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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温和地把握着语调和分寸。
“如果你在的话,志愿者会很快就能组的起来。”
来自幸村的捧高让桃见弥弥顿时变得得意洋洋,就像斗胜的公鸡一寸寸竖起靓丽的羽毛。
“那是当然了!我这么可爱这么漂亮这么受欢迎,这个画室没我得散!”
脑袋被吹捧的晕乎乎。
被绕进圈套的桃见弥弥几句话下来,就莫名其妙答应了和幸村组队志愿者。
直到幸村温和的收尾。
“那我们就这样说好了。”
头脑迅速恢复清醒的桃见弥弥 : ?
反应过来后,顿时又气鼓鼓。
她盛气凌人地叉着腰,鞋后跟一下下蹬着地板。
“是不是你让老师把我们两个放在一起的!”
明明这次的志愿者搭档,她是和佐藤学姐一组的..
就连暑假的绘画作业,一开始也是东京那边的学长指导她。
结果她的组员在现在莫名其妙都变成了幸村。
通常情况下,如果是幸村做的,他会很爽快的承认。
没想到这次却得到了幸村的无奈解释。
“我并没有做什么,请务必相信我。”
少年的声音温柔沉着,十分悦耳动听,相当容易让人动摇。
真的吗?
桃见弥弥半信半疑。
秋山老师已经五十岁了。
虽然在绘画上的成就享誉世界,可除了被他资助的学姐学长们,这辈子他也就只有她和幸村两个正式的学生。
幸村比她拜师更早,水平自然不必说。
在其他事情上,这个家伙也极其受秋山的信赖与器重,不管幸村说什么,老师都会认同,欣赏,并让他放手去做,甚至有时候的某些决定,秋山都会去参考幸村的意见。
尽管年龄比画室的其他人要小,但莫名其妙的,他们全都以幸村为首。
只要幸村一出现,不管是不是出于他的主观意愿,这些人都会自然而然地跟着幸村的步骤走,按照幸村的意思去做事。
总之这家伙...只有外表看起来温和无害,在秋山画室,幸村完全是横着走。
不对...他好像到哪里都是横着走的。
这样一想更生气了。
正气鼓鼓地发着呆,手机对面的幸村突然问 :“有一窝小兔子,要看吗?”
“.........”
手机里的桃见弥弥一脸“好想看可是幸村今天好讨厌啊”的表情。
...多少给他收敛点吧,情绪全部外放的家伙。
最终好奇心战胜了自尊心。
“......要。”
在家闷了一个月的小学生看什么都是稀奇的。
更何况是一窝野生兔宝宝。
幸村低下身,漫不经心地,“先说谢谢哦。”
“谢谢你!”
“......”幸村微妙地顿了两秒。
倒是真没想过她会说谢谢。
突然这么听话。
有生之年系列。
...果然,在非常非常想要的东西面前,桃见弥弥居然都没什么底线了。
有点想笑。
手机里的家伙很快就用手捧着脸,红着脸扭来扭去,小心地压低声音,“有五只...兔宝宝...在睡觉,好可爱呜呜呜呜呜呜呜...”
笨蛋,数错了,明明是六只。
“可以给我捉一只吗...就一只...”
她怎么什么都想要。
幸村思索了一会,“面包树,想看吗。”
手机对面的家伙直接学会了融会贯通 : “谢谢你!”
“.........”
他慢慢抬手捂着脸。
好半天过去,桃见弥弥抓着手机,气鼓鼓地瞪着里面的幸村。
从她说完谢谢他就莫名其妙在笑!
她涨红了脸,虽然非常疑惑,又只能强撑着气势。
“有什么好笑的...!”
没什么,就是。
很可爱那种。
幸村放下捂脸的手。
桃见弥弥立刻别扭地撇嘴提醒,“.....面包树,想看。”
看完面包树,叽叽喳喳地催促他把镜头转向别的地方,脑袋到处探来探去。
看什么都很新奇。
连普通的草都要夸一句好大好漂亮。
天上的云都要叽叽喳喳几句。
估计在家里闷坏了。
等到了目的地,这家伙才露出嫌弃的表情。
桃见弥弥当然嫌弃了!
