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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话 逃到最后是面对

作者:好甜的中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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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谣缓缓站起身来,右手不住颤抖,哇的一声口中吐出一滩鲜血。未等胡鼎柳立婷二人有何行动,叶岸忽然从云谣身边的地底下钻出来,单手拍在地上,胡鼎二人身旁的地面忽然陷落下去,四周地底下突然钻出四只泥牛,在二人头顶结成一道牢笼,将二人困在了其中。叶岸与胡鼎交手之时扔下两枚烟幕弹,其后皆藏法器,其一是那“黑魔道”之阵所用的“天狼石”,其二便是此时困住他们的“四牛流壁之牢“所用的铜牛。

叶岸忙拉住云谣,“快进屋!”可云谣却已经挪不动步子,叶岸只好背起她带她进了大殿,放下云谣之后他又出去在大殿周围的地上贴了几张符纸,手上一边贴,嘴里一边念念有词。刚贴完符纸,念毕口诀,只听一声爆炸,胡鼎和柳立婷已破了那“四牛流壁之牢”。叶岸看法阵已经启动,忙走进屋内,屋外此时数道光柱已经冲天而起,蓝光沟通天维过后,在大殿周围组成了一方结界。

叶岸回到大殿之内,一屁股坐在地上。“可算是能松口气了。“叶岸长吟一声。

“大哥,咱们能逃出去吗?“目睹叶岸云谣的战斗,赵鹏飞这门外汉也看得出来:此二人是明显处于下风的。

叶岸听后叹了口气,“你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问你,你现在功夫练得怎样?你但凡能练到个六七层,咱们也不至于这么狼狈。”

“说的轻巧,我现在,莫说六七层了,就是一层也没上的去。这才几天,内功心法我还没背熟呢。”赵鹏飞嘟囔着嘴说道。“不过我轻功倒是有进步。”他转而一笑,“今天我在山腰被他们发现,他们愣是没追上我!”

云谣自刚才用过菊花指,耗费了过多精力,体内也受到重创,连带心神也开始恍惚,刚刚才有了些许意识。她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少年:这少年身材健壮魁梧,皮肤古铜颜色,留着长寸头,笑起来露出一嘴洁白的牙齿。

没来得及再多看几眼,只听得门外柳立婷冲里面说道:“云谣师姐,你还是早点自行了断吧,不然,我可要把你的秘密告诉所有人了,哈哈哈哈。”

“你住口!”云谣愤怒的站起身来,扒着窗棱朝外吼道,吼完却感到身上又是一阵虚脱。“云谣师姐,不,云谣师兄,呵呵呵呵。”柳立婷咯咯地笑着,每一声笑都似利剑刺进云谣的心里。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如惊雷般炸裂在每个人的耳边。“什么?”叶岸不觉脱口而出。

云谣已是怒不可遏,拔尖便要冲出去,叶岸忙上前从身后保住她,锁住她的双臂。“你疯了吗,现在出去你必死无疑!”

“还不如让她死了算了呢王师兄,你看他一个人不男不女的活着,有个什么意思!”柳立婷在外面继续说,“你一个男人身子,却跑来峨眉当尼姑,这两年,能占的便宜都让你占尽了吧?”

“住口!”云谣脚下一阵瘫软,竟跪坐在了地上。她用指甲扣着地面,直扣得指尖渗血。

“你这蛇蝎心肠的女人,竟用幻术窥视别人的秘密,简直可恶至极!师太的事与你何干,与旁人何干?若这位师太有不想说与外人的事,我们自是可以置若罔闻,谁也不需要管你这长舌妇,你就自说自话去吧!看你们在外打斗我就最烦你这女人,只知道卖弄风骚抛胸露乳,难道你就不知道自己多令人作呕吗?”赵鹏飞也再看不下这女人在言语上欺负云谣,站到窗边对着她破口大骂。“贱女人,贱女人!”

听了这么直白露骨的辱骂,柳立婷的脸色也开始阴晴不定起来。“你这小子,等一会我们进去了,看我不把你碎尸万段!”

