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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学

作者:白衣少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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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

容洇并不想自己的一生都以暖床婢的身份,无望地绑在宫里。www.fengjingcz.me

褚南川日后会登基。

他可是要做皇帝,一统江山的人。

到时候,他会有一位家世优渥,教养良好的皇后。

还会有无数的后宫嫔妃,为他生儿育女,延续血缘。

她不想留下孩子作牵绊。

太医署里的太医开的每一个药方都会留存记档,且避子药同皇家子嗣相关,要拿到,首先要经过皇帝的同意。

容洇思来想去,想到的唯一渠道,就是让哥哥偷偷送进宫里来。

虽褚南川眼下对她的亲昵举动仅仅限于手,但万一……最后……真的发展到了那一步……

容洇决定有备无患。

禁卫军负责巡守宫城。

容泽知道了容洇的去向,要从宫外捎带东西进来并不难。

只是长宁殿是褚南川的寝殿,周围的巡防是整座宫城里最密集的。

要避开守卫往长宁殿里递东西,却是难上加难。

第二日,用罢早膳,容洇又托王德全带自己去了一趟御膳房。

先前她来过一次,眼下再来,对御膳房中的一切都更熟悉了几分。

容洇打算熬一份鱼片粥。

只是她在容府时候至多就是给容泽熬过醒酒汤,如今熬起粥来颇有些手忙脚乱的。

站在门口的王德全看不过去了,上前帮忙:“容姑娘,要不让奴才来替您看火吧?”

容洇有些不好意思地将蒲扇递给王德全:“麻烦公公了。”

王德全挥了挥手:“害,这有什么。”

容洇还要另外备其他煮粥用的小菜。

回头看一眼专心看火的王德全,又再看一眼正忙得热火朝天的其他厨子。

并没有人在看着她。

提起裙角,容洇避开人群,循着哥哥昨日的指示,穿过门,来到御膳房最里边的一个单独小室。

小室里建了个大大的灶膛,里边只一个年迈的烧火嬷嬷。

容洇同那嬷嬷对望一眼。

那嬷嬷无声地点了点头。

朝身后看一眼,容洇快步走到那嬷嬷身后的一个壁橱里,踮起脚尖,果然找到了最上层的一个上锁小柜。

掏出钥匙,打开小柜,容洇伸手进去,摸出一个不起眼的小瓷瓶。

是容泽让人送过来的避子药。

底下还有一封信。

将那瓶避子药和那封信拿出来塞到怀里妥帖藏好,容洇将那小柜重新锁好。

一切弄完,容洇低头,才发现两只手的手掌心都冒出了一层冷汗。

整了整衣衫,容洇拿起从小室里找到的葱和姜,若无其事地离开。

直到亲眼看着容洇熬煮的鱼片粥出了锅,王德全才从御膳房出发往乾政殿去。www.bingxue.me

在御膳房里耗了些时间,他到乾政殿的时间自然也比之前晚了。

王德全主动开口解释:“今日容姑娘一时兴起到御膳房去熬了鱼片粥,奴才帮忙打了下手,所以来迟了,望殿下见谅。”

褚南川淡淡扫他一眼。

“孤问你了?”

王德全惶恐又麻利地跪下:“没有,是奴才自作主张开口,请殿下责罚。”

褚南川看他一眼,漆黑的眸中喜怒难辨:“以后,长宁殿的事,不必同孤说。”

什么长宁殿的事,还不是说的是容姑娘的事?

王德全一愣,忙应下:“是。”

容洇本也就是拿那碗鱼片粥当个遮掩用的幌子,回到长宁殿,也没有什么喝粥的心思,将藏在怀里那个不起眼的白色小素瓶拿给明秋放好,交代道:“放到柜子最底层的角落里。”

长宁殿的小药柜里摆满了各种救急用的药膏。

治跌打损伤的、消肿的、祛疤的……

根据不同的用途,都用小标签在瓶面上贴好了。

容洇的那瓶避子药放在最底层的最里侧,毫不起眼。

只要容洇不说,断不会有人注意到。

将药放好,明秋小心妥帖地关上柜子门。

刚将柜子关好,殿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是褚南川突然回来了?

容洇面色微变,连忙起身。

刚要回头去看,身后那人却先开了口。

“……阿洇,果真是你……”

容洇听到小娘子熟悉的声音,身形一怔,不可置信地回头望过去。

来人站在门口,身上依旧是熟悉的粉衫粉裙,大大的一双杏眼天真单纯,只是在看到容洇转过来的面庞之时,一双眼睛立即变成红彤彤的一片。

还是和之前一样那么爱哭。

容洇想笑。

只是一想到如今物是人非的处境,那笑只能压下。

低头福身行礼:“……民女见过宁贞公主……”

听到她的话,宁贞双眼更红。

“怎么,一年不见,你也要和你哥一样,同我如此生疏吗?”

