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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原靠在门边,嘴里含着一粒甘草含片,看老太婆说得眉飞色舞表情夸张,他忽然觉得有点不爽。
遇到这种婆婆,日子能好过才怪。
等一下,她刚才说什么?
天台上?
张全梅知道那天在天台上发生的事?她也在场?
顾原回忆起了刘敏的证词,他记得那天对方并没有提到老太婆在场。
墨临也发现了不对劲,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看见他们三个人在天台上争吵的?”
“那天上午,快吃午饭的时候。”老太婆说完,眼睛转了一下,没继续往下说。
墨临看出来她有所隐瞒,立即追问道:“你上去劝架了吗?”
“他们吵架,我凑什么热闹?”
很明显,老太婆在撒谎。
煽风点火不嫌事大的老太婆遇到这种情形,不去凑热闹,这本就很反常。
墨临故作严肃的说道:“你知道黄倩死的时候穿的红嫁衣吧?穿红衣服的人死后怨念很重,你要是继续撒谎不给她伸冤,她说不定会去找你的!”
老太婆本就神经敏感,被墨临这么一吓,身子一抖,一下子就精神了。
虽然被吓到了,但老太婆还是坚持什么都没说。
墨临也不着急,下来之后,和梦兰商量了一下,晚上给老太婆下个猛料。
“墨老师,这样真的能行吗?”梦兰还是觉得不妥。
“老人家最新迷信了,吓一吓,就什么都说了。”
墨临说这话的时候是笑着的,给梦兰一种极不靠谱的感觉,然后她才注意到,墨临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的运动休闲装。
墨老师今天好像和往常不太一样,到底是哪里不一样呢?
然后他就看见墨临剥了一颗糖果塞进了顾原嘴里。
顾原脸上鼓起一个圆球,墨临还用手指戳了一下。
拜托,这两个人是当我不存在吗?
还有,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这么幼稚啊!
*
到了晚上的时候,老太婆很早就上床睡觉了,等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有一双手将她摇醒了。
老太婆一睁眼,就看见一个穿着大红色嫁衣的女人坐在她面前,长长的发盖住了脸,看着极其的恐怖。
她不禁吓得尖叫了起来,连滚带爬的往门口跑,但此时门已经被锁死了,她眼睁睁看着女鬼离自己越来越近,双腿颤抖,最后她直接铺跪在地上,声音和肩膀一起抖着:“别杀我,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求求你放过我!”
梦兰一听,还真有戏!
这身衣服是她问鬼屋的朋友借来的,刚才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的时候,自己也下了一跳,担心把老人家吓坏了,她还适当的修整了一下。
梦兰凑近了老太婆,压低声音,发出恐怖的音色:“你错哪了?”
“晶晶不是我害死的!我看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死了!真的不关我的事啊!”
梦兰觉得很奇怪,张全梅为什么会说周晶死了?周晶被毛健带走的时候不是还活着吗?
为了套出张全梅的话,梦兰抓着她的衣领继续问:“那她是怎么死的?”
老太婆浑身颤抖,鼻涕眼泪抹了一脸,“她自己栽进洗衣服的盆里淹死了!我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我错了,我给你烧纸,烧好多纸,求求你别再来找我了!”
梦兰松开了张全梅,阴恻恻的说:“把这件事告诉警察,我不会再来找你。”
这话说完,刚才还上了锁的门自己就开了,梦兰慢悠悠的走了出去。
老太婆惊魂未定,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主动去警局做了笔录,承认自己放任周晶玩水,导致其跌进盆里淹死。
“如果老太婆说的是真的,那毛健就撒谎了,淹死的周晶怎么可能活过来被一颗糖骗走呢!
相比之下,老太婆说的更合情合理,你想啊,一个两岁的女孩被装进花盆里,上面还盖了纸壳子,里面黑黑的,她不害怕吗?不会哭闹吗?”梦兰分析道。
王岳直接进了审讯室,坐在毛健面前,没好气的说:“张全梅已经招了,孩子早就死了,你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毛健的肩膀抖了一下,低下头想着什么。
“你最好老实点!”王岳敲了敲桌子,瞪着毛健:“别再耍花样!”
毛健缩了缩脖子,事已至此,他也瞒不下去了:“我进屋的时候,周晶确实已经死了!”
“我给老王打了电话,他说他死的也要,只要我把周晶的尸体带回去,他就给我三万块钱。
我怕你们说我知情不报,所以才没有说实话。”
“你冒险运一个死人,就为了凑钱买.凶杀人?”王岳明显不信。
毛健的话有太多的疑点了。
“其实,我是想拿着钱跑路的,我帮黄倩借钱买凶也只是个幌子,我只是想多骗点她的钱而已,我哪知道黄倩竟然一点钱都拿不出来!
