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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绥许城的阴沉,远超他的想象,当地百姓只敢在小区域活动。
即使调来不少物资,当地的粮食还是微微上涨。
这也是有占城稻的原因,若不是占城稻丰收,估计当地粮价要飞涨了。
毕竟此地已经集结九万大军,虽然这是自家的兵,可这又不是后世真正的军队。
此时的兵,是会让自己国家的百姓也害怕的。
也就是振威将军治下还算严明,否则大大小小的乱子都让人头疼。
这也是振威将军不想让太子过来的原因。
这是打仗,是非常严肃的事。
可纪元他们到了之后,只见振威将军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眼。
啊?
看他干什么?
而且这眼神,太过复杂了吧。
等众人安顿好,振威将军手下特意过来邀请:“将军请纪督军前去营帐议事。”
太子都休息了,喊他做什么?
纪元并不打算真的掺和战事。
外行指导内行,他是觉得自己死得不够快吗。
等他到了地方,只见振威将军不怒自威,直接道:“河辉国的国王死了。”???
什么时候的事。
“一个月前。”
“吃丹药吃死的。”
纪元不敢置信。
就是那个王子他爹,也吃了丹药?
纪元算了算时间。
天齐国先皇身体本就不好,猛猛吃了半年多,直接驾崩。
这位吃了三年多?
也没了?
算着时间,好像也差不多。
“河辉王子说,他不可能害他的父王。”
“所以那丹方根本不是他给的,是有人蓄意陷害。刻意用毒丹方害死一个皇帝,一个国王。”
振威将军直接道:“他说那个人是纪元。”
是纪元。
好啊,天齐国老皇帝死了,可以算在他头上。
怎么河辉国国王死了,也给他啊。
用他来平账吗?!
过分了!
第185章
第185章
振威将军看着这位过分年轻的臣子。
而这位年轻英俊的臣子, 面临指控,格外气定神闲。
若真的坐实了那件事。
那他绝对要为两国负责。
甚至只要杀了他,那两国就不用打仗。
作为身经百战的将军, 振威将军既不怕打仗, 又怕打仗。
不怕是因为, 他会冲在最前面, 会护住他的儿郎们。
怕是因为,太多年轻人要死在这场战斗里。
所以他必须谨慎再谨慎。
也许有很多人不喜欢他的做派,可他必须这样。
那纪元,会充当这样的角色吗?
纪元笑:“看来敌方是怯战了。”
“我就看不上他这一点,不能遇到事就忍的。”
纪元已经坐了下来,直言:“当初他那近五六千边民, 就是因为他要忍,所以被我带回来,还带回了占城稻。”
“如今他要扣个帽子给我,明显是不想打仗。”
“他这个性格, 绝对成不了大事。”
纪元这话说得洒脱, 将军近卫看着, 觉得这人丝毫不像个掉书袋的读书人,言语间还有些潇洒?
再看他形容自然,根本不怕那些莫须有的谣言。
而且纪元的这些分析,如果是真的话,那对他们接下来的战事非常有用。
对方国王死了,领兵的肯定是现在的王子, 知道对方的性格, 也方便做事。
振威将军继续看着纪元,似乎想从他的语气里辨出真假。
可纪元却又笑:“振威将军肯定是不信的, 否则也不会这样直白地问在下。”
这是实话。
如果指控,应当说给太子听的。
但振威将军的选择,是私底下告诉纪元。
那些传言可大可小,就看上位者信不信。
所以,振威将军看着严厉,但顶多算个警告。
警告什么?
纪督军。
他的职位是什么。
督军啊。
纪元笑着拱手:“术业有专攻,此次为先皇复仇,若有需要,将军尽管提,在下同滇州府其他地方也有些交情,若需要什么物资,必然全力协助。”
他是督军,但他不会掺和前线的事。
如果要钱要物,他倒是可以周旋。
“打仗打的就是后勤,此一项,绝对不可以马虎。”
打仗,打的就是后勤?
