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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1.2.3

作者:江前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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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的啊?”

“那可挺久了。”聂黎说:“得追溯到佛光普照那时候。”

净玄已经十四岁了,他知道了很多东西,知道两个男人在他们修真界是可以正常结为道侣的,反正修真界什么都不稀奇,有剑修痴恋自己的剑,和剑拜堂的都有,两个男人比起这来根本算不得什么大事。但在民间,他们还是接受不了这些事情,更何况皇帝,总是要结婚生子的。www.wxzhidian.com

不过看小皇帝这个形象,能不能在离开佛光后挺到结婚生子,也是个值得商榷的问题。

许多年后,净玄依然记得,大师兄随手将手指在剑锋上一划,将鲜血滴出来的时候,脸上狐狸般狡黠的笑容。

他将手上的血珠滴了一滴在小皇帝的手上,鲜血竟然瞬间化作一条红线,大师兄变戏法似的,凭空捏出一颗碧玉透亮的珠子,将它从红绳上穿了过去。

“戴好了,不许弄丢,想见我的时候就摸摸它,以后你就可以靠着它来找我了。”

过去的年头太久,后来的很多事情,净玄都已经记不清了。

不过他记得,小皇帝也送了大师兄礼物,那是一串铜铃,铃身是宝塔形状,塔上坐着一只铜制仙鹤,大师兄拨了拨当中薄片,铜铃就发出一声脆响。

接下来的许多场景,都像走马灯一般从净玄眼中流过,他只记得,二师兄眼里的野心越来越膨胀,大得让所有人都能看见,师尊说,有野心不是一件坏事,没有哪个宗门的宗主没有野心,但没有人会像二师兄一样,为了名声不择手段,他将所有遇见的妖全部斩杀,所有遇见的鬼都打得魂飞魄散,他根本不在意它们背后是否有隐情,甚至问都不会多问,他只追求自己光辉的表面,从来不看身后的冤魂。

师尊摇着头,他说,明章,修真之人,怎当如此?

二师兄却说:“师尊,徒弟在给您争光啊,您一向淡泊名利,明明功法高深却无人认识,那姓莫的根本什么都不是,还总是打压您,现如今天下谁不认识我明章?他们自然也认识您,徒弟只希望,您也能像以师兄为荣一样,以我为荣。”

师尊叹气的时间越来越多,闭关的时间也越来越多。

二师兄甚至将自己画的符卖给山下富户,打着除妖的名声,他当然心知肚明他们用不了那么多,他们就会出去倒卖,而他们越是倒卖符纸,他符纸的价格炒得越高,他的名声就越大,传得就越广。

净玄和他已经很少说话了,他们遇见的次数也不是很多,但他敏锐地发现,虽然二师兄身边恭维他的人很多,但这些恭维他的人,好像都挺倒霉。

一旦他们得到了某样宝物,很快这宝物就会在打斗中被毁掉,一旦得到了什么灵药,他们就一定会受伤,灵药就要被消耗,说幸运也是幸运,但幸运和不幸总会相抵。

二师兄春风得意马蹄疾,而大师兄依然过着下雨必没伞,走路必踩坑,赶路必会晚的日子,他时常去皇宫看望小皇帝,给他带去一堆外面的新鲜玩意,净玄原本以为,日子就会这样过下去,直到那一天,他在藏书阁发现了一本禁书。

偷窃运气。

净玄想起他所做过的一切,原来大师兄的运气全都被二师兄偷走了,原来他是帮凶,他差一点毁掉了他的大师兄。

大师兄好几次差点从悬崖上摔下去,捉妖时被打得只剩一口气,每次回山上身上都青一块紫一块,都是因为他失去了自己的运道。

这只是净玄看见的九牛一毛,剩下的事情千千万万数都数不清。他忽然想起来,上次和大师兄一起被困在一个法阵里,法阵中有个三岔路口需要选择,大师兄让他选。

大师兄说:“你选吧,我选肯定会选错。”

他当时以为大师兄在开玩笑,只是想要锻炼他,毕竟那法阵的难度对大师兄来说完全不算什么。

净玄从小就对凡人命格一事很感兴趣,从师尊那里讨了不少书来学,他当然知道,失去运道的人,过得会生不如死,做的每一个选择都会是错的,做什么都会不顺,根本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活。

大师兄这几年,究竟是怎么过来的?

