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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察院比较特殊,除了正副都御使外,便是六七品的御史都可以上朝的。
地方官的话,四品以上才能上朝,四品就是巡抚了。
整个大夏朝三品以上大员其实很少,而且能天天上朝的只?有京官,京官中像大理?寺卿又经常有事处理?,所以即使加上有事的六部郎中、院外郎和督察员御史,每天早朝的文官大约也就是三四十人而已。
民间的话本戏文里总爱写皇帝上朝时,文官站一边,武官站一边,文臣武将一样多,天天打?擂台。
怎么可能呢?
正三品以上的武将大多是一方守将,分布全国各地,每天来站岗的武将也就只?有五军都督府的几名大佬和京师营的一两个代?表,偶尔有一两位有事上奏的超品武勋。
总的来说,早朝是文官集团的主场,若不涉及军事,武将大多时候都是在围观文人打?嘴仗。
当然,顾清晏这个六品修撰兼七品中书舍人,显然还没有在早朝会上跟人打?嘴仗的资格。
早朝天天上,但每天似乎都有处理?不完的政事,等了快两个时辰,顾清晏才等到皇帝陛下的召见。
顾清晏进去时,征和帝正歪在龙椅上,疲惫又烦躁地揉着额头。
察觉到自皇帝身上无意识溢散出来的精神?力,顾清晏像是受惊的猫一般,吓得后脖颈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这不是普通的古代?世界吗?怎们?还有人跟自己一样!
顾清晏面上不显,恭敬行了礼。
征和帝抬了抬手?,带着几分怒气?道:“你说朕要?这些个人有何用?,一点小事吵了几天,到现在都不能给朕定个处理?的法子!”
这没头没尾的,顾清晏也不敢胡乱插嘴,只?能老?实站在那里。
征和帝见他这副样子,笑道:“朕还当你是个胆大包天的,怎么学起鹌鹑来了?”
糟乱的精神?力就在顾清晏的意识旁边飘啊飘,顾清晏尽力收敛了心思,谦虚道:“臣资历尚浅,比不得诸位丞相?、部堂大人们?深谋远虑。”
征和帝歪靠在龙椅上,感慨道:“是啊,一个个都是老?奸巨猾的狐狸,连朕有时候都要?被他们?糊弄啊。”
政事堂初建时,只?是皇帝的资政机构,不是权力机构,丞相?又名参知政事,说白了就是皇帝的智囊团。
只?是后来政事堂职权渐重,还兼管六部尚书,到最后不仅有了参政、议政权,还有了决策、行政权,同时还和皇权相?互牵制,互相?制约。
所以雄才伟略的皇帝大多都会嫌弃政事堂拖后腿,耽搁了他自己的宏图伟业,盛世中兴。
政事堂又往往觉得皇帝太过好大喜功,时常加以劝阻。
当然,有时候情况也会反过来,但不管怎么说,顾清晏始终认为权力过于集中并不是一件好事,有所牵制,还是要?比没有好很多的,所以他又装起了鹌鹑,并暗戳戳地将那不受控制的、溢散在外的、乱成一团线的精神?力给一点点梳理?整齐了。
征和帝也并不需要?他说什么,只?淡淡道:“你可知道,朕为何一直压着你的殿试文章?”
