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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0

作者:春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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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两个月了,而黎微依旧没有任何消息。

水萦鱼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很能忍受孤独的人?。

怀孕以后,她渐渐开始喜欢坐在阳台上仰望时盈时亏的月亮,天明时月亮的光亮明显,天阴时就只望着混沌一团漆黑的天空。

月亮在古人言语中是思念的意思。

她在思念中等待时间往后推移,为?她带来她所思念的一切。

周一早上原定是孕检的日子,水萦鱼调了个七点半的闹钟,但?还没到闹钟响起来她就醒了过来。

慕念站在她床边直勾勾地看着她,不知道站了多久,也不知道看了多久,见她醒来也没什么?反应,只默不作声站着。

水萦鱼被她吓得心?脏漏了一拍,急忙抬手护住小腹,宽松的睡衣遮盖了本就不明显的肚子,而她抬手的动作藏在被子底下也没被看到。

“妈妈。”她下意识唤道,嗓子涩涩的,比平常冷淡的语调柔软许多。

但?慕念并没有因为?女儿这?声不自觉的呼唤缓和神色,她眉头紧紧皱着,烦躁中夹杂几?分?忧愁。

水萦鱼抱着被子坐起来,顺手在腰后垫了个软枕。

清晨的反胃逐渐涌上胸口?,她也皱起眉,冷冷问道:“你怎么进来的?”

慕念随着她这?声冰冷的询问回神,用探究的眼神打量着眼前面色憔悴的女儿。

“你怎么现在这副样子?”

怀孕之后早上刚起来都是这样的,嘴唇发白,眼底青黑,面容更是憔悴得让人?心?疼,至少得要吃过早饭休息一段时间以后才能缓过来。

慕念印象里的水萦鱼强势,说委婉一点就是成熟沉稳,永远一副坚不可摧的模样。

“早就这样了。”水萦鱼别开目光,“最近一直去医院。”

只是慕念从没问过,她也一直懒得主动说。

慕念干巴巴地“哦”了一声。

水萦鱼不主动说点什么,气氛就这?么?沉默着。

许久之后,或许是情绪酝酿到位了,慕念哽咽着开口?。

“小鱼。”

水萦鱼身体绷紧,本能地感到害怕和紧张。

“你妈妈,她,她出事了。”

慕念呜呜地哭起来。

哭声刺激恶心的感觉从胃底涌到喉口?,水萦鱼用手压住胸口?,试图用这?种方式忍耐到慕念离开。

“宝贝。”她恳求道,“宝贝,妈妈只有你了。”

她想要让她回去准备继承水家要做的一些事情,想要她接手主持整个家族事务。

就像水浅二十多年前匆忙上任一样,她认为?她的女儿也可以,甚至水家也有一部分?人?认同,只要水萦鱼愿意,他们便给出恰当合理的支持。

可水萦鱼不愿意。

她往后缩了缩脊背,借此松缓久坐造成的腰酸。

恶心?越来越明显,连带着小腹也不舒服

“妈妈。”她一字一句冷静道,“我?不想这?么?做。”

慕念停下呜咽的恳求望着她。

通红一双眼睛,因为许久没睡眼底布满红血丝。

“什么?”她的声音颤抖,满脸都是不可置信。

“不想这?么?做。”水萦鱼白着脸咬住嘴唇艰难道。

她感觉肚子疼了起来,没有缘由,或许是因为慕念此刻正站在她床边,不管她面色如何憔悴,只因为?她的回答不合心?意便歇斯底里地闹了起来。

慕念不会在意她此时的状况,只会在意自己的要求有没有得到满足。

她咒骂着跺脚,整齐的发型披散开,失足扑倒在床上,顺势在水萦鱼身边哭闹,被子翻起层层褶皱,床被她闹腾得嘎吱作响。

水萦鱼皱着眉按住肚子,慕念嘶哑着哭了一会儿,似乎是累了,哭声逐渐又变回小声的呜咽。

水萦鱼觉得恶心?,肚子又疼,浑身止不住颤抖得厉害,然后没忍住干呕了几下。

都是很明显的一些症状,慕念只顾着自己哭,嘴里说一些卖可怜的话。

水萦鱼试着把?她推开,但?四肢虚软一点没推动,她只好绕着从床上站起来,脚踩在地上用力支撑身体时肚子传来钻心?的疼。

她脚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扶着墙勉强稳住身形。

慕念自顾自地哭,水萦鱼单手护着肚子,脚步虚软地躲进卫生间,关门反锁,打?开水龙头,捧起一捧自来水把顺路拿到的药片咽下去。

早起照例是要打?针的,针剂一直都放在卫生间的洗漱台上。

她肚子疼得厉害,但?是没有流血,水龙头一直开着没关,哗哗的水声多少能掩盖一点声音。

她本来准备先打?针,门外慕念的哭闹越来越吵,她开始砸东西,床头柜上放了个玻璃杯,水萦鱼昨晚睡前喝完药放那里还没来得及清洗,玻璃杯与别的东西一同摔落在地板上,顷刻碎成无法复原的玻璃渣。

