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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话 二十年前

作者:好甜的中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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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谣惹出的乱子还得过了这晚上才能见分晓,可正在云谣焦头烂额的时候,兰花可正和沈飞快活着呢。

事情还要从傍晚说起。话说沈飞携兰花进了这“悦鸟楼”,引得各嫖客一阵骚动。为何呢?自然是带了个女人了。不过嫖客带个女人来的事情倒也有,毕竟这妓院也可称为客栈,且外面拉“散活”的青楼女子也是有的。可兰花是大大不同的。虽然原本只是个小尼姑,剃光头、穿素衣,不显山、不露水,可换上百姓衣裳,带上假发,活脱脱的就变了个人,不施粉黛,不加打扮,只在长发的映衬下便恍如洛神在世。这么个大美女,各位座上宾莫不是看的面露痴相,回过神来又无不嫉妒那壮汉,无不气他带这般好的女子来这种地方,暴殄天物,暴殄天物!

沈飞呢,原来就膀大腰圆,换下僧袍之后便有了些武将的神韵,见坐下这些目光他心生得意,不过他从一进门,视线就一直在四下找着老鸨张妈妈。

“哟,李大官人啊,真是稀客稀客呀。哎?嫌我们的姑娘不好,自己带姑娘来了么?”那老鸨迈着小步紧走过来满脸是笑,刚一打眼看上兰花便是一愣。

“张妈妈,今天我带的人可当真是稀客呢,你可要腾出‘牡丹厅’,我要请上十几个姑娘陪我还有这位姑娘好好玩玩呢。“沈飞拉了拉张妈妈,她这才回过神来,兰花则冲张妈妈笑了又笑。虽然大堂内声音嘈杂,可这四周的食客还是把这话传开了,这个来寻欢作乐的老主顾可大小是个人物,开口便要最好的屋子,要十几个小姐,而且身边还带着这么个美人儿。

“哎呀,可不是稀客吗?“张妈妈亲自带路,楼上的女子看下来,认出沈飞的,也都笑容满面,在张妈妈带的路后跟了过来。

进了“牡丹厅”,姑娘们看着兰花,都满脸的笑。还是张妈妈先开口,“兰花这一晃,都出落成大姑娘啦!”

“女大十八变嘛,看她刚才在楼下把那帮男人迷的。”姑娘堆里一个女孩说道,这一句让大家都笑了起来。

“兰花这一来,怕是那些男人再也不找咱们了。妹妹你可是要来抢我们的饭碗咯!”另一个女孩接着说道。这下子笑声便炸开了锅,音调蹿着向上变尖。兰花脸红起来,可也跟着腼腆的笑着。

“来,各位姐姐赶快坐下来,边吃边聊。每次回来都只是跟你们捎些兰花的音讯,这下子可是把她人带回来了!”沈飞招呼着众人坐下,也是一脸喜色。

“你们可要空出我的座位,留好我的酒,我在外面忙完就回来!你们尽情吃喝,有谁点到你们,我就说被说李大官人捷足先登啦!”张妈妈边说边往外退,阖上了房门。

“看来妈妈这是要为了兰花提前关门呢,银子也不挣啦!”

“兰花你说说,峨眉山可比得上洛阳城有意思?”

“兰花你比划几样功夫我们看看,现在是不是也和阿飞一样,在江湖上有了名号呀?”

“可不能学阿飞一样,直接就让人说成花和尚,还加个肾虚的名号!”

“兰花你可得注意,不能学阿飞一样,穿着僧袍就往咱这儿来,得学那些江湖大侠,易个容什么的。”

“兰花你在这儿呆几天呀?我可要给你多做些好吃的。我可记得了,小时候你最爱吃我做的鸳鸯豆腐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好不热闹,如久别重逢的家人,叙足了旧。

第二天早上,沈飞携兰花出了“悦鸟楼”,到城南找到一处胭脂铺。经营那胭脂铺的是个中年女人,但皮肤细嫩,面色红润,胭脂这些东西在她脸上似乎释了魔法,让她看上去风韵犹存,一颦一蹙都引人心动。

沈飞先踏进店门口,兰花跟着进来,这女人和昨日的张妈妈一样,先是一笑而后一愣,最后婉儿一笑,似是化开了多年的牵绊。

“兰花长大了。”那女人笑着说,踏步上前紧紧握住了兰花的手。

“刘姐,你男人对你可好?”这刘姐本在“悦鸟楼”,城南一个长她十岁的铁匠看上她,便把她娶过了门,悦鸟楼则为她置办了这处胭脂铺,当作嫁妆。两人刚说了几句,沈飞便插话道:“你们先聊,我出去一趟,中午回来。”说着便往外走。

