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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下贱

作者:腼腆小法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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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乃意外》最快更新 [lw77]

景阳迷迷糊糊中想到这里,便彻底失去了知觉。www.wxzhimeng.com

紧跟在木之易身边的小朱,突然发现景阳虽紧闭着眼睛,却在不停的流泪,不由有些惊讶。

公主怎么哭了?是难受得紧吗?

木之易很快就找到了仙子坡下面的一位老郎中。

老郎中仔细把了景阳的脉象,对众人道:“放心,并无大碍,只是一时气机闭塞。”

他说着就拿出一个旧得脱了漆的医箱,从里面拿出几根银针,放在蜡烛上烧过之后,熟练的在景阳头部,手腕上各扎了几针。

随着老郎中手起针落,景阳缓缓睁开了眼。

小朱提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去:“公……公子,你好些了么?”

景阳点点头,看着眼前的几个人,目光在木之易脸上稍微停留了一下,便扫过去了。

她方才似乎做了一个梦,梦见她坐船遭遇暴风雨的旧事。

梦里木之易昏迷不醒,她眼睁睁看着他的身体越来越烫,呼吸渐渐不稳,而她什么也做不到,只能在那里看着他一直垂泪……

刚从这样的梦里醒过来,她一时心情复杂,却是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小朱对老郎中千谢万谢,老郎中却只笑了笑:“并非老朽医术如何高明,本不是什么大事。”

小朱才不信呢。

公主的病多么棘手,妙手回春的百门大人如此细心呵护日夜操劳,也只能将公主的身体勉强保持在这种状态,如何这个名不经传的郎中竟说得这样轻松?

是太谦虚了吧。

景阳休息了一阵,便觉得自己身体已经恢复如常,又见老郎中说无妨,她便留下诊金告辞了。

木之易却不肯让她就这样离去:“这位公子,在下木之易,不知公子高姓大名?”

景阳指了指嘴唇。

她之前是不知道说什么,现在却是不能说话。www.fengdu.me

她前段时间虽然带着面罩,却和木之易曾多次说话,她现在只要一开口,他定会听出来的。

小朱终于机灵了一回:“我家公子不能说话,多谢这位公子相助,告辞了。”

木之易疑惑道:“上次明明都能说话。”

小朱赶紧补救:“最近生了一场大病,所以就这样了。”

木之易哪里肯放:“那公子也可写给在下看。”

景阳推脱不过,拿了条树枝,在地上写下二字:“林景。”

木之易道:“原来是林公子。在下有事相询林公子,不如一起去茶庄坐坐可好?”

看来木之易今日是绝对不肯放她走的。

他才帮助过她,总不好立刻就翻脸叫人来赶他吧?

而且,她倒是想看看,他问出了答案,又能怎样?

景阳这样想着,便被他请到了一处茶庄说话。

小朱心道,公主这是怎么回事,明明之前都不理这木之易了,现在怎么又来与他喝茶?

至于他方才的相助……其实公主根本不需要他相助好嘛?后面那么多侍卫呢谁稀罕他的帮忙?

但她再怎么想也没用,只能跟着景阳走。

到了茶庄,景阳坐下,木之易斟上茶水,她端起慢慢的喝,思量着待会要如何回答他的问题。

木之易先问道:“林公子是哪里人氏?”

景阳抬手沾水,在桌面上写:京城。

木之易道:“原来林公子是京城人氏,我曾在周城碧落院见过你一面,不知你可还记得?”

景阳没打算装傻,又点了点头。

木之易没有提及那日被她叫人扔下楼的事情,只是问道:“那日林公子教了那些姑娘们一首曲子,恕在下冒昧,我实在很想知道此曲从何得来,此事于我十分重要,还望林公子告之。”

景阳抬起手指,连连划出:“路遇一人,偶然得之,不知姓名。www.hunyin.me”

“路人?”木之易失望之余又锲而不舍地追问:“多谢林公子相告。请问那位路人长得如何摸样?是男是女?”

“年轻女子。”

“何处遇到?”

“周城。”

木之易问到此处,握着茶杯的手指,不由紧了紧:“不知林公子是多久前见过她?”

“去年三月。”

去年三月,林家的惨案还没有发生,林家所有人自然都是好好的。

木之易闻言,一时黯然。

纵然低了眸子,也掩饰不住那隐隐伤感。

景阳心道:伤感么?或者真有几分伤感,然而伤感在他这里却是不值什么钱的。

至少,一点儿也不耽误他接二连三的攀高枝。

她想到此处,心中便有些冷意,面上却并无泄露,还抬手写道:“寻人?”

木之易点头,又摇头:“是想寻人来着……不过,只怕是寻不到了。”

景阳再写:“为何?”