终于,吵闹在某一刻停歇,而后骤然响起砰砰的砸门声,慕念在砸门,用一些肮脏的话让她把门打?开。

她觉得恶心?,靠在马桶边上压抑着声音干呕。

从没有过的剧烈呕吐,相比之下以前的程度只能算是轻微的恶心?。

透顶的绝望与之一同充盈此时的感受。

她的手掌覆在尚且隆起的小腹上,慌乱的情绪倒没有多少,现在的心?情用绝望来形容最贴切。

尘埃落定的平静填补在绝望的间隙。

此时的水萦鱼格外平静。

“宝贝。”慕念靠坐在门边哽咽道,“妈妈只有你了,你不争气妈妈该怎么?办。”

没有她该怎么?办。

水萦鱼也不知道她该怎么办。

她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所以往后靠在墙边不去回答。

冰冷的瓷砖片面地表现春寒,她低头怔怔地望着自己的手掌。

掌心?乱糟糟的纹路,在命理学里或许也有一种象征厄运的说法。

对于这些尚未发生的事情,她总是抱以无所谓的态度。

慕念的情绪不稳定,她的情绪格外冷静。

她扶着墙站起来,盖上马桶盖坐上去,探身拿到盥洗台柜子上的保胎针,在肚子上选了一处空余的位置把?药水注入到脂肪里。

细微的疼痛因为长久的注射已经习惯到了微不足道的程度,她用棉花团按住针尖扎破的皮肤,仰头望着天花板发呆,内心?茫然。

门外忽然安静下来。

水萦鱼猜想慕念此时的模样,脑袋埋在蜷曲的□□,又开始回忆她那苦难的曾经。

她为?了把?她和水浅的小孩生下来,被迫失去了很多原本属于她的东西。

权力,金钱,名声,自由。

她被无形的牢笼关押在家庭的束缚中,戴着沉重的脚链与手铐,失去未来的她只能将一切的期待,对于自己的,对于未来的,全都渡到水萦鱼身上。

这其实也不是她的错。

可这又该是谁的错。

水萦鱼扭头看向沉静的门。

她的嗓子已经被呕出来的胃酸烧坏了,恢复还需要一些时间。

“妈妈。”她嘶哑地唤道。

慕念不习惯她这样难听的声音,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沉默因此弥漫整个房间,直到早上出门买菜的汪竹回来做好饭,哼着歌上楼敲门,像往常一样叫水萦鱼出?来吃饭。

没得到回应,她以为?水萦鱼赖床不想起来,于是看着时间再等了二十分钟,又上来敲了一次,这时候水萦鱼已经恢复了一些力气,坐在暖气不足的卫生间手脚冰凉。

慕念还在哭,她隔着门能够听到自己母亲小声的抽泣,扰人?心?绪,心?脏跳动被她抽泣地节拍打?乱,一阵一阵泛起空洞的恐惧。

“小鱼姐,快起床啦,七点五十了喔,一会儿来不及去医院啦。”

水萦鱼没力气回答,慕念也没回答。

汪竹在异样的安静中发觉情况不对,拧动门把?手推门进来,看到房间里的一片狼藉,还有蹲坐在卫生间门口的慕念。

她已经给水萦鱼做了三年的助理,这?却?是她第一次看到慕念。

“你谁啊?”汪竹狐疑地看着她,绕过地上摔碎的玻璃杯碎片慢慢靠近。

“小鱼姐呢?”

慕念抬起头恨恨地盯着她。

“你就是那个Oga?”她咬牙问道,“就是你让我?的小鱼变成了这?样?”

看到她脸上狠厉的表情,汪竹心里生出几分不祥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慕念扑了上来,发疯一样揪住她的衣服,揪住她的衣领和头发,嘴里快速地骂一些不堪入耳的话,汪竹连解释的话都没机会说。

水萦鱼听着门外的动静感觉不对劲,汪竹受到惊讶轻呼一声。

她赶紧站起来推开门,慕念看到她眼泪哗一下立马流了下来。

“宝贝,宝贝。”她放开衣服头发被揪扯得乱糟糟的汪竹,转头向水萦鱼扑去,不管对方此时正虚弱地依靠着门,也不管自己不久前说过的话做过的事。

汪竹一看这发疯的人怎么能这么就凑到自家怀孕的小鱼姐身边,赶紧走上前抓住对方的手臂。

“干什么?,你干什么??”慕念转过头瞪她一眼,为?了哄骗水萦鱼特意换上的温和表情瞬间褪下。

“我?还想问你干什么呢。”汪竹看着她这副泼妇样子就来气,像是看到了自己那个蛮不讲理的吸血虫母亲一样。

“这?是别人?家,你这?么?闯进来,不由分说地砸东西骂人,你这?样可是犯法的。”

汪竹骂人?词汇匮乏,就算到现在这般极度生气的境地,也只能说出?这?么?点程度的话。

慕念见她年轻,又只是个身材娇小的Oga,不屑地将她推开,“你以为?你谁和我?这?么?说话?”