“中午回来,在这儿吃饭吧。”刘姐朝沈飞招呼一声,便和兰花继续叙起旧来。

刘姐拉兰花坐了下来。“呵,他对我还不错。“刘姐看着兰花,伸手去抚她的脸蛋,兰花皮肤水嫩、吹弹可破,看来峨眉仙山当真是养人的。看她如今这般貌美如花,刘姐眼眶不觉红润,”唉,想当初小飞背你来的时候,你才五岁,那么小的一个人儿,身子又虚弱。现在,竟出落成这样的大姑娘了。真像那些当妈的说的一样,孩子当真是长的跟雨过以后的笋一样。”

“不是我长的快,是时间过的快,都十五年了呢!”兰花抓起刘姐的手,“刘姐,你对我那么好,我早就把你认成妈妈了。”刘姐一时哽咽,她这辈子都没法生下一个顶天立地的孩子,但眼前的兰花,竟与她的血肉无异。

这头的两个女人暂且不提,且说沈飞去了哪里。他出门往西,寻平常巷子深处,找到一群在墙跟下坐着聊天的老头。其中一个抽着旱烟,看到沈飞来他便皱起眉头灭了烟,边站边抽出屁股下的板凳,嘴里念叨,“今天我就先回去了,下午再聊吧。”

沈飞默默跟着他走进深巷,拐进一处院子。刚进门,沈飞便朝那老头叫了声师父。

“你可别叫我师父,这么正经说话,肯定没有好事儿!“那老头中气十足,说话自有一股子气势,只是嗓子有些哑。

“要有好事儿我还来找你?”沈飞也不示弱。虽这两人言语上冒火花,可行动上还是老头在前沈飞在后,径直走进了屋子。

“哟呵,看来还是不小的事儿?“老头苦笑一声。

“今天我来问你两件事,就两件。“沈飞伸出右手手背摆在胸前,比出个二。两人已经盘腿坐上了炕头。

那老头又皱起眉头,似乎是有难处,“你先说。“

沈飞伸头往窗外瞧了瞧,确认周围无人,低声问道:“少林掌门高龑是个什么人?“

“哼!“这老头冷哼一声,“他是你们掌门,你问我?我问谁去!“

“这次少林与峨眉联合,说要应对邢威和贾栋称霸武林的阴谋,还拖上了官府的人。这个局太深,我是真不想趟这混水。可你知道高龑怎么让人给我传话的?他说如果我不答应,就不再对”悦鸟楼“提供保护。他保护个球!他作为少林的掌门,竟然这样威胁自己的弟子?“和自己师父说话,沈飞自是不见外,盘腿坐在炕上,声音不觉也大了起来,言语之间可谓唾沫横飞。

“嗯……你再说第二件。“这老头磕了磕烟袋,从上衣口袋里又取了些烟草塞了进去。

“唉,你说上一辈的恩怨,不想传给下一辈。听完我第一个问题,你也该有数了吧?我本来也想照你说的那样,什么也不管,就算少林寺出了那么一个乌龟和尚,我也可以不去管,可兰花我不能不管吧?你我不能管吧?”悦鸟楼“我不能不管吧?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你还是跟我说说吧!”沈飞老早便觉得他师父是个高人,以前一定在江湖上有过名号,可他师父只教他武功,别的一概不说。如今高龑威胁他,已是到了火烧眉毛的时候,沈飞来之前便已想好,这次一定要打破沙锅问到底。

“哼!”那老头抬起烟管作势要敲沈飞的头,沈飞吓得一个趔趄,差点从炕头摔到地上。“绕了半天还不是一件事!”

