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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两个字就像个开关,让她妈瞬间转移了话题,又开始讲叶砚浓她爸二十年前的故事,叶砚浓长记性,再也不和她说自己在外面的事了。
在她妈看不见的角落,她和保安笑嘻嘻地招手,和理发师吃着水果聊到头发烫完,和每一个与她阶层不同的人谈天说地。
她和全世界都是朋友,第一面就能聊得热火朝天。
她妈不想让她高考,想让她出国,但叶砚浓最讨厌的就是英语,这倒不是故意和她妈作对,对外语的厌恶足以抵挡国外一切灯红酒绿的诱惑,她说:“我不喜欢英语。”
“我看你不是不喜欢,是根本学不会?你觉得你不行,才不敢去!”
叶砚浓能感觉到,她妈虽然不喜欢叶凌霜,但却认可叶凌霜,她希望叶砚浓能和叶凌霜一样,学金融,争家产,让她奶看看,她最没放在眼里的孙女,也能出息起来。
但叶砚浓根本对金融和公司没有半点兴趣,她知道她妈是希望她有出息,可天底下有出息的又不止管公司这一件事。况且她的日子又不是过给她奶的,她和她奶的关系甚至可以用“不熟”来形容。
争家产在叶砚浓看来是完全无意义的事情,叶老太太再对她没感情,但也是个自认公平的人,她总能分到按人头分的那一笔钱和股份,那已经是一个巨大的数字,且在她看来,抢别人东西是个挺缺德的事。
她妈说她没出息,而她喜欢的,希望自己能在该方面有所出息的,恰好都是她妈觉得没有用的,她妈莫名喜欢英语,报志愿的时候,除了金融和经管,就只允许她报英语。
叶砚浓没理,报了她感兴趣的中文历史新闻考古,象征性报了个经管,放在第五志愿。
后来她妈自己登上去,删了新闻和考古,把经管放到第一,金融放到第二,加了个英语在第三,中文历史垫底。
叶砚浓装作没看见,在志愿截止的前半个小时改了回来,甚至把经管直接删了。为了防止她妈再改,她还拉住她妈,和她一起骂了半个小时的她爸她奶。
她对发小沈容真说:“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在我妈眼里,‘不喜欢’好像是个天外来词,每个人都没有喜不喜欢,只有能不能。”
沈容真安慰她:“别怕,你上了大学就好了,他们已经这样了,你会不一样的。”
每个人都应该有爱好,就像沈容真是艺术生,她最爱唱歌,最大的梦想是去春晚唱《难忘今宵》。
“我妈从来就没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她也就喜欢过我爸。”叶砚浓叹了口气,“我真不太理解,怎么会有人把另一个人当成自己的救赎,明明人是最不可控的变量。”
她从小就不相信爱情,她爸她妈,她爷她奶,她二姐和二姐夫,叶家一代又一代的爱情,没有一对让她觉得,爱情能对人的生活有什么贡献。
好在她终于考上了大学,终于长大了,几处房产作为成年礼物划到她的名下,她也不用再和她妈日日躺在一张床上。
长大后的叶砚浓开始拼命寻找自己的爱好,一旦发现自己有喜欢某样事情的苗头,就立刻把这培养成爱好,她喜欢看书,那就买一书房的书,她喜欢玩,那就交朋友包酒吧彻夜欢歌,她喜欢帅哥,那就去逗他睡他,她喜欢醒目耀眼,那就去聚光灯底下让所有人看。
