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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
“嗖——”
两支箭一前一后飞射出去——
然后落在了小白兔旁边。
小白兔受了惊,头也不回地跳走了。
佟知隽和段骁恩收了弓,无奈相视一笑。
“怪不得说君子远庖厨,吃饭没感觉,亲自杀生就不一样了。”佟知隽一边说,一边走向段骁恩。
第一百七十一章·都听得懂
不约而同偏掉的箭羽让他们陷入尴尬的境地。
“万幸林檬没跟过来拍摄, 不然咱俩今天这行为,肯定被解读成白莲花立人设,”佟知隽耸耸肩, “但是我们总不能一点猎物也打不倒,这对其他人不公平。”
“动手抓吧。”段骁恩扬眉, 继续往前走。
佟知隽不是没跟人打过架,也不是没见过死掉的小动物, 暴力和死亡并不能让他抗拒, 他只是在射箭的一瞬间, 想到了游戏里被锥子扎到耳朵的小象,便于心不忍了。
他不知道段骁恩是不是也这样想, 心里有些乱乱的,一边走神一边跟紧段骁恩的脚步。
最后, 他们抓到了三只兔子一只鸡,返回了小木屋。
“为什么这里会有鸡?虽然知道是人工投放散养的, 但是能在森林里抓到鸡真的好奇怪哦。”佟知隽一手拎一只兔子,交给了团长。
团长爽朗一笑:“因为我喜欢烤鸡!”
如此朴实无华的理由让佟知隽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们怎么没有用弓箭?”团长看着仍然活着的三兔一鸡, 问道。
“我们不擅长用弓箭。”佟知隽抢先回答道。
他怕段骁恩太实在了,说出真正缘由, 一旦被其他人知道了, 那今晚的话题肯定离不了他们俩了。
团长信以为真, 把兔子和鸡暂时先关到一个木笼子里。
过会儿,其他成员陆续回来, 共计打到一头小鹿, 两只兔子, 四只鸟,还有人在附近摘了些野果回来, 说是他吃过这东西,没毒的。
篝火在空地架起来,小木屋周围方圆两百米内没有树木,还预先挖了防火沟,所以还算安全。
有一位看起来很结实的青年女性似乎常来玩,与团长很熟,她向团长提议说要喝点酒,团长才想起来,去地窖里找出了酒,分给大家。
佟知隽和段骁恩不喝,怕发生不可控的意外。
有个长满络腮胡的男人说:“噢,我开始不懂了,中国人这么含蓄,但是又有‘白日放歌须纵酒’这样的诗句,那么中国人到底是含蓄,还是豪放呢?”
他念诗念得不是很标准,但是佟知隽听懂了,回答说:“我们国家历史悠久地大物博,什么样的人都有,在复杂又深厚的文化熏陶下,豪放的人也能粗中有细,含蓄的人也能礼遇周到,并不是一个特定的词汇可以概括的。”
众人“OH——”了一声,却不能全然理解。
噼里啪啦的燃烧声让人心情舒畅,段骁恩低声问佟知隽:“我发现你说英文怎么有点伦敦腔呢?”
“别提了,从小学开始,我遇到的每一位外教都是伦敦腔,本来我口语是非常中式英文的,但是初中老师带我们练口语,我直接破功,从此再也没发出过‘t’的音。”佟知隽帮忙抱了一捆柴过来,一边解开捆着柴火的绳子一边说。
段骁恩弯起眼睛,佟知隽说英文真的太可爱了,本来声音就有点奶,再搭上伦敦腔,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呆萌感。
柴是团长提前备好的,都是森林里自然掉落的枯枝,非常干燥,佟知隽在把柴递给负责掌控火候的人时,忽然发现里面有一根格外漂亮的树枝。
这树枝长得过于标准,像是插画书里画出来的一样,又圆又直,上面的木纹也很清晰漂亮,佟知隽忍不住抽了出来,拿在手里把玩。
烤肉很香,只用了最质朴的调料进行调味,炙烤得微焦的肉皮脆脆的,表面已经熟好了。
大家用刀子割下最外面一层鹿肉,其余部分继续烤着,而渐渐熟好的兔子、鸡还有鸟,大家也都分着吃了。
动物油脂多,摘的果子就派上了用场,一人分几颗,酸酸甜甜的,开胃又解腻。
摘果子的男人说:“快入冬了,这果子就没有了,趁着现在吃,是最好吃的时候。”
一顿晚餐吃得所有人兴高采烈,原本并不熟识的人,关系也拉近了不少。
深夜,被树木包围的天空漆黑,星星也不算明亮,唯有地上的火焰跳动着,是映在人们眼中最漂亮的光芒。
大家吃饱喝足,熄灭了火,收拾了食物,各自回房间。
走在后面的佟知隽,手里仍然拿着那根好看的树枝,段骁恩问:“你拿着这小木棍干什么?柴不是都收起来了吗?”
