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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盯着那根烟。
喜欢她,一定是件很痛苦的事情吧。
她想。
在钟予说出了“上一次”的时候,她才意识到。
那个断片的晚上,被她粗暴地睡过,又清除了一切痕迹,甚至在她回家后还拖着残破的身子给她做饭的……全部都是钟予。
全部都是钟予。
全部都是钟予。
那个喜欢她,默默忍受她的一切,刚刚还说出只要她开心,怎么对他都没有关系的钟予。
还依旧甘之如饴的钟予。
他说喜欢她的时候,弯眼笑起来,泪痣灼灼,好漂亮。
是没人见过的,最漂亮的玫瑰。
他说,苏蓝,我真的好喜欢你,好喜欢你。
他蹭着她的脸,幸福的笑容让苏蓝发怔。
苏蓝莫名想起来和他的婚礼上时,钟予抱住她,没能说完的半句话。
他抬眼看她,眼眸里都是亮晶晶的,他说,苏蓝,我们已经结婚了,我们能不能……
——我们能不能试着在一起。
——能不能试着,以真的伴侣的身份相处?
——我们能不能……不要成为单纯的交易。
为什么要这么喜欢她?
为什么要这么喜欢一个像她一样的人?
喜欢她,一定很痛苦吧?
苏蓝开始感到迷茫。
钟予为什么这么痛苦,还要喜欢她?
……不要再喜欢她了。
她不懂怎么爱人,也不懂怎么去回应感情。
他向深渊要求回话,是不会得到回音的。
钟予想要的,她的口袋里空空如也,心里也空空荡荡,捧出来全部给他,也只有无尽的折磨。
让苏蓝在他心里死去吧。不要再牵挂一个已经死去的人了。不要再让他受一个死去的人的折磨了。
他应该有更好的人生。
没有她,他才会好起来。
苏蓝已经死了。她应该已经死了的。
她说出来,钟予哭得满脸泪痕。
她下意识地,竟然不敢去看他的表情。离开休息室的时候,她几乎是逃出去的。
像是有什么隐秘的,要冒出来的,要水落石出的东西,在追逐她。
可是……她为什么要逃?
苏蓝深深吸了一口气,掏出火机,又一次试着点烟。
拇指颤抖着按了半天,这次连火都没打着。
烟被她攥紧在手里,用力攥着,烟丝都挤得零落残破。
都是信息素的问题。她想。
她这么烦躁,都是因为信息素的问题。
都是因为这样,她才会这么烦躁。
一定是。
苏蓝重重推开盥洗室的门,她将烟匣和火机都扔进了垃圾桶。
……
第37章 第37章
隐秘又高级的宴会厅之外, 一辆车缓缓停下。
当一个面容精致,穿着昂贵露背吊带黑裙的大美人, 全身湿透地坐上后排的时候, 司机还是投去了震惊的目光。
车门被关上。
后视镜里她的发梢都湿透,散乱贴在直润的肩膀上,显得皮肤昏暗中也莹白。
她转过来, 浅金色的眸里冷意浓重,一丝笑意也没有。
司机心脏猛地一跳。
然后他的第二次震惊,就是看到她给的小费金额的时候。
“麻烦了。”
冷艳的美人开口也是礼貌疏冷, 她浑身撒发着一种压迫的气势感,让司机几乎一个字不敢多说。
“好……好的, 小姐。”狂压住心跳,司机赶紧移开自己的目光。他转向道路前方,就定心开车。
莫名地, 他感到了一种浓浓的危机感, 脊背都开始陡然发凉。
车行驶地飞快,到了都城一处顶级公寓前停下。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挑高的玻璃门后的时候, 司机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危机感来自那里。
她身上带着……只有顶级的Alpha, 在某个时期会出现的异常的躁动感。
压抑,压迫, 威慑。
让人本能地感到恐惧-
苏蓝燥得厉害。
公寓里巨大的落地窗,将都城的夜色都铺在了光滑的大理石瓷砖的地上,泛出冰凉又朦胧的光。
她扶着额头,踢掉鞋子, 钥匙被毫不留情地甩在台面上, 发出当啷一声。
手机还在震动,它已经震了一路, 现在连带着底下的台面一起震,嗡嗡的声音在寂静的室内格外清晰,苏蓝看都没看,扔到了一边。
浴室。放水。注满。
浴缸的水蓄满了。
她躺进去,把湿透的身体浸入冰冷的水面之下。
燥热。燥热。燥热。
皮肤下的血管里的血液都在燃烧和沸腾,搅得她心神不宁,皮肤就算被寒意刺骨的水包围,也没有办法抑制住那种糟糕的渴望。
闭上眼就是钟予,睁开眼还是钟予。
那张被泪水浸透的脸。
那张喊着她名字的脸。
……那张瑰艳至极的脸。
他湿红着眼,舔她的手指,张开唇又轻轻含住。手指摩挲过他柔软的唇瓣,被湿热的软舌卷裹吞咽着,他的舌尖勾人,吮着又咽下,精致的喉结滚动。
他凑过来,迷离地贴近了望她,潮红的脸漂亮至极,唇瓣水色湿润。
苏蓝,我这么做……你喜欢么?
