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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墙上挂着几张文人的画,摆着一张低矮的案子,冰凉的地板上连个垫子也没有,有时段恒毅会罚他跪在画前,也有时罚他抄写《弟子规》《傅雷家书》之类的文章,但凡他敢不照做,那么连饭都没得吃。
段骁恩觉得可笑,段恒毅遵循的传统,是去其精华只留糟粕,段恒毅喜欢的傅雷,还是个有名的家暴男。
是啊,然后段恒毅就有样学样,对亲儿子实施了二十多年的冠以爱的名义的暴力。
依旧是狭窄的窗,透出狭窄的夕阳。
段骁恩根本没有表,哪里能如约去山北找佟知隽?更何况他根本出不去。
天色一点点变暗,他睡不着,就把自己团成一团,坐在角落盯着窗户发呆。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片天里突然伸出一只手,敲了敲窗户。
段骁恩精神一振,站了起来,就见那雾蒙蒙的黑夜里,冒出一颗毛毛躁躁的头。
佟知隽咧着嘴笑,单手撬开锁,然后拉开了推拉窗,小心翼翼地对段骁恩伸出手。
“走吧,我们一起逃!”
段骁恩鼻子一酸,用力点头。
这窗为的是杂物间防盗,修得极高,段骁恩腿疼,又使不上力气,正愁着,佟知隽放下来一根绳子,把段骁恩拉了上来。
窗台不够宽,段骁恩爬上窗沿,佟知隽就扯着绳子往后一跳,脚蹬着墙,手攀着窗台,然后看好角度,直接跳到地面。
“来,跳!”佟知隽张开双臂,准确地接住了段骁恩。
天上的星星不多,分外含蓄,他们迎着风往山下跑。呼啸的风在耳边刮过,心脏也跟上脚步,节拍加快。
像是拥抱不计后果的自由,像是与失控列车齐头并进,他们在杂草中留下了急促的脚印。
段骁恩跑了,段恒毅很快就发现了,史密斯带人绕过房子追了过来。
佟知隽扭头大声喊:“再见了!段骁恩我就不还给您啦!”说着,他终于跑到了钟天泽那里,把段骁恩塞上车,他紧随其后。
段恒毅气急败坏,吼道:“有本事就再也别回这个家!”
第一百七十五章·好像私奔
段骁恩充耳不闻, 佟知隽替他回应,喊道:“好哦!谢谢您应允!您记得今天的话,别主动来抓墨宝啊!”
车子疾驰, 史密斯追不上,而被支去开车的人现在才出车库, 更是拿佟知隽他们没办法。
任凭段恒毅怎么骂,也无济于事了。
佟知隽很疲惫, 段骁恩也一样, 他们起初都没说话, 佟知隽安慰似的拍了拍他,两人偎着, 浅眠一觉。
再醒来时,天色大亮, 钟天泽说:“现在你们打算去哪儿?”
佟知隽看向段骁恩,段骁恩想了想, 说:“先随便找个酒店吧。”
“他们没再追上来了,可以放心休息。”钟天泽说着, 在导航上找了个酒店。
想来段恒毅也是真的不想让段骁恩再回家了,连追都不追。
“这样好像私奔哦。”佟知隽歪头对段骁恩说。
段骁恩笑笑, 迟疑着点头:“是啊。”
抵达酒店, 佟知隽和段骁恩吃了饭洗了澡, 终于能放松一下。
佟知隽毫无心理负担地选了大床房,躺在段骁恩身旁, 展开被子盖好。
能触碰到真实存在的体温, 他才敢确定这一切不是幻想。
“我刚刚看见你胳膊上有伤。”佟知隽的声音闷闷的。
段骁恩的眼神躲闪了一下, 还没回答,佟知隽就问:“他打你了?”
须臾, 段骁恩低声说:“我是不是特别懦弱?”