这是什么地方呀?他不是说去露营吗?半信半疑地撇嘴,好像不是很高,有呼呼的风,全是岩石和草皮,还在下着毛毛雨,地面还有好多泥巴。
这种不体面的地方。
和幸村完全不搭边。
又忍不住得意地翘起小尾巴,“你怎么跑这种怪地方来了?看着好荒凉,还不如我家的后花园呢.....”
叽叽喳喳一顿高强度输出。
反正她就要和幸村抬杠,百六十度挑刺!
可得意洋洋挖苦的话,在看到面前那片花朵时,就一下子戛然而止了。
一片耐寒的白色花朵正静静躲在石缝里,开了好多,好漂亮。
桃见弥弥揉了揉眼睛。
这个花。
不就是她抽到的那个绘画素材吗?
据说很难找到。
是日本境内都没有的东西,买到了干花样本,可是一点都不好看,唉声叹气了好几天,原本都无精打采到不想练习了,结果现在....?
圆脸呆呆的。
下意识去看幸村。
视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切回了他自己的角度。
少年表情如常,优雅端丽的脸,披着透明雨衣,穿着登山鞋,就算是在这种环境里,就算是这种死亡的直男角度,这家伙都该死的完美...可恶!
至于后面...
桃见弥弥揉揉眼睛仔细看。
后面好像是几个陪同他的外国人。
他们的衣服和四周的环境极其不符,幸村还扭头叽里咕噜说了几句外语...然后他们又拿出花盆和玻璃罩...
无论怎么看,都很像是特地跑到这种破地方,来专门找花的...
本就呆呆的圆脸看起来更呆了。
随后以一种稳定的速度慢慢变红,直到变成了圆番茄。
莫名其妙的,下意识就要把电话挂掉,可幸村突然说话了。
他没有提及有关花的只言片语,而是突然续接起前面没有结束的那个话题。
“一开始,”
对上桃见弥弥茫然的表情。
幸村嘴角勾了勾,语气有些意味深长,“画展的志愿者搭档,你确实是和佐藤一组。”
...话题一下子跳的太快了吧?
注意力从花上移开,茫然了片刻,桃见弥弥才反应过来。
...这家伙私底下居然敬语都懒得喊。
狂妄的坏蛋,她要去和学姐打小报告,哼!
又听见对面的幸村风轻云淡,
“没想到,很快,佐藤就主动找到我,说要和我调换。”
他似乎笑了笑,“我同意了呢。”
“...?”
没想到是这种发展,桃见弥弥睁大眼。
“那,那老师呢?”
“唔,”幸村煞有介事地轻笑,“老师他很高兴地同意了呢。”
这有什么好高兴的...老师大笨蛋!
“那...那这次的暑假作业呢,还有上个星期的调色作业,我明明是和学长一组的!”
还有上上个星期的,上上上个星期的...
幸村淡定地哦了一声,“他们也全都来找我调换了,我也都同意了呢。”
“......”
不去管桃见弥弥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幸村轻轻笑了笑。
这才蹲下身,伸手慢悠悠拨弄花瓣。
并没有表露出太多的偏爱和区别对待。
只是某几次,目光忍不住在她身上多停留了几瞬,聪明的人就全都心领神会了。
一群十分会察言观色的人,在某种程度上相当的敏锐...且识趣。
接下来完全不需要他去刻意做什么。
就全都变成了这样。
被他直白的视线盯着看了半天,圆圆的脸再次慢吞吞变红。
表情呆呆的看着他,好像有点懂了,又好像没懂,“他们...他们为什么都去找你换......”
见好就收,移开已经盯着她看太久的目光。
看来也不是完全迟钝到没话说的家伙。
手机对面,少年的语调突然意味深长,“...你觉得还能为什么?”
—
这个讨厌鬼在说什么呀!
有点听不懂,但莫名就羞恼又生气。
既然不懂,那索性把气都洒在幸村身上好了!
气鼓鼓又红着脸,骂对方大笨蛋讨厌鬼自作聪明莫名其妙,叽里咕噜了一大堆,不去管幸村接下来要说什么,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但又忍不住的,笨拙地打开浏览器,开始搜索那种花可能会生长的地方。
澳洲...山谷...悬崖峭壁...荒原。
桃见弥弥揉了揉眼睛。
好像都是怪地方...
等看到还有人曾经因为采花失足跌落峡谷的案例,脑袋上的揪揪头下意识抖了抖。
圆脸也渐渐露出害怕的表情。
...随即又飞快摇晃脑袋,别扭的气鼓鼓。
是他自己要去找的......又不是她让他去的!