我跟老王说我想和黄倩在一起,只是为了找个理由问他借钱,谁想取一个身上挂粪袋的女人啊?
没想到老王竟然提到了买.凶杀人的事,我心想,这借口也行,只要能搞到钱。
老王平时就一画画的,画得也不怎么样,他家里也穷,又没有文凭,哪来的钱开店?还一开口就是十万!他的钱绝对不干净!
当时我以为老王在贩卖人口,活的能卖,死的也能卖,我听说有人就会花钱买女尸结阴婚,所以就没问太多。”
听到这里,王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做这种事?
难道王志奇真的在贩卖人口?
王岳心里也打了个问号。
片刻后,他回过神来,继续问:“他让你把尸体运到哪了?”
“四海街,一个巷子里,我把花盆放在楼下就走了。”
毛健没有撒谎,那个地方确实是王志奇的老巢。
“那笔钱我一直没拿到,我就一直在花店里蹲老王,他突然失联了,我感觉不太对劲,我担心他进局子里了,后面会牵连到我。
黄倩跳楼那天,我去找过她,本来想从她那里借点钱跑路的,我还没开口,就看到了那颗头!
我总觉得那颗头是周晶的!我意识到自己可能被老王给耍了!
黄倩问我为什么这样对她,她情绪很激动,完全不听我解释,还要和我同归于尽!
我怕把事情闹大,就急匆匆跑了,谁知我刚下楼,她就跳下来了!”
【作者有话说】
来了奥~
99 坠妇
王岳试着带入了一下黄倩那一刻的心情。
嫁的第一个男人家暴她, 她心灰意冷的时候第二个男人向她投来了橄榄枝,本以为这个男人会不一样,结果换来的却是第二个男人的背叛。
所以她才从楼顶跳下来吗?
不对, 不仅仅是这样, 到目前为止, 黄倩腹部造瘘口里出现的人体组织还没有恰当的解释。
王岳的视线依次扫过周腾、王志奇、毛健和张全梅的照片。
之后, 他陷入了沉思。
黄倩和王志奇是同村人,两人年纪相仿,当地又只有一所初中, 也就是说, 他们应该认识。
黄倩初中毕业后经人介绍, 去了岩海市一家饭店打工,同年, 王志奇也去了岩海市,八年前, 黄倩和周腾结婚,不久后王志奇在她家附近的花鸟市场开了一家花店。
按照这个时间前推算的话, 王志奇似乎一直紧跟在黄倩身边,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呢?
爱情?仇恨?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可黄倩结婚的前七年,似乎并没有出现什么巨大的变故,她个人的家庭矛盾一直都存在, 为什么到第八年的时候, 忽然发生这样大的变故?
王岳毫无头绪。
“队长, 王志奇有消息了!”李蒙推门而入:“青秀区那边传来消息, 王志奇被捕了!”
王岳一下子从皮椅上蹭起来:“我们现在出发, 把人带回来!”
王岳带着人风风火火的赶到了青秀区, 又和青秀区的民警做了移交手续, 他看到王志奇的第一眼就愣住了。
他见过王志奇身份证上的照片,是几年前拍的,那时候王志奇看起来还很清秀。
他现在看到的王志奇,满脸沧桑,胡子拉碴,皮肤蜡黄,一双熊猫眼看着就像吸过毒一样。
王岳:“做尿检了没有?”
