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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水萦鱼也能想象出来她们的相遇与结束。
外貌艳丽举止优雅的富家小?姐,门当户对的豪门继承人,她们因为对方最为迷人的性质相互吸引,匆匆忙忙没来得及深入了解便完全在一起。
如此?举动导致的后悔成本很高,水浅再没动过心,慕念苦苦寻找着办法弥补两人之间的关系,她们互相磋磨着,这一过就是二十几年。
唯一的无辜受害者,水萦鱼作为她们的小?孩,缩在夹缝间艰难地捡着两人纠缠时?落下?的爱的残屑,徒劳地自己安慰自己。
后来她也不再在乎这些事情,或许因为长大本就是一个由温血到冷血的缓慢转变,她在潜移默化中逐渐淡漠,逐渐将这些情情爱爱看得很轻,但又不是?寻常意义上的轻。
她表现?得淡漠,借以掩藏近乎极端的重视,她对未来伴侣的要求便是?由着这些极端,阴差阳错地选到了黎微。
她也说不出?来这是?怎样的原因,就好?像是?她曾经受的这些苦让她对黎微动了心,让她和黎微匆匆忙忙地凑到了一起。
这些都是没办法说清楚的东西。
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已经成为了既定的事实,她的肚子里有一个黎微的小?孩,黎微如愿和她结了婚。
事情听起来还算美满,就连楚礼也说:“小?鱼的alpha应该很幸福。”
水萦鱼理解不到她这句话里原因,她于是?接着说:“能够娶到小鱼这样优秀的oga,人很善良,又温柔,又漂亮,谁都会感觉幸福。”
她把漂亮这个性质放在最后面。
“小?鱼上个月拿到了金河马奖,是?吧?”楚礼一边吃饭一边和她闲聊,用?筷子漫不经心地搅着盘子里的意面。
水萦鱼还在吃餐前的甜品,刚上的凉菜腥味太足,只有?甜口的泡芙看起来是能够不反胃吃下去的东西。
“嗯,不算拿到的,奖项内定在我这里,不管作品什么样都会把奖颁给我。”
这事她一直没明着说出来,大家还都以为她不知?道。
埋头吃海鲜炒饭的张娅听见这话有点尴尬,抬头不是?不抬头也不是?,干脆什么都不做,认认真真埋头吃饭。
“可是?我看网络上的评价,大家说,这次评委终于干了人事,公平公正地扪着良心选出了个真正的影后。”
“所以现?实就是?这样可笑。”水萦鱼说,“金河马奖是?我的alpha很早之前就为我准备好?的。”
“她以为这样能够让我开心。”
“像个努力取悦爱妃的暴君。”
“就像妲己和商纣王。”
妲己是商纣王最爱的妃子,他为她建酒肉池林,为她制炮烙,为她行?酷刑,为她厉马秣兵,为她逆乱天下?。
他们眼里对世界的看法因为对方出?现?偏差,他们与正常世界愈来愈疏远,但他们乐于接受这样的偏差疏远,这在他们看来,是爱的美好馈赠。
黎微也是这么看的。
她不在意奖项公平性,不在意别的参选选手的想法与未来,她在意的只有?水萦鱼开心与否。
水萦鱼说自己不够开心,她便绞尽脑汁又去思索别的事情。
一颗幼稚而又赤诚的真心。
“这没什么。”楚礼说,“一个早就失去了公平性的奖项,和一个早该获得这奖项的实力演员。这本就是?你应该得到的。”
“嗯。”水萦鱼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得说,“事情很复杂。”
她把清蒸蛋的小杯子拨到跟前,试着吃了一小?口,细嫩的蛋羹浸在酱油里,腥味太重,一股恶心劲从?天灵盖往下?灌,像是要把她这个人都给吞噬了。
她急急忙忙站起身,捂着嘴往包间的洗手间跑,张娅与楚礼的目光追在她身后,看到她弓着腰疲惫的模样,脆弱却坚韧。
她已经对这事感?到了厌烦,即使妊娠反应才刚开始没几天,她已经对这个小孩带来的这些事情感?到了深深的疲惫与烦躁。