而且,而且后面还有那么多保镖呢...
握着电话,在小床上翻来覆去,纠结了没一会就打着哈欠,甜甜美美地闭上眼睛,睡的香香的。
系统 : ......
欲言又止。
果然不能指望这家伙。
第二天她总该会打给幸村的吧!
结果第二天这家伙起了个大早,兴冲冲和好姐妹手拉手约会去了。
似乎又把幸村丢在了脑后。
就连来她家逮人的真田弦一郎都扑了个空。
小学生的约会,无外乎逛精品店,喝奶茶,吃甜品,去不要钱的公园走几圈,然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可好不容易在甜品店和好姐妹见面,正是抱头痛哭互相诉苦的时候,又惊闻噩耗。
“听说这片街区已经被人收购了。”
看着外面那群西装革履的家伙,奈美小声对弥弥分享近期情报。
“我们最喜欢的这家甜品店马上就要倒闭了。”
对桃见弥弥来说,这简直是晴天霹雳。
圆脸呆呆的,还来不及为甜品店悲伤。
领头的那个家伙却彬彬有礼地朝桃见弥弥走过来。
对方温然地询问。
“是桃见小姐吗。”
对小学生来说,小姐这种词太过正式,寻常的女孩听见都会害羞脸红,但如果是桃见弥弥,这恰好踩中了她的虚荣点。
可刚得意没多久——
“赤司少爷正在那边等您。”
所谓那边,就是被一层保镖严密把守着、黑漆漆的加长汽车。
一听见赤司这个名字,桃见弥弥就飞快地垮起漂亮的小脸。
几乎一瞬间门就明白,要收购这片街区的家伙是谁了。
...讨厌的赤司。
被久远的第一次见面勾起了不美丽的心情,又想起她的甜品店就要没了,新仇旧恨一起上头。
金灿灿的脑袋别扭地撇过去 : “才不去呢!”
就连生气的表情都完全和少爷预测的一模一样。
年轻的特助笑了笑。
“真的不去吗?”
仿佛早就知道她会有这种反应,在某人的提前指示下,特助不慌不忙,循循善诱。
“少爷说了,您可能不想见到他,但您应该会想见夫人。”
这段时间门,和诗织的见面始终都是这样进行的。
要么诗织来接她,要么诗织的司机来接她。
但谁知道今天居然会是赤司来接她啊啊啊!
内心一百个抗拒的桃见弥弥就这样鼓着脸,被特助半哄半牵地带到了车边。
车里的人都能听见她娇声娇气的抱怨,“...好高!这个台阶,抱我上去好不好!”
指挥人倒是很有一套。
但没有人不吃这一套。
很快,车门被拉开,金灿灿的脑袋气鼓鼓地探进来,车厢似乎都亮了一个度。
一眼就看到赤司征十郎正一个人优雅静坐在车座中间门,轻轻地翻过一页外语书。
桃见弥弥哼了一声,豪华车辆的空间门足够大,她不客气地跑了进来。
距离上次见面已经过去了好久。
赤司征十郎浑身上下更加冷淡,也更有距离感。
...明明都是一样的年纪...
他就已经能带着助理和保镖来进行收购了。
手里看的书又是什么啊?法语吗...
真可怕。
看不懂,撇撇嘴,故意坐的离他超级远。
这种可怕的家伙果然不能靠近。
等车子启动,身侧的赤司终于主动解释。
“母亲正在町目,今天由我顺路来接你。”
金色脑袋更用力地撇了过去。
脸圆鼓鼓的,对他不理不睬。
“想喝什么,果汁还是牛奶。”
直接无视了她的冷淡,赤司依旧温和,礼节面面俱到。
“无聊的话,有提前准备好的杂志。”
手边的杂志全是她最近特别喜欢的...连果汁都是。
这种细节上的体贴和洞察人心,饶是桃见弥弥不喜欢赤司,都忍不住撇嘴。
对于她刻意的视而不见,赤司征十郎既没有表现出生气,也没有变得冷淡。
他继续看起手里的东西。
友好的点到即止,没有再多表示什么,既不显得倨傲,又不显得热络。
这其实就是变相的冷漠而已。
桃见弥弥又气鼓鼓地坐远了一些。
虽然这个家伙看起来温和友好,处处细致妥帖。
但经过第一次见面的洗礼,哪怕是真的笨蛋,恐怕也会明白,他仅仅是为了诗织才顺路来接人的,心里大概也疲于应付她。
温和友善的示好只是大少爷刻进骨子里的教养和作风。
本质上依旧有着冷淡分明的界限。
所以说,诗织阿姨大概对她的儿子有点美丽的误解。
总是念叨着“征十郎如果也有这种玩伴就好了”,但这个赤司根本不屑什么玩伴嘛...
