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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了,一毫升到十毫升全部都有尝试。一毫升几乎无感觉;三毫升到五毫升能够从早上撑到下午;五毫升以上时间逐次拉长;十毫升能够保证二十四小时的饱腹感。”
下属刚说完,廖长官就卷起那份报告敲在他胸前。
“这不就得了。”
都有直观数据了,谁还听那些没有实验室,啥都只能靠猜的专家说这个可能那个可能。再有问题,也得先用上,都要饿死人,什么问题都得先靠边。
“告诉他们,我会派人出去寻找实验室里要的那些机器,让他们务必抓紧时间,现在就开始做前期准备,治疗药、疫苗,还有这个饱食剂,都给我弄出来!”
廖长官拧起眉头,心里盘算起来还有谁能派出去。
“尹胜寒他们小队还没回来吗?”
下属接了命令刚出去,又急匆匆跑回来报告,说是回来了。
“好!”廖长官喜上加喜,挥手让人进来。
尹胜寒小队站成一排,列队在他跟前。
少了一个。
廖长官脸上笑意顿收,叹口气,看看人也是无奈。疯子这个刺头是他塞进队里,他要比尹胜寒这个刚接手的队长更了解,他也早就告诫过疯子不收敛性子,早晚得丢命。
只是没想到会这般快。
这个世道真是不等人啊。
纷杂烦扰暂且压下。
“任务完成得如何?”
他从左打量到右,将他们一一上下扫过,看着没有受什么严重的伤,终于落定在尹胜寒身上。
“幸不辱命。”
尹胜寒将装药的包裹递过去。
廖长官严肃行了个军礼,郑重接过。
他一层层拆开包裹在外的保护带,就像是在拆什么大区军宝,干脆利落,沉着稳健。
桌面堆起他拆下的保护带,终于拆到最后。
试管架上架着一支管状液体。
廖长官勾起的唇角才到一半,就飞快落下。
他不动声色回头,在尹胜寒的肩头拍拍:“东西是在海市素心国际医院哪里找到的?”
“在顶楼。”
“你们全部都找过了?没有遗漏?”
“是!”尹胜寒让寸头把背包里那些制药的器皿拿出来。
配药器皿上积有一层墙灰,一摸留一个指印,有个配液罐里还落着一块墙灰白块,看着像是在哪个垃圾堆里淘出来的废弃品。
“这些是用来制药的东西。”
廖长官扫过一眼,点点头。
“好,我知道了。你们辛苦,先回去休息吧。”
廖长官坐回座位上,笑着让下属安排他们先去休息。
尹胜寒敏锐察觉到长官的态度微妙改变一些,但要具体说又不好说。
等下属和小队全员离开,廖长官笑着的脸庞霎时沉下。
他双手撑在桌上,托腮仔细打量桌上的两支。
一支别在试管架上,是尹胜寒他们小队刚刚带回来的“治疗药”或者是“疫苗”。
另一支刚刚被他攥在手中,管壁沾染他掌心的温度,是那个熊兽医上交的饱食剂。
无独有偶,这两支……他是横看竖看,左看右看,也不曾看出有丝毫差别。
一样的使用提醒。
一样的外用包装。
一样的试管规格。
他将两支放一起,不由嗤笑一声。
TMD,就连管子里液体的高度都一丝不差。
难不成是要告诉他,治疗药或者疫苗就是这饱食剂?
简直荒唐!
“长官。”
“什么事?”
“阿英说有事要向您汇报。”
“阿英?叫他进来。”
阿英进去没多久,下属便被廖长官赶出房间。无人知道阿英到底跟廖长官说了些什么,只是没过多久,传出消息让人外出寻找实验用具。
寸头和石头都在任务名单内,独独没有尹胜寒。
寸头和石头难免要在心里嘀咕两句,把老大排除在外是什么缘故?难不成有更重要的任务要让老大单独去执行?
他们凑到尹胜寒的宿舍,小声跟他交流。
“老大,出什么事了?怎么突然就不让你带队啊?”寸头跟在娄敬策身后在逼仄的房间里打转。“难道是有什么新任务要你去?”
“我哪里知道。”
尹胜寒白他一眼,对他像个跟屁虫一样缀在自己屁股后边觉得烦,在又一圈转到自己跟前时,一把将人拽住推到一边。
嘴上说着不知道,尹胜寒心里还是有点数的。理由就那么些个,阿英知道自己与娄哥他们有交情,他们武力又那么高,完全碾压自己这边,看在交情上给了药剂……把这事跟上面一说,自己可不得先坐会儿冷板凳。
“别想太多,出去做任务都警醒着点。”
尹胜寒没把这点子破事跟他们说,叮嘱两句就把两人赶了回去。
等人走后,尹胜寒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开始思索。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真的就只是因为他和娄哥之间有交情?