可他从来都是云淡风轻的,没有和他们说过一句,甚至没有和师尊说过。

净玄浑浑噩噩走出门,走回自己小屋的时候,恰好二师兄迎面而来,一股凉气从净玄脚底猝然升起,由内而外冻了他一个哆嗦,他的手紧握成拳,滔天的愤怒充斥了他的头脑,但却奇迹般地被他压了下来。

以他的功力,他现在打不过二师兄。

就在二人四目交接时,净玄换上了一张同以前一模一样的,天真无邪的面孔,他笑着说:“二师兄,你要去哪呀?”

二师兄说他要下山。

净玄翻遍了宗门内的古籍,想要研究出一个方法,帮大师兄把运道拿回来。他想,他要先找到办法,直接帮大师兄找回他的运势,也能弥补一点自己的愧疚。

但他找不到方法,而二师兄如今在宗门中地位崇高,净玄就算把事情捅出去,也不会有人敢惹他。

当年莫长老和聂黎师兄的事情早已经让他明白了这个道理。

毕竟大师兄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大约是怕自己的运气影响了宗门发展,他一直都在外游历,总有他斩妖除魔的消息传来。二师兄虽然行为让许多人颇有微词,但他功法高深,确实是宗门内人尽皆知的存在。

甚至隐隐有消息传言,宗主知晓自己大限将至,意欲把位置传给二师兄。

唯一能压制二师兄,解决这件事的人就是师尊,但师尊一直闭关,他在洞口设了结界,净玄进不去。

净玄盼啊盼,盼啊盼,没有盼到师尊出关,却迎来了宗主陨落的消息。

宗主的遗言,每一个长老都听见了,他说,传大师兄紧急回来,继任宗主之位。

净玄主动请缨去寻大师兄,大师兄果不其然还在皇城,和他的小皇帝在一起,只是这一次,他在大师兄脸上看到了从未见过的阴云。

大师兄竟然像师尊一样,叹了一口气,“原来天命,早就来了。”

净玄功力渐涨,如今也是宗门中数一数二的人物,他一眼便看出,这里的龙气又发生了变化。

即将变天了。

连他都能看出来,大师兄更是早能看出来,净玄不知道他是以什么样的心态来面对这件事,他忽然不那么想让大师兄回去了,他知道,宗主和弟子完全是两码事,这一回去,大师兄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来了。

老天好像听到了他的想法,于是大师兄没能回去。

他也没能回去,他们永远也回不去了。

元昭二十八年,逍遥山宗主陨落,传位于首徒沈无漾,弟子明章坠入魔道,屠杀宗门,放火烧城。

哪怕是几百年后,净玄也再不愿去回想那天,他只记得熊熊烈火映红了半边天,他看见城门大开,二师兄,不,他已经不能叫做二师兄了。

他依然穿着一身白袍,就像净玄记忆里最初的样子,站在城门口,朝他招了招手。

“小净玄,过来。”

净玄忽然感觉体内有什么东西在翻涌,他仰头看向天空,他知道自己的雷劫快要来了,但化神期的雷劫根本劈不死明章,他头一次痛恨自己,为什么他从小不够努力,为什么要贪玩,如果他没那么贪玩,他多修炼修炼,是不是他还能和明章决一死战?

他抖着嘴唇,问面前的明章,“师尊呢?”

明章却反问他,“沈无漾呢?”

大师兄去救百姓了,大火烧了整个城,这是明章引下来的天火,常人根本灭不了,大师兄正在燃烧自己的魂力,引神水,救苍生。

这件事好像大大触怒了明章,他发疯了。

“我告诉他,我在这里等他,可他看都不看我,他只知道去看那些百姓!他从来就没把我放在眼里!”