无法压抑的反胃恶心,冰冷的医院长?椅,成双成对的年轻父母,她和她的经纪人做贼一样挡住脸遮住面容,一前一后错开走在路上,她和她说她已经如日中天了,她得对她的粉丝对她的爱慕者对她的亲人朋友负责。
她说的是?负责,其实根本意思就是极端的洁身自好?。
她连她的小孩都没办法负责,根本分不出?余力照顾旁人。
她感?觉很累很累,她靠在洗手间金属隔板边,低头去看自己的肚子,羽绒服到了暖和的室内已经脱了下来,里面穿了件贴身的灰色毛衣,羊羔毛,很软很暖和,细细的绒毛护着肚子,可是?她的肚子一阵一阵发冷,又硬又冷地泛着疼。
对此她心里生出几分慌乱,但没有?流血,她又实在乏累,干脆不再去想,任由此?事发展。
冰冷的白炽灯光。
浓郁的高端熏香。
她站在两米长的镜子前看着自己的脸。
完完全全的素颜,苍白的脸色,看不出?素颜该有?的寡淡,倒别有?几分惹人怜惜的脆弱柔美。
她对自己这张算得上倾国倾城的脸生不出?任何自得的感?受,她认为这是?很平淡的一件事,就算站在镜子前,这张脸也不会给她带来任何类似于悸动或是骄傲的情绪。
她把手放在肚子上,骨节分明的一双手,没有?任何肉感?,除了包裹在外的白皙皮肤,乍看来似乎就是一段晶莹剔透的白骨,苍白易碎,埋在尘埃里光芒黯淡。
她心里思索着与小?孩有?关的事情,从?茫然的记忆里翻出曾经那些决心。
站在镜子前的女人深吸一口气,浓郁刺鼻的熏香呛得她咳嗽了两下。
她闭了闭眼,两滴生理性眼泪从眼角滑落。
张娅站在门口敲了敲门,想确认她的情况,她在这里面待了不短的时间。
“水小姐,没事吧?”
水萦鱼把手放下?去,清了清嗓子,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那么沙哑。
“没事,马上出来。”
她洗了洗手,冰冷的自来水淋在手背,顺着手指缝隙往下?滑落,带来一阵沁人心脾的清凉。
走出?洗手间,包间里除了原本的张娅楚礼两人,还多了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侍者和白色厨师服头戴厨师帽的主厨,金发碧眼,不知道是哪个国家的欧洲人。
“怎么了?”
“他们非要进来问问这蛋羹有什么问题。”
水萦鱼了然点头,先擦了擦手,转头看向主厨,笑了笑说了几句不知道是欧洲哪个国家的语言。
其实没有?这个必要,主厨听得懂中国话,但这习惯已经被种到了无法更改的位置,水萦鱼和他们说外语,其他人都听不懂,于是他们之间产生了几分遥远的距离感?,像是?古埃及与埃及,古罗马与罗马,冠着相同的人的性质,却站在不同的高度上。
主厨笑得亲切,回她几句外语,事情很快解决,甚至还额外送来了两份梅子做的甜品,菜单上没有?,是主厨特意赠送的,由他亲手制作。
“刚才那个厨师说的什么?”张娅好?奇问道。
“祝我们用?餐愉快。”水萦鱼把红酒杯推到她面前。
张娅端起来浅浅地抿了一口,“味道好?香。”
“我妈在这家餐厅屯了上百瓶上好?的勃艮第红酒,每带一个新情人来就开一瓶新的。”水萦鱼慢条斯理地尝了尝新送来的梅子甜品。
张娅没忍住红酒香味诱惑,晃着高脚杯又喝了一口,“伯母牛逼。”
“酒还剩多少?”她好奇追问道。
甜品里不知?道加了什么油,或许是?猪油,水萦鱼还是受不了那股子腥味,用?餐巾接着吐了出?来。
“这是最后一瓶。”
“伯母牛逼。”
思念
张娅开车把两人送到了别墅区, 还是坚持她在网上看到的那套孕妇不能开车的说法。
“会开车吗?”水萦鱼一边刷卡走进小区一边问身边的楚礼。
“会一点,大学的时候学过,后来因为工作也常常开车。”楚礼说,“不过没?买车, 所以?丢了工作以后就没再开过车。”
水萦鱼递给她一张门卡, 她接过来小心慎重地放包里。
“丢了也没事。”水萦鱼说, “这卡有很多, 小区的安保也还算不错。”
小区里大多都是一些有钱人, 有钱到格外注重自身与财富安全,所以?安保由专门的安保公司负责,全是专业的雇佣人员。
“这一栋怎么样?”
