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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胜其扰,刚一进舍院的大?门,就见?傅景紧锁着眉头在院子里焦躁地踱步。
见?到简寻回来,傅景立刻迎了上?来,劈头便?是一顿问询:“我听说你被?太子选到身边了?你不是最讨厌做这个吗?算了,这都?不重要,你见?过?那位了,和我说说,那是个什么样的人?”
简寻面色一肃,并未解释,只道:“我有不得不这样做的理由。”
简寻原本也未将攀上?太子这条线当做第一选择,他更属意南疆战场,但他叔父却说,帮助修云脱困的管茂实必然是太子党羽,自己若要在管茂实手?里赎人,还是走太子的线更好。
毕竟管茂实不仅是正?二?品大?员,而且妻族巨富,钱权二?字在管茂实面前都?不算什么,寻常官员也难以从他哪里讨到面子。
除非简寻有朝一日封侯拜相,让管茂实不得不退避于他。
封侯拜相,这条路很难,简寻不是对自己没?有信心,只是那需要太长的时间。
他没?办法让修云自己孤零零地在湘城等他,而他明知道尽快去见?他的方法,却弃之不用,那他还是个人吗?
找太子说情是最方便?快捷的路子。
而今自己既然被?太子选中,简寻就打算认真做事,不仅仅为了修云的自由,他也想亲自看看,这位未来的大?启君主,是否真的能如百姓所愿,做一位明君。
简寻这样想着,略皱了皱眉,说:“至于太子殿下……有些喜怒无常,对手?下还算宽容,我这次回来,便?是收拾东西暂时进入太子殿下的护卫营中。”
他回忆起了先前在太子府正?堂里的场景,两人本来正?好好说着话,几句之后太子突然又变了脸色,简寻几次回忆,也没?发现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傅景眉头紧皱,听完他这番话神情并未放松,忍不住低喃道:“喜怒无常……为君者大?多如此……但是……”
他好像正?在为什么事情苦恼,嘴里嘀嘀咕咕地重复着简寻的话,末了一甩袖子,颇有些自暴自弃,道:“算了!你这双眼睛看不见?我想看的,反正?三日后便?是接风宴,就算我爹打断我的腿,我也要去见?那位一面。”
简寻:“……”
他额角的青筋直跳,傅景这话说得他好像和瞎子一样。
简寻心说不用傅大?人动手?,他现在就能成全对方。
但看在多年交情,他冷嗤一声?,丢下一句:“随你。”便?转身回房收拾东西去了。
傅景完全没?有察觉到潜在的危险,他溜溜达达地跟在简寻身后,还想询问其他细节。
他面上?的神色稍缓,又后知后觉地发现,简寻晋升的速度未免也有些太快了,今日刚被?选走,几个时辰之后就入了太子的护卫营?
傅景于是感慨道:“我爹如今都?有这么大?本事,能把你直接塞进护卫营了?听说那位护卫营的沈统领也不好相与,他没?刁难你吧?”
他可是听说如今在南巡车队里,太子的护卫营是一块铜墙铁壁,全部直属于太子,只听太子的命令行事,连管茂实这个巡抚都?要敬让三分。
而那位护卫营的统领,更是能和曾经的太子心腹、当朝宰相之子裴延平起平坐,护卫营现在如日中天的势头可见?一斑。
简寻收拾衣物的动作一顿,微微皱眉,提及“沈”这个姓,他只能想到方才送他出府的沈七。
他问:“沈统领……可是名?女子?”
傅景惊讶:“并非如此,据我爹派出去的人回报,是个武艺高强的青年才俊。”
两人对视一眼,双双沉默。
片刻后傅景疑惑出声?:“你没?见?过?他?他不是太子的贴身护卫吗……?”
*
江城临时太子府。
宁修云在府内转了
一圈,这座宅邸很大?,比宁修云曾经见?过?的那些老式府宅还要大?上?一些,府内一个正?院加上?东西两个偏院。正?院后面是后花园,里面小桥流水、植被?葱绿、假山层叠,青石板路铺设其间,别?有一番趣味。
沈七派人把府内的书房打扫出来了,宁修云如今就待在书房里,翻看一些傅如深差人送来的公?文。
在简寻面前神隐的沈统领刚从东躲西藏的状态里脱离出来。
沈三是在简寻离开之后才悄悄从西院过?来的,此时站在桌边研磨,丝毫没?觉得自己一个习武人做这些枯燥的小事有什么问题,甚至还有几分扬眉吐气。
每次简寻在时,沈三都?要提心吊胆地遮掩自己,免得暴露出太子殿下曾经的身份,这可是在为太子殿下做一件顶顶要紧的事。
但护卫营那帮小崽子在他面前都?没?大?没?小的,沈三做贼似的混在西院,那帮子人就敢调侃他在太子殿下那里失宠了。
沈三哪里是会在护卫营忍气吞声?的人,他把那群人揍了个遍这才昂首挺胸地走了出来。
这会儿总算回到太子近前,沈统领可算把心里的郁气都?消解完了,手?上?的动作也越来越卖力。
但宁修云看着他这幅挥舞着手?臂恨不得把墨条整个碾碎的动作,就知道这个大?老粗不适合做这种细腻的活。
他抬手?制止道:“停。”
等沈三把手?里的墨条放下,宁修云点?了点?墨,视线浏览着桌面上?的公?文,开口问道:“傅如深是怎么说服你的?还是说你自作主张,把他的名?字放在了名?册第一页?”