“做了,阴性的。”一旁的派出所民警说道。
王岳没再耽搁,押着王志奇就回了刑警支队。
王志奇很快就交代了。
“黄倩是我们村长得最好看的女孩,我第一次见到她就喜欢上了她”
他并没把交代犯罪过程当成一件痛苦的事,相反的,他就像找到了倾诉的对象一样,滔滔不绝的讲了起来。
“那年我刚回我们村,有一天,我看见她在河边洗衣服,我就忍不住偷偷把她洗衣服的场景画了下来,后来我把那张画压在枕头底下,每天都要看几眼才会睡觉。
我们在同一个学校读书,她和我同级,我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站在阳台上找她,看到她的身影我就会很开心,放学了也会悄悄跟在离她不远不近的地方,我从来不敢上前打招呼,只敢悄悄的喜欢她。
她读完初中就没上学了,她爸爸病重,还有弟弟妹妹要照顾,家里不能没有劳动力,她在田里干活的时候,我就在看得见她的地方放牛,我躲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画她,她藏在我的每一页纸里。
后来黄倩进了城里,给一家餐馆打工,我成绩不怎么好,就和她一起去城里了。
我没什么一技之长,就自己买了几只兔子养在住的屋子里,三个月后,我养的兔子就生了一窝小兔子,我继续养着它们,第二个月又生了一窝兔子,我专门租了个大点的房子养它们,我想着,只要兔子越来越多,我就能挣更多的钱,等我存够了钱,就去黄倩家里提亲。
那时候我每天都在家里画兔子,我给自己起了个名字,叫‘绝望的兔子’。
我以老乡的身份接近她,帮她租房子,送她回家,之后我们就渐渐的熟络了,我给她看了我这些年画的兔子,她夸我画的好看。
她喜欢兔子,我就送了她两只,后来她一直养着,她知道我喜欢她,却一直在回避。
后来我们还是以朋友相称,她也会做一些好吃的菜犒劳我,没事的时候,我们就一起去爬山,去动物园看猴子,去吃好吃的东西,我把和她经历过的事都画下来,作为我的珍藏,她每年过生日,我都会为她画一幅肖像,我以为我可以给她画一辈子。
谁知道,她竟然嫁给了一个又矮又丑的男人。”
说到这里,王志奇的嘴角不自觉的抽了两下,眼神里浮现出深深的哀伤。
“她说,她为了父母和弟弟妹妹,她只能嫁给那个人。她说,爱情和婚姻是两码事,我出现在她最美的年纪里,她会记得我一辈子,他希望我能理解她。
后来,我陪她去挑礼服,我看到她穿着红色的嫁衣从试衣间走出来,她那么美,却不属于我。
回到家后,我把她试穿嫁衣的场景画了下来,我把画发布到网上,竟然有人出价购买。
因为那幅画,我小赚了一笔。
我给她买下了那套嫁衣,我说,就当是我给你的嫁妆。
那天,她吻了我。
她结婚的当天我去了,我能感觉到她的绝望和哀伤,我希望她能抛下一切走向我,但她没有。
我们之间的关系痛苦而美好,就像抓不住的彩虹,触不到的阳光。
之后有人邀请我去云顶区完成一副壁画,基于这个灵感,我在那里创作了我真真意义上的第一幅作品。
时候我被很多人注意到,找我买画的人也越来越多,可惜我却画不出任何东西了。
我发现我失去的不仅仅是她,还有笔下的灵感。
后来网络发达了,我开始在网上接一些简单的画稿,但那些都称不上是作品,我只是为了生计在画画,就在我觉得画画毫无意义的时候,我又遇到了她。
她牵着一个男孩。
我看到那个孩子的时候,心脏都快要停了,回去之后,我把那个场景画了出来,我的第二幅作品就这样诞生了。
那副作品发表后,我的粉丝一夜之间涨了几万。
我意识到只有她才能带给我灵感。
我知道她过得不好,我说只要你肯离婚,我还愿意娶你。
她说她要回去想一想,又说配不上我,最后她让我忘了她。
婚姻已经让她面目全非,她的身上再也看不到从前的灵气,眼睛里也失去了光,和我曾经爱的那个人相差甚远。
我带她去看了我们以后的婚房,房子有一个很大的阳台,她可以在那里种一些花花草草,到了夏天,栏杆上会爬满绿色的叶子,我们可以在那里喝茶,她可以做她喜欢的事情,我只要静静的看着她就很好。
我向她展望以后的日子,她的眼睛里好像又燃起了希望。
那天,我试图在她身体上找回当初的那种感觉,可当我碰到她身体的候时,她退缩了。
之后她没再找过我,我在她家对面租了房子,买了高倍望远镜,监视着那个矮子的一举一动。
他虐待她,打她,还把她种的花通通折断,我看见她痛苦,我也很痛苦。
就是在这种痛苦之下,我又有了灵感。
后来她怀孕了,那个男人还是打她,而且她每天都要做很多家务,那家人把她当做一个奴隶,她却为了一点父母的脸面,一直不肯离婚,生活在地狱里。
她强撑着把女儿生了下来,还没出月子,又开始干活,我看她凌晨3点钟起来喂奶,脸上挂着慈母般的微笑,我忽然意识到,那个孩子诞生后,我和她再也没有在一起的可能了,她不可能放弃女儿的抚养权。
我请毛健帮着经营花店,因为我平时都在画稿子,没有时间管那个店。
有一天我回店里,听见毛健说附近小区有一个女人,被自己的老公打成了残疾,这件事还上了新闻。
我在网上搜索那件事,最后确认了,那个被打的女人就是黄倩。
我去医院看过她,她躺在病床上,身上有无数条管子,她就像一只瘦弱的兔子,病怏怏的等待着死亡。
她婆婆不让她死,说什么都要救回来,如果没救回来,他儿子就成了杀人凶手。
我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视若珍宝的女人被一个无能的男人玷污、摧残,我真想帮她解脱!
