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白墨这般忙碌时，身前突然多了压下的大片阴影。

“有时候，我还是希望你主动麻烦我一次。”

“可你不是在忙吗？”而且这种事，也不用麻烦，他自己能解决的。

后面的话虽然是白墨想说的，但他却压下了，身躯顺着荒城的指引，略微倾斜，“感觉好像是衣服刮到什么东西了。”所以穿的时候才会……

“嗯。”说话的同时，荒城伸手将不小心勾在衣服上的小东西取下。

在取得过程中，荒城指尖不小心滑到了白墨的后背，没有任何衣服遮掩的的肌肤，还带着些刚沐浴后的湿润。

荒城的动作很轻，可尽管如此，白墨还是控制不住的轻颤了一下。

“怎么了？”荒城见状询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白墨话虽说的平淡，但脸颊和耳根却是绯红一片。

脸颊，因为背对着，荒城并没有注意到，但耳根，却是只需要他微微侧目便会注意到。

“是吗？”这句话，荒城几乎是贴着白墨的耳根问的，呼出的热气不光是撒落到了颈脖，还顺着往下蔓延。

此时，白墨上身的衣服只穿了一半，再加上两人间极近的距离，莫名怪异的气氛开始流转，然而他却没有如之前一般想要逃离的欲望。

他这是怎么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不在排斥别人的？

“嗯，谢谢，你现在能让开一下吗，荒城？”虽然不在排斥，可现在这样的情景实在是有些尴尬，所以白墨便试着伸手想要推开面前的人。

可刚出手便被制止了，甚至还被拉近了两人间的距离。

“荒城你？”

“只是想问一下你之前在想什么？”

“之前？”什么之前？白墨一时没有回想起来。

“忘了吗？那我帮你回忆。”

“嗯，好。”

在白墨话音刚落下，面前原本面相背对的人，忽然后撤了些，他们可以面对面，之后便是又一次的靠近，如同刚回来时的那时候。

有了前车之鉴，白墨没了之前的那般紧张，可心却是控制不住的剧烈跳动。

“我想问你，那个时候你在想什么？”荒城又重复了一次之前的问题。

“我真的什么都没想，你别问了。”那时想的东西，白墨怎么可能说得出口？

尴尬辩解的同时，白墨甚者是想抬头，露出一副问心无愧的样子给荒城看，可他忘了，此时面前的人正低着头。

干涩的唇突然触碰到了别的温热，吓得白墨立刻后撤，并且慌乱的解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刚刚只是想……只是想，解释而已绝对没有想……”

“想知道，我刚刚想的是什么吗？”荒城打断了白墨的辩解。

“什，什么？”因为刚才的突然变故，白墨变得有些小心翼翼。

“想继续。”

“啊？”白墨大脑一瞬间又迟钝了。

因为白墨坐在床沿，所以荒城距离灯的开关很近。

一瞬间，房间里陷入了一片漆黑，随后低沉的声音便在白墨耳边响起，“要不要试一次？”

这时，纵然白墨再迟钝也反应了过来，“你，你在胡说些什么，我们都是男的，刚刚我真的是不小心。”

开什么玩笑？那种事？怎么可能。

“你之前想的不是这个吗？”黑夜里，荒城的头发有些几乎是触碰到了额头，低沉的嗓音带着些许沙哑，细细摩挲着白墨的耳膜，引起丝丝电意，如同电流流窜全身。

他之前？

之前，白墨不得不承认他之前有了可怕的想法，但他也只是想而已，并没有打算实际行动。

“我……这个太荒唐了，我……”

“只是尝试，明天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好不好？”

无论怎么说这件事都荒唐至极，可偏偏在此刻，白墨对于拒绝有些说不出口。

明天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就当是一场梦，以后还是如之前一般……

逐渐的，白墨垂下了原本抗拒的的手，“如果……”

后面的话不等白墨说出，面前的人便已经压了上来，还好，身后是床，能够直接倒下去。

被黑暗所吞噬的房间里，白墨原本打算换上的衣服，仅穿上的一半，被褪了下来，从床的边缘滑落。

没了光亮，永夜的世界，曾被白墨一度所认为荒唐至极的事，此时他却在渴望着，大约是因为天气太热，他大脑都坏掉了。

脸上始终褪不去的炙热还在持续，甚至还不断有汗水冒出。

荒城细碎的短发几乎是贴近了白墨的脸庞，唇齿相依，不同于之前的蜻蜓点水，长舌撬开齿贝，长驱直入……

良久，才移开。

细密轻吻纷落而下，触碰的每一处都是白墨的敏感点。

“……荒城。”白墨喘着粗气。

“嗯？”

回答的同时，荒城轻咬了白墨的耳垂，原本的绯红，再加上外来的炙热，让白墨原本浑浊的意识有了一丝清明。

他……他是在做什么呢？

是在……

白墨脑海里浮现了自问自答，而在之后，自问自答消失，男男女女的说话声不断在白墨脑海里放大。

刚开始的声音很小，白墨还有些听不真切，可到了后来，那些声音却逐渐清晰了起来：

“快看！就是他，恶心的同性恋。”

“唉？你们说之前六班的许偏还维护他，该不会是他的gay友吧？”

“我擦，离劳资远点，恶心！”

“阿墨，喜欢同性是一种病，我们去看病好不好？”

“哥，我们班有人说你是gay是不是真的？”

……

太多的话，都是曾经那些人告诉他的，每一句，白墨都记得无比清楚。

“荒城，停下吧，这样荒唐的行为是不被这个世界所容忍的。”

以前的事，白墨还历历在目，这种行为如果被别人察觉到，他不敢想象，之后会发生什么，他已经没有力气再逃到另一座城市了，更厌倦了孤独。

虽然他现在的年纪还算年轻，可他的心却已经迟暮了，那样的事，又一次就够了。

“荒城。”

“嗯，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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