她喜欢让自己的一切都声势浩大,给世界留下轰轰烈烈的声名。和她妈截然相反。她毫不在意身边人的身份和地位,既然封建社会已经过去了,新中国就是人人平等,她爱和他们一起玩,喝最便宜的柠檬水,吃校门口摊子上的各种垃圾食品。
她松了口气,想,自己也算是爱好广泛,哪怕将来的人生世事难料,也肯定不会像她妈一样,把掌控另一个人当成自己唯一的事业。
直到她大学毕业,被安排着进入公司白拿钱的闲岗,她爸请她吃饭,和她干杯,拍着她的肩膀得意洋洋地告诉她,一模一样的岗正是他现在做的,这也算是女承父业。
一股冷汗从脚底轰然冒出,席卷了她周身每一个毛孔,叶砚浓那天直接喝酒喝到了吐,那一刻她清醒地发现,自己马上就要走上她爸的老路。
但她是个女孩,她未来的生活大概还不如她爸,她现在做着闲岗,领着闲钱,然后会被安排着嫁给某个老板家的儿子,像她奶一样,分一份股份,被蚕食着做一个无所事事的贵妇人,最后被洗-脑成为一个受男人宠爱的空壳,一个香火为上的傀儡。
被扒掉现代人的皮,驯化成古代大娘子的样子。
每一句未来都带着“被”字,她的人生逃不开一个“被”字。
所以她考研,她读书,她亲自选剧本拍戏,自己盯着改剧本,把她的爱好做得精益求精,让所有人都能看见她,看见她的本事她的能力,而不只是叶家小姐。
叶家的钱从来不是束缚,而是阶梯,天底下不会再有一个二叔的傻二姐,想要跳出封建的叶家,靠的是跳进另一个人的怀抱。她会和叶凌霜一样,叶家锦绣堆明明是她最好的资源,既然她有这些资源,她就要把资源化作充实自己的羽翼。
普通人长出羽翼,需要花比她多无数倍的努力,而她生来就有黄金羽翼,更要飞上高空,到她能掌控大局的时候,就可以为那些没有资源的普通人开出一条路。
就像叶凌霜捧人,从来不看身家,不看背景,只看能力与眼界。
她的眼睛始终看着叶凌霜,叶凌霜是整个叶家的异类,却是她的人生引路人。
在这期间,又发生了另一件事情,叶良辰没了。
是字面意义上的没了,他是叶家一脉相承的风流浪子,但他的胆子一次就盖过了叶家四个。四个父辈再纨绔,也会主打一个你情我愿,而叶良辰在十七岁那年,强了个还没过十四岁生日的幼-女。
叶家本来是想给钱压下去的,他爸叶四拼命找人脉,本来都要把人运作出来了,结果叶凌霜粉墨登场,从中搅合一顿,让叶良辰喜提牢饭。
叶老太太哭得肝肠寸断,直骂叶凌霜没心肝白眼狼,居然把亲弟弟送去坐牢,良辰不就弄坏了她一点高考资料吗?又没耽误她高考,她不是照样考上了吗?良辰这些年见她都战战兢兢,没想到她一个女孩子,居然记仇到现在!
“叶家怎么会出你这么个孩子,我真是白疼你了!”
叶凌霜脸上呈现出一种很冷漠的讽刺感,她扭头就走,话都没多说一句。
没想到叶良辰他亲姐,叶四的大女儿却说:“这不是霜霜姐的错,良辰强-奸,本来就犯法。”
叶四气急,直接扇了女儿一巴掌,叶四的老婆哭哭啼啼去拦他,又拉着她说:“瑶瑶,你说什么呢?你不想考检察院了吗?霜霜这一下不光把你弟弟送进去,还把你的前途也毁了啊!”
“你们还知道我想考检察院?”大女儿顶着她爸的巴掌印,梗着脖子冷笑,“那你们知不知道我是学法的!他自己犯法还怪别人?如果霜霜姐不送他进去,我也会找最好的律师帮那个女孩打官司,因为我是个人!毁我前途的不是霜霜姐,是他叶良辰!”