有交情会让上面那么忌惮吗?不是正好还可以试着拉拢一波?
又或者是……东西不对?
他又哪里知道,这是明暨之前挖的坑,只是废物回收利用。
谁能知道冒出来什么治疗药、疫苗还有饱食剂,硬是把他挖的坑越挖越深……
尹胜寒不幸成为路过的那只“兔子”,就给坑里头了。
或许这就是命运,也说不定。
兜兜转转,巧合碰上意外,阴差阳错下这般注定。
【47】洪水滔滔,地震滚滚
之后, 东方驻军行动不利,诸多受挫。
尹胜寒一直被排除在行动外,廖长官到处忙碌, 不肯见他。
他只得从负伤的寸头和石头那打听到一些消息。
据说, 派出的几支小队损失惨重。本就都是临时组队,队长声名不显, 身手又做不到压倒性的出色,不能完全服众,有两个队长甚至不曾担任过指挥, 他们难以肩负重要任务,出入危险区域, 每次出去归来都要少上几人。
付出惨痛的代价, 然而,却没能得到令人满意的结果。
他们带回来的那些仪器, 一些彻底损坏,再好的技术工也没办法弥补, 只能拆下一下还能使用的零件留作日后的备用;一些倒是勉强能用, 但实验精度有所降低, 无法如末日前那般得出明确的数据,聊胜于无,暂且凑合着用。
前后付出良多,实验持续许久, 资源消耗许多,最后只收获一堆无用数据, 和给猜想提升那么几个百分比的可能性。
结果终究不尽如人意, 只得宣告放弃。
这些暂且撇下不说,回到明暨他们离开医院时。
回到车里, 左棣华的肚子便叫了老大一声。
娄敬策和明暨纷纷侧目,左棠华也转头来看弟弟。
左棣华摸摸肚子,确实是有些饿了。
这大半天不是在消耗异能杀丧尸,就是上下楼层爬楼梯消耗体力。之前他打鸡血嘎嘎乱杀时,没有感觉,可现在歇下来会感到饿,不是很正常吗?
明暨觉得没什么问题,四人再一次聚在车里解决一顿饭。
车外漫天小雨簌簌作响,车里开着低档暖空调,四人埋头干饭,暖乎乎的奶茶嗦一口,全面抵御浸透夜色的凉薄寒气,陡然还生出一丝围炉煮茶,闲话家长的悠然来。
“你们还要带什么东西吗?”没有的话,我们就开车回别墅。
娄敬策看一眼时间,后半夜下一次地震即将来临,他们得趁地震之前赶回去。
左家兄弟都摇头,重要的东西他们都随身携带着,不好带的东西也不值得他们重新返回去一趟。
“要是东西不好拿也可以。”
娄敬策确定这两人之后会与他们同行,那么空间里分出一些地方装他们的东西也是自然。
兄弟两对视一眼,接受好意的同时,依旧摇头。
明暨独自在旁沉默,额头贴上玻璃车窗,遥遥望向黑沉的天空。透过车窗只得见雨丝飞斜,在隐约的光亮中照出斑驳斜影,飘飘扬扬。
阴雨云占据整片天空,阴云压着黑云,层层叠叠,整片天空一颗星子也无。
“要下雨了。”
明暨开口总是令人瞩目。
即便他说的,只是一句废话。
“不是已经在下了吗?”
左棣华不明白,这都下了好些时候,怎么突然说这话。
娄敬策收起筷子,将车前玻璃上的雨刮器打开。雨刮器一遍又一遍,锲而不舍地将滚落到玻璃上的雨珠掸落。
云层中似有雷鸣声响,雨势以肉眼可见的程度骤然变急。前后不到一分钟,从雨珠到雨弹,霹雳啪啦砸在挡风玻璃上,单听动静更像是在下冰雹。
娄敬策当即放下盒饭,发车离开。
乌云在他们头顶上遮天蔽日,雨点紧追着他们的脚步,倾泻而下。
雨刮器无力招架倾盆的大雨,即便来回摇摆的动作没有丝毫停歇,依旧无法为开车的娄敬策拂开一片净地。
好在,周围没有同行的车,即便在路上开出“S”型也碍不着旁人。
左棣华亲眼看着这雨越下越离谱,终于见识到明暨口中的“下雨”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本就因为地震房屋倒塌而掩埋大半的城市排水系统,无力承担这好似泄洪一般的滔滔降雨,积水很快从小水洼汇集成水泊。
地震震开的裂隙被雨水蜂拥着填满,即便地下地形复杂,积水依旧一点点渗透进土壤砖石,总会有填满的一天。
这下除了明暨,谁也没有继续吃饭的心思。
娄敬策猛打方向盘,高大的越野车冲入雨幕,在宛若瀑布当头淋下的暴雨中,车轮滚动着碾压过前进路上一切阻碍。
左棠华一刻不敢停歇得输出异能,尽管在如此大雨中,他压根就看不清地面情况,但也不敢停。面对这样的情况,也有应对的办法。都说世界上本没有路,人走多了便有了路。
既然如此,他便直接造一条路出来。
他的异能不足以支撑这样的消耗,但好在下雨天土壤也很蓬松,只是取巧将周围的泥土拨拢到一处,仅供车轮碾压而过,于异能倒是意外消耗不大。
左棣华抬手撑着车顶,苦着一张脸,五官似乎都随着车辆的摇摆拧巴到一起。这雨下得声势骇人,他觉得自己如果不撑住车顶再加固一下,这雨落得像是锤子一般,千锤万击,不得将车顶砸下来。
“这雨会一直下吗?”