两人在水萦鱼旁边的别墅停下脚步。
“之?前住过一段时间, 因为采光太好所以换了另一栋。车库里有四五辆车,钥匙在车库门口, 如果愿意开的话随意,水电都是好的, 但是最近的暖气不知道有没?有修好,不过这是整个小区都出现了的问题, 还有空调能够对付。”
这栋主?卧面积更大,是她最?满意的户型, 可惜一到晴朗天气整个房子都在阳光照射下,绝妙的光照,但她更喜欢偏向于阴暗的微微潮湿。
楚礼说能够有一个容身之处就已经很幸运了,怎么?还好意思挑剔。
于是两人走进别墅里, 水萦鱼打开灯,整个客厅亮起来, 偏冷淡的装修风格,整体给人舒适的感觉。
“好棒的设计。”楚礼学过一点室内设计, 忍不住左右张望着感叹,“真漂亮啊。”
“以后这就是你家,随意就好。”
水萦鱼递给她一张物业的名片,“有什么?事叫我,或者打物业电话,邮箱联系也行?,还有网址在名片上面也能联系。”
两人坐到沙发上,房子挺长时间没?住人,不过因为一直有家政阿姨打扫着,所以?依旧整洁,日用品也按时替换,随时可以拎包入住。
在外奔波一整天,现在终于闲了下来,水萦鱼陷在沙发里,浑身酸软得厉害,肚子还是发硬发冷地难受,脑袋也疼,脊椎也疼,好像没?一处是舒适的,她总是对自己正处于的状态感到深深的疲惫。
她提起力气与楚礼交换电话号码和?别的联系方式,末了补充了一句:“把你?的银行?卡号发给我。”
“啊?”楚礼有点懵。
“卡号多少?”水萦鱼问。
楚礼懵懵地念一串数字,没?过一会儿收到了条短信。
汇款到账提示,开头一个二,后面跟着长长的一串零,正好到了单笔限额,二十万。
“太多了。”她下意识拒绝道,“要不了这么?多钱的,太多了,不至于。”
水萦鱼手机界面还停在银行账户上,一长串的数字,二十万只是个小小的零头,缀在最?末尾,从来不会引起她的注意。
“没关系的。”她安慰道。
“太多了。”楚礼还是说。
“这是你应该得到的。”
“我什么也做不了。”
“等价交换而已。不必为此感到过意不去。”
“怎样的等价交换?”楚礼问,“这笔钱,你?现在的帮助,对于我来说已经到了无价的地步。”
“今天上午我坐在医院门口,其实想了很多事情,有的没?的一些事情,最?后都在见到你的那时候散了下去。”
水萦鱼认真地听着她说话。
“其实你不说自己是谁,我也能猜出来,最?开始见到你?的时候,你?给人一种不一样的感觉,很突然?,像是从艺术品里走出来的一样。”
从旁人嘴里听到这样客观的夸奖,水萦鱼表现得格外淡然?,她很会应对旁人的夸赞,挤出一点淡淡的笑,再回一个谦逊的微微颔首。
如果不是水萦鱼的出现,现在的楚礼,大概站在某个喧闹的地方,周围的人冷漠地走过,而她在思索关于放弃的问题。
这其实没什么好犹豫的。
“我已经到了走投无路的境地,我的父母是不会帮我的,他们还有三个小孩,我年纪最?大,从大学第一年起就没再拿过他们的钱,他们也很少在意过我的感受。”
“我没?有慷慨的亲戚,没?有亲近的朋友,大家厌恶我是小三,连房东也要蛮不讲理地把我赶走。”