他又当着她的面,慢慢地舔了一下她的指尖,漂亮的眼抬起,迷离地直勾勾地盯着她。
你喜欢么?
粗暴地对我吧……没关系……
……
……
苏蓝猛地从水里坐起来。
水一下被她的动作溅出了浴缸,哗啦一片洒在地上。
浴室里灯光昏亮,只有浴缸边缘还在持续滴落的水声,和她急促的呼吸声。
苏蓝用手撑住了额头,重重地喘了口气。
她在想什么?
她都在想什么?
不对……不对。
她怎么会在想这些?
哪里出了问题。
浴室里的光并不明亮,她努力定了定视线。沾着水的手在脸上抹了一把,身体的热度和水的温度都滚烫地令人战栗。
她盯着水面,感觉自己吐出的呼吸都灼热。
那种本能的,来自她的骨血的叫嚣着的渴望。
她正在切实地体会到。
……易感期。
苏蓝极慢地反应了过来。
她竟然毫无征兆地……进入了易感期。
上一次的易感期,还是在她刚刚重生的时候,新灵魂与新身体磨合,把她折磨得浑浑噩噩。
透明针剂的抑制剂,被她控制不住力道捏碎了好几支,才终于打进了身体。燥热消退的时候,苏蓝的冷汗都已经快湿透床单。
……她怪不了自己。
以前她的易感期,她基本没用过抑制剂。
……
现在的苏蓝落到了同样的境地。
甚至更糟。
抑制剂本来应该在易感期开始前就打进去,才有最好的效果。
身体里的燥热汹涌,血液直冲脑袋,苏蓝换好了衣服出来,打开床头柜的抽屉。
她站定了。
……三样糟糕的事情。
不明不白就开始了的易感期。
一个人在家。
没有抑制剂。
她都不知道哪个更糟。
苏蓝没有买抑制剂的习惯。
以往的这个时候,提前感觉到了易感期的开始,她的身边就已经有人开始陪着了。
……现在。
面对着空无一物的抽屉,苏蓝神情恍惚了一瞬间。
这里还是她的新家,没有家庭医生给她准备。
头痛欲裂,苏蓝猛地合上抽屉。
走出房门。
苏蓝摸到了差点被自己砸坏的手机。
霍游寒的短信和电话都快把她的手机屏幕淹没,苏蓝没看,直接打了个电话过去。
对方秒接:“你终于接了?你在哪?我到处都没看见你,你去哪——”
“霍游寒,你家里有抑制剂么?”
霍游寒的声音顿了一下,急促道:“……什么抑制剂?你在哪?我需要跟你谈谈,晚宴上你为什么要找钟予——”
问题太多了。
咔。
苏蓝直接挂了电话。
她单手撑在桌子上,脑袋里烧灼的感觉越来越烈,她都有些晕眩。
那种糟糕的……想要被抚慰的感觉。
在她不得不一个人的时候,这种感觉就太糟糕了。
何况她总能闻到自己身上还带着的那一丝若有若无的玫瑰香味。
明明都洗过澡了。
苏蓝拿起手机,在网上搜到了附近药店的电话,送过来要半个小时。
她刚准备按下拨出键,霍游寒的来电提示又跳了出来。
霍游寒:“我在楼下,马上过来。”
比半小时更快。
“麻烦了。”她说,“放门口。”
门铃响起来的时候,苏蓝扶着额头去开门,却见高大身形的男人本人拿着抑制剂站在她的门前。
他的脸色沉沉,目光幽深。
一言不发。
苏蓝眉头皱了一下,她没多说话。
从他手里接过抑制剂,“谢了。”
她转过身,顺手带上门。
门“嘭”地一声,隔了几秒缓慢地在身后关上,走出去几步,苏蓝才意识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霍游寒跟着她进来了。
她转过身,就看见男人站在玄关的阴影里,身形被昏暗笼罩,看不出来神情。
没有光线的玄关漆黑。
他就这么站着,晦暗不明地看着她。
霍游寒沉沉开口:“你宴会的时候,去找钟予做什么?你为什么要在意他?他跟你什么关系?”