净玄忽地上前,他从没动作这么快过,他周身一阵光影爆出,电光石火之间,剑已经袭到明章身侧,声音冷冽如冰霜,再不似从前的孩童,“我问你师尊去哪了?”

明章动也未动,他说:“小净玄,你长大了,师尊说你天赋好果然没说错,假以时日,你定然能成大器。”

明章的声音低下来,宛如蛊惑,他说:“小净玄,你年纪这么小,就能有这样的造化,你甘心只做他的师弟,永远被他压一头吗?就算你再优秀,旁人提起你的时候,你也永远只能是他的师弟……甚至师尊,你最喜欢的师尊,哪怕你再优秀,有大徒弟珠玉在前,他也只会以他为荣。”

天边传来道道雷声,明章说:“去吧,去应你的雷劫,别管我和他的事了。师兄不会杀你的,你放心,我从小怎么对你,你知道的。”

他始终避开了师尊的问题,轻轻一拨,就拨开了净玄的剑。

净玄挥出一道灵力朝他当胸袭去!

“你从小怎么对我?”他眼睛通红,整个人目眦欲裂,“我那么信任你,你却用我的手杀人!你还不如直接杀了我!”

“杀人?”明章嘲讽道:“我可没有,只不过换了个运道而已,他不是照样活得好好的!”

他开始一字一字地说。

“你果然看出来了,是,是我把我们的运道换了。我没想到,拥有了我的运道的沈无漾,居然还是那么开心,还是事事都能做成。我那么倒霉的时候,连山都不能下,他凭什么那么开心?他的命运都给我了,他不再是天命之子了!我才应该是被天命眷顾的人,明明天命该保护我,大家都该崇拜我,飞升的也应该是我!小师弟,你看看我,我也是你师兄,你看得见我吗?”

净玄一句话都不想多说,在头顶轰隆隆的雷劫中,他与明章接连过招,他挥出的灵力既正又纯,是受到剧烈冲击下激发出了所有的潜力,但明章原本修为就比他高,人入了魔又高一丈,净玄招架了一会儿,就从攻变守,根本动也动不得了。

他跌在地上,明章微微附下身,“小净玄啊。”他说:“别和师兄打了,很快,我就是你在世上唯一的师兄了。”

“既然他们都看不见我,都只能看见他,那他们就都不用活了,不过他们也不用着急,黄泉路上,他们马上就能见到他们的新宗主,还有,他在皇城的那位相好。”

净玄瞳孔蓦然放大。

忽然一道雪亮剑光横空劈下,携着巨大灵力破空而来,天空骤然明亮如白日,剑意排山倒海直亘在净玄与明章中间,净玄惊喜地抬起头,“大师兄!”

大师兄随手挥出一大团灵力打进净玄体内,灵力托着他向空中迅速飞去,只听大师兄一声:“应你的雷劫去!”

惊雷劈来,净玄来不及再多说,当即迅速结印抵挡天劫。

雷声道道入耳,他什么也听不见了,只能看见下面一黑一红两团灵力来回穿梭,但他的眼瞳却极其清明,他看见下面的世间万物,看见修士们在烈火中穿梭救人,他突然想起,当年大师兄和他说过的话。

百姓看似是救出来了,可他们失去了亲人,失去了朋友,失去了家园,失去了他们努力奋斗来的一切,他们人活下来了,但灾后重建的历程是漫长的,能不能从中挺过来,也是另一个未知数。

天雷入耳,一道响过一道,他却忽然感到了一丝不对,这雷声不全是他的天劫!

净玄猛然睁眼,只见远处天边降下一道金色闪电,那闪电形状不似任何寻常雷电,中间隐隐泛着红光,他很快意识到那是什么,低头再看大师兄,却寻不到他的影子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这就是命数,他只能看出小皇帝将死,但他怎么也想不到,原来小皇帝会这样死。

以天子龙骨,换一城安泰。

他自己不会知道这种法子,是大师兄亲自告诉的他,大师兄一定早也算出了什么,但没有人能算得出具体的天命,他只能未雨绸缪,亲口把护佑百姓的方法告诉了自己的爱人。

天劫之时最忌分神,好在一个化神期的雷劫他还能应下,或者说,就算应不下他也要这么做,他当即翻手捏了个诀,咬牙硬承了这一道雷,只见闪电中渐渐晕出一道绿光,接着,一颗剔透的碧玉珠就从闪电中脱离而出!

