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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诛神祭》最快更新 [lw77]
关银烛一惊,低了声音,"砸人饭碗如同杀人父母。www.chenquxueguan.me姑娘就当行行好,别在外人面前拆穿我,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娇俏的红衣少女拦在他面前,双手叉腰,脆声道,"那可不成,你分明就是个骗子,我师父说了,骗人就是不对的,你等会必须跟闻员外坦白。"
从前在家里,她爹就喜欢养着一群不学无术的术士,偏偏还信得很,那群术士没少借她爹的势在外欺男霸女。
天下乌鸦一般黑,都是一群混账。
可人生于世谁能无错?她大人有大量,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吃饭时,叶河就看了这么出好戏。
明明在客栈已经吃过一顿的关银烛又是一顿风卷残云,几百年没吃过饱饭似的,而赵天光就光瞪着眼珠子看他下饭了。
雪纷纷伸手挡了一下,才没有让赵天光把饭刨到鼻孔里。
赵天光一个劲地使眼色,可面前人纹丝不动跟瞎了一样,只知道埋头干饭。
于是演变成关银烛夹菜她端盘,搞得对方下不来台。
连雪纷纷都没忍住,"天光,很少见你对一个人这么上心。"
这关银烛倒是一个。
直到汨川两指敲桌,这才让众人都安静下来。
本欲开口拆穿关银烛的赵天光也不得不闭了嘴,她挺怕师兄的,不止她,整个遗荒仙门的弟子都怕他。
师兄是戒律司的掌座,为人冷峻,从不徇私情,她实在不想回去后为一个江湖骗子面壁思过。
吃饱喝足后,去厢房的路上,关银烛走着走着突然背过了身去,手心的帕子捂着嘴猛烈地咳嗽了两声,抬起头时,帕子上落下两朵艳丽如红梅的血迹。
他对着身后一直盯着他的赵天光挥挥手,"不碍事,老毛病了,哎,大夫说我没几年可活了,我家境清寒,不过图一餐饱饭罢了。"
半夜里,赵天光猛地坐起来,愧疚地给了自己一巴掌。
第二日众人一番乔装改扮后,出发去了月老庙。
赵天光和雪纷纷扮作去庙中上香的闺秀,其他人扮作小厮。www.renshengyd.com
马车上,叶河看着半边脸肿的老高的赵天光,问她怎么了。
雪纷纷替她回了话,听完事情始末的叶河没忍住笑出了声。
真是个好骗的傻姑娘。
那关银烛,可不是一般人。
甚至,不能称之为完整的人。
才到门口时,叶河鼻翼煽动,长长地吸了口气,"庙里,有强烈的人血味道。"
其余人的目光扫了过来,都打起十二分精神,这月老庙果然有古怪。"
下了马车,入目的便是一棵古老沧桑的黄角树,苍翠绿叶间,挂满了红色的姻缘签。
伽严拉低了头上的斗笠,"你们去吧,我这身份不方便进月老庙。"
一条条长长的红绸带系在木牌的尾部,自树干上垂落,风吹过,像开满了一树靡丽的红花。
姻缘签,求姻缘。
上面密密麻麻写着许愿者的所求夙愿。
人世纷繁,乱花迷眼,欲望的深渊里,谁又能出淤泥而不染。
叶河捡起一条落下的姻缘签,她转过头问汨川,"师兄,你可有所求的姻缘?"
也不知他喜欢什么样的类型,问一问也好让斥黎去找一个来。
她眼中的期待太过热枕,目光触及那一霎那,汨川瞬间冷了脸,沉声道,"你我皆是男子,有些事情不必多言。"
虽然他很不愿意去回想那一晚,可他偏偏就是记得,越是想忘,那张脸反而越清晰。
他与叶河同为男人,这简直是奇耻大辱,警告道,"叶河,不要妄图试探些什么。"
他阔步走远了,而前方,是赵天光和雪纷纷,看着汨川的背影,叶河恍然大悟。
以拳击掌,原来如此,近在眼前自然不必多言,师兄看上了赵天光和雪纷纷其中一人,也或许,两人都看上了?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
若是真动情了,哪里还能继续修神道?
一行人进了月老庙中,庙中空无一人。
前段时间,官府就派过人来搜查,可是什么都没有找到,过了这么久,就算有线索,如今恐怕也都断了。
赵天光叹了口气,"难道真的是白跑一趟吗?"
关银烛打断了她,"非也,有人来了。www.wenyizhilu.com"
他声音刚落下,就有两个道士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几位施主,可是要请姻缘签?"
同行的闻春逢站出来回道,"我想要找某个人的姻缘签。"
他按照昨夜汨川仙君的吩咐,指了指院落中的那个大树,"那棵大树上,我们都要看看。"
道士有些为难,说道,"小公子说笑了,那树上的姻缘签少说也得上万,这哪里是…"
话还未说完,就被一道金灿灿的光芒迷住了眼。
闻春逢就掏出一锭黄金,他放在手上,从两个道士身前轮流走过。
"本少爷家里什么都没有,就是钱多。"
"把你们庙里的人都叫出来,打杂的做饭的挑粪的,谁要是能找着写着''闻春时''的签,重重有赏!"