只听外面轰隆一声,大殿内也跟着摇晃了几下。叶岸忙向外看,只见胡鼎正坐在地上打坐施法,集气剑在他头顶上直指向大殿旋转着,柳立婷则回身站在他旁边注意着大殿内的动向,正跟叶岸的目光对到了一起。看过胡鼎的这一次攻击,柳立婷的心情又变好不少,因此她又朝叶岸笑了起来,叶岸立马将目光从她身上挪开,免得看了心烦。他再看一眼胡鼎,只见那剑身纹路之上红色越来越深,忽然一道红光便从剑身中冲了出来直直撞在这结界之上,相撞之时便又是轰隆一声爆炸,结界的颜色跟着暗淡了几分。

“情况不妙,我看用不了多久,这结界就要被他轰碎。真是一点活路都不给!”叶岸回身坐在地上垂下头,看上去疲惫不堪。昨夜他一晚未睡,今天又是酣战一番,加之二七城一战让他身受重伤,此时此刻,他的身体可谓已经到达了极限。

“啊?我还以为你这结界坚不可摧呢!”赵鹏飞哭丧着脸说。

“坚不可摧又怎样,咱们照样会在这里饿死,我看他们不把咱们杀了,是不会离开的。”叶岸有气无力的说道。“云谣师妹你别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庄子有言“彼亦一是非,此亦一是非”,你我皆生于天地之间,岂是他人能够妄自定义的。”

云谣心中本如有沸水翻滚,听罢赵鹏飞和叶岸为自己的辩护,心里渐渐找回了平静。事到如今,已是难免一死,过于执着于自我,又有什么用呢?

云谣默默走到星七师太尸体旁边,跪下身子为她整理褶皱的衣服。云谣对着星七师太说道:“师父,望您一路走好,弟子定会拼上性命为您报仇!”

叶岸回身走到师太身边,望着师太苍白的面容,他不禁长叹一声:“唉——星七师太,不想今日竟是我叶某人来为您送行,不知您是否晓得这江湖已腐坏成了什么样子,只可惜即使您知道,也无法说与我听了。”

赵鹏飞也走了过来,低头看向星七师太,他也很想知道关于师太的一些事情,就比如,她为何在死前紧紧地闭着眼睛。

气氛异常凝重,除了偶尔的轰鸣声,只能听到云谣为星七师太整理衣服的声音。云谣的眼里含着热泪,可即使双唇颤抖心如刀割,也不愿再哭出声音。赵鹏飞望着云谣,也想起了自己那个慈眉善目的师傅,这世上为何有如此多不讲道理之人,非要把他们这些好人赶尽杀绝呢?

叶岸则内心纳闷,不知道自己为何在二七城外选择了与云谣同行,那时的他竟没有半点迟疑,甚至宋展鸿的安危他都没再顾虑。峨眉的存亡与他何干?根本就是毫无关系!可此时此刻,再次浮现在他脑海中的,却是横在他身前将拟墨残插在地上的杨冲,是只留给他们一个宽厚背影拦住高龑的沈飞。“妈的……”,叶岸在心里暗骂,他终于得到了自己的结论:是他们这些头脑简单的家伙逼着他别无选择!想到这里他不禁责备起自己,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怎是他能碰的?简直就是引火烧身!在得知二七城之围并非针对他的时候,他就该撒腿就跑,跑得越远越好!叶岸看看赵鹏飞,暗自苦笑,他还巴巴儿教人练功呢,他看到的那些机缘又在何处呢?

云谣整理星七师太的手忽然停了下来,“这是……”只见云谣从师太袖口掏出一盏烛台。

“我去,七星灯?!”叶岸不觉惊呼一声。相传七星灯乃是佛家神器,有倒转乾坤之神力。叶岸原以为,这种绝世珍宝,一定藏在哪个佛家大寺里,受香火供奉几代僧侣润养。不想,竟然在星七师太的手上!

最后一声轰鸣过后,结界终于被胡鼎所破,他提剑步入大殿之内,只见叶岸三人正站在大殿中央。

胡鼎露出狞笑,提剑便冲了上去,可正在这时从斜侧突然杀出一个身影,胡鼎忙提剑抵挡,这人剑术竟精妙绝伦,连胡鼎应付起来都甚是吃力。几招过后二人终于分开,胡鼎左臂上已被划出一道伤口。

胡鼎定睛一看,“星,星七师太?”他当即吓出一身冷汗,转身便要走。可刚一转身,一点星芒便明晃晃地照在他眼前,星七师太闪身便至,又是一阵打斗。师太用剑虚实相糅动静相宜,其剑法可谓已臻化境,只见胡鼎好不容易与她错开,身上又多了数道伤口。他抬头看去,殿里闪耀着七颗星芒,这,便是星七师太的北斗剑法!