一字一句,问得缓慢。
苏蓝眯了下眼,“关你什么事?”
她抬手示意了下门的方向。
“门在那里,麻烦霍少爷你自己出去。”
“跟另一个在易感期的Alpha待在一起有多麻烦,你不会不知道吧?”
她扬了下手里的抑制剂,转过身,“谢谢你的抑制剂。”
……
刚拆开一支抑制剂,耳边呼声传来的时候,苏蓝反应也极快。
身体本能地驱动,她嘭地一声,掐着霍游寒的脖子就将他狠狠撞在了一边的墙上。
后脑勺撞墙,霍游寒重重闷哼了一声。
“你有病?”她问,“跟我动手?”
霍游寒看着面前的女人冷冷出声,浅金色的眸子寒意极重,
“易感期还敢来挑衅我?你不要命?”
被她用力地掐着脖子,霍游寒只感觉大脑充血,呼吸困难。
他伸出手,拽上了她的手腕,握得很紧。
他吐字艰难,
“回答我的问题。”
“你跟钟予——是什么关系?”
苏蓝的眼神沉了下去。
被那双眼睛盯着,像是被食物链顶端的狩猎者盯上,危机感密密麻麻从霍游寒的脊背往上漫延。
他艰难地喘了口气。知道自己今天非要这个答案不可。
他……放出了自己的信息素。
来自Alpha的信息素强硬剧烈,带着浓浓的攻击性,一瞬间充满了整个空间。
这是一个最恶劣的挑衅行为。
骤然弥漫的寒松气息里,霍游寒双目通红,死死盯着她。抓着她的手腕的手用力。
嘴唇抖索,一个字一个字地蹦,
“你承认吧。”他说,“你就是苏蓝。”
屋内寂静地出奇。
夜色蔓延到两人脚边,大理石的瓷砖反射着银白冰冷的光。
良久。
苏蓝终于笑了。
她松开了他的脖子。
弯起的眼里,一丝笑意也没有。
下一瞬,她的信息素径直笼罩住了他。
强烈的入侵和攻略,顶级的信息素让霍游寒刚开始喘过气的喉咙瞬间又再一次窒息,喉间的空气急速地减少,他剧烈地弯腰咳嗽了起来。
她拽上他的头发,将他的头又一次重重撞在了墙上。
……
高级公寓里一片狼藉。
挂画,雕塑,摆件,桌子椅子,茶几沙发,柜子倾倒,里面昂贵的瓷器哗啦啦碎了一地,在夜色下那些碎裂的边缘闪着锋利的光。
霍游寒喉间腥甜,气血翻涌,他撑在地上剧烈地大口喘着气。
喉咙滚动,都在发干。
……是她。
不敢置信的情绪在他胸口里冲撞混搅,却又一遍一遍提醒着他这一个事实。
一定是她。
就在他不远处,黑发的女人已经对被她发泄过的同类失去了兴趣,她站在那儿,拆开了新一支抑制剂。
霍游寒转过头,盯着她,心脏都快从胸膛里狂跳出来。
……就在刚刚。
她把他摁在地上的时候,唇角弯起,笑得开心。
然后她的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脸。
一个极近羞辱……极近挑衅的动作。
但苏蓝……
苏蓝也对他做过同样的动作。
霍游寒喉结滚了滚。
在她……第一次跟他见面,跟他动手的时候。
那天,他本来是去找她的麻烦,却在把她推进房间里之后,被她夺了枪,反制了一把。
用来威胁的枪被她轻松抢走,他的拳脚被她制住,皮带也被她抽出来,绑了他自己的手腕。
她当着他的面,将他自己的枪塞进了他的嘴里,然后……奖励似的拍了拍他的脸。
……
就是她。
霍游寒喘着气,耳朵旁都在嗡嗡作响。
一定是……一定是。
“……你是苏蓝。”
霍游寒坐下在地上,转过身向那个女人说道,嗓间的干涩和剧痛比不上他狂躁的心跳,“你就是苏蓝!”