这便是承认了。
佟知隽叹息:“不是你的错。”
长这么大,佟丰年和殷秋无都没有动手打过他,连大声呵斥都没有过,佟知隽自觉幸运,有一个幸福且开明的家庭。
哪怕殷秋无察觉到他对段骁恩有意,也未曾反对,这不是一般长辈做得到的。
可是就算对儿子生气,也不至于打人吧?
“我一直没跟你说,是因为我怕你觉得我有病。”段骁恩茫然无措地看着酒店里的陈设,不敢与佟知隽对视。
“我从来不会觉得你有病,”佟知隽的手在被窝里,泥鳅一样滑到段骁恩身侧,一把抓住,与他十指相扣,“现在我什么都看见了,你可以从头开始说了。”
段骁恩嗫嚅,从掌心的温暖里汲取力量,缓缓开口:
“我爸很严苛,在我有记忆以来,我就要遵照他说的话做。我要努力学习,学校不学的东西,放学回家我也会加课,外语班,兴趣班,但凡他觉得有意义的都要学,他觉得没意义但是我感兴趣的东西就不能学,他说会浪费时间。
“我不知道在小时候我有没有反抗过,似乎没有吧,我一直是这样听他的话。我以为所有父母都是这样教育孩子的,但是后来我发现不是的。
“他不允许我在外留宿,和同学出门玩,要在规定的时间内回家,超过一分钟也不可以,也不能在同学家吃饭,所有小朋友之间会做的事情都会触碰到他敏感的神经,然后对我勃然大怒。
“可能是习惯了吧,我渐渐地学到了很多我本不喜欢的东西,我被他按照他理想中的样子打造,站直坐直,连睡姿都有要求,要学很多门语言,背很多我不感兴趣的知识,我开始麻木,像个机器人一样生活。
“机器人也会累,当我生病的时候,或者偶尔犯懒,他会给我规定一个短暂的休息时间,然后就要继续过一天学习十二小时以上的生活,上学的时候,课间休息对我来说都是难得的自由。
“当我真的因为他要求我做到的那些‘好习惯’和学到的知识受益匪浅时,我又会病态地想,是我太差劲了吧,是我没有可怜天下父母心吧,所以才会觉得父母不好,是我一直都太叛逆了,不懂他们的良苦用心。
“可是当我没有达到他的要求,或者犯了一点小错的时候,我就会被关起来。对,就是那间屋子,六岁以后搬到美国,那间屋子就属于我了。他会罚我跪文人画像,他不说我做错了,而是说我有罪。有罪?可能是有吧,不然我怎么会犯错呢……”
“别说了!”佟知隽的眼泪连成线地往下流,抓着段骁恩的手不知不觉都用力了许多。
安静几秒,佟知隽没有安全感地又往段骁恩身边挤了挤,换了个姿势,改成抱着他的胳膊,仿佛怕他消失似的。
段骁恩哑然失笑,继续说:
“后来我意识到了我是同性恋,我试探过父母的态度,他们说恶心,还说如果我是同性恋,一定会打死我。我不敢再提,只想着那我永远不结婚不谈恋爱好了,反正我这样的家庭,恐怕再没有人受得了了吧。
“工作后,我又试图暗示过他们我是同性恋,我甚至想过,他们会不会像故事书里那样,虽然严苛,但是事情落到自己孩子身上,就会心软一些呢,但是没有。
“于是我做了我当时最大胆的决定,我辞了工作,去做了话剧演员,试图用角色带我体会一些不一样的人生。然后我遇到了你,可能对你来说,赫拉克勒斯鼓励了你,但于我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我回家彻底挑明了态度,我说我就是他们口中那个恶心的同性恋,我爸把我打了一顿,关在那间屋子里,足足两个月。我无数次觉得我要死了,已经失去了对时间和光明的感知,却在某一天,意外发现佣人送饭忘了锁门。我逃走了,我终于离家出走了。