甚至还因为她抢走了赤司诗织的心神,对她颇为冷淡,以及微妙的敌意。
可只要一想到她能让这个赤司不高兴,弥弥又忍不住翘起小尾巴。
再怎么不情愿还不是要来接她么!
可打定主意决定不理赤司的这个想法很快就坚持不下去了。
不到两分钟,向来叽叽喳喳的桃见弥弥就憋不住了,开始在沙发上扭来扭去,坐立难安。
她好想说话呀!
等轮流和车里的特助、保镖甚至是前面的司机全部聊过后,桃见弥弥才舒服了一些。
随后委委屈屈地看了一眼赤司。
比手冢国光还像哑巴的家伙!
他还在看那个什么报表...密密麻麻的,不知道是什么。
刚才她和其他人聊天的时候,他居然一句话都不说。
第一次被男生这么忽略,胜负欲爆棚的桃见弥弥不满地鼓起脸,“你在看什么呀!”
略微有点意外。
倒是没想到她居然还会主动搭话,虽然语气非常不友善。
赤司征十郎简略回答,“一点学校的急事。”
“...哦哦...”
她的圆脸鼓鼓的,一脸“下一句该找什么话题呢”的纠结表情。
随后嘴巴张了张,还想要说点什么。
结果下一秒车子一个急刹,东倒西歪的身体立刻就被一旁的赤司伸手扶住。
大概平日勤于运动,男生的手热热的,骨节分明又有力。
啊啊啊!
桃见弥弥气呼呼地抽回手,飞快后退。
脸也红红的。
一副“我怎么被这个讨厌的家伙碰到手了”的绝望表情。
别扭又娇气地呵斥 :“...谁让你扶我的!”
只是因为太无聊了才勉勉强强和这个讨厌的赤司说话的...才不要他碰自己呢!呸呸呸!
赤司征十郎没有理会她的别扭和气鼓鼓。
慢条斯理地收回手,不着痕迹地检查了一遍她。
确认桃见弥弥没有任何问题,才看向司机。
望族门阀的司机、仆人、特助都会世世代代、子子孙孙地为主人家服务效忠,这是绝对的可靠与忠诚,他们几乎不可能会出现失误。
念在今天是个年轻的新人,遇见突发状况会紧张在所难免,赤司征十郎只是平静地问 : “怎么回事。”
余光里,金灿灿的脑袋也磨磨蹭蹭地凑近,既好奇又端着架子,别别扭扭地偷听。
赤司征十郎收回眼神。
虽然小主人的声音很平淡,司机还是不敢放松。
“赤司少爷,是下午收购的某家店长,一直追在后面,刚才突然冲出来跪下,想要求情...”
平平淡淡地命令 : “下次这种情况,直接开过去给点警告。”
又对特助交待,“把人送进附近的交通警视厅,让他好好接受一下教育。”
话音刚落,手臂就冷不防被身侧正在偷听的家伙气鼓鼓地推了一下。
力气不大,赤司悠然地侧头,对上她红红的圆脸。
一脸“怎么会有你这么坏的家伙”这样气鼓鼓的表情。
一车的随从特助、保镖甚至还有司机都默默移开视线,完全当做没看见。
但内心震撼。
虽然这么说很夸张。
可赤司少爷只是看起来脾性温和而已。
作为家族里唯一的、卓越优秀到没人能越过去的继承人,尽管年纪尚小,可上位者的威势却是与生俱来,各方面都完美到无可挑剔,是最让赤司同龄的宗族子弟们崇敬、畏惧、嫉妒又不敢触犯的存在。
就不说推搡了。
除了夫人和老爷,没有人能近赤司征十郎的身。
所以现在...就像兔子拨弄老虎的胡须那般,画面不是一般的诡异。
但更诡异的是,赤司少爷看起来居然没有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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