两人都?知道这个“他”指的是谁,沈三面色恭敬道:“傅大?人的确提过?将简公?子的名?字放在靠前的位置上?,属下想着醉风楼的事……便?同意了。想来殿下您也……”
宁修云手?中的笔一滞,轻笑一声?,说:“你似乎很得意?你觉得猜中了我的心思,知道我看重他,便?敢如此独断专行。”
沈三从这话里听出了森然冷意,登时跪地:“属下知罪。请殿下责罚。”
宁修云将手?里的毛笔往桌上?一扔,笔尖霎时间在宣纸上?炸开一朵墨花,沈三一颗心都?跟着震颤了一下。
太子一身蟒袍,面具遮了过?于清丽的容颜,连声?音都?恢复了从前那副低哑的样子,他寒声?道:“你不太长记性,也有些太急功近利了,裴延放在你面前更让你失了方寸。”
“私自隐瞒不报是其一,欲和傅如深交往过?密乃是其二?。你认吗?”
沈三心底一凉,他答应傅如深的时候只想着讨太子殿下欢心,却没?想过?自己处在护卫营统领的位置上?,窥探的视线众多,到底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他本应该好好斟酌才是。
沈统领一颗心七上?八下,十分后悔自己立功心切,就那么干脆地把简寻送到了太子殿下面前。却忘了这两人已经不是爱侣的关系,简寻为何要到太子手?下当差,沈三全然不知。
沈三简直想抽自己一巴掌,这一次的分寸没?有拿捏好,就可能将他之前的功绩全部抹消。
他战战兢兢地等待太子发落。
只听宁修云长叹一声?,语气里有深深的无奈:“沈三,你知道我为什么将这个名?字交给你,我要护卫营成为我手?中的一把利刃,永远不为他人所左右的利刃,你有些逾矩了。”
“属下知罪。”沈三深深俯首,知道自己这次恐怕难逃责罚,他心里骤然一轻,浓重的慌乱去了几分,只余下不知道会受何责罚的茫然和惶恐。
宁修云沉默许久,目光悠悠,盯得跪着的沈三身上?发毛,他这才缓慢地开口:“罢了,他在时,你就别?再露面了,裴延的身边倒冷清,你便?跟着他去。”
沈三一想到裴延那张伶牙俐齿、得不得理都?不饶人的嘴,顿时脸都?绿了。
但是他做错事在先,自然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于是他表情僵硬地说:“属下遵命。”
宁修云敲了敲桌面,说:“行了。别?垂头丧气的,孤还有一件事交给你,裴延和车队里不少人都?有私交,孤要你把这些都?调查清楚,将功折罪。日后切记凡事三思而后行。”
这一番话名?为贬黜,实为卧底监视,沈三顿时眼前一亮:“属下明白!”
而经过?太子殿下方才的敲打,沈三如受当头棒喝,总算能跳出太子和简寻之间的关系,从另一个角度思考问题,他踌躇道:“傅如深送简公?子来,若仅是想混出些名?堂也罢,万一是冲着殿下您来的,以简公?子的武艺,单是沈七一人无法与之抗衡,不得不防啊……”
看来沈统领的脑子不仅是清明了,还一脚拐进了阴谋论的大?坑里。
宁修云闻言,哼笑一声?,说:“是吗?”
“那便?让他试试吧。”
第28章
沈三不知道太?子殿下有何打算,但刚刚被嘱咐三思而后行?,他也没有立刻将自己的疑惑问出口,而是准备自己先?琢磨琢磨。
他站在太?子桌边,准备站好自己的最?后一班岗,等到简寻回?来,他就只能每天见裴延那张臭脸了。
沈三想想都觉得?头疼,觉得?还是得趁这个时候多歇歇眼睛才是,毕竟日?后还要看那么久的脏东西。
可惜他也没能在自己的职位上发光太?久,很快就有同僚前来禀报,简寻已经回?来了,马上要在沈七的带领下进府。
宁修云打发?他:“快走吧。裴延如今在驿站,你要大张旗鼓地去,最?好让整个车队的人都知道。”
沈三挠了挠头,不太?明白太?子殿下的用意,但还是点头应声道:“属下明白。”
为了避免和从正门入府的简寻撞上,沈三从书房跳窗出去,沿着小路通过后门溜走了。
沈三走得?急,人都奔出去几米了,窗户还开?着缝隙。
院子里的护卫正打算给自家统领收拾烂摊子,宁修云抬手制止了他,准备亲力亲为,也是活动一下僵硬的身子骨。
被这一身厚重的蟒袍压着,他多少有些喘不过气?。
宁修云走到窗边,抬手将窗户关上,做完这个动作,他的手搭在窗框上,莫名觉得?有些微妙的不对劲。
他对沈三的身份遮遮掩掩,是为了不让自己暴露在简寻面前,这事合情合理。但怎么好像处处都透着他做贼心虚似的?