“很快,我就被抓住了,虽然很愧疚,但是我不得不威胁他们说,如果他们再追,我就死在他们面前。我妈的态度松动了,劝和说,让我走,跟我爸分别冷静冷静,于是我才回国,投奔了开酒吧的网上认识的朋友,我没敢回哈尔滨,怕老家亲戚知道了给我妈妈打电话,万一我妈反悔就坏了,连改名都是落地就去派出所,办完就走,再取身份证时候也是拿了身份证就飞回上海。
“后来的你就知道了,我演了两部烂剧,然后遇到了处心积虑和我偶遇的你。”
佟知隽早已泣不成声,段骁恩要对此多么习以为常,才能揭开伤疤,将残忍的过往如此平静地叙述。
也许一般人是个包子,佟知隽还能说点什么,但是换到段骁恩身上,他完全不会觉得这是软弱。
“你怎么那么笨啊,他们分明是在PUA你啊!”佟知隽瘪瘪嘴,嗔怪道。
“对不起啊。”段骁恩用没被抱住的那只胳膊拍了拍佟知隽,像是给小树懒顺毛。
佟知隽吸吸鼻子:“你说什么对不起,又不是你错了。”
暗无天日的生活过去了,不管以后段恒毅会不会再想把段骁恩抓回家,佟知隽都要保护他。
“真的对不起,我可能不配你的鼓励。我明知道他们在PUA我,明知道也许我没错,但是心里就会有一种莫名的负罪感,我痛恨这种感觉,却避无可避。我做不到恨他们,只会一遍又一遍地想,假如我像我演过的角色一样勇敢该有多好啊。”段骁恩不安地闭上眼睛。
“你已经很勇敢了,”佟知隽泪眼婆娑,“你是最好的墨宝。”
佟知隽充分理解段骁恩,他不觉得段骁恩软弱,只觉得一个被原生家庭森*晚*整*理PUA了二十多年的人想走出来竟然如此艰难。
倘若段骁恩生在一个正常的家庭里,会有丰富多彩的童年,会有幸福快乐的生活,会是人见人爱的机灵小孩,会在长大后成为一个充满自信的人。
而不是像现在,很多时候已经不像个人。
这一刻,段骁恩从前所有的行为都像是草蛇灰线伏脉千里,至此有了答案。
段骁恩不是天生睡觉就像个假人,不是天才随随便便会多门外语,不是本就刻板到连脏手揉眼睛都不行,更不是一开始就会克制情绪连笑都不会大声。
被压抑的天性与本能,是无数次被关在小黑屋里惩罚出来的。
段骁恩小声问:“我这算不算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当然了,也可能就是天生贱骨头,连反抗都不敢。”
“我不许你这么说!你是受害者,无论产生了什么样的心理,那都不是你的错!谁敢指责你?如果连抑制住被驯服了这么久的本能后大胆出逃,都算是没有反抗的话,那什么叫反抗?非叫人杀父弑母才叫反抗吗?”佟知隽的语气有些严肃。
段骁恩可以恐惧可以焦虑,但是如果自我厌弃,那才是真的没救了。
佟知隽赌气似的拉了拉段骁恩的胳膊,想让他直视自己,段骁恩却吸了一口凉气。
“是弄疼你了吗?”佟知隽懊悔地松手,慌忙掀开被子,小心翼翼查看段骁恩手臂后侧的红痕。
这伤不知是用什么打得,不破皮也不见血,就是内里淤出一片红褐色,微微泛起紫痧。
段骁恩没动,任由佟知隽摆弄,说:“我没事,过些天就自然下去了。”
这么大的人了还会挨打,段骁恩也自觉羞耻,一面在心里嘲笑不敢负担起躲避的后果的自己,一面又庆幸还好佟知隽来了,如果不是佟知隽,他做不到这么快跟家里闹翻。
五爷爷烧七不用他操心了,他不打算回去,免得再生是非。
之后啊,之后就和佟知隽走吧。段骁恩心想。
“涂一些药膏应该能好得快一些,你等我查一下。”佟知隽没问这是什么工具打出来的,省得往段骁恩肺管子上戳,只回身拿了手机,上网查询。
过会儿,佟知隽说:“我让钟天泽买药膏去了,我们先在这休息休息,之后你有想去的地方吗?可以不急着回国,我陪你散散心。”
特殊情况,佟知隽不得不动用一下特权,给自己和段骁恩放个长假了。
“其实回国就好,还像从前那样,照常工作,不想那么多,也就没什么心情不好可言了。”
