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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带着全体“宁安州”百姓折腾的稻鸭鱼共生方法,确实该亮出成绩。
纪元对此信心满满,宁安州的百姓们对此也没有异议。
反而是外地来的货商们,全都紧张又期待。
总之一句话!
宁安州今年的水田收成,决定了他们明年家里种田的方法!
别怪他们跟风啊。
谁让纪状元的折腾,好像确实很有用?
万众期待下,终于到了化远四十年的秋收。
纪元,刘同知,以及几个司的主事。
剩下全都是小吏。
纪元看着自己的队伍,这是不是有点太寒酸了?
算了,就当看不到吧。
宁安州下面四十八个村寨,一个个寨子的消息传了过来。
杨柳寨,今年的水田均产增加了三十九斤!
今年一亩水田平均产粮三百三十斤。
而去年,他们只有二百九十一斤!
剩下一个个寨子报过来。
白越寨,增加了二十二斤的收成。
有一个寨子,甚至增加了四五十斤!
这些数字堪称夸张。
可谁让今年的水源,肥料,调节得都非常好。
稻鸭鱼的共生方法,更是让土地增加了肥力。
本地的刘同知几乎激动的捏着手里的纸张,上面记着各地的收成,让他几乎不敢置信。
他在本地当了一二十年的官,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傲人的成绩。
“要知道,这还没有算鱼跟鸭的收益。”
甚至还有鸭蛋的收益。
这些零零碎碎的如果都算上去,就知道纪知州提的共生系统,到底有多好。
去年,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水渠上。
稻鸭鱼的种植方法,也是完全出于信任才去做的。
而这份信任,也得到了相应的回报。
纪元本人,则看着这些东西并未太多喜色。
稻子,一亩产三百多斤?
还是太少了。
少得甚至有点可怜。
明年用上耕牛,情况应该会好点?
还有选良种。
良种的选择,尤为重要。
纪元只觉得时间根本不够用。
也觉得自己做得还不够多。
而宁安州的其他人,已经在为此事欢呼了。
对本地人来说,这是丰收。
绝对的大丰收。
是宁安州本地,从未有过的丰收。
宁安州不少村寨,已经开始点燃鞭炮,他们要到衙门去感谢纪大人。
不是纪大人。
他们怎么会有这样的粮食收成啊!
这个爆竹必须放!
是为了纪大人放的!
混在人群里的外地人,看得心情复杂。
为什么他们家乡,就没有纪元这种官员?
如果纪元是他们那的父母官就好了!
这宁安州,可真幸运啊!
第123章
第122章
化远四十年, 八月。
宁安州各个村寨,都要讨论今年的大丰收。
闲暇的时候,还要应付前来收购鸭蛋, 稻田鸭的商贩。
再加上做了些副业挣了银钱, 手里都阔绰不少。
可大家最想买的, 还是牛, 还是耕牛。
当地很多装饰品,都是牛角的图案。
这是宁安州腊蛮族人的习惯,也是当地人的崇拜。
这也说明,耕牛在本地的重要性。
所以一有机会,大家肯定是想买牛的。
整个宁安州二十多万人口,三万八千多户, 哪家不想买头牛?甚至买两头?
所以,新搬来的六个养殖场老板,天天被人问:“什么时候可以买牛。”
“还没建好吗。”
“我们能先预定吗?”
这些养殖场老板,笑得嘴都合不拢。
那太能了。
放心。
最后的一点点排污通道做好, 他们的牛马上拉过来!
说起来, 排污这一块, 竟然也能用上橡胶,还是宁安州衙门主动提起的。
说是牛羊的污秽物不能乱扔,还有必须好好清理,不能污染环境等等。
说的时候,还把橡胶拿出来给他们用,用在管道上, 竟然可以密封气味。
这玩意儿, 可真好用啊。
没想到,建个养殖场都能学到新东西。
总之, 他们这里八月底就能建好,到时候先把自家那边的牛拉过来,卖一批,然后在本地繁育。
看宁安州的情况,便是不卖牛,只做租牛的买卖,都能大发一笔。
听说已经有其他牛贩子看好情况,也准备过来卖牛。
他们六家,一定要趁着其他牛贩子来之前,赶紧赚一笔!