“你懂什么,这不是普通的小木棍,这是绝世好剑!”说着,佟知隽相当中二地挥了挥“绝世好剑”,还在手里挽了个剑花。
段骁恩开始觉得羞耻,不忍直视,但是看见那有些炫酷的剑花,忍不住问:“那你还有绝世好剑没有?”
试问哪个三岁零二百多个月的男孩不想要一把绝世好剑呢?
佟知隽摇摇头:“没有了。”
“喔——”
“但是,”佟知隽眯起眼睛,转过身倒着走路,笑着对段骁恩说,“我可以勉为其难把我的绝世好剑赠与你!”
段骁恩一愣,随即单膝下跪,双手举起,佟知隽也配合地用双手把绝世好剑交给他,竟像是加冕典礼。
“优秀的段骁恩骑士,由于……”
佟知隽话还没说完,就莫名感觉好像有人在看他们,于是立刻拉起段骁恩的手,火速调整姿势好好走路。
这种第六感没错,就在下一秒,走在前面的一个女孩回了头,她看没什么,就扭头继续走路了。
佟知隽虚惊一场,跟段骁恩对视,将笑不笑,要憋坏了。
这时,他们听见那个女孩对男朋友说:“你们男人怎么都一个样,连木棍也能当成宝贝。”
俩人表情立刻僵住,佟知隽小声地明知故问:“所以,她不会是能听懂中国话吧?”
一时间,周围万籁俱寂,尴尬的二人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在小木屋住了一晚,第二天早上,团长准备了简单的早餐,饭后,每个人领了一个硕大的背包。
团长说:“今天我们要继续往森林深处走,背包里有充足的食物和基本的求生工具,我们会在今晚抵达下一间小木屋。”
集体行动,有团长带路。
一路上,他们看见了很多不同种类的小动物,小动物怕人,所以往往刚露个面就消失了。
唯独有一只松鼠,佟知隽看它不跑,叫它过来它就真的凑到佟知隽旁边,虽然保持着一米距离,但是已经算是非常友好了。
“你看,松鼠都知道保持一米的社交距离,怎么在ATM机前取钱,就有人不知道保持距离呢。”佟知隽随口调侃道。
“这松鼠真的挺聪明的。”段骁恩笑着说。
一个不留神,这只松鼠跳到了佟知隽的背包上。
“看来松鼠也懂得寸进尺。”佟知隽扭头,竟然看见这松鼠有一种近似于……嚣张的表情?
这太神奇了!
松鼠开始抠佟知隽的背包拉链,佟知隽终于急了,说:“这个不可以!不能打开!快下去!”