段骁恩这话倒是真的,之前跟家人闹翻时,他也是回国认识了佟知隽之后,渐渐就自我调节好了,只要家里不打电话,基本上不会多难过。
简而言之,就是麻木了。
佟知隽不管这个,只当段骁恩是客套,主动提议道:“去我们认识的那个小镇吧?我想回去看看。”
段骁恩望着佟知隽刚擦掉眼泪的微红的眼睛,心底一暖:“好,那就去看看。”
第一百七十六章·大预言家
佟知隽好像从来没见段骁恩如此脆弱过。
本来还好好的, 但是到了晚上突然发了烧,晚饭也吐得一干二净,整个人都滚烫。
后半夜好不容易睡着了, 却又做起梦来,佟知隽觉浅, 被他的梦话吵醒,细听之下尽是讨饶, 零星夹杂着几句委屈的辩解。
佟知隽鼻头一酸, 忍不住抬臂搂住了由于经年累月的习惯仍旧躺得笔直的人, 脑子里发涨。
他已经在努力消化段骁恩的经历了,却仍觉得难过, 不敢想象段骁恩要用多久的时间才能治愈心灵的创伤。
抱着个火炉睡觉,佟知隽觉得热, 不知不觉再次入睡,鼻尖挂了一层汗。
翌日一早, 佟知隽先醒,发现段骁恩的体温稍微低一些了, 但还是不能放心。
早饭在酒店吃,段骁恩没胃口, 但不吃饭更不容易好起来, 为了让佟知隽别担心, 他强行把一整碗地瓜粥吃了下去,嗓子像是被刀割, 吃完饭连话都不想说了。
“哪儿也别走了, 感冒好了再说。”佟知隽一边帮段骁恩涂药一边说。
起初段骁恩还有些忸怩, 但佟知隽坚持,便放弃挣扎了。
钟天泽买的药很好使, 昨晚涂过一遍,已经消肿了,今早饭后再把上衣脱掉,背后那一道道一寸宽的长条伤痕颜色浅了许多,只是泛起的星星点点的紫痧还是很明显。
段骁恩觉得丢人,趴在床上把脸埋进枕头,佟知隽怕他着凉,快速涂完,然后调侃说:“你像熟透的果子,已经可以摘啦!”
“红果子有毒,不许摘!”段骁恩侧过头,露出一只眼睛,对佟知隽说。
佟知隽能感觉到段骁恩在想尽办法让他别担心,装作能开玩笑的活泼的模样,但越是这样他就越觉得心疼。
但是装都装了,佟知隽也只能配合。
聊了一会儿,段骁恩头疼,就又睡觉了。
虽然睡觉睡多了不好,但是再醒来时,段骁恩意外的退烧了。
“多亏有你照顾我。”段骁恩洗了一把脸,恢复些许精神,虽然还是没什么食欲,但体温正常,脸色也好了。
“小事儿。”佟知隽装模作样捧本书靠在沙发上,耳朵却竖起来,听着段骁恩在洗手间的动静,唯恐他再不舒服什么的。
由于段骁恩病好了,他们终于不用闷在酒店里了,傍晚出门逛了逛,往夕阳的方向走,拖着长长的影子,带着隐秘的心思。
佟知隽买了个冰淇淋,单手拿着,另一只手悄悄拉住段骁恩。
段骁恩本来下意识想躲,但最后还是没动,走了几步,又反客为主,握紧了佟知隽的手。
他们没有回头看对方,表情也一如往常,却心照不宣红了脸。
街上人来人往,他们虽然有些显眼,却也没有多少人因他们驻足。
风微微有些热,佟知隽的心思被蒸发到了天上,越飞越远,他嘴上跟段骁恩在聊天,实则在想怎样才能让段骁恩放下心结。
段骁恩肉眼可见的消沉,虽说从前也不是社牛,但是现在看起来就是很疲惫,他陷入了巨大的痛苦之中,不知要如何才能脱身。
走着走着,他们来到了一个广场。
广场上有人在卖氦气球,佟知隽看到了海绵宝宝,想起那晚醉酒时的神奇海螺,于是买了下来。
他的冰淇淋要化了还没吃完,又不想撒开段骁恩的手,于是让段骁恩帮忙把气球绳子绑在了头发上。
一缕金发被迫翘起,牵着一只气球,不得不说,挺可爱的。
段骁恩笑了笑,把他的头发捋顺,然后又果断把手牵了回去,熟悉的触感回归,他才心满意足。
佟知隽见什么都好奇,各种各样的事儿都能绊住脚,等逛够了再回酒店,已经很晚了。
进电梯前,段骁恩帮他把气球解下来,忽然说:“所以当时怎么没想到绑在手腕上呢?”