星七师太并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又冲了过来,胡鼎调用真气激起集气剑,想造成更大的破坏力,可星七师太却凭借七颗星芒将他的攻击全数挡下。胡鼎攻势渐减,已是强弩之末,星七师太瞅准时机,顿时挥剑大呵一声,七颗星芒应声从四面八方朝他攻了过去,胡鼎挥刀抵御,可还是露出破绽,挡过六颗,被这第七颗星芒刺进了身体。

胡鼎顿感体内真气运行紊乱,忙朝门外大喊:“柳立婷,你不是把星七师太杀了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阵烟气突然从门口泄进了殿内,未见其人却听到一阵妖娆的女声:“你凶什么嘛,早点叫我多好,非要死撑到现在。既然她活了过来,再杀她一次便是。”

这大殿之内烟气四溢,彼此看不到彼此,云谣眼前忽见一魅影从身前拂袖掠过,她仔细一看果然是柳立婷的脸庞!她忙躲开她的目光,怕对视之后又被带入幻境之中,只听柳立婷来到她耳畔轻唤了一声:“没用的。”听过这一句,她身体不由感到一阵轻盈,继而变得铁沉,而身下的地面却柔软起来,将她吞噬了进去,她无力抵抗,又坠入了幻境之中。待她睁开眼睛,又是那面铜镜,又是同样的画面,同样的梦再做一遍,可云谣还是分不清梦和现实的差别。或许是梦太美好,现实太残酷吧。

叶岸看到云雾之后,也听到了柳立婷的笑声,可他并未感到不适,小心翼翼之下摸到门边,脚向外一踏竟走出了大殿!叶岸喜出望外,忙掏出符纸在地上摆开三道法阵,他急速念着咒语,在二七城损伤的灵觉似全都补回来了一样,咒语念罢手中落一内狮子印,心中默念一声“封!”,顿时红黄绿三道光从法阵中蹿出罩在了这大殿之上。“你们这些家伙就在里面打吧,老子不伺候了!”

转身要走,叶岸却在天边看到一个人,人影虽小可这人身旁真气磅礴竟有大鹏之势,他一眼便认出了这个人,不禁大喊一声:“南宫鹏!”只见刚才还在天边的南宫鹏已飞到眼前缓缓落了下来,“叶岸兄,别来无恙啊!”

“这些年,你去哪儿了啊!”叶岸口气中带着责备,可更多的是喜悦。

“十五年前我心灰意冷在这山里找了个地方清修,这几日才决定重回俗世,方才感到金顶之上有人打斗,便正好来瞧个热闹。”

“那也真是巧了,在里面打斗的有朝廷的人、嵩山派的人,总之乱七八糟的说不清楚,不去管他了,咱们去找宋展鸿吧!”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叶岸也不知不觉地中了柳立婷的幻术。

柳立婷的幻术有悖常识,都说一个高手不会被同样的招式击败两次,可无论是谁一旦中过她的幻术,便很容易再中第二次。武功招式的破绽可以在跟人过招之后加以改进,然而心理上的破绽却很难修缮。

赵鹏飞看过柳立婷对云谣施展幻术,心存戒心,可还是同云谣叶岸一样,在听过柳立婷的笑声之后坠入了幻境。

“展蓬,快起来!”

赵鹏飞睁开眼睛,竟坐在学堂之中,教书先生正拿着戒尺严厉地看着他。他环顾四周,皆是他小时的玩伴,大家都睁大着眼睛看他,有的还对他做起鬼脸。他不由咧嘴笑了,视线扫过窗户,正看到一个和尚趴在窗边,微笑着看他,正是赵鹏飞的师父。

“一清大师,你平时可要严加管教他才好!”教书先生对那和尚说到。

赵鹏飞虽然挨了骂,可还是莫名地高兴起来,似是有什么东西失而复得。然而正在他欣喜之际,却朦胧间想起刚才趴在桌子上做的梦,从心底里竟涌出一堆晦涩难懂的文字。赵鹏飞也感到莫名其妙,可嘴上却跟着念了起来,他越念越大声,最后这声音竟响彻天地。随着他念诵口诀,身边的人物渐渐变得模糊,他心中不舍想要停下诵读,可同时他又缓缓记起了原来的梦境,记起了此时此刻的现实。不一会儿,四周的景象突然似被打破的镜子般碎裂开来,赵鹏飞看过四周,发现自己站在一处密室中央,这密室的三面墙上则连着三座房门。