他师父挠挠头,面露难色。“首先呢,我知道你的意思,你觉得少林现在有问题,是吧?”沈飞不作声,直勾勾的盯着他。

“二十年前,了因师太和释方丈,带着星七和高龑出现在我们面前,为的是在武林大会上做公证人。算起来,每隔五年的大会又要到了呢。”老头点燃了手中的旱烟,嘬了几口,吐出大团大团的烟雾。他抬头思量,往事便在那烟雾一样,一缕一缕的浮现在了他的面前。

那一年的武林最强者,是衡山黄鲁涛。那个时候衡山黄术如日中天,衡山高手以修炼隐秘、招式阴狠著称。大会结束,黄鲁涛声震天下,便顺道邀各大门派往衡山小聚,因此他也去了。这老头其实是当时的华山派掌门——骆施武。

当时和他同去的,就有邯郸邢威、天水贾栋,就是如今想要称霸武林的两个家伙。他们那时候,是朝廷派来的官员。那时去的,还有峨眉了因师太,少林释方丈,泰山派焦茂、嵩山派胡鼎、贵州浪石派顾勇。除了庐山昆崇派,黄山张府,当时的大派掌门、武林名人几乎都去了。昆崇派便是宋展鸿以前所在的门派,建派几十载一直不温不火,不过张府在那几年可谓异军突起,自称”鹏五侠“的少年南宫鹏在黄山买下一处房产,也不自立门派,可是在三年之内,竟打败了各路武林好手,把张府的招牌在江湖上高高挂起。

出乎骆施武预料,黄鲁涛的邀请竟是鸿门宴!那家伙在武林大会上用的那些阴毒招式只是冰山一角,等把大家都蒙骗到衡山之后,才显露出真正的阴险毒辣!那天到衡山,他安排众人住下,当晚就发生了无比可怕的事情!

那夜他听到声响,刚一睁眼便看到门口一双赤红的眼睛从远处紧紧盯着他,骆施武身上寒毛一下子就全立了起来。他大喝一声掌心一推,那红光竟灭了,随后那身影便僵直的立在了门口。骆施武忙起身边穿外衣边注意门口,那黑影的眼睛一会又红了起来,跟两个灯笼一样大,随后以惊人的速度一跃朝他冲了过来。骆施武看他来势汹汹,运足气力一掌”败叶碎铁“,那黑影直接被弹飞开来,撞到墙上。

正常人接这一掌,早就上肢碎裂五脏震破,可那黑影,单看外表似乎毫发无伤,而且看起来不像有痛感,嘴里含混不清的吼着又冲了过来。骆施武一想这玩意跟僵尸一样不讲道理,还是先跑出去再说,于是找准时机一跃,破窗而出。借着月光他往回看了一眼,那可怖的面容令他毕生难忘。

回想起当年的一幕,他仍然心有余悸,不自觉的咽了口吐沫。

那夜他破窗而出,看了眼屋子里僵尸似的人差点没吓死,转身又看到一个可怖的身影。那是一个惨白的小孩儿身体,直立在地上,一双怨毒的渗着血丝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正是婴灵小鬼!

当时他与释方丈的住处很近,可他还没来得及考虑释方丈还有其他人的安危,那小孩就冲了过来,他急忙运足气力一掌击出,与那冲天的怨气迎面相撞。可婴孩这一击能量之足是他没有想到的,他掌风被破,受下这怨气的一击,当时喉咙一咸就流了一嘴的鲜血!他看正面占不到便宜,一脚蹬地踏空直上,想在高处看清局势,可这个想法却是愚蠢透顶。

他刚一飞到空中,那小孩便如离弦之弓直撞过来,那速度与准度完全不给他反应的时间,他一边踏空一边运气化墙,想以掌风之墙抵御这一击,可还不等他做成守势,那小孩便冲到他身前一个头槌把他击飞出去。他竟然在一个短暂的时段内失去了意识!那一刻,无边的怨气浸染了他的心门,一股杀意的冲动几乎让他失控。当他再次睁开双眼,便一头撞在地上,似乎还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

那时候他还真以为要死了。他落地之后,那小孩没有放过他的意思,直直的冲过来,苍白的脸庞下显出狰狞的獠牙,可就在这时,他身边黄光迸发,只听一声龙吟,那小孩便被击飞出去。他转头看去,正是释方丈,他身后有一持龙罗汉的法相,简直就是神迹!方丈跟他说二人有缘,若方丈出不去衡山,定要请他回少林传话,定高竹为方丈。说罢他便被一道黄光带着飞了出去,飞出了衡山。那道黄光以后一直跟着骆施武,等骆施武回到华山之时,才离他而去。

可是后来,高龑竟从衡山回来了。不仅是他,还有峨眉星七师太、泰山派掌门焦茂、嵩山派掌门胡鼎、邯郸邢威、天水贾栋。对外的说法是,黄鲁涛设局暗算武林中人,了因师太、释方丈、还有几个掌门不幸遇难。其中释方丈和了因师太,是在最后和黄鲁涛的拼死搏斗中丧命的。这差不多就是现在江湖上的版本了。不过现在的江湖上,这些事也没多少人谈论了。