这些牛贩子们也没闲着,一边建养殖场,一边学习宁安州如何养稻鸭鱼的,那土地要怎么平整,那沟渠要怎么挖。
本地人倒是也不吝啬。
反正来问的人很多。
谁让宁安州大丰收啊。
但凡有点想法的,肯定会趁机问问。
宁安州这样和谐的气氛,还是会折在镇南关。
滇州府其他商贩过来,都会默默说一句:“镇南关镇南关,合该叫个鬼门关,财门关。”
“一遇难缠小鬼,二损钱财无数。”
“最后?最后终于到了和善地。”
更有人吐槽,这跟唐僧取经又有什么区别,要经历九九八十一难,才能在最后的宁安州取得真经。
也有明眼人说,这镇南关跟宁安州,迟早还会闹起来。
主要是镇南关闹。
更有人说,那橡胶买卖越做越大,还有布料也很不错。
这两项有外面的贵人压着不能阻拦。
就算是镇南将军也没办法。
那这两项不能阻拦其他的事情呢?
如同大家猜测的一样,这位镇南将军,还是出手了。
他这次拦着的是耕牛。
八月底,本地的秋收差不结束了,手里有闲钱的他们,已经准备好去买耕牛。
而搬到宁安州的六个养殖场,大家做好准备卖耕牛。
一切似乎都那么顺利。
直到牛羊赶到财门关。
守城的兵士直接道:“牛羊都是军备物资!你们大量往外运!是想做什么?!”
啊?
什么东西?
赶着牛羊的养殖户们迷茫了。
他们又不是送到景国。
是送到宁安州啊。
宁安州也是天齐国的地界。
大家解释之后,兵士们还是道:“谁知道你们说得是真是假。”
“宁安州距离景国那样近,要是运出去了,有人知道吗?!”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不许出!把东西给我扣下!”
来往的货商们面面相觑。
他们就知道,会有那么一天!
镇南关眼馋宁安州的银钱不是一两天了!
如今还是走到这一步!
可这样说,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直接扣上一个通敌的罪名?!
可偏偏这话好像又挑不出太大的毛病。
牛羊,确实是军备物资。
镇南关的商贩们人心惶惶。
好在只扣了牛羊,没有扣其他东西。
而这个举动,则让养殖户们面露惊恐。
宁安州等待买牛的百姓们,也确实愤怒了。
之前什么橡胶,布料,大家感受不是很深。
但这是牛啊!
他们好不容易攒够钱,想要养一头耕牛。
结果呢?!
结果就被扣下了?!
以前就觉得被镇南关针对,现在更是如此!
宁安州和谐的气氛被打破,一想到耕牛被扣,心里就难受得要命。
几个养殖户更是愁眉苦脸,赶紧去衙门等消息。
这都是什么事啊。
本以为养牛的买卖很顺利。
大家都等着挣银子了!
谁料会发生这种事。
衙门这边脸色同样严肃。
这一年多来,宁安州衙门算是顺风顺水。
就算出了橡胶被扣的事,那也是没什么问题的,还给了他们囤货的时间。
等到橡胶买卖再次开放,日子更是不错。
现在稻鸭鱼的耕种方式,也被很多地方效仿。
唯独出了这事。
耕牛。
其他的事就算了。
耕牛他们是真的着急。
就算现在再把橡胶扣了。
说实话,着急的也不是他们,而是外面的货商们。
可耕牛不同。
这东西,确实是本地需要的。
刘同知带着这个消息,急匆匆去往知州府。
再看纪大人的脸色,显然他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刘大人默默闭嘴。
跟纪知州认识也有一年,少见知州这么不高兴。
知州府里。
纪元依旧是一身浅绯官服,腰间的金饰显得格外闪耀,甚至有些刺眼了,如同他现在的表情一样。
还是走到这一步。
扣他的耕牛。
眼看本地百姓要翻耕,要准备明年的耕种,现在却玩这一手。
“对方这么做,就是知道,不会影响其他货商。”
“就是咱们跟养殖户着急。”
之前的橡胶牵扯太广。
耕牛的牵扯就小了。
再者对方还扯了个自以为很聪明的理由。
怕他们把牛羊这种战略物资卖给隔壁的景国。
景国听了都要打一个问号。
就以腊蛮人那么爱耕牛的性格,自家的耕牛都不够用,还卖给他们?