“她是我?女儿,她家就是我?家,像你这?种oga,我?见得多了,一天换一个都能不重样,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这?么?说话?”

嚣张跋扈的语气,水萦鱼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声音还是不正常,干脆不去在意,疲惫道:“这是我助理,和她没关系。”

慕念放开她,转身朝着水萦鱼温和地笑。

“小鱼,不是妈妈不讲理,是事况实在紧急,妈妈心里难过又着急,妈妈对不起小鱼。”

随意的一句对不起,轻飘飘地落在被她闹腾得凌乱的房间里。

水萦鱼偏开脑袋不愿与她对视。

汪竹见气氛凝固,安静立在一旁也不敢说话。

水萦鱼转向她轻声道:“先出去吧,在外面等?我?。”

汪竹看着她惨白的脸色不放心,“但?是”

“没事。”水萦鱼安慰道,“没事的,我?能解决。”

与母亲的谈话被说成“解决”,失败的家庭关系。

汪竹两步一回头地离开房间,顺道关上了门。

水萦鱼慢吞吞地走到床边坐下,地上的玻璃碎片扎进拖鞋底她也懒得在意。

慕念也坐到她身边,原本是想紧紧挨着,但水萦鱼闻着她身上那股高档香水的味道,脑袋里就浮现她与情人搂在一起,轻声唤情人?宝贝的画面,恶心?止不住地在胃部翻涌。

她挪了挪位置保持一个疏远的距离。

慕念见状也要跟着挪过来,水萦鱼阻止道:“就这?样,就这?样我?们谈谈。”

慕念停下动作期待地望着她。

她其实连说话的力气都没剩多少,坐在床边腰也酸得厉害,只一会儿就快要受不住,拿了个枕头垫在身后。

“我现在身体很差。”水萦鱼说,“你应该看得出?来。”

慕念点点头,今天她才发现自己的女儿已经孱弱了到了坐着说两句话就得停下来喘息的程度。

“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吗?”她终于关心?道。

水萦鱼早不再需要与她分享这些困难,淡漠地摇了摇头,“没什么?大问题。”

于是慕念没再?过多询问,她本来就不是一个乐于关心?他人?的人?,刚才那么问一句也只是为了履行一下母亲该有的和善。

“但?是很显然,我?目前的身体状况并不支持我接下来继承水家,你也能看出?来,再?有一段时间,水家会变得很乱。”

“这些年一直是你妈妈在承受这些事情。”慕念装模作样地掉一滴眼泪,“但?你妈妈现在”

她动容地呜呜哭出声,吵得水萦鱼头疼。

“水浅不需要你的眼泪。”

过于直白的一句话,像是不知道人情世故一样。

慕念脸上的表情生出几分难以维持的尴尬。

“别这?么?说,小鱼,妈妈很伤心?,一日夫妻百日恩,妈妈也想帮——”

“水浅死后,你的生活不会发生任何改变。”水萦鱼打断她的话,“这?样你能满意吗?”

慕念眼中出现几分亮色,“真的吗?”

“没有必要骗你。”

“小鱼准备怎么做?”慕念来了兴致,“水家那群老家伙可是虎视眈眈,你有什么?打?算?”

水萦鱼眉头轻蹙,一只手撑在腰后打着圈揉,试图缓解腰酸。

“这你不需要知道。”

她因为?疼痛屏住呼吸,缓了一口?气之后继续说:“我已经过了事事都得和你汇报的年纪。”

自从她决定做演员之后,慕念就已经失去了对她的控制,提着木偶的线早已断开,但?她是有生命的鲜活个体。

慕念说:“小鱼永远是妈妈的宝贝。”

“没必要。”水萦鱼现在听着宝贝这个词就想吐。

“我?累了。”

慕念望着她。

“现在能走了吗?”

她实在没有多得力气继续与她周旋。

慕念没动作。

“妈妈。”

“我真的很累。”水萦鱼说,“还有什么?事?”

“小鱼有alpha了。”慕念直勾勾地盯着她,用的是陈述的语气,“是吧。”

水萦鱼一直没和她说自己与黎微的事,因为?她们之间的关系还不稳定,因为?慕念一直都是个很极端的人?。

“是,我?有alpha了。我?们已经结婚了。”她疲乏地坦白道,“这?样你满意了吗?能走吗?”