顾清晏斟酌道:“下官不知,想必圣上自有安排。”
顾清晏说完后,只?见征和帝目露沉思,片刻后才道:“确实有些安排,但说出来也是为时尚早,现在你也用?不着知晓,朕记得你曾说过,自己读书是为了承先祖之?志,到时你可不要?忘了才好。”
顾清晏听后面色慎重而坚定道:“不敢,先祖之?志,万死也不敢忘。”
顾清晏犹豫着要?不要?将梳理?好的精神?力护送回皇帝的意识里,末世的时候,顾清晏的主要?工作之?一就是给刚刚觉醒精神?力的人类幼崽梳理?和引导他们?那杂乱无章又不受控制的精神?力。
眼前这个人情况实在有些特殊,位高?权重不说,年纪还老?大不小了,怎么就突然觉醒精神?力了呢?再这么任由他那精神?力野蛮生长下去,这人怕是也活不了两年了。
顾清晏不经意地抬头瞧了征和帝一眼,看着他那病痨鬼似的模样,琢磨着自己才刚刚当上中书舍人,还没在岗位上施展开拳脚呢,大老?板可不能就这么早早死了。
顾清晏小心翼翼地将梳理?好的精神?力,引导回了征和帝的识海里。
征和帝似是感受到了什么,面上的疲倦和烦躁之?色顿时消失了个干净。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顾清晏一眼,露出几分满意的神?情,语气?温和道:“行了,朕这里暂时也没什么事需要?你的,你去文渊阁看看今日的票拟好了没有,好了便给朕送过来。”
顾清晏躬身应诺,准备转身离开时,征和帝又似笑非笑说道:“以前都是徐丞相?他们?轮流送过来的,只?是徐丞相?年纪大了,前些时日又说自己眼睛也不好使,严次相?也说自己有些忙不过来,所以你就替他们?代?劳吧,想来他们?会感激你的。”
顾清晏:“……”
顾清晏还能说什么,大老?板交代?的第一个任务,赴汤蹈火也得完成啊!
至于何为票拟?
全国大大小小的奏章,由通政使司汇总,在送呈皇帝批示之?前,先由政事堂参知政事们?负责草拟处理?意见,把批阅建议写在纸上,并贴在各奏疏的对面,进呈皇帝裁决,称之?为票拟。
票拟终究不过是初步意见,最后的拍板定案仍决定于皇帝的批朱,以往都是由各位丞相?轮流负责送过来,在皇帝批示之?前,还能再进一步阐述作出这种建议的原因?,更好地说服皇帝。
然而皇帝现在大约是不想听了,让自己的中书舍人直接去取,借此来表示朕对政事堂有了很大的不满。
虽然任务很坑人,但大老?板发话了,马仔就必须跑断腿,冲锋陷阵也在所不辞!
顾清晏到达文渊阁大门?外时,刻意整了整衣襟,挺直腰背,精神?抖擞地走?了进去,准备和丞相?们?抢差事。
几位丞相?似乎刚刚争执过什么,殿内气?氛不算太好,见到顾清晏进来,都有些好奇,管季相?先笑着开口道:“这不是新上任的中书舍人么?到这里来可是圣上有什么吩咐?”
顾清晏对着几位丞相?行了参拜大礼后,才回道:“圣上命下官来看诸位大人票拟好了没?让下官带过去。”
徐伯唯和严泊帆等司值郎刚刚就在众位丞相?后面,帮着写票签,贴票签。
顾清晏进来的时候也顾不上打?招呼,突然听到他说是来取票拟,严泊帆第一个想的不是赶紧抄完、贴完,而是:顾伯昭这狂徒,自从地府里走?了一遭回来后,倒是越来越不怕得罪人,越来越不怕死了!
再看看平日里脾气?最是火爆的严次相?,此时已经黑了脸。
当然,他刚刚跟徐丞相?争执的时候脸色也不好,此时只?是更黑了而已。
只?见他那刻板严厉的脸上,满是冰霜,语气?冰凉道:“那要?劳烦顾大人等一会儿了,这几个小子怕是还没贴好呢。”
蒋知孝作为几个小子之?一,偷眼瞧了瞧站在那里的顾清晏一眼,心里大为佩服,暗道:上面有神?仙打?架,下面的喽啰们?躲避还来不及,竟有人巴巴地冲在了前头,顾六首不愧是文正公后人啊,果然艺高?人胆大!
徐丞相?此时却面带微笑,温和道:“既然要?等一会儿,顾大人便坐下等吧,都是同僚,不必如此拘礼。”
管季相?也在一旁帮腔道:“就是,顾大人不必见外,过来陪老?夫喝杯茶。”
顾清晏这一大早的就没坐过,早就脚后跟发麻了,心想:自个今日也算是奉旨得罪人,有大老?板在后边撑腰呢,他底气?足得很!