站在窗边的宁修云打量着紧闭的窗户,脑子里不知怎的就回?想起了简寻曾经几次翻窗户的情景。
可这宅邸的窗户和醉风楼的分明没有半点相似之处。
但再想想沈三跳窗的背影,宁修云又有些嫌弃地后退了几步,这人东躲西藏,日?后难不成还要这般不走正门?
他抬手招来边上的护卫:“沈九,把?这窗户封上,以后谁也不准从这里走。”
开?了这个先?例以后还了得?,岂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敢翻他的窗户了?这种恶劣行?径就该从源头上制止。
这窗户封就封了,深秋天气?转凉,不开?窗也不碍事,今日?若非有傅如深送来的公文打扰,宁修云也不会在书房待这么久。
况且日?后,简寻可以光明正大地从正门走进来。
至于沈三,沈统领武艺高强聪慧过人,自然?能找得?到更好的法子。
“是。”沈九领命后便带着两个同僚找来工具封窗。
窗边很快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声响,护卫营的人手脚麻利,很快便将把?这点木匠活做完了。
沈九看着严丝合缝的窗户一阵唏嘘,心说如今也是风水轮流转,曾经简公子要偷偷摸摸地趁着夜色从窗户进来,沈三作为下属却能光明正大地走正门。
到了身份转换的时候,沈统领却连个窗户都没得?走,谁在太?子殿下心里的地位更重一些,可见一斑。
日?后简公子也算是护卫营的一员了,看这升
职的趋势,说不定?哪一天这首领的位置就换人了。
要不要提前和简公子打好关系呢……
沈九视线一转,便和身边的同僚对上了眼,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揶揄。
护卫营的下属们心思百转,连打趣沈三的话都想好了,只等着哪日?对方从护卫营统领的位子上功成身退了。
宁修云哪知道这群人脑子这么活泛,他自己都没想到那一茬,只觉得?走一步算一步,毕竟如今,他想做什么也没人敢拦。
他踱步回?书桌前继续查看公文,一直到傍晚时分,沈七来到书房复命,行?礼道:“殿下,简公子已经搬进东院了,那边清净,平时护卫营的人吵闹异常,怕简公子住不惯,属下便自作主张了。”
如今护卫营的人都跟着沈三住在西院,人员众多,挤得?只能睡大通铺,幸好这群人还要轮番倒班到太?子身边服侍,否则可真?是人挤人了。
而且这都是一伙粗人,生活习惯都不讲究,简寻虽然?也学武,但到底比不上这群在兵营里练过的兵油子们无所顾忌。
让太?子的人跟着那一群大老粗挤一张床,沈七怕自己一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办得?不错。”宁修云夸赞了一句,这才想起除了自作主张的沈三,眼下他面前还有个从犯没有发?落。
于是他随手一指沈七,道:“沈三被我打发?去裴延那里了,他不宜在简寻身边露面,但总是躲着也不是长久之计,最?近几日?你便来往太?子府和驿馆,教教沈三易容拟声的本事。”
沈三到底武功高强,跟在他身边能省下不少事,宁修云原本就没打算把?人一直扔在裴延身边。
裴延是个什么人宁修云比谁都清楚,原书中甚至说,这人能和任何有矛盾的人冰释前嫌、甚至就此成为至交好友也不是什么难事。
只要裴三公子想,他能用温柔的面皮和怀柔的手段俘获大部分人的信任。
虽然?未见过裴延对谁用出这套手段,可宁修云很确信这一点,毕竟他自己就完全做得?到。
把?沈三放在裴延边上太?久,宁修云真?怕自己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下属被裴延拐走了。
这人简直是个污染源,无时无刻不在彰显存在感的那种。
但这话说完他又想起,这些“独家”本领,沈七能从那些“师傅”那里学到手,却不代表沈三也会被允许偷师。
宁修云问:“这差事能办好吗?”