振威将军眼里带了欣赏。
没错。
世人都以为,打仗的时候,将士们勇猛就行了。
可后面的补给才是最重要的。
兵器粮食,哪样都决定了他们的士气。
还让他们知道,他们身后有人,不是孤军奋战。
振威将军调兵遣将这样大张旗鼓,就是为了告诉士兵们,你们背后有人。
更是威慑对面,让他们掂量一下自己的斤两。
振威将军这才真正松口气。
不愧是小纪大人,果然不会拖后腿,他揉揉脸:“那就好那就好。”
“不过我这里还真有需要的东西,粮食好说,滇州府的粮食产量实在是好。”
“但这些武器还需要协调。”
九万人的军队,衣食住行都需要考虑。
那不是一笔小数目。
纪元笑着接下:“好,有太子殿下在,一定没问题的。”
太子?
振威将军想到什么,满脸惊喜。
利用太子去要东西,这不算个太高明的招数,可问题在于,很少有人敢这么想。
毕竟那是太子,是皇权。
对所谓皇权的敬畏,别说古代人了,现代人都有不少。
大肆吹捧所谓的正义性以及优越性。
实际上,大多数皇权的受益者,以及那些皇子皇孙们,多的只是投胎的幸运罢了。
去掉权力的滤镜,也只是一出老娘舅。
换你去接受他们的精英教育,你也不会差太多。
反正不管怎么样。
振威将军对纪元非常喜欢。
其实一照面就喜欢了。
毕竟西北的战事他也听说过,纪元其中的作用不小。
还有复合弓,他是真喜欢。
可这么做也有其目的。
那河辉王子大肆说丹方是纪元的阴谋,他不能当作不知道。
好在现在都说明了,天齐国这边,不会再有人多废话。
当天下午,这份需求清单便到了太子手中。
好不容易能为战事尽一份力,太子高兴得很,可过了会又道:“只是些物资,孤觉得无趣。”
纪元看了看单子。
关乎将士们安危的东西,怎么会无趣。
“这是为了后期的战事做准备,将士们一定会感怀您的恩情。”
其他人也跟着劝,心里也觉得纪元做得对。
去筹备物资,总比上战场好啊。
太子叹口气,到底还是听劝了。
他不是不懂这个道理,只是觉得大家似乎都看轻他。
天齐国绥许城这边紧锣密鼓备战。
河辉国则完全笼罩在恐惧当中。
纪元也算走了个大半个天齐国,除了绥许城格外不同之外,其他地方依旧跟之前一样。
可河辉国完全不同。
里面所有人恐慌不安。
对他们来说,就像头顶悬着利剑,这个利剑随时会掉下来。
至于什么时候掉,那不一定,但一定会下来的。
因为他们害死了天齐国的皇帝。
化远四十四年,消息刚传过来的时候,就把河辉国百姓吓得够呛。
其中一部分百姓,甚至直接逃跑。
那是天齐国!
自家的王子害死人家的皇帝!
天齐国肯定会狠狠报复的。
这个庞然大物,谁都会害怕。
你没事还去惹他们。
为什么!
可渐渐地,发现天齐国那边好像没什么动静。
他们的王子也出来说,天齐国正混乱,而且边境空虚,没事的。
事实证明。
他们王子说得好像没错。
真的没事。
不仅没事,河辉国王子还怂恿大家,不如先发制人,打了绥许城。
反正绥许城的兵力不济,到时候也有谈判的筹码。
但老国王一直犹豫,一直到绥许城集结大军,河辉国众人知道,要大难临头了。
这几年里,他们处在一会担忧,一会又觉得没事的状态下,其间也跑了无数人。
整个河辉国乱作一团。
这次是真的要出事。
偏偏这个时候,老国王死了。
王子查证后才知道,竟然是吃丹药吃死的。
当时王子眼神冰冷,嘴里只念叨着一个名字。
纪元。
都是纪元的错。
全都是他的错。
但河辉国内部对此也有争辩。
国王其他儿子觉得现在河辉国的处境,都因为大哥,心里也气愤不已。
可他大哥掌控局势,众人敢怒不敢言。
河辉国王子看着这一切。
真的因为他吗?