楚礼抬起眼,动?容地问她:“所以小鱼,你?为什么?要帮我。”
水萦鱼还是准备搬出那一套说辞,她肚子里是她的曾孙,她要利用她的曾孙对付水家,作为补偿,顺道给她这些优待。
“不仅因为这些。”楚礼直直地望着她,很温柔很柔软的目光,像是她曾经?从没?遇见过的知?心姐姐,恰好补上了一直空着的位置。
“还有别的原因。”水萦鱼垂眸道,“我不想说。”
“能够猜到。不想说就不用说。”楚礼安抚地拍拍她的背,“没?关系的。”
她不想说的那些原因,解释起来其实并不困难,她站在医院门口看到楚礼无助的身影,就像是看到了一直以来孤立无援的自己。
她想要伸出援手?,就像帮助自己一样,找一些蹩脚的理由,给出完全不对等的帮助。
“我会利用你的小孩。”水萦鱼重复问道,“这点真的没?关系?”
楚礼笑了笑,安慰的温柔笑容,“没?事的。”
她抚了抚隆起的肚子,饱满的线条像是被风吹得鼓起的白色船帆,和?煦的阳光落在帆上,她弯着眼睛笑。
“其实我也只是在为帮不了小鱼更多感到愧疚。”
“现在的状况已经成了定局。”
水萦鱼靠在沙发里蜷曲着双腿,懒懒地点头认同,“所以?没?什么?好愧疚的。各取所需而已。”
她在隔壁别墅和楚礼一起待了一会儿,本想着帮忙整理一下房间,但因为身体实在不太舒服,而楚礼又不愿意累着她,于是被哄着劝着早早回了家。
此时已经到了傍晚,六七点天快黑的样子,她站在客厅中?央,没?开灯,借着黄昏那点从窗户窗帘缝隙投进来的光,看起此刻昏暗的周遭。
空无一人的寂寥,连个能动的活物都没有,她听到滋滋的电流声,埋在地板底下,埋在头顶的天花板上,混合她的呼吸声,奏出一段并不美妙的乐章。
她把装着药的塑料袋扔茶几上,慢吞吞地倒进沙发里,因为沉寂下来的四周,肢体的不适愈发明显,发凉的四肢,后背不住往外渗虚汗,包裹肌肤的衣料根本留不住几分?温度,她感觉自己浑身冷冰冰的,像是要死了一样。
她往后仰着靠在沙发背上,懒洋洋的短暂舒适从脊柱往上蔓延。
她看到天花板,桌上的玻璃杯反射的浅彩色光影映在天花板上,挺漂亮的。
她拿起手?机,划开与黎微的聊天框,最?近的消息停留在两周前,黎微说马上上飞机了,她说,一路平安。
一路平安。她很少用这个词,很少遇见能够用上这个词的情况。
一路平安后面没有别的消息,她与黎微断了联系,像是在两个不同的世界,完完全全失去了沟通的渠道。
所以?黎微不会知?道,她现在已经?有了她们的小孩,脆弱的小孩在她的肚子里并不乖巧,她被闹得很累,很累很累,而这样疲惫她甚至不知道该与谁诉说,除了黎微,好像再没?别人可以?分?享。
水萦鱼疲惫地放下手?机,没?有暖气的客厅一阵一阵卷起冷风,她闭上眼睛放空思绪,时间慢慢地走,困意入侵模糊的意识,身体变得沉重,她放任这样的沉重蔓延。
嘟——
嘟——
短暂的振动?,她倏地睁开眼睛,左手?撑着身体,右手?摸索着接听电话,甚至来不及看一眼来电显示。
她以?为这是黎微,因为她正想到黎微。
“喂,小鱼,在干嘛?”