小树懒陷入沉思。
小树懒开始痴呆。
“嘶……这个问题就要问问神奇海螺了。”佟知隽扬脸,一手拉着人,一手拿气球,脚步轻快地进入电梯。
电梯里没有别人,段骁恩却悄声说话,佟知隽没听清,主动把耳朵送上去,然后感受到微潮的呼吸落在耳朵上,还有温柔的声音:“神奇海螺可不知道你有多可爱……系在头上多可爱啊。”
佟知隽浑身发麻,不受控制地红了脸,刚想说些什么,电梯就停在了二层,有人进来了。
一直忍到回到房间,佟知隽动作迅速地关了门,然后拦住段骁恩的去路。
“段哥,有没有人说过你说话特别像琼瑶剧的角色?”
段骁恩没懂他怎么这么问,说:“没有啊,我有吗?”
佟知隽无奈地让路,只笑笑没说话。
他真的很想把段骁恩说他可爱解读成在撩他,但是似乎不是。
晚上睡觉,佟知隽跟段骁恩保持了一定距离,但睡着之后可就控制不住自己了,不知不觉就靠得越来越近。
又是差不多的时间,段骁恩做了噩梦,梦话再次把佟知隽吵醒。
佟知隽生无可恋地眯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觉得这样可不行。
表面上段骁恩装得好像没事儿了一样,实际上噩梦照样做,佟知隽必须得找个机会跟他再谈一谈。
等天亮了,吃过饭,他们便买了去他们相识的那个小镇的票。
段骁恩感冒完全好了,走之前,他去买了手机。
“我手机被收走了,以防万一,我落地前就恢复出厂设置了,不过卡也跟着一起被收走了,回国之后我得去营业厅补办一下,不然用原来那个手机号注册的账号都不能用了。”段骁恩说。
佟知隽耸耸肩:“还好补办不算麻烦。”
段骁恩看了一圈,最后还是买了自己之前用的那款,把新手机设置成从前习惯的模样需要些时间,俩人就边往酒店走边聊天。
“不过这几天我就不能看微博了,”段骁恩说,“本来我还想着看看《不见硝烟》宣传期的评价呢,没法登小号,还是不看了。”
佟知隽心想,最好是别看了,看了容易心梗。
大导演的片子容易营销成只能夸不能骂,黑子就更容易跳脚,任何优秀作品只要一沾上流量,就必然会滑坡成粉黑大战的工具,即使有淘沙行动,仍然改变不了娱乐圈的本质。
这就是一个要么糊要么撕的时代,想要观众客观理智地看待一部作品?那是做梦。
“哦对,你给郁哥发消息了没有?我联系不到他,我消失这么多天,他别急坏了。”段骁恩问。
“早就发过了,放心好了,”佟知隽掏出手机,翻看着群里的消息,“近期你没有别的安排,放心休假。”
“希望之前赚的钱够赔违约金,之前郁哥帮我接了好多钱多事儿少离家近的活动,现在亏死了。”段骁恩开玩笑道。
佟知隽没应声,因为他看到群里在讨论他和段骁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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