叶良辰进去一遭,有没有洗心革面不知道,叶家人没能和他再相处下去,因为在他出来的第二天,几个狐朋狗友庆祝他赢得新生,几人相约赛车,叶良辰被关得技术生疏了,人却不服输,最终,车和他的心一起燃烧了起来。
叶家长孙、独苗、老太太的眼珠子心窝子叶良辰,死了。
叶老太太就此一病不起,再无心他事。
她躺在床上念叨着,念叨叶砚浓的爷爷,老泪纵横地说自己对不起他,他走得早,自己没本事,等公公去了,她一个女人根本没办法支撑这个家,求求他托梦给她指条路。
叶砚浓做梦也没想到,她爷还真给她奶托了梦,也或者是她奶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总之得出了一个办法,让叶凌霜招个赘,就把董事长给她。
叶家向来不许招赘,这是祖训,听说叶家从民国起家的老祖宗就是赘婿出身,靠着把老丈人家吃绝户才有了今天的叶家,是以命孝子贤孙们把不能招赘刻在脑门上代代相传,叶家男人虽然个个纨绔,但还个个孝顺,将这一理念贯穿到了现在。
这么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最能违背祖宗的叶凌霜却不同意。
她大概是天底下最叛逆的老板,是个坚定的不婚主义,她说,随便这一辈的谁生个孩子,不论男女,只要有天赋,她就可以教他打理公司。
叶老太太气得又病,但她的身体还挺结实,燕窝雪莲堆起来的,来来回回折腾了无数次,哪怕叫叶凌霜气得快晕过去,也没一次真晕过去。
叶砚浓她爸,聪明的叶三就在这时动了新的主意。
虽然他人是个草包,但还是对家产野心颇多,这么多年他知道叶凌霜言出必行的本事,于是叶凌霜话一出,他就盯上了自己的女儿叶砚浓。
叶凌霜是最出色的商人,她爱挣钱,会挣钱,能挣钱,她会共情每一个野心家,比如她一手捧起的毫无出身的黎贞。
她不会因为人情而投资任何一部剧,包括叶砚浓,但和外人不同的是,叶砚浓有打开她门的权力,也有和她吃饭的权力。
她讲了自己对整个《昭元传》故事的理解,和自己准备更改的内核,以及她改完后的一小段剧本。
“浓浓……”叶凌霜看着她的眼睛,她眉眼间神采飞扬,笑起来的时候露出一对梨涡来,明明是标准的毫无攻击性的甜妹脸,眼底的锋芒却和当年的自己如出一辙。
“你彻底长大了,我居然都没发现。”
“去吧。”这个商界叱咤风云的女强人,令无数竞争对手闻风丧胆的叶凌霜款款起身,朝她伸出了一只手,“浓浓,我相信你,你会把你喜欢的做到最好。”
叶砚浓笑得开怀,她问:“要我帮你找找韩小圆的茬吗?”
韩小圆,叶凌霜同父异母的妹妹。
“用不着。”叶凌霜冷笑一声,“她找你麻烦的话,我帮你治她,她不找事就当她是透明人吧。她和她妈那副样子,早晚会把刀子捅回自己身上的,咱只要睁着眼睛看热闹就行了。”
叶凌霜也没想到,韩小圆她妈的“捅刀子”会变成实体的刀子,真的捅向了她的女儿韩小圆。
叶砚浓自认为,虽然她喜欢花天酒地,但她是个好人,她总给贫困山区捐款,还在网上资助了几个女童上学,她挑选男人的时候也会顺便尽一尽善心,找些贫困且心眼好的,就算她玩腻掰了也定然是好聚好散。人家因为靠她的钱和资源改善了生活,且完全没在她这里受到任何言语上的欺辱,再对比一下同行伺候的其他有不良爱好的富婆,都会对她心生不少感激。
叶砚浓在高考之后,最令她火冒三丈的两件事,一是她资助的女孩大学上一半要嫁人,还管她讨嫁妆,二就是谢知煦这个疯子的出现。
叶砚浓处理谢知煦处理得很干脆,先找律师给他发了律师函,让他把自己给他的一切东西都折合成钱还回来,否则直接以诈骗罪告他。
然后她杀去叶凌霜办公室,和她讲了前因后果,把叶凌霜听笑了,她的眼中流露出光彩来,不住地惊呼“天哪,我的天哪!”
“我的天哪!我纵横江湖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的精神病,他不该找我啊,他应该和朱如远那个私生凑一对,都爱cosplay,他俩才配呢!”
叶砚浓双手撑在叶凌霜的办公桌上,义愤填膺地骂了一顿,最后说:“他不是爱演吗?我要让他这辈子都别想再演了!”