还因为你们这些人各有各的想法。
但凡听他的,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他爹不听他的,一定要吃丹药。
他的兄弟们不听他的,怎么都不出兵攻打天齐国。
就天齐国前几年那个样子,若真的打过去,他们绝对防守不了。
还有占城稻,这几年他好不容易抢来一点。
让大家一起种怎么了,一定要王室先种。
直到现在,占城稻在河辉国也没有推广开。
都是废物。
全都是废物。
可说再多也没有用。
这些人依旧会拖后腿。
河辉国王子深吸口气。
大难临头,只有殊死一搏。
但是搏的前提,是让河辉国暂时团结起来。
否则怎么应对天齐国。
“天齐国虽大,却不可能以举国之力对付我们。”
河辉王子看着父亲的尸体,咬牙道:“我一定会为父王报仇,杀了纪元泄愤。”
可他真的舍得杀纪元吗。
要是能让纪元做他的臣子就好了。
说不定真的可以入主中原。
可纪元那个人,天齐国皇帝他都敢 杀,肯定不会把自己放在眼里。
河辉国王子脑子转得飞快,嘴上还在安抚众人:“只要让他们知道,河辉国不是好惹的,打个一段时间,也就算是了。”
“他们内部,肯定有不同的意见。”
说白了,就是拖字诀。
天齐国确实不可能举国之力去打他们。
而且,他这附近,还有无数西南小国。
这些西南小国,也能起到作用。
比如景国。
景国跟河辉国一样,都得罪了天齐国。
无非是他们得罪的深一点,景国得罪的少一点。
利用这一点,把景国同样牵扯其中,那他们压力就会少很多。
备战。
都要备战。
天齐国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无数小国的心。
永康三年,大年初二。
天齐国的士兵正式出动,兵分三路,前往河辉国复仇。
其实远赴打仗,是个很不合算的事。
好在这河辉国就在绥许城的眼皮子底下,大军行进十天,已经到了河辉国边界。
太子一脸兴奋。
纪元等人则看着远方。
等太子说话,纪元回道:“大军稍作休整,才能更好应战。”
安营扎寨,准备工事。
也就是河辉国已经远退一百里地,否则他们应该能看到彼此燃起的炊烟。
“这一百里地,不能进吗?”
有人低声问道。
“不能。他们坚壁清野,肯定有埋伏。”
双方看似还未正式交战,但实际上已经有了动作。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着即将来的大战。
太子是他们当中最兴奋的。
从小学的东西,终于派上用场了。
纪元不再看他,变得愈发沉默。
初五,战事正式打响。
无数战报蜂拥而至。
多数是胜的,也有中了埋伏损失惨重的。
好在,振威将军不愧为他威名。
一连二十日,已经俘获对方近万士兵。
喜讯从绥许城传到滇州府各地,再有信使送到京城。
直到进入二月。
宁安州那边先发现问题。
当地张指挥使探查到景国的异动,他们竟然调集兵力要来宁安州劫掠。
随后是数个边城,都发现了危机。
二月中旬,西南一众边城开始恐慌。
三月。
各地陆陆续续发生战事。
最可怕的,还是各地的匪贼开始多起来。
最直观的影响,便是滇州府大半商贸直接停止。
宁安州有着最好的道路,有着最好的橡胶,也没有敢过来做买卖的。
那是在打仗,是要死人的。
滇州府内部先是发生分歧,觉得这仗怎么打成这样。
想来消息传到京城,那也是一样的。
滇州府大部分人都恐慌起来。
各地的粮价物价都在上升,也有人在往内里跑。
这些小范围的劫掠,造成的影响十分恐怖。
原本安定和平的滇州府,变得惶恐不安起来。
要想一个地方和平安定非常难。
但想让这些地方乱起来,那可有太多手段。
绥许城振威将军看着最近的消息,脸色变得难看。
河辉国这些人,果然有些手段。
这两个多月里,他们确实打得河辉国节节败退。
但他们往丛林里一藏,就不好再找。
顶着这些压力,他的部下已经做得很好了。
可河辉国正面打不过,便用些阴谋诡计。
刻意煽动其他小国趁机找事。
那位河辉国新王的理由也很充分。
河辉国顶住了大部分兵力压力,那你们趁机去抢些天齐国的物资,难道不好吗?