只是这松鼠不听,它经常遇到这种森林探险的人不把野生动物当回事,于是总是铤而走险偷人类背包里的食物。人类的坚果都剥好了壳,可比它自己觅食容易多了。
佟知隽赶不走松鼠,撇撇嘴,对段骁恩说:“它可太聪明了,它都听得懂,只是不听话。”
段骁恩无情嘲笑,然后对松鼠做了个驱赶的动作,松鼠似乎也是怕这个男人打它它会来不及逃走,于是沮丧地跳开了,没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
越往森林深处,小动物就越多,很多只有澳大利亚才有的动物,他们从前都没见过,所以看什么都新奇。
有点冷了,风也大了一些,大家都多穿了一层外套。
中午吃的是背包里带着的抽真空的食物,以及一盒牛奶和一小包坚果,味道说不上多好,但是一看营养成分表,那热量是真的高。
临近两点,有个叫Jonah的长发男人不小心崴了脚,虽然应急处理了,但是肿得厉害,恐怕会耽误大家时间。
团长要带路,不能留下来照顾他,正思索的时候,佟知隽和段骁恩主动站出来表示可以照顾Jonah。
“谢谢你们,那你们就在这里等候,我把大家送到小木屋,就回来找你们。如果他好些了,你们可以朝着这个方向直走。”团长指了指一个方向,那里有一条不算很明显的被人踩踏过的路,只要细心点,不会走偏。
其他人离开了,天却越来越闷。
本来冷得需要添衣服,现在三人却不约而同拉开了衣服拉链。
Jonah很健谈,他是一名画家,正处于瓶颈期,想要出来玩一玩,找找灵感。
不知不觉聊了很久,天色暗了下来。
起初佟知隽还以为是傍晚了,后来突然电闪雷鸣,他才意识到,是要下雨了。
天气预报不准,谁也没办法,好在背包里有防水绝缘的睡袋,大家以防万一,把睡袋拿了出来。
这睡袋如果拉上拉链,只有面部一个防蚊网纱部位透气,可以呼吸,不太舒服,但是其他部位夹棉,多少能暖和一点。
天色愈发可怕,在下一道闪电来临时,瓢泼大雨骤然落下。
在森林里,淋雨最怕打雷,他们有绝缘的睡袋还算安全,最可怕的其实是气温。
再怎么保温,睡袋也比不上建筑,尤其是还有一大块透气部位,没一会儿,骤降的温度就让三人瑟瑟发抖。
佟知隽看了一眼团长指的路,已经湿润泥泞,就算团长对这里很熟,寻找他们也会不太容易。
做好最坏的打算吧,佟知隽想着,就从背包里找出了随身携带的身份证和护照,叼在嘴里。
段骁恩看得一愣一愣的:“你干什么呢?”
“万一我出事了,大使馆能快速确认我的身份,咱不给国家添麻烦。”佟知隽说话,证件就在他嘴里一颠一颠的。
“……就是说,你有没有想过,”段骁恩缩成一团,挠挠头说,“我们的证件都在包里,包在自己睡袋里,很难不被找出来?”
第一百七十二章·神奇海螺
佟知隽沉默了一秒。
然后默默把身份证和护照收起来了。
雨越下越大, 躲在睡袋里,稍微一动,都能感觉到睡袋下压着的泥土变得粘稠, 为了防止雨水进入睡袋里,三个人都小心翼翼。
寒冷让人的思维变得迟缓, 意志变得薄弱,话痨Jonah也不跟段骁恩和佟知隽说话了, 看起来似乎是想睡觉的样子。
但是这时候睡觉, 无疑是危险的, 段骁恩和佟知隽为了让Jonah保持清醒,不断问起关于Jonah的画的问题, 硬生生把Jonah聊精神了。
在大雨里坚持了两个小时,团长终于赶到了。
当时在路上, 刚一打雷,团长就觉得不妙, 于是把人送到后根本没来得及休息一下,嘱咐好大家, 然后从小木屋里找出了几把伞,就折回来接人。
团长此时就是三人的精神支柱, 他们瑟瑟发抖着撑着伞往前走了十几分钟, 雨终于停了,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赶到小木屋,仍在打寒战的三个人终于能够换上干燥的衣服, 在温暖的房间里休息。