因?此顾清晏也不怕严次相?的冷脸,竟直接跑到管季相?下方坐着,十分自来熟地跟徐、管两位丞相?聊起了闲话,除了身体?有恙的李丞相?之?外,今日算是都见齐了。
第五十六章
顾清晏渡过了得罪人又出尽风头?的一天, 回到?家?时,祖父已经让满仓哥备好了?他喜欢的饭菜,用热水温着, 就等着他回来能及时吃上一口热乎的。
等顾清晏用过晚饭后,祖孙叔侄三人?才又聚在了?小院石桌旁,相互交代着自己这两日都在忙活些什么。
顾端礼手里抱着一个暖手的炉子?, 吸着鼻子?道?:“盛京城的春天比咱们江州的冬天还要冷,今儿我跟满仓去看房子?,那凉风吹得我脑仁疼!”
顾清晏给自家?三叔沏了?一盏热茶,深有同感道:“这都已经开始回暖了?, 三叔您是不知道?,我们冬天来的时候才是要冷死人?呢,那雪最薄的时候也堆了有半尺高!”
顾华斌打断道?:“天南地北隔着有千里远, 这气候自然也是天差地别,住久了?,人?也就习惯了?。”
顾端礼赶忙摆手,推脱道?:“晏哥儿一个人?习惯就好,我跟爹可不能住久了?,不然娘和?丽娘她们该念叨了?,呵呵……”
玩笑过后,顾端礼又继续道?:“若是晏哥儿一个人?住的话,也用不着多宽敞房子?,只二进大小约莫就够了?, 我瞧了?有两?处宅子?正合适,地方离着翰林院也不远, 房屋和?院子?养护得还算不错,收拾得也十分?齐整, 介绍的牙人?说租买都可以,租的话一年差不多要五、六十两?银子?,买的话怕是得近千两?银子?才成!”
顾端礼说得底气全无,心里忍不住再一次为京城的房价咂舌。
顾华斌沉思片刻,琢磨道?:“晏哥儿年岁也不小了?,如今又在翰林院当差,往后成亲怕是也得在京城里办,租不如买,鸟儿没个像样的窝都引不来伴侣,更何况是人?!”
去年年底的时候给晏哥儿凑盘缠就掏空了?家?底子?,后来老?妻绣摆屏,自个倒腾药材又攒了?将近三百两?,如今都带在身上了?,至于晏哥儿身上的盘缠还剩多少,顾华斌连问都没问一句,自家?大孙子?如今可是混官场的人?了?,交际应酬不得花银子?啊!
顾清晏却不能藏私,将银票碎锭掏出来数了?数,他来京城时兜里零零整整共揣着五百两?银子?,如今还剩下二百八十六两?左右,加上祖父带来的,离买宅子?也就只差四百多两?银子?了?。
可惜顾清晏如今一个月的俸禄折算下来也就只有十六两?银子?,若是不贪污,不受贿的话,攒个五、六年怕是也攒不够。
顾华斌却神神秘秘道?:“只差四百多两?而已,等祖父将带来的那根大货出手后,差不多也就够了?。”
顾华斌这回进京,除了?三百两?银子?之外,还带了?一根百年人?参,准确来说,那人?参差不多快有一百五十个年头?了?,瞧着都快出人?形了?。
顾华斌光是许诺给山民的挖参银子?就是九百两?,可惜运到?了?嘉陵府却惨遭压价,那些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世家?豪商,出价竟然都不超过一千两?,卖出去不能挣钱不说,还得搭上自个的辛苦费。
好在顾清晏的家?书到?得及时,顾华斌琢磨着一件事?是办,两?件事?也是办,祭拜高祖父和?高祖母的同时,也不耽误他去京城卖人?参。
人?参不是大白菜,沿途叫卖肯定不成,好在顾华斌在京城也不是没有熟人?。
荣和?堂的大东家?赵空青正好就在太医院担任院判,顾华斌早年跟他很有几分?交情。
顾华斌开怀道?:“我昨日就去赵府拜访过了?,顺道?将人?参托付给了?赵大哥代为售卖,赵大哥说快成人?形的老?参放在哪儿都是稀罕物,京城里有的是人?争着要,卖个一千七八百两?银子?是不成问题的,过两?日就能给我消息。”
比起嘉陵府可以说是翻了?两?倍,不枉他小心翼翼地给背到?京城来!