反正天齐国如此霸道,今日能欺负河辉国,明日就能欺负你们。
不如大家一起上,让天齐国知道,咱们西南小国不是好惹的。
放在天齐国的角度,肯定觉得莫名其妙。
他们打河辉国是有原因的。
而且理由很充分。
可要用另一方的视角,那就不怎么美妙了。
只看景国装作天齐国士兵过来抢东西就知道,天齐国士兵的名声,甚至天齐国的名声,都不算好,否则怎么就这么认下。
而且当年那件事怎么处理的?
绥许城的官员直接按头两国道歉,还要了不少赔偿,中间是非曲直也懒得管。
还有天齐国那些商贾们低买高卖,都是常有的事。
就像自己旁边睡着一头老虎,老虎翻翻身,都能把身边花花草草都压塌了。
可老虎并不知道,也不知道草下面还有小虫子。
周围的小国,就是这样地存在。
当然了,这并不妨碍,他们找到机会,就从老虎身上拔点毛。
毕竟老虎毛可是珍稀的宝贝。
趁乱拔毛这种事以前也有的。
万一呢。
反正都要被打了,不如反抗一下。
如今混乱的局面就是这么来的。
也不愧是那位河辉国王子,不对,应该是河辉国新王。
不愧是他,一边打仗,一边用着阴谋诡计。
振威将军打仗可以,对付这种人,便有些相形见绌。
半个滇州府都陷入混乱,消息让很多人都不安。
特别是滇州府的新知府。
他刚上任啊!
怎么就碰到这种事。
说好的只打一个河辉国,怎么惹起那么多战事。
若再打下去,只怕局面要控制不住。
这怎么能行。
面对河辉国的胜局,似乎也不像胜利了。
谁让这里的胜利牵连到滇州府各地。
“实在是可恶。”
“这河辉国的新王也太狡猾了。”
“竟然故意挑起其他周边的战事。”
“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这么做,岂不是更收不了场?
纪元跟振威将军对视一眼。
振威将军见纪督军没有要说的意思,开口道:“他会来求和。”
“求和?”太子一脸疑惑。
他们是打得河辉国节节败退,可其他方面的困境,他们暂时没办法解决啊。
为何要求和?
难道不该让他们焦头烂额吗?
振威将军只好解释:“河辉国从来都不想跟咱们打,他们也知道,根本不会是天齐国的对手。”
“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让我们停战。”
可凭什么让天齐国停战?
理由呢?
理由就是周边的战乱。
只要停战了,天齐国的面子还能保得住。
毕竟明面上,你打赢了河辉国,也报仇了。
我河辉国也来求和,更是低头认错。
这样一来,天齐国面子上足足的,也有理由退兵。
见太子还在皱眉,振威将军继续看向纪元,明显让他劝劝。
纪元只好道:“振威将军说得没错,对方肯定会求和,还会把滇州府的安稳拿出来说。”
“只要绥许城跟河辉国停战,滇州府其他危机也可以解除。”
“那是好事啊。”太子直接道,“反正教训河辉国的目的达到了,战俘也有近两万,咱们大获全胜。”
太子又高兴了:“那咱们就谈。”
说罢,太子反应过来,脸色难看得要命:“什么求和!他分明是在威胁!”
求和,也不该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就是威胁。
明摆着告诉天齐国。
或者告诉绥许城的将军。
要么和,要么你们滇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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