说了下去,“我必须承认会有部分族人对我的这个决定有异议,但……有什么关系呢?”他微微一笑,还是刚刚的神态,却让人感觉到一股从上而下的压迫感。
“我是统治者,我说了算。”奥托道。
没想到他能直截了当地这样说,本杰明本准备好的话全都没了用武之地,他显然地愣了一愣,但不得不说——奥托这样坚决的态度,确实是百分百的保障他们的安全。
过了好半晌本杰明才起身离开,走了还不忘记憋出一句,“真是独裁。”
“小事可以任他们自己闹,大事不行。”奥托沉声道,但他想到什么,眉皱了皱,看向塞穆尔,“一定要等到月圆那一天吗?如果到时候出什么意外怎么办,如果你愿意,我们今晚就……”
塞穆尔摇了摇头,“祭典是宫宴,守卫森严,不会出什么事的,更何况,我不能自己一走了之,还要对手底下的那些人负责才是。”
听了他的话,奥托的眉目依然没松下来,显然还是为此担心,“你一个人过去风险太大,我在庄园内等你,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我也能及时地来帮你。”
他话语坚决,塞穆尔凭着对奥托的了解知道对方这是铁了心,只得随着他来,在人鱼的额头上印了个吻,“别担心,我爱你。”
奥托定定地看了他许久,最后叹了口气将人揽入怀中,他知道塞穆尔愿意跟着他离开这里是下了多大的决心,同曾经的一切分离,真正的、自由地投入全新的生活。
塞穆尔将大半的期望全都押在了奥托身上,足以显现出这份爱意和对奥托的信任,这是可以托付性命的信任,奥托浅浅地啄着塞穆尔的耳廓,介以安抚,“相信我,塞穆尔。”
alpha的下巴靠在人鱼的肩头上,极度眷恋地蹭了蹭,嗅着人鱼alpha身上若有若无释放出来的海水信息素——哪怕夏洛特说,塞穆尔和腹中的孩子已经不再需要奥托的信息素稳定了,但他的信息素还是能让塞穆尔心安。
“相信你。”
奥托双手捧起塞穆尔的脸,海蓝色的眼眸中乘放着塞穆尔的身影,“会后悔吗?”
“以后就要离开这里了,离开这一切,到一个全新的族群……”
“不会后悔。”让人意外的是塞穆尔铿锵有力且毫不思索的回应,他也看向对方,是毫不犹疑的坚决,“绝对不。”
早在那天晚上塞穆尔不顾一切地冲向奥托时他就已经做出选择了,他选择了牵着爱人的手踏上未知的新生路途,和那腹背受敌的、风起云涌,利益至上的前尘剥离。
那时候的塞穆尔和奥托坚信他们一定会幸福。
他们确实也过了一段很幸福甜蜜的日子,再也没有故作无情的冷言冷语,每一次的亲昵和纠缠都是真正的灵肉结合,塞穆尔每天晚上同奥托一起靠在床头,人鱼将耳畔贴近他的肚腹,像是所有的夫妻一般。
“他会是个健康的孩子。”奥托笑着看向自己的爱人,“你还没回答过我呢,希望他是个什么性别?”
塞穆尔像是很为难地看向对方,眉眼中多了一股母性的柔情,“什么都好。”
“别这样敷衍,亲爱的。”
“好吧,好吧。”不得已的,塞穆尔只能举起双手作投降状,“我希望是个……女孩oga。”
“女孩oga?”奥托有些惊讶于塞穆尔会说这个回答,“我还以为你会更喜欢alpha。”
“也许……”塞穆尔柔和地笑了一下,“以后就不再需要身负那么多家族的事务和各方压力了,那么还是个女孩oga比较好吧……我一直觉得女孩oga很可爱。”
奥托沉默了片刻,像是再想象自己和塞穆尔生出来的女孩oga会是个什么模样,过了许久他笑了起来,露出两颗尖尖的牙,“一定很好看。”
“叫安琪儿吧。”奥托有些恳切地看向自己的爱人,“怎么样?像天使一样的名字,就像你。”
“安琪儿这个名字是很好……”塞穆尔眨了眨眼,手指轻微地点在人鱼的鼻尖上,“什么叫香天使一样的名字,就像我?”
塞穆尔果然很会抓重点,此话一出,就见人鱼俊美无匹的脸庞上有些微妙的浮起了红,看起来竟像个少年一般的拘谨,塞穆尔只觉得可爱,又仗着比奥托大个几岁摆出那副哥哥姿态,“快说……”
他凑的近,身上的衣袍宽宽披在身上,这样一弯腰,宽阔的领口便往下,胸前光景一览无余,奥托的喉结上下滚了滚,鼻间除了塞穆尔身上若有若无散发出来的薰衣草信息素,再也想不了别的。
塞穆尔是真的觉得奇怪,人们说他一向是冠名以战神、战场上的恶鬼,倒是罕见用天使来形容,但奥托却觉得自己用这个词确是再合适不过了。
他还记得自己当初被人鱼兵团捉走,在地牢中没日没夜的拷打,痛楚让他暴戾到了极点,只想杀死面前的所有人,却在塞穆尔出现的那一刻,让他浑身一凝。
就算那时候他憎恶人类到了极点,也依然因为面前腰细腿长的alpha而心动,从那之后那张冷厉俊美的面容多次出现在他夜晚旖旎的梦中,连同那双水光潋滟的紫色眼眸。
命运总是这样奇怪,也许早在初见时,从塞穆尔说出“交易”的那一瞬间开始,两个alpha的余生就纠缠在了一起,再也难以分开……
“我爱你。”这已经是奥托不知道第几次对塞穆尔的重复了。
但塞穆尔依然转身在爱人的唇上印下一个吻,目光温润如水。
“我也爱你。”
C109.祭典
塞穆尔的肚子一天天的大了起来,祭典将近,彼时这个孩子有了七个月大,出行走动都已然有些不便,落在奥托眼里,极让他心疼。
月圆的前两天,皇室派了人来询问关押的人鱼事宜是否一切安好,按照计划,塞穆尔称病并没有出面,是由副团长乔治迎接的。
就像塞穆尔嘱咐的一样,乔治说了那些早就准备好的说辞,“人鱼关押许久,已经不像之前那样虚弱,伤口大多愈合,大概也察觉到了祭典时间的逼近,进来十分亢奋,哈里公爵多次镇压,却也因为信息素攻击而受了重伤。”
派遣来的军官沉默了一会,打消了去看看祭品的念头,过了许久才公事公办般地问了一句,“那么……哈里公爵可还好啊?”