两人见钱眼开,一人去取梯子,一人去唤庙里的其他人,很快那黄角树下便围了一圈。
汨川通过识海同赵天光雪纷纷二人道,"你们留在这里找签,我去庙里找血味的来源。"
"叶河,你跟着我。"
他嗅觉灵敏,带着他能更快找到那个地方。
庙里的所有人都被叫走找签去了,可保不准有人回来,或者,有人根本没有去。
他们时间有限。
寻着人血的味道,叶河跟汨川进入了一座黑漆漆的柴房。
移开上面的遮挡物,其下赫然是一个地道。
二人纵身而入,里面没有光亮,一团火焰出现在汨川手掌上。
地道被照亮,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走了一段路后,有水池出现在前方,那水黑沉沉一片,深不见底。
水上有一片石头做的荷叶,可是已经裂开了,上面的痕迹像是斧子劈开的样子,表面的纹路被削去了一部分,似乎是有人故意毁坏。
汨川踏上一只脚,就有一条黑色的巨型怪鱼浮出水面,与普通鱼不同的是,它还长着无数只人手,分布散乱无章,有的从腹部破体而出,带出一截血淋淋的肠子,有的从嘴里伸出来,红色的指甲好似染着丹蔻。
这怪物眼球凸出,整个躯体都覆盖着尸斑,它死死地盯着前方。
一见到有人靠近那片荷叶,就凶狠地露出那口阴森森的獠牙。
汨川一瞬间退了回来,"不好,是灵鱼。"
灵鱼又称棺鱼,出生在棺中,需啃食人的尸体,待到长成为凶物,便会破棺作乱。
可这鱼一般生在阴气极重的坟地里,可现在却莫名出现在这样一座人来人往的月老庙中,看来是有人故意投进来的。
居然放出这样难寻的凶物拦路,这地道的尽头,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小心,这头灵鱼并非天生,是有人故意圈养的,而我一触碰到这荷叶,它就想要攻击,这荷叶有古怪。"
"那我们怎么进去啊师兄?"
汨川蹲下身,看着那快要碎掉的石头荷叶,陷入了沉思。
这荷叶上裂开的地方,曾经绘过咒语,想来是克制这鱼的,可那咒语又是什么?
叶河背着手,略微弯了腰,荷叶上的纹路有些眼熟,有些像她在封豢山上见过的东西。
勾了勾唇,想不到这个被诅咒过的地方,居然这么早就存在了。
若非在封豢山上吃了个半神,她也活不到今日,而困住那个半神的洞口,就是绘着这样的咒语,末尾处的笔画与此地的很像。
"师兄,我知道完整的咒语是什么。"
在汨川将信将疑的目光中,叶河咬破了手指,快速在石头荷叶上写下一串咒语,可同时,那荷叶上的裂纹又多了几道。
"这荷叶离碎不远了,只能容许一个人踩踏。"
"能维持多久?"
"一个来回吧。"
话音刚落,汨川就单手把叶河举在了臂弯里,叶河坐在他胳膊上,猝不及防"啊"了一声,两手搂在汨川脖子才稳住身形。
相触的那刻,汨川一怔,但很快收好了情绪,另一只手燃着火焰,飞身落在了荷叶上。
"天光传了信来,闻春时的姻缘签已经找到了。"
比他想象中的快,他们恐怕拖不了多久,时间不多了。
这灵鱼,留它再活些日子。
据闻春逢说,他姐姐失踪前一月,一共来过两次这月老庙。
前后时间如此短,最可能的情况是求愿与还愿,所以会有两只签,可并未有人上门提亲,汨川猜测,还愿时的签,或许会留有一丝她为何失踪的线索。
"血味距离多远。"
叶河回他,"很近,就在前面的两百米处。"
这个精确的距离让汨川怔了一瞬,"你真身是食人花吗?"
怕汨川日后对她更加防备,叶河挠了挠头,笑嘻嘻地说道,"其实我不是花,我是一只鸟。"
汨川冷哼一声,落地后将叶河放了下来。
"花妖也好,鸟妖也罢,回了遗荒后,你好自为之。"
妖就是妖,本性难移,戏做得再像也终究是为了吃人,他不该觉得妖有例外。
叶河来历不明,哪怕做了人也改不了嗜血的本性,满嘴谎话,最好还是永远关起来。
两百米处,是一尊足有一般成年男子高的青铜方鼎,鼎足下是早已冷却的炭灰,往里一望,果真如叶河所言,方鼎边缘有着干涸的黑色血渍。
鼎腹中炼过什么东西,哪怕里面的东西已经被取走了,能留着一股奇异的血香。
而且全部都是——女人的血。
这也是叶河能在庙门口就闻到的原因。
这里似乎被人刻意清理过,但应该走得很匆忙,故而才留下一张烧毁碳化的纸角。
上面依稀能辨认出两个字,封豢。
看见这个名字,叶河往袖子里偷偷藏东西的手一顿。
这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去的人十死无生。
哪怕当初她以化神巅峰之境入内,也在这里死过一回。
黄角树下,一群人累得气喘吁吁。
闻春逢飞快地摇着手里的折扇,心里紧张得不行。
这么久了还没出来,不会出什么事吧?
正当他思考再编个什么理由拖住庙里的人时,就见赵天光冲他比了个"撤退"的手势。
直到在庙外见到汨川跟叶河,闻春逢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汨川开口问道,"闻公子可知,周围是否有个叫''封豢''的地方?"
"封豢?"
"封豢!"
在脑海中搜寻半晌后,想起来是什么的闻春逢没忍住大叫了起来,不停的用折扇拍打另一只手掌。
急切地追问,"我姐不会是迷路跑到封豢山去了吧?!"
"惨了惨了,有上山砍柴的樵夫撞见过,那封豢山上有魅妖!"
“喜欢拿少女来煮汤敷脸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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