叶凌霜哈哈大笑,“好,那就让他这辈子都别再演了。”
其实叶砚浓并没报那么大希望,毕竟叶凌霜也不能一手遮天,而谢知煦最近越发如日中天,公司不会舍得放开他这棵摇钱树,就算公司舍得放,只要谢知煦想,他哥谢潮生的公司也能和叶凌霜相抗。
让她很宽心的是,萧淮是个有良心的,在得知东窗事发的第一时间就果断表示,自己不会出手帮忙,让谢知煦自生自灭。
但不知道是谢潮生良知作祟,还是谢知煦做贼心虚,他居然真就被悄无声息地封杀了,好一阵子都没冒出动静。
叶砚浓很是快活了一阵。
但很快她就不太快活了,因为她爸和她妈给她强制安排起了相亲,这夫妻俩吵了二十多年,忽然在这一件事上达成了强烈的共识,唯有在这时候他们开始一致对外,这个“外”就是叶砚浓。
相亲之路挺坎坷,据她爸说,都是因为她名声不好,所有人都知道她喜欢声色犬马,没有几个好人家愿意娶这样的媳妇。
叶砚浓安慰他:“放宽心,你看当年,所有人也都知道你喜欢声色犬马,你也照样找到我妈了啊。”
叶三公子转身怒走。
叶砚浓在相了几次亲之后又见到了谢知煦。
她的几次相亲都没能成功,平心而论,不是因为她爸她妈给她挑的对象有多极品,他们确实也尽自己所能给她挑了些平头正脸的才俊,只是因为她有一个要求——孩子得跟她姓。
叶砚浓不排斥生孩子,但不能因为结婚耽误事业,她要继续拍戏继续写剧本。她同意相亲结婚,除了继续工作外就只有随母姓这一个条件,她爸觉得这就等同于拒绝,因为没有哪个男人会在不入赘的情况下答应这种事,但叶砚浓态度极其坚决,她妈怎么拉着她和她说和她哭和她叹气都没用,只能先让她相着看,期待遇见哪个傻子能色令智昏同意了。
才俊们在这件事上却有着出奇的执念,哪怕他们平时面对女人再昏头,也绝不肯答应这“违背传统的无理要求”。每一个相亲对象都不同意,虽然他们都是富家公子哥,有着正常的礼貌和教养,但孩子跟女方姓这一点都让他们不肯接受,其中有一个甚至说:“不跟我的姓,那还是我们家的孩子吗?”
叶砚浓说:“杨先生,我记得您母亲姓张。”
杨先生说:“是。”
叶砚浓很疑惑道:“我们见面就是张夫人安排的,她没有告诉我您和她断绝关系了啊?”
杨先生说:“什么?”
叶砚浓一挑眉,说:“您和她不是一个姓,按您的道理来说,就不算她的孩子了吧?”
杨先生拂袖而去,叶砚浓坐在那,翘着二郎腿喝桃花酒酿,满意地吹了吹漂浮在当中的一朵桃花。
这时她突然感受到身后灼热视线,一扭头,谢知煦正将他的墨镜往下挪了一瞬,露出一双笑盈盈的眼睛。
叶砚浓皮笑肉不笑道:“我是不是告诉过你,如果你再出现在我面前,我就直接按诈骗罪告你?”
“我来给你送些情报。”谢知煦坐到她对面,无辜道:“你先听我说说,保证是你需要的情报。”
叶砚浓说:“你要吐什么象牙?”
“刚才那位杨先生是个妈宝,他妈原先也是演艺圈的,把跨越阶级当成自己毕生的荣耀,如果你和他结婚,以后就不能再拍戏,也不能写剧本,你的事业会全部化为泡影,只能和她妈一起穿梭在各种阔太太局里。”
叶砚浓说:“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愿意和他结婚?”
谢知煦又说:“盛家那个,阳-痿,医院确诊的。”
叶砚浓差点把桃花吹飞出去。
“钱家那个,外面女朋友刚打了胎,等你接盘。”
“苏家那个,前女友因为他太小和他分的,不是岁数的小。”
“胡家那个,之前嫖过被抓了,不知道有没有病,我估计多少带点吧。”
他挨个把叶砚浓这些日子的相亲对象报了一遍。
“这些你父母问不到的,都是内部消息,他们圈里说的,你可以自己去找朋友查,是真的。”
叶砚浓喝完最后一口酒酿,把杯往桌上重重一放,“行,谢谢您。”
接着她就拎起旁边的包站了起来,头也不回要往外走。
谢知煦在她身后喊:“叶砚浓!”