木之易语声艰涩:“恐怕是……已经不在人世了。”

景阳再写:“此人,何人?”

她倒要看看,他会在陌生人面前如何提起。

木之易语声缓慢:“她是我的一位朋友,后来因为家中生变,便流落在外,不知是生是死。林公子当日所教的曲子,这世间恐怕并无多少人知晓,但她和我却是知晓的。所以,当日我一听那首曲子,便忍不住上前询问。”

“我原以为……只可惜,你碰到她的时候,是她家出事之前。”

他说着拿出一个陶埙,放在手里轻轻摩挲,爱惜之意溢于言表:“这便是她送与我的。我曾用这陶埙和她一起唱奏此曲。”

景阳心中微震,他竟还留着这陶埙?

为什么?

在他身边的女人换了一个又一个后,为什么还要留着这样物事?

还是说,男人都有保留旧爱物件的恶趣味?

木之易自然不知景阳心中所想,他低头,轻轻就着陶埙,口中缓缓用气,乐声低缓飞出。

茶香清幽,埙声低婉。

茶庄的茶客们,都忍不住朝这边望来。

埙声渐趋缠绵婉转,悱恻难诉……听着这久违了的乐声,景阳心中冷意渐渐被恍惚所盖,思绪不能自禁,过往种种如同画卷一般从脑中展开。

柳树下,清风徐徐,她与木之易,一个眼眉含笑唱,一个盘坐地上奏。

一曲奏完,她拿出了一瓶女儿纯。听说这酒好喝不上头,所以她特地拿来与他一起喝。

他酒量并不好,才喝了半瓶,眼眸间便带着姑娘家一般的浅浅绯红,特别好看。

她喜欢看这样的他,不仅喜欢看,还喜欢闻,闻他唇齿间的酒味,不知道为甚么,那酒到了他嘴里,便会散发出格外好闻的香味来。

她不小心凑得近了点,还差点碰到了……

……

啪啪啪啪,一阵拍掌声:“好,好歌,好曲!”

原来一曲已经罢了。茶庄的客人们并没有责怪这两人扰了他们,反因为这样好的曲子而赞叹起来。

景阳猛地惊醒,回过神来,脸色发白。

方才她胡乱想些什么?眼前分明就是一负心薄幸之人,她为何还要想起那些事?

心中难受得紧,不知是种什么情绪,总之她不想再逗留,也不能再逗留,她生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便会情绪爆发。

她强忍着硬生生又坐了片刻,才起身急冲冲离去。

一直在旁边侯着的小朱立刻紧紧相随。她虽不知自家主子为何要突然离去,但心中却是巴不得她早点离开。

因景阳走得坚决,木之易也没有挽留,他追上几步:“林公子莫非突然想起了什么事?不如我送你回去?”

景阳强压心中情绪,摇头。

疾步走出茶庄后,她没有再回头看木之易一眼,就径直跳上了马车。

木之易看着马车走远,心中恍然若失,原地站了许久。

明明相识不久,这个林景却总让他有种十分熟悉的错觉,明明没说过多少话,他却很想和她多说一阵,那怕只是他说,她听。

眼看马车消失在他眼帘中,他叹了口气,低头,轻轻抚摸着手中陶埙。

多少日子了,没想到,今日他终于又吹奏了这首曲子。

那是他们当初共同谱写的曲子

景阳上了马车后,立刻又有些后悔。

为什么要这样仓促而逃?

难道怕他么?

明明是他负心,自己如此心虚做什么?逃跑又算什么?

她叫停了马车,却也不下来,只是坐在里面,大概是想要想清楚自己到底为什么要逃。

然而过了不多时,她竟又听到了木之易的声音。

景阳揭开窗帘,看见木之易和顾艳喜两人正走过来。

顾艳喜还是那副骄纵模样:“你为什么一个人走了,叫我好找!”

木之易道:“顾小姐不是叫我远离你么?在下自然不敢再跟从。”

顾艳喜生气了:“我叫你离远点,没叫你走,你就不会远远跟着?”

“是,在下下次便知道了。”

顾艳喜不肯饶他:“下次?哼,没有下次,今次本小姐就要罚你!”

“任凭小姐责罚。”

顾艳喜说了句什么,因说得小声,景阳没听到。

只见木之易摇头。

顾艳喜一巴掌甩了过去,立时在木之易脸上印出了红红的一个手印。

景阳转过头,不想看这场面。

木之易,他在顾家竟是这般处境么?

景阳让车夫赶车离开。

但她末了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然而这一眼看过去后,她却是有些不敢置信。

木之易与顾艳喜,竟紧紧抱在了一处。

景阳猛地放下帘子,不想再看。

顾艳喜那样待他,他居然一转身就和她抱在一处了?

为了攀高枝,他竟甘愿下贱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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