这之后,邢威贾栋加官进爵,泰山嵩山更是成了武林两大派系,有人说活下来的才是强者,有人说鹤蚌相争渔翁得利。江湖上版本繁多,连少林方丈与峨眉师太私通被黄大仙人看到,因此引发冲突这种版本都有。

骆施武将他的故事全说与了沈飞,沈飞听完以后若有所思,追问到:“那你不也活下来了,为什么不回去做你的华山掌门?“

“这就是我和焦茂胡鼎他们的区别。同样活了下来,可所有人都说我已经死了,等我回到华山的时候才发现,我气宗一脉已被赶尽杀绝!咳咳咳!”说罢老头又猛吸了一口烟,却不小心被呛到咳嗽。

“这……”沈飞长叹一口气,想摸摸自己的光头,不料摸了一把头发,便想起要去二七城一事,遂和他师父说:“你不想让我搀和的意思就是,我与当年的你是一样的。去一个地方,见一堆杀伐,被人利用,被人算计,要么成为棋子,要么成为弃子,是吧?”沈飞脸上挂着苦笑。

“对,这你小子算是说对了!无论你听谁的,江湖上谁的也好,朝廷上谁的也好,到最后,对和错都是你没法分辨的。”老头有些心灰意冷地说道。

“是对是错我心中有数!”沈飞变得有些激动,“多谢师父提点,不知这一别往后还能否再见,可请师父放心,弟子心怀大义,天地之间自有一隅供我施展!”说罢便下炕要走。

老头又咳嗽了几声,望着沈飞的身影深深叹了口气,“唉,这世道。”

沈飞走在街上,内心竟渐渐平静,老头嘴里的事情还没有超过他的预想。忠奸善恶、是非曲折,还好在时间没有让一切蒙于尘埃之际,都还有分辨明细的可能。

正想着,视线里的算命摊中出现一人。哟,这不是几天前,在千里之外有过一面之缘的懂先生叶岸吗?

沈飞远远看到摆摊算命的叶岸,正想是该绕道走还是迎上去一探究竟,很快便决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就这一瞬的迟疑,叶岸竟已经转头看到了他。两人四目相对,各自怀着各自的心事。沈飞这一想,无论是敌是友是祸是福,看来是躲不过的,便径直走了过去。

“哟,这不是懂先生吗?怎么,这一路算命,都算到洛阳了?”沈飞问道。

“嘿嘿,高僧这不也一路辣手摧花,摧到了洛阳吗?”叶岸反问。

这一问不禁让沈飞有些忐忑,生怕这家伙是影射他和兰花的行程。可转念一想,又觉得这没什么道理,这家伙也不该神到这种程度。可前几天还在千里之外的四川相遇,这阵子却在洛阳又碰了面,这其中必有玄机。莫非,这叶岸和他们的目的地,是一样的?

沈飞心中这么想着,表面上却还佯装镇定,“早就听闻懂先生道行高深,测算命理准之又准,是否介意今日给洒家测上一测?”他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暗骂,要真叫这孙子测出什么,可就出事了!

叶岸的心里也犯着嘀咕,他那日与宋展鸿争吵,怕展鸿这个愣头青真要去二七城找邢威问南宫的事情,于是立马启程前往河北,这路过洛阳,竟然遇到沈飞。想起前几天他和峨眉派的兰花在一起,这事情还真是够扑朔迷离。可他和沈飞一样,心思都转了不知几百圈,看上去还是镇定自若。他想来想去,还是找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但是最为可能的,就是这和尚要回少林寺,毕竟少林离这里还是很近的。要不然,他怎么还有这闲情逸致让他给这货算一卦呢?

“呵呵,大师,你可听说“命卜不关己”?我们这些算命先生不能给自己测算,而我看出大师你与在下命理之间交集颇多,怕是在下再怎么算也算不准,即便硬算也会损了你我的命数哇。”

“我去,规矩还真多,那算了,不打扰道长生意了。”沈飞摆摆手离去,心里又闷上了几分,心说:这孙子还真会故弄玄虚!

叶岸看着沈飞的背影,倒也松了口气。“千算万算我就不该遇到你!哼,小爷我刚才还真是会忽悠,这套话,以后说不定还能派上用场。哈哈哈哈。”

虽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可这二人谁会料到下一次的相见又是何其的近,今后的命运又会怎样的牵绊在一起呢?