宁贞走上前,不由分说将人扶起来。

双手摸到容洇纤瘦的一双腕骨,宁贞落了泪:“你怎么瘦成这样了,是不是你在宫里,受我哥欺负了?你同我说,我去替你讨回公道!”

宁贞名褚南溪,与褚南川是嫡亲的兄妹。

先皇子息众多,对唯一的女儿宁贞万般宠爱。

即便是后来褚南川背上意图造反的名头被打入冷宫,宁贞也未受到任何波及。

小公主自幼在宫里千娇百宠地长大,被呵护得极好,肤若凝脂,姝色无双。

年纪比容洇小上几个月,心性上也比容洇要天真上许多。www.jiangxin.me

容洇忙摇头:“没有,民女在宫里的这段时日过得很好,没人欺负我。”

“真的?”

宁贞牵着人往殿里走,又忍不住小声埋怨起来:“那为什么你在宫里这么多天,都没让人来来找我,还是容泽偷偷让人给未央殿里递了消息,我才知道你不见了。”

“你都不知道这几天我有多着急,还好你没事。”

宁贞长舒一口气,走动间,头上戴着的华丽流苏鬓钗相互碰撞,叮铃作响。

进了殿,宁贞强势将容洇按在了凳子上:“你要是再敢自称民女,以后我就不和你说话了。”

即便是威胁,也带着孩子气。

容洇无奈,索性问她。

“……你同秦写墨二人,近来可都还好?”

秦写墨同容泽,两人一人擅文,一人擅武,年少时同被选为太子伴读,入宫同褚南川一道研习。

容洇跟在容泽身后,没少进宫,几人本就年纪相仿,整日呆在一处,一来二去的,自然也就玩到了一起。

年少时的小公主看多了爱情话本,某一日游太液池时不慎失足落了水,刚好被路过的秦写墨救起,自此之后便一直芳心暗许。

分明已经及笄了,小公主还和之前一样爱害羞,听容洇这么一问,不耐烦地皱起眉头,一双耳朵却红了个透。

“那个人就是个病恹恹的木头桩子,说他做什么呀。”

又扬手,让跟着自己一道过来的宫女把手里提着的糕点拿过来。

“我过来的时候让御膳房的厨子给你备了你最爱吃的栗子糕,你看看还是不是之前的味道。”

两人整整一年未见,一说起话来便是没完没了。

当然,更多的是宁贞在说,容洇在一旁安静地听。

又一道用过了晚膳。

直至夜半。

宁贞还赖在长宁殿里不肯走,一个人撑着脑袋,说得昏昏欲睡。

“你都不知道,当初你一声不吭就不理人了,我一个人在宫里,都没有人来和我说话,我过得有多无聊……”

“你不想嫁给我哥就不嫁嘛,作什么不理我……”

小公主说到后面,似是觉得委屈,还小小声地呜咽了起来。

容洇看了,顿觉好笑,忙掏出帕子帮她擦泪。

擦着擦着,自己却忍不住也跟着红了眼睛。

彼时年少,才能毫无顾忌地以朋以友相称。

现在方觉,到底是君臣有别……

经历了这么多的物是人非,又怎么还能毫无芥蒂地回到从前呢……

到后来。

宁贞哭得累了,头枕在容洇身上就这么睡了过去。

容洇正为难要不要将人给叫醒。

身后。

殿门打开。

褚南川踏着满身夜色归来。

更深露重,他连衣袍上都带着浓重的一层水汽。

容洇循着声音朝他看过去,两人目光撞上,褚南川看到她怀里的人,眉头登时一皱:“宁贞。”

小公主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害怕自家不苟言笑的兄长。

睡梦中的宁贞被这声音一吓,惊醒过来。

看清站在面前的男人,连忙从小榻上起身,站直身子,规规矩矩地唤了一声:“哥。”

褚南川扫她一眼:“你到长宁殿来做什么?”

“你偷偷将阿洇藏在你的寝殿,我们这么久都没见过面了,我当然要来找她说说话。”

宁贞一脸理直气壮。

“谁同你说她在孤这里的?容泽,还是秦写墨?”