慕念腾地一下站起来,“你们怎么?结的婚?”

这?事她竟然也忘了,这?种事情,她竟然也能如此坦然地遗忘。

水萦鱼抬头看着她高高在上质问的模样,像是见着什么?可笑的人?物,冷冷地哼笑一声。

“当初是你把我户口迁出去,说不愿认我?这?个女儿。”

当初水萦鱼离家演戏,好不容易遇上个愿意用她的剧组,女四五号的角色,电影成本中等?,做出?来的质量倒还不错。

这么一部承载着众人希望的片子,每一步都顺利地超额完成,唯独临到结束送去审核,被告知无法过审。

没有原因,没有解释,只有水萦鱼知道这里面有慕念的干涉。

慕念说这?部电影如果上映,圈子里所有人?就都知道她的女儿是个下贱的戏子了。

她当时坐在敞篷的跑车里,外形拉风的跑车是她新送给情人的礼物,陌生面孔的情人?坐在驾驶座,而她坐在副驾驶,满脸厌恶地说宁愿不要你这个女儿。

第二天水萦鱼去把自己的户口迁了出来,薄薄一页纸,就只有她一个人?。

挺可悲的,当初刚出?生的时候水浅不愿意让她上在水家的户口?上,现在慕念又让她迁出?去。

她就像是被嫌弃的错误源头,即使这?并不是她本人?的愿望。

而她努力争取换回来的电影上映后反响平平。

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荒诞。

“这?些不都是你想要的吗?”水萦鱼仰着脑袋静静地望着她。

慕念扯着嘴角勉强地笑了一下。

“小鱼能不能告诉妈妈,那个alpha是谁?”

她补充道:“这?样妈妈也好看看那alpha到底适不适合小鱼。”

她其实不过是想看看水萦鱼的alpha究竟有没有利用价值。

“这和你没关系。”

水萦鱼态度冷淡道:“这是我自己的事。”

“我是你妈。”慕念声音忽然尖锐,“我?是你妈,这?种事情必须和我?商量!”

水萦鱼淡淡地笑了笑,“和你没什么好商量的。”

“我累了,出?去吧。”

黎微

水萦鱼被慕念扇了一巴掌, 下?手很重,打?得她脑袋偏到一边,头疼得更加厉害。

慕念意识到自己的冲动,意识到现在?她能够依靠的只有水萦鱼一个人, 她不应该这么做, 不应该惹水萦鱼生气。

她有些踌躇地站在原地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挽回局面。

“出去。”水萦鱼冷冷道。

“小?鱼, 妈妈只是——”

“出去。”

水萦鱼脸色太过冰冷, 慕念顾忌着她未来的生计, 即使不甘心却依旧离开了房间。

随着门关上的那一瞬间,水萦鱼立刻失去了支撑身体的力气?,疲软地?倒进?被子里?, 蜷曲着捂住肚子。

汪竹没一会儿小心翼翼地敲门走了进来。

“小鱼姐。”她小声唤道,“您没事吧?”

水萦鱼甚至没有回答的力气, 只摇了?摇头。

汪竹识相地说她去把预约推迟,先?好好休息休息。

她拉上窗帘关上灯, 关门声音努力放到最轻。

水萦鱼累得厉害,闭上眼睛一睡睡到晚上九点。

她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刚醒脑袋还有点懵, 手一滑就把电话接了起来。

“喂?水小?姐。”

是张娅。

水萦鱼还在睡眠的余韵中没回过神,许久没有回答, 张娅稍微提高一点声音又唤了?一遍。

“水小?姐?”

“嗯。”

“有点事情?得和您商量一下。”她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局促。

“说。”

“现在?您的状况应该也是稳定了一些,然后我这边接到了?个综艺,邀请了?所有获得奖项的艺人,这是惯例, 您不去不合适。”

“什么综艺。”

“和您之前参加的那个差不多,就?是大家住一块, 发布一些类似于小?游戏的任务,然后比赛着完成。”

“嗯。”

“您愿意去吗?”张娅问道。

水萦鱼一口否定, “不愿意。”

“可是其他所有人都答应了。”

“和我有什么关系?”水萦鱼淡淡反问道。

“可是我已经替您答应了。”

水萦鱼哼笑一声,“谁答应的就谁去。”

“您不去咱们是要付违约金的。”张娅再度威胁着劝道。

“付。”水萦鱼只回了这么一个字。

张娅无奈,软下?声音劝道:“水小?姐,您不去的话,实在有点过不去了。多少去一次好吗,录制在?一个月后,我替您算过了?,录三天,不会显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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