沈飞回到刘姐家,三人中午美美的吃了一顿,吃罢他便和兰花回到“悦鸟楼”。一回去,兰花便拉着沈飞往自己的客房走,沈飞问她要干什么,她却笑而不语,走了一半才神秘兮兮的说道:“给你看样东西。”

这时,云谣已卷土重来了。虽然昨晚做了一些不为人知的发泄,可她还没有彻底地平静,一个走神,昨天晚上的淫靡之声就又会在她耳边响起,但是她对兰花放心不下,打定主意今天就来带她走。中午的“悦鸟楼”不似晚上那般热闹,这个时候来,对于她来说,相对“安全”。她潜进客栈,四处查找正愁不见沈飞兰花二人身影,却听兰花拉着沈飞摧他快走的声音,本能地躲了起来。说起来,云谣此时还是颇为尴尬,不知道该以什么方式出现在他二人面前,于是只好静观其变。

兰花拉沈飞进入客房,向外探头望了望确定周遭没人,小心翼翼的关上房门,云谣看她这颇为异常的样子,担忧之心顿起,用轻功移到客房外便打算进去。可她这一担心,不禁想到了孤男寡女独处一室的情景,昨天的经历如潮般涌入她的脑海,这可着实让她无法挪步。无奈之下她只好运气定神,在门外聆听起来。

“你……你先转过去。”兰花有些娇羞的笑着说道。

“你这到底要干啥呀?”沈飞看到她的表情,也乐了起来。

“哎呀别管啦,快快快,先转过去。”兰花急了,过来动手搬弄起沈飞。

“好好好,我听你的。”沈飞转过去之后,静静候着,不一会便听到一些细碎的声音,似乎是织物间的摩擦声。

“你……你不会是在脱衣服吧?”沈飞听着,的确是衣物摩擦碰撞的声音。

“哎呀别问啦,等我让你转过来你再转过来!”

“那可不好吧!你这是要做什么呀?”二人在感情上是至亲的兄妹,且小时候在这悦鸟楼里呆过些日子,对异性肉体便没了那么大的避讳。沈飞嘴上说着不要,可心里却没觉得多么别扭,只是好奇。

兰花并不答话,自顾自的忙活着。云谣在门外听着也觉得奇怪,不知道师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她不必转身不看,于是隔着门缝瞧去,正看到兰花的侧身,还真是在脱衣服!兰花的肌肤随着她一层层剥开丝质的贴身衣物,慢慢变的晶莹剔透起来。

云谣虽以女子自居,可这种情形下还是把自己视为了一个君子,于是忙转过脸不再看。

“我知道了,你肯定是在脱衣服!”沈飞饶有兴致的说道。

“哎呀就你聪明!别急呀,还剩裤子了,一定等我让你转身你再转!”兰花显得有些急躁,巴不得立马把衣服脱个干干净净。

鼻血差点就从云谣鼻子里喷了出来,这一句话让云谣顿时方寸大乱,这简直是昨晚情景的升级版!若没有昨晚的经历倒也还好说,可这,可这!云谣急火攻心,此火之猛烈前所未有,昨晚的那些声音全都又回到了她的耳边,不停的在她心中的欲望上浇着油。这一冲击差点让云谣走火入魔,她勉强保住心智,找到来时的路,驾轻功落荒而逃。这一折腾,她又要用昨晚的法子去发泄了。这是后话,先暂且不提。

且说兰花和沈飞本以兄妹相称,这一脱又是为了什么呢?

沈飞耐住性子等着,只觉得兰花的做法有些滑稽可笑,倒没想到有什么不妥。听兰花说声“好了”,他终于如愿以偿的转过头来,这一看,可真是把他吓了一跳!

兰花的确是赤身裸体的站在了沈飞的面前,那美妙的身体如在清澈的湖水中刚刚浮现人间的芙蓉,婷婷而立,冰清玉洁,可重点并不在此。

“凤凰?”沈飞发出一声惊叹,一个绣满兰花全身的纹身呈现在了他的面前。在少林峨眉这些佛教门派之中,最强的武僧是御龙僧,最强的熏女是驱凤尼。御龙僧如前面提到过的释方丈,还有当今世上被人称为天龙僧的高龑,驱凤尼当世是一个未出,而兰花,看来已经至少是半个了。

“厉害吧?”兰花满心欢喜的看着沈飞。“若在我使用炎法的时候开启这火凤,那威力可非同小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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