沈七道:“殿下放心,小事一桩。”
太?子的命令沈七没有不听从的道理,但护卫营里的其他人还没有做太?子近侍的经验,沈七一时间不知道该举荐谁来接替自己离开?时的空位。
她在脑子里飞速把?一干人等都过了一遍,只觉得?都是些泼皮,没有一个做事细心的,唯一一个能做些实事的沈统领还被打发?走了。
沈七顿时惊觉,护卫营如今可真?是人才凋敝啊。
“那属下不在时,殿下准备让谁守着您?”沈七有些忧虑地询问道。
“这不是刚好有一个吗?”宁修云意有所指:“只需他一人在近前,若非必要,其余人在外守着便是。”
沈七反应过来,的确还有一位,刚被他带进院中,对太?子殿下来说也是最?好的人选。
“属下明白,这就去叫简公子前来。”沈七丢下这句话便脚步匆匆地离开?了。
于是东院里,简寻刚刚铺好床铺,还没来得?及整理有些单薄的行?李,便被沈七又从房间里揪了出来。
当然?,沈七为人还是很随和的,加上对简寻有些太?子的滤镜在,对简寻的态度一直如沐春风,只是好得?有点过了头。
两人边走边说,把?沈七需要人顶班的事交代清楚。
简寻问:“前辈的意思是……让我做这份差事?”
沈七点了点头,反问道:“有什么问题吗?莫不是你还有其他事情要忙?若是真?的周转不开?,可以直说。”
简寻深深蹙眉。
——哪里都有问题。
先?前傅景感慨他的晋升速度快,简寻还没什么实感,左不过就是被选到太?子身边当差,进不进护卫营,从做的事情上来看,好似也没什么差别。
但现在他终于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简寻从沈七的几次提点中深刻体会到了对方态度的古怪,对他这样一个被太?子点名提拔的新人,沈七不但没有一丝打压的心思,竟还主动将机会送到他手中。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简寻想不明白沈七为何对他几次伸出援手,但不管是何缘由?,他都应该避嫌才是。
他毕竟是有家室的人,洁身自好是最?基本的一点,于是他向?侧方推了几步,瞬间和沈七拉开?了更远的距离。
“多谢前辈提拔。”简寻恭敬地抱拳作揖。
从动作到神态到语气?,让人挑不出一点错处,却无端让人感受到一股浓浓的嫌弃。
沈七:“……”
很好,沈七自从出师之后,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人嫌狗憎,估计再远点,她用正常的音量说话简寻都听不清了吧?
被避嫌到这种程度,沈七也有些哭笑不得?。
简寻既然?不想来往过密,沈七也会随他的意。
“不必谢我,你应得?的。”
说完她便兀自加快了脚步,短时间都不想听到简寻再直言快语,再怎么说她在护卫营中也是仅次于沈三的地位,那点小小的虚荣心差点被简寻一句话戳碎了。
眼见沈七的态度冷淡了下来,简寻反倒松了一口气?,也脚下提速跟了上去。
而书房中的宁修云此时刚刚把?傅如深送来的公文看完,一抬头就见沈七皮笑肉不笑地走在前面,进到书房内向?他见礼,而她身后简寻也跟了进来。
这还是这么久以来,宁修云第一次见到简寻走正路进他门。
虽说以往是条件不允许,但如今他心里也油然?而生一种微妙的欣慰感。
这人就该昂首挺胸、光明正大地走到他面前,而不是想看看他都要瞻前顾后犹豫再三。
宁修云心中满意,嘴上却冷淡地说:“研墨吧。”
沈七虽然?和简寻起了龃龉,但该为自家主子做的事一件也不会含糊。
她脚底抹油,退得?比谁都快,简寻都还没反应过来,和太?子之间距离最?近的就已经变成了他自己。
无奈,简寻虽有些看不懂这场面,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前,拿起边上那根好似受了蹂/躏的墨条,在砚台上轻轻研磨。
简寻专心研墨,隐约注意到太?子的动作似乎放缓了些,对方落在宣纸上的字迹非常狂放,像他这种对书法没有研究的人,粗略一瞥,甚至有些看不明白上面的内容。
然?而下一秒他又后知后觉,这些不是自己该窥探的东西,于是便侧过视线,专心盯着手里的墨条和砚台,好像那研磨的场景多有趣味儿似的。
如果说简寻是用余光不可避免地被迫将宣纸上的内容收入眼底,宁修云这边就是有意打量了。
他下笔十分随意地在宣纸上写着字,视线却已经飘到了简寻身上。
这人来去一次,连衣服都没换一件,顶着白日?里那身又过来了,连衣服上不知道从哪里蹭的些许污迹都没有发?现。
这要是其他人,宁修云早嫌弃地将人屏退了。
不过简寻毕竟是第一次当值,不知者?无罪,他也不会计较这些。
看着看着,他便发?现简寻研墨的动作比沈三熟练太?多了,赏心悦目了一大截。
沈统领幼年家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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