顾华斌打算等拿到?了?卖参的银子?,就立马给大孙子?在京城买处宅子?,不过也不用着急,他还得抽空先去一趟谢家?庄,除了?祭拜高祖父和?高祖母之外,还得再见一见故人?,商量一下迁坟的事?情。
至于国公府捉婿那事?,顾华斌其实也没个章程,贸然上门?好像也不太好,只能先放一放再说。
顾清晏有心想说,那宅子?不买也可以,可惜自家?祖父却根本不听他的。
顾清晏愧疚于自己即便当了?官,却还要亏空家?里,可又因为有家?人?为自己操心谋算,而感到?无比的满足和?幸运!
顾清晏和?祖父商量着家?事?,同一座城里,徐伯唯却和?祖父正商量着国事?。
年轻人?沉不住气,徐伯唯自顾清晏当真取走?了?票拟之后,便有些心不在焉,等回到?家?中,终于忍不住道?:“祖父,陛下此举,难道?是对政事?堂有所不满?对祖父您也有所不满?”
徐阁老?慢悠悠地喝了?口茶,神色淡定,还有闲心考教道?:“那依你?之见,圣上对我又有什么不满呢?”
徐伯唯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具体来,外面都说祖父功高势大,连皇上都要礼让三分?,可那终归只是别人?造谣罢了?。
皇权大过天,丞相又怎样,皇帝只要不高兴了?,一样可以派个小小的新科进士来打你?的脸。
可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徐伯唯不确定道?:“难道?是因为您不愿接手清查隐田隐户之事??可那就是个冲天雷,谁点谁炸,陛下自己怕也不敢当真去查的吧。”
徐丞相并未肯定,也未否定,只笑得神秘道?:“在你?们这一届新科进士里头?,顾家?小儿的见识和?胆气,要远超你?们许多啊。”
徐伯唯不服气道?:“位卑时便强出头?,虽有胆气,却也太过冒失了?些,他这仕途注定是要不平稳的!”
徐丞相却哼笑道?:“想要登临九霄,却又不敢迎风而上,想要平稳,就难出头?。”
徐伯唯嘟囔道?:“不是祖父您说,徐家?如今只要平稳就好的么。”
徐丞相笑了?笑,目露赞赏道?:“所以我才说顾家?小儿要远超你?们啊,人?家?不但出了?头?,还找准了?位置,寻得了?靠山。”
徐丞相老?神在在道?:“你?可要好好学着点,那小子?比你?还年幼呢,却已经有了?火中取栗的勇气,就看最后会?不会?引火烧身了?,你?祖父我年纪大了?,有人?帮忙跑腿也没什么不好,别急躁,先看看这风往哪边吹,咱们再行动也不迟。”
比起徐丞相的欣赏,严次相却不是太看好这位顾家?小儿,此时正跟严泊帆说道?:“你?们那个同年,眼前看着风光无限,却不知自己已经处在了?悬崖边上。”
严泊帆不是太能理解,疑惑道?:“怎么会?呢,陛下不是很重视他么?”
严次相不以为然道?:“越是重用越是处于风口浪尖,一颗小小的棋子?罢了?,你?且等着看吧。”
顾清晏不知道?有这么多人?在替他担忧,第?二日依旧早早地去宫里当差。
说起来,他如今这份差事?,除了?有些得罪政事?堂诸位丞相之外,倒是好的不能再好了?。
大夏立国不到?三十年,南边世家?侵田隐民无数,赋税年年不齐,北方外族依然虎视眈眈,时不时还要越界挑衅一番,还有西南等地土司猖獗……,等等大事?小事?,每天由各部转呈的折子?,经过政事?堂众位参知政事?合议好后,会?由顾清晏直接送到?皇帝面前。
若只是送个折子?倒还算不上是好事?,但耐不住皇帝是个勤政爱民的,大事?小事?都要过问一下。
许多事?情的前因后果又十分?复杂,奏折上有时候又写得不清不楚,皇帝自然需要再了?解一番,因此顾清晏每日的工作,其实就是在皇帝和?六部、大理寺、督察院,甚至五军都督府等衙门?之间周旋,相当于一份跑腿传话的差事?。
可不要小看了?这份跑腿传话的差事?,以前皇帝有什么要过问的,都是直接问政事?堂,政事?堂若是知道?便直接回答,若是不知道?便派人?去各衙门?询问过后,再来回答。
所以看出来了?么?