碧玉珠仿佛受到什么感召,飞得奇快无比,竟直直要往下面火海里冲,净玄急忙念出一串诀,又挨一道雷,硬是将那珠子召了过来。

天幕撕开一道口子,大师兄终于引来天水,开始浇灭下面的火海。

净玄受完雷劫,猛地吐出一口血来,鲜血落在他紧紧攥着的碧玉珠上,他将碧玉珠收进自己的乾坤袋,根本顾不得休息,立刻下去寻大师兄的身影。

大师兄和明章斗得酣畅,净玄赶到时,只听明章仰天大笑,他说:“果然啊,果然,你果然是天命之子,天道眷顾,谁能比得过你?”

大师兄占绝了绝对的上风,他手中灵剑已经架在明章身前,红衣如血微微偏着头,嘴角翘起一点,“天命未必眷顾我,但绝不眷顾小偷。”

明章见到赶来的净玄,笑得却更加猖狂。

“就算我再怎么努力,再怎么机关算尽,也比不过你,凭什么?凭什么都是师尊的徒弟,你就永远挡在我前面,别人都只能看到你,谁都更崇拜你,没有人看到我,没有一个人看到我!你杀我,尽管杀,就算你杀了我,史书上也会留下我这一页,总好过默默无闻看着你飞升!果然,天道有命,我一个普通人,根本打败不过天命!”

“普通人?”大师兄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真正的普通人,都已经死在你制造的天火里了。”

“没有人看到你?”净玄再也忍不住,他从大师兄身后走上来,他通红着眼看明章,他不知道明章究竟是什么眼睛,他到底在说什么?

“师尊看不到你,他一直悉心教导你,为了给你打磨最合手的武器,我看着他画了不知道多少张草稿图,说是闭关,几天几夜都只为你做那一件事!那些弟子们也都看不到你,他们天天师兄长师兄短,排着队向你请教,给你送山下的小玩意让你高兴!是我,是我最看不到你,你说让我去找大师兄的头发我就去拿,我多听你的话啊,我就是一直把你当成我的二师兄,才变成了你的帮凶!”

大师兄看他一眼,浅浅笑了下,又如往常那样揉了揉他的头,对着剑锋所指的人抬了下眉,“明章,眼睛里除了我什么都没有的人,明明只有你自己!”

明章眼里情绪罕见地空白了一瞬。

“你以为一个首徒一个宗主就是终点,未来那么长,只要你勤加修炼,下山之后斩妖除魔,谁不会喜欢你?谁不会尊重仰慕你?那些受了你恩惠的人,自然会尊重你胜过尊重我。你以为自己是普通人,就要用比你更普通的人来成就你的不普通吗?”

大师兄语速很慢,和他从前张扬快活的调子全然不同,他虽然是胜利者,却莫名有种输家的木然感。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大师兄将剑狠狠刺进了明章的胸口,只是一瞬,净玄却看清了,他的手分明在抖。

他转身走了,一眼都没有再看明章,没有再看这个和他一起长大的师弟,这个心有不甘就偷了他人生的贼。

净玄看他眼睛还睁着,伸出手,正想替他合上眼睛,手腕却瞬间被握住了!