赵鹏飞心里犯着嘀咕,突然想到遭中幻术的应该不止自己一个,看来这几扇门就是通往其他几处幻境的。于是他拉开一扇门走了进去,光线从黑暗之中冲进来将他包裹住,他再一睁眼,竟站在大殿之外的庭院,正看到叶岸和南宫鹏站在那里。

“你小子怎么出来的?”叶岸看到赵鹏飞大吃一惊。

赵鹏飞也有些疑惑,不知这是幻境还是现实,他努力地回想着那晦涩的口诀,原来是他那鲲鹏八式上的内功心法!他忙念起口诀,这世界在他眼里开始模糊起来,可这幻境依然未遭破解。叶岸盯着他,不知他口中胡言乱语的什么,“你说什么呢?”他这话一出口,赵鹏飞眼前的世界就又清晰了起来。坏了,看来即使自己能走出这幻境,也是无法带叶岸逃离的。

赵鹏飞看念口诀没用,急的大喊:“大哥,你中了幻术了!”

“你才中了幻术吧,在这儿疯疯癫癫的。”

“你……我刚才的确中了幻术,可念了你给我那秘籍的内功心法,我破了幻境走了出来。现在我是从一个幻境跳到另一个幻境,正是你所处的这个地方,我是来拉你出去的啊!”赵鹏飞急的直跳脚。

叶岸听他说他是用鲲鹏八式破了幻境,方才有所察觉,他转头看向南宫鹏,开口问道:“你知道他念的是什么吗?”

只见南宫鹏平静的说:“鲲鹏八式的心法口诀嘛。”

赵鹏飞听他这么说,更是心急如焚,该怎么办才能拆穿这个幻境呢?

“你当然是我想听什么便说什么啦,我原来不知道他所说的是鲲鹏八式的口诀之时,你也应该知道,为何你那时不说?”虽然南宫鹏所言属实,但叶岸已经看破了这幻境,他话音刚落,这幻境便缓缓褪去了颜色,周围回到一片黯淡之中。

看着南宫鹏渐渐模糊变淡的身影,叶岸心中有些不舍,心中暗叹道:“若这就是现实该多好呢?”不过他立刻反省:“正是因为有这样不切实际的奢望,才让柳立婷的幻术有了可乘之机吧……”

二人又回到了密室之中,这次,只有两面墙上有房门了。

二人推开一扇,一阵刺眼的亮光过后,一群正在河中沐浴的女子映入了二人的眼帘,这便是云谣的梦境了。虽然有些尴尬,可鉴于在幻境之中,二人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说来奇怪,这些女孩子并没有在意他们。待他俩走到近前,一个女子的背影份外引人注目,只看她欣长健美、蛮腰翘臀,正背对着他俩,不经意间一双杏眼回眸,那欢欣的面容让他俩皆是如沐春风。这女孩却不似其他人那么淡定,被这俩人的身影吓了一跳。

“你们是什么人,怎么胆敢擅闯峨眉?”她忙遮住前胸,蹲在了水中。

叶岸赵鹏飞二人默契地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叶岸不禁说道:“想不到云师妹年轻时身段如此之好。”

“佛家说心声形取,与念相应。没准是她幻想出来的也说不定。不过要是当真是这样的身材,那现在也应该差不到哪里去。”赵鹏飞正色说道。

“亏你还懂些佛理,竟还在这打趣于我,我看你是不想活了!“云谣气愤地说道。

叶岸笑着说:“云谣师妹,你可知你在幻境之中?“

“一派胡言!“云谣脱口而出,可心中却有了些许动摇,这两个家伙似在刚才铜镜前做的那场梦中见过。

“师妹你仔细想想,若你不是在幻境之中,为何你的姐妹们看见我俩来了,也不告诉你,还让我们占了你这么久的便宜?“叶岸举目四望,他还从未在峨眉看到如此的美景。总听人说,女人能比男人分辨更多的色彩,能比男人看到更缤纷的世界,如今想来,竟是不假。云谣想和众姐妹们团聚的愿望他可以理解,然而,为什么偏偏是在这河里沐浴呢?难道她从来没有和姐妹们一起沐浴过?想到这里,他突然想到柳立婷的话,这才明白,原来云谣,真的有着如此不同寻常的难言之隐……

云谣扫视过身边的姐妹们,她们的身影渐渐变得模糊,周围的风景也跟着模糊起来。上一次幻境结束的太快,快到让她来不及伤心,而这次,云谣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悲伤,跪在地上痛哭起来。