是慕念。
“在家里,什么也没做。”
慕念听起来心情挺不错的,水萦鱼潜意识里因此松了一口气,即使她已经过了那个努力讨好母亲的年纪。
“这周六小鱼有没有空?”
本来是没?空的,最?近一个周都没?空,张娅看她身体确实虚弱,特意给她推了所有应酬,至少这个周可以完完全全拿来休息,什么?都不用担心。
“什么?事?”
慕念语调听起来和蔼可亲,有点刻意的温柔。
“这周六我办了个聚会,这不是正好拿到了出海准许嘛,就想着上船玩玩。”
“什么时候拿到的?”
“啊,是别人送来的,什么?什么?局的长官啦,听说你拿到了金河马奖特意送做庆贺礼物。”
她笑着说:“所以小鱼你可一定要来喔,我和?大家说了,我的女儿也会参加,最?年轻最?漂亮的三金影后。”
水萦鱼想拒绝,拒绝的话已经在嘴边了。
“小鱼,妈妈真为你骄傲。”慕念说,语调轻快,不似作假。
她在那边自顾自地继续说了许多夸奖的话,水萦鱼始终沉默着。
“妈妈。”她忽然出声道。
“嗯?宝贝,什么?事?”
慕念心情好的时候也乐意唤她一句宝贝,轻语浅喃,温柔得让人感到眼眶泛酸。
但这是很少见的,水萦鱼自小便期待着这一声宝贝,并为之?做出许多极端的努力。
后来她也不确定自己有没有放下,只记得最?开始发现自己怀孕时,她叫自己肚子里的小孩“宝贝”,用的是完全相同的语调,相?同的温柔轻语,相?同的低缓语速。
“妈妈。”她轻轻唤道,“我可能有点事情想和你说。”
她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说,可这话已经?说出口了,慕念只要继续往下追问就能得到答案。
“有事情嘛,那就周六来晚会上和?妈妈说呀,周六晚上六点,小鱼提前两个小时来帮着妈妈接待客人。”
娇娇的语气,她想的还是只有自己。
“现在不行吗?”水萦鱼问道。
“很急的事情?”慕念问她,旁边传来另一个女人的声音,似乎是在叫她赶紧把电话挂了,她洗好了澡,迫不及待想要玩一玩。
陌生的女人声音,这次又换了另一款,妩媚动?人的声音,听得水萦鱼头皮发麻。
“不是很急。”她说,“只是想和?你?说说。”
想和?她的oga母亲说,她怀孕了,妊娠反应很严重,想问问她的oga母亲曾经?怀她的时候是不是也有这么?严重的反应,是不是也有贫血,也面临着一些贫血带来的风险。
她还想找一个人问问,她是不是从小就有这么严重的贫血,是先天带来的,还是后来的那一场大雨,她在那场雨里失去了许多东西。
“既然不是很急那就放一放,到周六再和?我说。”
慕念说完急急忙忙找了个理由挂断电话,水萦鱼没?注意听,依旧保持着接电话把手机放在耳边的动?作。
许久许久以?后,手?臂肌肉的僵硬将她唤回现实,她从那记忆久远的雨夜逃离,带着彻体的寒冷。
客厅灯没?有开,一通电话过后天完全黑了下来,密不透风的黑暗将?她拢住,似乎看不到任何光亮的出路。
她幻想着什么?,偏头去看屏幕已经暗下来的手机,什么?也没?有,她不死心地划开界面,屏幕的光很淡。
她调到与黎微的聊天框,缀在底部的依旧是那句看不出情绪的一路平安。
究竟在期待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楚,窗外滴滴答答下起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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