后来,她一天天的好起来了,还同意帮我经营花店,但是她女儿太小了,离不开身,所以毛健就经常去她那里拿花,一来二回,两个人就熟悉了。
我发现毛健开始主动接近黄倩,他好像对黄倩有意思。我不相信他会喜欢一个生过孩子身体还有缺陷的女人,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人比我更爱黄倩。
有一次,毛健主动和我谈心,他告诉我,他喜欢上黄倩了。
那段时间我很痛苦,每次闭上眼,眼前就会浮现出黄倩和毛健在一起的画面。
之后,毛健说黄倩同意起诉离婚,离婚后会和他结婚,他问我借钱,想拿那笔钱安顿黄倩。
我的世界好像崩塌了,黄倩竟然会为了毛健离婚了?他凭什么?难道我还不如毛健吗?
后来毛健问我怎么才能让黄倩拿到抚养权,我说,这个好办,你把他老公杀了,这样你们又能继承家产,又有孩子的抚养权。
毛健不敢,因为他胆子很小。
我说,如果你不敢杀人,就拿10万出来,我找人帮你杀。
我知道他拿不出钱来,我那样说,只是为了奚落他。”
说到这里,王志奇忽然笑了,他越笑越夸张,最后用手指沾了沾眼角的泪,继续说道:“他们竟然信了,黄倩竟然愿意出那笔钱!”
“我在心里看不起毛健,我觉得他连我的脚指甲都不如,可他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得到了黄倩,得到了我梦寐以求的东西!凭什么!”
王志奇情绪忽然变得很激动,“是她的出现,让我的世界有了色彩,她本该对我负责,可她却抛下了我。她转身就投入了另一个人的怀抱,好像我的爱一文不值。
我像一只没人要的野狗,孤零零的活在这个世界上,最后也会孤零零的死。”
“你既然爱他,为什么要折磨她?”王岳问。
“她和别人在一起的时候,我真的很痛苦,恨不得杀了她!”
此时,墨临看着王志奇,他的脑袋里有一个声音在叫嚣:【可是我享受这种痛苦,它会给我无尽的灵感,成为我创作的源泉。】
“可杀了她就太便宜她了,我必须要看着她痛不欲生!”
【我会画出她最生动的表情,艺术从来不会受道德的约束!】
悲伤、喜悦和兴奋的情绪交杂在一起,这是恶魔艺术家的思维在帮助墨临理解王志奇的罪犯心理。
“你不杀她,是因为你想让她成为你灵感的牺牲品,榨取完她身上最后一点利用价值。”墨临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眸子暗淡,整个人也仿佛沉在阴郁之中。
那一瞬,王志奇觉得自己好像被人看穿了,心里浮起了一丝兴奋。
他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确切的说,是一种熟悉的感觉,这个世界上竟然真的有人懂他!
“为了画出最真实的人间惨剧,有人不惜将活人烧死,只为了捕捉到人死前最真实的表情。你选择了艺术,牺牲了她。”
王志奇听后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我虽然牺牲了她,但我爱她,我控制不了自己想要用笔勾勒出她轮廓的冲动,她在挣扎的时候,身上的伤疤就好像有了灵魂一样,美丽得令人惊叹,这才是她存在的价值,我替她实现了她的价值!”
100 坠妇
物证室里摆放着一幅很抽象的油画, 这幅画曾挂在王志奇花店最显眼的地方,落款处有他的签名:疯狂的兔子。
顾原初次看到这幅画的时候就感觉到了变态的气息,看似杂乱无章的红色线条里, 其实存在着某种规律, 这些红色的线条缠绕在深色的背景中, 给人一种崩溃而绝望的感觉。
和他在碑林山庄里看到的那副壁画风格一样。
他的手指触摸画中的线条, 触感很粗糙。
忽然,有人触到了开关,物证室里顿时陷入了黑暗。
灯暗了一瞬, 又重新亮了起来。
“不好意思啊顾老师, 刚才不小心碰到了。”来物证科实习的新人抱歉的说道。
就在灯熄灭的一秒钟里, 顾原仿佛出现了幻觉。
他刚才好像看到一个色彩斑斓的画出现在眼前,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 那不是幻觉!
顾原重新关上灯,暗淡的荧光再一次跳入了他的眼睛里。
那幅画在关上灯后竟然呈现出了另一幅场景!
五彩的荧光勾勒出玫瑰的根茎和花瓣, 头颅上盛开的玫瑰从茎叶上脱落,就在下坠的一瞬间, 画面仿佛被定格。
玫瑰在黑暗中散发着微弱的光,有一种诡异而妖艳的美,那朵脱落的玫瑰就像离开了身体的头颅。
顾原脑子里忽然冒出了这个想法。
他盯着那躲坠落的玫瑰,感觉那朵玫瑰好像动了起来, 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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