幻境褪去,密室之中,只剩下那一扇大门了。

赵鹏飞走到云谣身前,拍了拍她的后背,没有言语。叶岸则在一旁说到:“云师妹,不要哭了,赶紧破了这最后一重幻境吧。“推门而入,三人顿时又陷入一阵光亮之中。

映入三人眼前的,是一座小村庄中的土屋。虽已近晌午,可空气中还是有些雾气,沉闷无风的天气让人心生困倦。叶岸思忖着,这应该还是在四川境内。云谣停止了哭泣,颤动着瞳仁身子有些打晃,云谣见她如此只好搀着她向前走。

叶岸此时可不知,云谣不愿向前再走一步,因为这个村庄,便是她小时候生长的地方。正是在这里,她受尽歧视侮辱,她此生大部分的愤怒全是在这里积累起来的,她喜欢和女孩子们一起玩耍,却没有女孩子愿意;她讨厌同男孩子进一个茅房,却总被男孩子折磨欺凌。大人们也对她避之不及,称呼她野娃娃,就连抚养她的大婶也不肯正眼看她,说她是被生母遗弃的没人要的孩子。

她讨厌这个地方,然而如果这是星七师太的幻境,那这应是她在这个该死的村庄待的最后一天了。因为马上,星七师太就要带她去峨眉山了。

走进庭院,向屋子走去,正听见里面传来人声,“七姐,你要带着小云上山吗?“

“不,我不想带她上山了。“

云谣急往前走了几步,靠近门口,为什么师太不想带她上峨眉呢?

“我也不回去了,我要留下来陪她。“

“你现在已经是峨眉的师太了,这样做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这几年是我不好,没有做到当妈的义务,还麻烦了你这么久。

二人边说边走出了房门,正看到这三位站在门口。

“请问你们是?“星七师太问道。

不等三人答话,门口已走进一个女孩,叶岸和赵鹏飞回头看去,竟是又小了一号的云谣!她啜泣着问到:“你真的是我妈妈?“

星七师太望着那女孩不禁流下眼泪,激动地点了几下头。那女孩忙冲了过来,一把抱住星七师太,嘴里呢喃着说着含混不清的话语,那语调带着责备,听起来让人觉得甚是可怜。

叶岸忽然想到了什么,猛回头去看云谣,而此时的云谣,已哭成了泪人。

叶岸从未看过一个女孩哭的这么伤心过。虽说云谣已是个年近三十的成熟女人,可此时此刻,她哭的却像个孩子。

叶岸不想这令人心碎的画面继续下去,从灵魂深处奋力咆哮一声:“星七师太,你可记得我们?你可知道自己已深处幻境之中!”叶岸声如洪钟,身后一阵劲风吹过,整个人仿佛大罗神仙一般庄严。

星七师太慌张地看向这三人,将目光落到了云谣的身上,此时云谣已哭的没了力气。似一道惊雷炸裂在她的脑海之中,所有的幻像瞬间崩落坍塌。

所有的人都睁开了眼睛,周遭烟气顿消,虽然这四个人在幻境中呆了那么久,然而现实中的时间却分秒未过。柳立婷正站在他们对面,她因四人皆破了幻境而遭到了严重的反噬,头疼难忍仿佛脑袋就要碎裂。她举止之间已没了那许多媚态,只是愤怒的看着他们。

“唐唐峨眉掌门,竟然将自己的亲生儿子窝藏在门派之中,简直是天大的笑话!我定让你的丑事,传的全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柳立婷尖声说道,说罢便和胡鼎退出大殿,踏空飞走了。

叶岸转头去看云谣,只见她看着星七师太的侧影在哭,幻境中的眼泪带进现实,颗颗晶莹剔透。虽隔着空气,但叶岸,似乎能感受到那眼泪的滚烫。云谣的眼泪大颗大颗地坠下,自己捂着嘴巴没有出声,四周出奇的安静,泪滴碰触地面的“滴答”声,飘进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星七师太愣在那里,像是未从那幻境中走出来,或是她不愿走出来,不愿以现在这般模样去与云谣相认。

“你真的是我妈妈?”云谣颤抖着声音问到。

师太转过身看她,眼中淌下热泪,她缓缓点头,向前迎上几步,和走过来的云谣相拥在一起。云谣在她耳边呢喃着什么,叶岸和赵鹏飞并不能听得清楚,可星七师太却不住地点头。赵鹏飞看这情景,像极了那幻境,此情此景,真是令人唏嘘不已,他眼眶也不由的湿润起来。

“生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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