考虑到他们不舒服, 其他人主动担起了今晚打猎的任务, 团长则是给他们冲了蜂蜜水,让他们好好休息。
篝火升起来时, 佟知隽他们已经不觉得冷了,只是Jonah的脚踝还肿着,不过并不影响大家说笑玩闹。
度过愉快的时光,大家入睡时,又下了一场大雨,雨势不比下午小,这时候在小木屋里,听着雨声,有一种格外安心的感觉。
第二天早上,众人继续前进。
森林里有很多桉树,但是没有考拉,据说现在考拉濒危,不是随便一个森林都有了,更何况就算有,这边的法律也不允许抱考拉。
走走停停一上午,十点钟的时候,大家来到了山顶。
这片森林在背阴坡,坡很缓,几乎没有什么在爬山的感觉,直到登上山顶,大家才发觉原来这山还蛮高的。
接下来就要下山了,山的另一面是陡坡,不需要走下去,而是乘坐缆车,他们会到对面矮一些的山上吃午饭,然后再从那座山乘车回到山脚。
坐上缆车,佟知隽看着一碧如洗的蓝天,拍了一张照片,随后又趁着段骁恩不注意,照了一张二人的合照。
雨后的天气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有一种难言的清香,到对面的山上,下了缆车,佟知隽大口呼吸着,愉快地转了个圈,对段骁恩说:“要是我能住在山上就好了。”
“你家不就在山上吗?”段骁恩说。
“太矮了,没有登高望远的感觉。”
“呃,其实也是因为山脚住宅太多了。如果你要是喜欢山的话,可以去我家,我家在山上,附近几乎没什么人。”段骁恩说完,才恍惚觉得自己在说空话。
他哪敢邀请佟知隽去他家?
偏偏佟知隽什么也不知道,欣喜地答应了。
午餐是当地的特色,味道还不错,玩够了之后,乘上下山的车,众人才感到疲惫袭来。
佟知隽坐最后一排,靠着窗户打盹,垫着头的手不知不觉就放下了,段骁恩无声笑笑,把佟知隽的头扶到自己这边,靠在肩膀上。
车停了,团长组织大家检查私人物品然后下车,佟知隽迷迷糊糊醒来,条件反射地拎起包,这才后知后觉,自己明明靠着窗户,怎么就枕着段骁恩去了?
佟知隽心虚地看向段骁恩,段骁恩不想吓唬他,解释说:“你的头在撞窗户。”
“谢谢段哥!”说完,他一溜烟儿蹿了出去,生怕段骁恩看见他脸红了。
下午没有别的安排了,归还团长准备的物资包之后,佟知隽和段骁恩漫无目的地玩。
这里离住处有些远,佟知隽一路上买了许多小吃,一边吃东西一边看地图,临时决定去处,段骁恩无所谓去哪,帮佟知隽提着来不及吃完的东西。
逛累了,他们进了一家酒吧。
“不长记性。”佟知隽自嘲道。
“喝酒上瘾。”段骁恩补上一句。
他们相视一笑,还是没有离开。
可能是因为难得的假期就要做一些放纵的事情吧,所以佟知隽很乐意跟段骁恩在酒吧不醉不归——反正他已经告诉焦管家他在哪里喝酒了,不怕出事。
虽说人生地不熟,但是网上的攻略能把人安排得明明白白,佟知隽在网上看到这家酒吧评价好,于是就来了,果然不让人失望。
灯光迷醉,音乐动人,歌手的嗓音极具特色,让人忍不住跟着晃动身体,让人忍不住再来一杯威士忌,让人想要就在这狭窄的空间里梦想着去到世界上任何地方。
小小的酒杯有一种魔力,能把人的理智逐渐映出迷幻的色彩,让人逐渐沉沦,在玻璃杯的每一个棱角上看到五彩缤纷的爱的模样。
佟知隽知道自己醉了,借酒装疯,越来越没个样子,恨不得把自己粘在段骁恩身上。
段骁恩的头很晕,两杯度数不高的酒下肚,他能感觉到自己心跳如鼓。
“段哥,你知道你喝了酒就会问什么答什么吗?”佟知隽的手挡在嘴巴前,笑容欲盖弥彰。
“我不知道,遇到你以前,我几乎不喝酒,也没怎么醉过。”段骁恩虽然醉了,但说话还蛮利索。
“看,如果要是你没醉,你不一定会解释后半句。”
“那看来是真的?”