他吓了一跳,大师兄不可能手下留情。但他手中已经刹那凝出一团灵力,正要再补一刀,却听见了明章极轻的一句话。

“师尊在他闭关的洞里,你长大了,结界要学着自己破开。”

净玄一怔,腕上的手却已经彻底无力地松开垂下,这是他人生中最后一句遗言。

大师兄朝着百姓们走去。

这些百姓灰头土脸,一只小小的狗瘸着腿,正躺在一个小姑娘怀里。修士们还在救人,小姑娘抱着狗在哭。

这只狗奄奄一息,两条腿上全是被火燎过的痕迹,连叫都叫不出来了,说不准下一秒就要彻底咽气。

大师兄走过去,看着这只小狗,俯下身让它咬住了自己的手指。

小姑娘懵懂地抬起头,大师兄手上略一用力,手上泛出一圈灵力光辉,只见那原本没什么活头的狗竟慢慢睁开了眼睛,小姑娘兴奋地叫起来,当场就要给大师兄跪下。与此同时,大师兄却猛然一个踉跄,他脸色相当苍白,是这么多年从未有过的苍白。

净玄立刻来扶他,扶到他那一刻,净玄整个身体都颤了一颤。

大师兄已经筋脉尽碎,刚才救狗用的,竟然是他全身上下最后一丝灵力!

大师兄马上就要步入大乘期了,他不可能被明章打成这样,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之前借天水的时候他燃烧的魂魄太多,二者加起来,才彻底毁了他。

净玄慌忙着给他度灵力,他许久没有这样手忙脚乱过了,他说大师兄你别死,师尊还活着,他还等着你去找他,我们回山上,肯定还有师兄师姐没有死,我们得去救他们,你不能有事,你是新宗主,我一个人应付不来的。

大师兄却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他也死了吧?”

净玄听懂了,他想骗他,又骗不了他。

大师兄低低笑了,“人各有命,净玄,你该长大了,你和明章不一样,你会有很长的未来。”

“不行,不行……”净玄抱着他,他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他想带大师兄回他们的避心峰,但各宗修士们还在那边救幸存的人,他不能去添乱,大师兄当然也不会想让他添乱。

“别哭了,又不是再也见不到了。”大师兄的语气又快活起来,好似他只是生病有点虚弱,他稍微抬起一点手,擦掉净玄脸上的泪,“我早算过,咱俩缘分长着呢,再过个几百年,我们还能在这里重逢。”

方才被大师兄喂过灵力的那只狗突然发出一声悲戚的叫声,仿佛察觉到了什么似的,净玄的灵力输得更猛,他只想让大师兄在他身边多留一会儿,留一时半刻便好,让他再和他待一会儿。

百姓们水一样跪了一地,他们围着大师兄磕头,他们说“老天啊,求求你了,沈宗主是好人,救救他吧!”

净玄什么也不会了,他又变成了多年前山脚下的孩子,那一次大师兄抱着他上山,这一次却是他抱着大师兄,他一遍一遍说师兄别走,忽然想起什么,从乾坤袋里召出那颗碧玉珠来,塞到大师兄手里。

“你收着吧。”大师兄看到珠子笑了下,他紧紧握了一把,手便摊开了,“下次见面,帮我给他。”

“净玄,未来,定要护佑好苍生。”

大师兄的手终于彻底松开了。

百姓哭号震天,就在那一刻,大师兄的身体忽然被一片红光罩住,红光久久不散,净玄一刻也不敢动,只守着那光芒一直到了半夜。

他看到大师兄的神魂从身体中坐了起来。

永宁三十三年,净玄真人飞升,成为百年来唯一一位飞升的修仙者。

据说,他此生不重物欲,游走世间,心系百姓,飞升上天时,身上只带了一颗珠子和一串铜铃。

星霜荏苒,修真成了史书,转眼高楼林立,过了好几个百年,他终于见到了一个孩子,眉眼俊秀清澈,恰似当年一故人。

他将碧玉珠系在了他的手腕上,告诉他,它会带着他找到一个人。

又过了快二十年,他在避心观里给师尊上香,听见檐上一串风铃响动。

几百年没响过的风铃,终于又响了起来。

白雾中现出人影,他的耳边又响起了那年那人的话。

“你将我身体的骨血融进去这串铜铃,便是将我的毕生心血融进去,等再见到我的时候,就把它给我,别急,等时候到了,你自然就会知道我的意思。”

大师兄笑起来的时候嘴角有梨涡,总是看起来志得意满,好像天底下什么事都难不倒他。

白烟袅袅,净玄与大殿内师尊的塑像遥遥相对,嘴角弯出一个极浅极淡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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