这完全是无稽之谈。
刘同知道:“大人,我们应该怎么办?”
应该怎么办?
纪元算着时间,缓缓道:“等。”
不对,只等也不行。
还要推波助澜。
纪元道:“发文书给滇州府城,武新府的衙门。”
“咱们先告个状。”
告状?
之前橡胶的事闹那么大。
宁安州都没有发文书出去。
毕竟这一弹劾,那就是跟镇南关彻底撕破脸。
“这,这要是真的对上,我们有胜算吗?”
“还是说拉着橡胶下水,不给我们过,我们就不卖橡胶!”
纪元看了看刘同知,再看看其他官员,好笑道:“制作橡胶的方法,真的完全密不透风吗。”
也不是。
而且泡胶这一步,很多人已经猜到了。
就是怎么合成橡胶,大家还不清楚而已。
纪元道:“不能学镇南关。”
如果真的一刀切,发疯了的货商们,大概率会自己学习制作橡胶的方法。
用钱砸,让人研究,都是有可能的。
只要技术在,便不是密不透风。
到时候,宁安州失了人心,也失了买卖。
何必呢。
所以镇南关扣的事一发生,纪元就让人安抚橡胶商人,布料商人,承诺道:“只要那边不闹,这两项买卖照常,宁安州不做那种胁迫人的事。”
纪状元一诺千金,他这么一讲。
来往货商们果然松口气。
原本还怕扣牛的事影响其他买卖。
看看人家宁安州,看看人家纪状元。
怎么人跟人这么不同啊。
是啊,人跟人,就怕对比。
宁安州这边的衙门还道:“一码事归一码事。”
“镇南关的百姓跟大部分兵士还是很好的。”
那潜台词呢?
谁不好呢?
人心本就偏向宁安州,如今更是偏了。
这份偏,以后就会有大作用。
而如今,宁安州跟镇南关的矛盾正式摆在明面上。
谁也没想到,宁安州的做法是,告状。
告到省会跟副省会。
请两位知府评评理。
啊?
这。
这合适吗。
要说最近宁安州跟镇南关之间的事,他们不知道呢?
太知道了。
甚至一些买卖,就有他的身影。
还有一些消息灵通的,更知道朝廷的意思。
总之,纪元的这份奏章,还真的被受理了。
那滇州府的知府,甚至拍案叫绝,看着纪元的文章欣赏得不行。
说什么,不愧是状元的文笔,不愧是状元的文章,这文辞飞扬,实在让人喜欢得不得了。
甚至还让大家传看。
怎么说呢。
这文章把事情讲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既有事实,也有依据,甚至还有感情。
从如何对百姓,讲如何做公务,再讲圣人之言,圣人之行。
总之一句话。
好文章。
好骂战。
放在翰林院的弹劾文章里,都算是上乘了。
“一年多没见,纪元的文章又精进了。”
说话的人面容严肃,摸了摸自己白花花的胡子,忍不住又把手头的文章看了一遍。
哪是看弹劾的文章,分明是在欣赏文笔。
滇州府知府坐在下位,恭敬道:“徐大人,您认识纪状元吗?”