“嗯?你自己还不信你自己?不信的话我们试试,让我来考考你。”佟知隽兽性大发——变成了一只慢吞吞的树懒。他微眯着眼睛,一动不动,这般模样倒是分外惹人心动。
段骁恩迟钝地点头,“好。”
“601乘以215等于多少?”佟知隽露出一个狡诈的笑容。
段骁恩下意识想,我都做好了被迫玩真心话大冒险的准备了,你就问我这个?
但是脑子比嘴巴灵活,他还真的在心里默默算了出来,说:“129215。”
佟知隽哪知道答案对不对?他随口说的数字只是他们俩的生日罢了。
继续提问,佟知隽都是胡诌,从来不在乎答案,最后终于问道段骁恩的知识盲区了:“视界面半径仅为一米的黑洞,多久会走向死亡?”
段骁恩怔住了,像是个宕机的小机器人,眼睛一眨不眨,去端酒杯的手也停在半空,好半天,他才结结巴巴说:“为、为什么不问问神奇、神奇海螺呢?”
佟知隽笑了:“好,那我问神奇海螺去。”
一听他这么说,段骁恩却不乐意了:“算了,你还是别问神奇海螺了,你等我之后研究研究!”
随即,他哆哆嗦嗦拿出手机往备忘录里记佟知隽提的问题。
劝君更尽一杯酒,醉了活像一条狗,现在段骁恩打字的手比狗还抖,宽大的手掌在佟知隽眼里忽然变成了小孩的模样,笨拙又可爱地按着手机。
佟知隽耐心等他记完,说:“可不能再喝了,再喝下去我们要倒在这里了。”
“你说得对。”
段骁恩习惯性地帮佟知隽拿起装着零食的袋子,他们慢吞吞地结账出门。
夜风一吹,一阵透心凉,佟知隽忍不住盯着段骁恩泛红的脸颊,脚下歪歪扭扭。
“咚”的一声,佟知隽撞了个什么东西,他下意识后退几步欠身道歉,没有得到回应,才发现自己竟是在给路灯鞠躬。
段骁恩没搞懂情况,也以为佟知隽真的撞了人,于是把他拉得更靠近自己,想说话,却一时想不出说什么好。
因着离住处不算远,他们吹着风走回去,万幸醉归醉,分寸还是有的,短短一点路程并没有闯出祸来。
佟知隽疲惫地洗漱过后,酒劲儿还没消,死活不肯睡觉。
“那你想怎样?”刚要躺下睡的段骁恩被佟知隽叫起来,靠着房门问。
“我要跟你一间。”佟知隽不由分说挤进来,抱着枕头扑上段骁恩的床。
为了表示自己不会动手动脚,佟知隽还特意往靠近床另一边的位置躺,段骁恩无奈地上床睡觉,俩人之间隔了个楚河汉界。
身边均匀的呼吸声渐渐清晰起来,房间里静得落针可闻,段骁恩轻手轻脚翻身,借着壁灯的光看着佟知隽的脸。
酒精仍然麻痹着他的头脑,却不能麻痹心脏。
愈发剧烈的“扑通”声像是最浓艳的玫瑰绽放时的声音,那么浪漫缱绻,又是那么震耳欲聋,它会毫不收敛地展示自我,生怕被人遗忘。
或许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会让自己如此忐忑如何面对心底盛开的玫瑰了,段骁恩想。
当夜色更深,段骁恩也睡去,却在不久后被电话铃声吵醒。
一旁的佟知隽哼哼几声,段骁恩有些头疼,不想铃声继续响下去,于是打来电话的人是谁都没看便接通了。
对面劈头盖脸一通指责,最后气呼呼地告诉他立刻回家,段骁恩才清醒过来,发现是父亲打的电话。
“我不在国内,有没有机票要一会看。”段骁恩不带一丝情绪地答道。
父亲不依不饶,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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