褚南川眯起眼,一副要清算追责的架势。

宁贞气势立马弱了下去:“没有人同我说,我自己发现的。”

褚南川看一眼天色:“这么晚了,让人送你回去。”

宁贞拽住容洇手臂:“阿洇在这儿,我不走,我今晚要和阿洇一起睡。”

之前年少时,容洇一进宫,总要被宁贞拽着睡同一个被窝,很少有能当天就出宫的。

褚南川拧眉。

“长宁殿是孤的寝殿,你呆在这里算什么样子?”

“那你同阿洇两个人还没成亲呢,你又凭什么把阿洇扣在你的寝殿,平白损她名声?”

“好了好了,”

眼看着他两兄妹间的气氛逐渐剑拔弩张,容洇忙站出来,拉一拉宁贞的手,“你明日再过来找我好了。”

反正看褚南川样子,这段日子他都不会轻易将她从宫里放出去。

“明日也不行。”

褚南川直接将人拎出了殿,兄妹两人站在门口:“以后没有孤的口谕,不能随便进长宁殿。”

宁贞不服:“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褚南川无奈看她一眼:“这么晚了,别闹了,快些回去休息。”

宁贞噘着嘴下台阶。

走了一步,又回头。

目光往殿内看一眼。

殿内烛火氤氲,将容洇的影子隐约投照在窗纸上。

“哥,你是不是因为当年的事,还在生阿洇的气?”

褚南川身形一僵。

“没有。”

宁贞:“我了解阿洇,她当年肯定是有苦衷才会那样做的,你好好问问她,同她说清楚……”

话没说完,被褚南川的一声冷笑给打断。

“能有什么苦衷,你就是太过天真,才会被她的模样给蒙骗。”

褚南川一拂袖,扬声唤来王德全:“送公主回未央殿。”

“哎呀,你这人!怎么就不能听我好好说呢!”

宁贞气得急跺脚,被王德全带着往未央殿去,还不忘回头瞪一眼褚南川:“你现下这么对阿洇,日后肯定会后悔的!”

夜色深沉,犹如一团化不开的浓墨,将少女娇俏的声线尽数吞噬其中。

宁贞已经走得很远了。

褚南川却依旧负手站在廊下吹风。

夜风将他衣角吹得猎猎扬起,拇指上的墨玉扳指在夜色下泛出一层孤寂的冷光。

远远望去,挺拔的身影竟莫名显得有几分萧条。

转身,进殿。

容洇一直在殿里等着他。

看到他进来,忙从小榻上起身,唤他:“殿下,公主她只是小孩心性,那些话也只是随口一说,你千万别怪罪她。”

话说完,又觉得是自己多话了。

他向来都是很爱护宁贞的,想来,应当也不会为难她……

褚南川没说话,淡淡朝她投来一眼。

男人面容沐浴在烛光之下,光影浮动,愈显深邃。

两人之间隔了些距离。

容洇辨不清楚他面上的神情,只无端觉得他望过来的那双眼睛沉得有些吓人。

盯着她,似乎要把她直接拖进去。

容洇一愣,下意识垂头避让开。

他不说话,她便也安安静静地站在灯下。

光晕下,她本就白皙的肌肤愈显通透无暇,唇畔两粒朱砂曜目。

她低垂着眼,眼尾也跟着微微往下。

乍一眼望过去,竟显出几分无辜的姿态来。

呵——

也难怪,宁贞会被她蒙骗,百般维护于她。

薄唇抿紧。

褚南川朝灯下的人走过去。

一步又一步地逼近。

高大的身影沉沉压下。

容洇下意识往后退开一步。

褚南川停在她身前。

仅一步的距离。

因着两人的身高差距,褚南川靠过来后,容洇无法平视他。

只能看到他宽阔的胸膛。

微一抬眼。

便看到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朝她伸过来。

略有粗糙的指腹覆上她脸颊,轻轻摩挲着她唇畔小小的朱砂痣。

褚南川在廊下吹了半夜的冷风,指腹也跟着染上了一层寒意,触过来时微微透凉。

凉意让容洇眼睫颤了又颤。

男人声音在耳畔响起。

“孤昨日允你见了你哥哥,”

皓指徐徐往下,从女郎那一截纤细又脆弱的颈项上抚过。

“所以,当年退婚一事,你可有什么要同孤说的?”

作者有话要说:非常对不起大家,这本从开文到现在好像怎么写都不顺手,更新也无法稳定,反反复复修改了n多遍(心累),就我慢慢写,然后大家慢慢看吧~影响了大家的阅读体验万分抱歉,这章评论给大家发个小红包作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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