以前回答的政事?堂和?现?在传话的顾清晏,其实都能间接影响皇帝的决策。
举一个很直观的例子?,若是两?个衙门?打官司,皇帝让顾清晏去分?别问话,这时候顾清晏如何回话,或者先回哪个就很有讲究了?。
若顾清晏真要偏帮哪个,凭他六首状元的才学,都不用歪曲事?实,只需要巧妙地组织一下语言,到?时候传到?了?皇帝耳朵里,说不定就会?因果颠倒,重心偏移。
更别说还有个大家?都懂的“先入为主,后入为客”的道?理,有时候他先回哪个就已经算是偏帮了?,所以顾清晏这个小小的中书舍人?竟也成了?众人?都不想轻易得罪的存在。
但偏偏就有那么些人?想要尝试。
事?情发生在林方旭兼职中书舍人?的第?二日,起因是威远伯府的小公子?,据说企图在玲珑阁门?口调戏一名女子?,并和?该女子?的兄长打了?起来,双双被五城兵马司的人?给锁进了?牢房里。
小儿子?嘛,自然比较宠溺,以威远伯府的地位,将人?从五城兵马司里捞出来应该是很容易的,可偏偏他企图调戏的女子?有个做御史?的爹。
御史?一张嘴,皇帝都敢怼,何况你?一个区区武将家?不能继承爵位的幼子??!
两?家?人?闹得不可开交,五城兵马司又谁都不敢得罪,这事?便顺理成章地闹到?了?皇帝面前。
征和?帝每日多忙啊!
看着眼前一个告状,一个求情的折子?,大骂道?:“一帮竖子?,整天没是找事?!这种事?情都要朕管!”
大老?板心里再是恼火,却还是不得不出面调停员工之间的矛盾,憋着火气,颇为随意地指派顾清晏前去问一问,看一看到?底谁是谁非。
顾清晏先是到?的督察院,本想过后再去远一点的五军都督府找威远伯,但没想到?这位伯爷此时就堵在督察院门?口。
那位女儿被“调戏”的大人?姓余,名永年,乃督察院左副都御使,实实在在的三品大员。
余大人?模样长得十分?高壮,通身无半点斯文之气,横眉竖目,语气尖刻,指着前面的威远伯大骂道?:“你?个莽夫,堵在此处做甚?!想以势压人??老?夫可不惧!你?那纨绔儿子?,就好好的呆在牢里吧!”
威远伯夏肃,除了?领二等伯爵之外,还是正二品五军都督府佥事?,何时被人?如此谩骂过,同样恼怒道?:“我家?幼子?又未对你?女儿如何,不过是隔着老?远打了?个招呼罢了?,就被你?那泼皮儿子?打得满身是伤,如今呆在牢里生死未卜,你?到?底还想怎样?!”
文武不相干,威远伯品级再高,也威胁不到?督察院。
夏伯爷吼完之后,余御史?也只是抱着手,眼神轻蔑地从鼻腔里“哼”了?一声,斜勾着眼角,态度极为挑衅。
战功赫赫的夏伯爷哪受得住这种刺激,当即便要撸起袖子?开干。
顾清晏见此,赶忙冲过去将人?拉住,迅速表明来意道?:“见过夏伯爷,见过余大人?,下官奉陛下旨意,前来询问二位公子?斗殴之事?,还请两?位大人?莫要冲动,是非公正,自有陛下来主持。”
余御史?瞥了?顾清晏一眼,目光中带着几分?被人?坏了?好事?的嫌恶。
威远伯心中的怒气消散了?几分?,回过神后,却是心有余悸,暗道?:姓余的好阴险,老?夫险些被他激得犯下大错!督察院外殴打御史?,就算是陛下有意开恩,怕是也得回家?思过不可!
夏伯爷打了?激灵,一把拽住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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