乔治似乎是苦笑了一下,“公爵大人已经极尽全力,但……那毕竟是人鱼族的王子,要完全的控制住,实在有些困难……”
那军官冷哼一声,“我可不管这些,既然如此,就让哈里公爵好好的养伤,在祭典那天晚上吧祭品完完整整地放在刑台上!”
现在不好打草惊蛇,乔治也只好同他卖笑,“一定,一定。”
等到军官将这个消息汇报给安德烈王储时,令人意外的,王储并没有说什么苛责的话,反而是露出了一派担忧神情来,“塞穆尔受伤了?”
“是。”alpha跪在安德烈面前,一字不差地将乔治的话重复给安德烈听。
祭典的事情一向是由王储来策划的,更不用说皇帝陛下这些日子的身体变得更为糟糕,甚至连床都下不来,国度中安德烈已然成了完全的掌权人和统治者。
安德烈到底没说什么,只让人从库房中选了些水晶金银送去,也算是对塞穆尔的安抚。
一天天过去,月亮几近圆满,祭典就是今天。
管家为塞穆尔穿上束腹和礼服,他的月份不小,这样一收显而易见是难受的,塞穆尔的脸色一白,奥托便极担忧地凑近自己的爱人,“非要去吗?”
“总要有个结束。”塞穆尔朝他露出了个安抚的笑容,“就这样离开,想来皇族也不会善罢甘休,反而更加麻烦。”
奥托知道他心意已决,只是叹了口气,“车马已经准备好了,我会在这里等你。”
“到时候,我会带你离开。”奥托这样说道。
塞穆尔看着他,温和地笑了一下,在爱人的唇边印下了一个吻,“我知道。”
他出了房门,接过部下递上来的剑,毫不留情地在自己的脖颈划了一道,鲜血流淌下来,滴落在华美的礼服上,看着有些狼狈,像是刚刚经历过一场纷乱战斗似的。
“启程吧。”塞穆尔将带血的剑扔到一边,冷硬地下达了命令道。
夜幕低垂,余晖已经慢慢地褪去了,天边是一派暗沉的天色,云层低低地压着,徒增一股子让人喘不过气的沉闷来。
水滴轻巧玲珑地落下来,滴落在骑着马的骑士肩头,水花溅开,威廉抬首往向天空,微不可见的眯起了眼,“下雨了。”
月圆之夜降雨,是妖异之兆,这天晚上,必定不能风平浪静。
路途遥远,等塞穆尔一行人到时,天色已经全然黑沉了,只有不远处的莱特宫殿灯火通明,金碧辉煌,传来阵阵笑声,更加显得宫外是一派的沉寂肃杀。
塞穆尔显然是最晚到达的一脉氏族,舟车劳顿,又怀着孩子,一路颠簸已经让他有些混沌,但还是强撑着下了车,宫门外的使者显然等了他许久了,那beta的目光不住地往他身后瞥,见塞穆尔是一个人来的,眼眸中露出了惊异神色。
只是碍于身份,并没有询问。
“轰——哗———”
厚重的浮雕黄金宫门足足要两名年轻力壮的alpha合力才能一起推开,大堂内是一派的欢声笑语,祭典是大日子,oga和女士们都盛装出席,搽了香粉又喷了香水,堂内是一片香风阵阵,奢靡至极。
伯恩公爵率先看见塞穆尔,老家伙的山羊胡抖了抖,没忘记给塞穆尔挖坑,“哟,哈里公爵。”
“你还真是好大的脸面,连祭典这样的日子都能迟来,实在是毫无规矩,还不认罪!”
安德烈自从塞穆尔出现在他面前时目光就没移开过,身穿华服的王储殿下有些急切地从高台王座上走下来,身上的披风因为他有些着急的动作而向后飘起,他抬起手掌,显然是不希望伯恩公爵再这样说下去。
“塞穆尔。”安德烈道,“怎么来晚了?你……”他走进了,这才注意到塞穆尔身上大片的血迹,和身上散发出来的浓烈血腥气,但尽管如此,却依然没法掩盖他身上那一股,即为浓烈的海水信息素。
他想说些什么,却没想到塞穆尔先在他面前跪下来,额头扣地,这是个请罪的大礼,安德烈的眼角跳了跳,“怎么了?”
“请王储殿下赎罪。”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那信息素太浓,又像针似得扎来,安德烈不由得捂住口鼻向后退了一步,他环顾了一下四周,这才发现塞穆尔是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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