“怎么,你不敢承认吗?”他说,“苏蓝,承认你自己还活着就这么难吗?”
“承认就这么难吗,苏蓝?!”
不远处,拿着抑制剂,正准备打进胳膊的女人停下了动作。
她向他看过来。
淡金色的眼眸在昏暗中冷得像冰。
她笑起来。
女人走过来,弯下腰,一手拽住他的头发,在他面前蹲了下来。
面对面。
她打量着他,像是在打量什么有趣的东西。
“你承认吧,你就是苏蓝。”霍游寒痛得冷汗都出来,面皮绷紧,还在喊,“你有什么不敢承认的?你怕什么?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你就是——”
“嗯,我就是。”她说。
霍游寒话音戛然而止。
像是有什么重物砸中了他的脑袋,霍游寒一时之间呼吸都中止了。
“你,你,你……”
他震惊地瞪大眼看着面前的人,嘴唇剧烈哆嗦着,话都说不清楚。
“你,苏蓝,你……”
而女人没有理他。
她从他的后腰摸出了他的枪,在跪着的他面前,慢条斯理地数起了子弹。
一颗,两颗,三颗。
随手扔掉。
剩下的三颗装好,合上弹匣,手势娴熟。
霍游寒喉咙滚动,他呆呆地看着女人的举动。
被甩掉的子弹在大理石地面上圆弧地滚动,滚到了他的手边,停下。
“苏蓝,”他嗓音沙哑,“……你做什么?我的枪……”
苏蓝微微抿起唇,淡金色的眼眸里此时色泽沉沉,她转眼看他,露出一个很单纯的笑。
“给你奖励啊。”
“你不是最喜欢这个了吗?霍大少爷。”
霍游寒心头重重一跳,随即他脸上猛地涨红,想说些什么,冰凉的枪口就怼上了他的咽喉。
男人锐利的喉结在枪口之下,极其缓慢地停下了滚动。
女人拿着枪抵着他的喉咙。
她微笑着,声音很轻。
“之前让你滚,你都没有滚,非要在我易感期的时候找我麻烦。你说说看,你是什么毛病,霍大少爷?”
喉结又滚动了一下。
霍游寒感到不妙,身体里的血液翻涌,他盯着她,浑身滚烫,心跳逐渐加剧。
苏蓝脸上出现了一抹奇异的笑。
“就这么喜欢当狗吗?想要人给你奖励?”
枪口顺着他的喉咙慢慢上移。
“不如叫几声给我听吧。嗯?……霍大少爷。”
“我记得,你很熟练来着。”
她用枪管拍了拍他硬朗的脸。
这个动作太刺激,霍游寒脑子“嗡”地一声炸了。他张口,“苏蓝,不是,我没有——”
“不叫?啧。”
女人说完,似乎是嫌他吵,她直接一手捏住他的腮帮,力道之大迫使他张开了嘴。
冰凉的金属枪管,就这样毫不留情地猛地捅进了他的嘴里。
“你不就是喜欢这样吗?”
金属一直顶到嗓子眼,霍游寒剧烈呛到想要干呕,眼前都眩晕地冒金星,一瞬间整个人都僵直了。
他还没从突如其来的懵然和刺激中反应过来,就听到了“喀哒”一声。
霍游寒汗毛竖起,那是上膛的声音!
苏蓝在干什么?!
枪还在他嘴里!
霍游寒剧烈地挣扎,她捅得很深,他含含糊糊只能让枪管进得更深,他几乎都要翻眼。
苏蓝拿着上好膛的手/枪的手很稳,另一手慢悠悠地拍了拍霍游寒那张好皮相英俊的脸。
她歪着头,笑得慢条斯理,“别挑衅我,这是最后一次警告。”
然后她扣动了扳机。
……
十五分钟后,霍游寒瘫软在地上。
浑身冷汗。
黑发女人早就离开了,她打完了抑制剂,就回去了卧室。
客厅里,只有霍游寒躺在冰凉的地砖上,全身汗湿。
怎么回事?
他明明看着她把三颗子弹都上了膛……
但最后她前后慢悠悠扣了三次扳机——全部都是空弹。
那三次吓得他魂飞魄散,抖如筛糠。
……是障眼法?
这得是多熟练的手?
霍游寒浑身汗津津,目光扫到大理石地砖上的枪,胸口滞住。
他的那把枪,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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