叶砚浓心骂他有病,好歹他们也是公共场合的公众人物,他也真不怕把粉丝招来,绝不能只招来她的粉丝,于是她也提起嗓子喊了一声:“谢知煦!”
她这嗓子喊得是真响,这家店本来就安静,她这时候才发现,店员也不知道都去哪了,叶砚浓气笑了,她说:“你有病吧?”
谢知煦说:“你能不能,考虑一下我?”
叶砚浓本来想走,想了想,却折回来了,她拉开凳子复而坐下,将头发随意往耳后撩过去,勾起唇角道:“谢知煦,我太好奇了,你到底觉得你自己在我这里还剩下什么优点和吸引力,能让我同意你这种奇葩要求?”
谢知煦很认真地考虑了下,平静道:“我在床上对你还算有吸引力吧,如果不是东窗事发,你应该还会愿意继续这段关系。”
“你也知道东窗事发了啊?”叶砚浓笑了一声,说:“结婚要紧的是人品,是诚信,你认为你有诚信这个东西吗?”
谢知煦反问:“你只是想生个孩子,找个基因不错的对象,你既不会爱上我,也不会好好和我过日子,那么我的人品怎么样,重要吗?”
叶砚浓又笑,她说:“不重要?那我给你找个漂亮的杀人犯当老婆你干不干?你从一开始就骗我,我怎么知道你以后不会对我做什么?你杀了我,再霸占我的家产,拿我们家的钱去投给你们家,或者是找点什么借口,以姑爷的身份盗取叶家机密,这都是你的人品可能做出来的事情。”
谢知煦叹了口气,“浓浓,我喜欢你,我知道你不信,但我当时没有别的办法……”
叶砚浓不想听他说这些车轱辘鬼话,她说:“谢知煦,你特别生不逢时你知道吗?这要是在六七十年前,你肯定能评上个劳模,工作日夜不息,组织都要推荐你去-中-央献花。”
谢知煦喉结滚动了下,听她接着说:“这么热爱你的事业,白天晚上不休息地演,在片场演完在我面前演,没事,虽然你以后不能演了,但我可以给你定制个奖杯,就当我们的散伙礼物,视帝影帝大满贯,你不用谦虚,你绝对当得起。”
谢知煦等她说完了,又准备站起来拎包走了,这才深吸了一口气,“你不信我,可以信法律,你找人公证,都按你说的办,我这辈子不能踏进叶家公司大门,一旦我和你离婚,拿不到一分钱,一旦你中途有什么意外,我也拿不到一分钱……还有别的什么随你写,我可以直接签。”
叶砚浓眼中神色终于从纯看戏而变得有些意外了,她起先只是像看耍猴一样看谢知煦的表演,此刻她却正了正色,“你图什么?”
“我说了——”谢知煦毫不犹豫道:“我喜欢你,我想娶你。”
叶砚浓放下包,站起身,去吧台自己动手打了个冰激凌,给谢知煦也打了一个,“来,吃口凉的清醒点。”
谢知煦咬了一大口,叶砚浓问他:“怎么样,清醒了吗?”
谢知煦说:“我喜欢你,我想娶你。”
叶砚浓问:“我再给你打一个?”
谢知煦说:“孩子可以跟你姓,我家没这要求,我也没这要求。我之前和你说的是真的,因为我小时候算命,算命的说让他们把我当女孩养,所以他们以为我会弯,打算把大部分家产都给我弟弟,给我就准备了点陪嫁。”
叶砚浓“哦”了一声,“所以你想让我助你夺回家产?”
“我不需要。”谢知煦说:“你可以查我所有的过往,我对打理公司从来没兴趣。你不放心的话,也可以和律师说写协议,如果我动用叶家任何关系,就把我名下所有资产赔给你们家。”
“可我不喜欢你。”叶砚浓顿了顿,又说:“我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上什么人,你如果只图我那点爱,我给不了。”
叶砚浓挺迷茫的,就像她无数次对前路感到迷茫的时候,她去找了叶凌霜。
叶凌霜约谈了谢知煦。
约谈过后,她认真同叶砚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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