说罢,又觉得自己多讲了,眼前的徐大人是翰林院的御史中丞,又是礼部的侍郎,正三品京官。
当年纪状元可是在翰林院做事,两人说是同僚都不为过。
滇州府知府懊恼。
他许久不见京中来的大官,脑子怎么都没了。
说起来,他也是难受。
虽说是一省知府,可如今的滇州府渐渐没落,反而是武新府像是真正的省会。
这些牢骚就不说了,滇州府知府依旧恭敬。
被称徐大人的这位京官,便是朝中派来巡查的官员。
他原本的官职就不低,如今特事特办,拿着圣旨前来,身份更是尊贵无比。
毕竟他代表的是皇上。
从五月皇上震怒,到秘密派人过来,这路上四个月的时间,他们从马车换船只,再换马车,速度比一般要快很多。
故而徐大人来了之后,并未第一时间调查,而是要歇一歇。
今年六十二的他,确实有些折腾不起。
徐大人依旧严肃,但他也没计较滇州府知府像是说了废话,反而讲:“同纪元认识,倒不是在翰林院。”
不是翰林院?
是有私交?
徐大人嘴角稍微带了些笑:“那时候,他还在建孟府府学读书,还不到十二。”
具体的事徐大人没讲,只说当时认识。
他也确实认识。
那会他觉得纪元是假神童,故而有了试探的心思。
最后就不用说了。
纪元,是真的神童。
从连中三元到如今把宁安州治理得井井有条。
都说明了此事。
这位徐大人,正是当年在建孟府做监临官的考官。
当时的他对纪元就很欣赏。
之后纪元去了京城,两人私交也不错。
今年镇南关出事。
他正好被皇上派过来调查镇南关的情况。
“虽有些私交,可事情要秉公办理。”徐大人直言,“不管谁有过失,必然严惩不贷。”
这,这还用说。
肯定是镇南关那位镇南将军的过失啊。
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对方那点小心思。
就是看宁安州赚钱了,所以眼红妒嫉。
可镇南关的镇南将军,在此地多年,其实并不好动。
特别是他手底下的三万兵将,甚至是他叔叔当初就带着的。
当年那些兵将,不知道有多勇猛。
如今滇州府的太平安稳,不都是当年打下来的。
那景国近些年发展得不错,依旧不敢靠近他们,不就是因为当年的镇南关将士彻底打服他们。
所以不管从哪个方面看,人家镇南将军,确实有这个底气。
说白了。
纪元这边占理。
镇南将军是真的有军功。
两者对比,就看巡察使徐大人觉得那边更好动。
其实最合适的方法,确实是宁安州跟镇南关合作,大家一起赚钱。
那可是三万兵将。
要说朝廷能动吗。
是可以的。
但损失必然不会小。
只动镇南将军?
这位可是上个镇南将军的侄子,是真正的祖上有福德照着。
哎,这些事,果真一团乱麻。
如今扣牛的事。
还是宁安州让让步,大家这事也算过去了。
说到底。
当年宁安州的腊蛮人确实承了镇南关的恩情。
镇南将军一直觉得自己有理,也是因为这事。
不过滇州府知府却不敢说这话。
还是要看朝廷的想法。
看这位徐大人的想法。
如今的情况,纪元也已经知道了。
如果是那位老镇南将军在,纪元还真愿意给钱。
可这位的话,躺在祖宗的功劳簿上,也太久了吧?
只是这话到底不好听。
算起来,宁安州确实欠镇南关的。
这里的腊蛮人,也确实是当时的镇南兵将保护下来。
虽说五十年过去。
宁安州之后也送了不少米粮物资过去。
可对方旧事重提,他们也不能说什么恩情已经还过了。
那些恩情,是怎么还都还不清的。
也是因此,纪元愿意带着镇南关赚钱。
甚至当初镇南将军一句话,他便带着人马过去。
他能过去,便是能谈。
若不是条件太苛刻,对方狮子大张口。
事情也不会到今日的地步。
算了,这些糊涂账怎么都说不清楚。
两个地方如今都是天齐国的地盘,离得又那样近,说是唇齿相依也不为过。
还是好好看看,怎么彻底解决眼前的麻烦吧。
纪元算了算时间,开口道:“当年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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