他矮着脑袋偏头看明暨,现在全车唯一一个依旧半点不受影响,还能捧着饭吃个正香的人。
明暨咬一口大鸡腿,跟他摇摇头。
“你也不知道吗?”
左棣华觉得这回答其实跟“遥遥无期”没有什么区别,但总归自欺欺人,给自己留点安慰。
明暨看他一眼,猜出他的心思,没有反驳。
这场雨确实还要下许久许久……或许久到将这整个世界都淹没成为汪洋大海也不一定。
又或许,跟突如其来的降临一般,在某个瞬间戛然而止,像是突然被关上的水龙头,开关就是这般随意。
明暨吃完饭,看向车窗外。
越野车底盘高,地上积起的水漫过半个车轮那么高,倒是还不妨碍什么。
“要不我们开船回去吧?”
他突然这么一说,车里另外三个人都是一懵,开船?
娄敬策旋即想起来,之前在超市里找到的冲锋艇确实放在明暨那边。
不过,就现在这个水位,怕是还不能用吧。
“再等等,水还浅。”娄敬策没有具体说明,也让左家兄弟吃了颗定心丸。
既然有船,肯定不能这一车人都淹死在水里,那也不用太担心。
天上像是破开个大口子,连着天河底,十几分钟过去,雨势没有半点减弱,反而更强。
眼看着大半车轮浸没在水中,娄敬策思忖着先拿皮划艇出来应一下急。
他拿出四件救生衣分给车里的人,不会游泳的左家兄弟谢过后急忙穿好,明暨却不领情,摆摆手拒绝了。
娄敬策便将剩下那件收回空间,解开安全带准备给自己穿救生衣。
“小心。”
明暨突然开口提醒,他依旧是那般不疾不徐,语调连个上扬的起伏也没有,更没什么感染力,让人反应不过来。
另外三人茫然张望。
左棠华率先色变,他察觉到地面的不受控,异能化入大地宛若被黑洞吞没,没有起半点作用。
这还是他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张口要提醒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地动,提前到此刻发生。
大地崩裂开树杈一般的裂隙,滔滔雨水倒灌而下,水流像是饱胀的海绵,将狭小的裂隙撑大,本就很大的口子被强硬掰开到更大,宛若有人一掌拍裂这颗星球,就此崩裂开一道道深渊。
天崩地裂,莫过于此。
奔涌的洪流席卷着沿路的树木、残垣断壁间的砖瓦碎石,在裂隙导出的崩口处汇聚,旋转成漩涡。大大小小的漩涡将这片新生成的水域瓜分,翻涌旋转,摧折殆尽,猖狂肆虐着宣誓生命禁区的划立。
大地与洪水,两者角力,互不相让。被卷入伟力争斗中的个体,渺小如蝼蚁,越野车慢慢被水抬起,陷入随波逐流的波涛中,难以安宁。
车里三人焦急的还不是如今的境地。
是的,只有三人。
娄敬策在地震降临的刹那,他踩下急刹车,避开就在前车轮下崩裂的地面。他成功了,越野车没有陷入裂隙中,但冲力将唯一没系安全带的他拽出车外,“噗通”一声入水,在水面留下一道扑腾水花,泛起涟漪,人就没了影儿。
驾驶位的车前玻璃破开一个大口子,水还没来及从口子中涌入车内,就见一道光包裹在车外壁,方向盘宛如被一只无形的手把控,逆向旋转向水流逆侧。
“明哥,娄哥怎么办!”
左棣华慌得六神无主,明明刚刚还是好好的。
他从挡风玻璃往外望,天崩地裂、万般摧折,残垣断壁在伟力中磨灭成砖瓦、沙尘、泡沫……往昔旧有的文明似乎也如这水中翻涌上升的泡沫,高楼大厦歪斜崩塌,四通八达的道路截断崩碎,传承文化的载体异化成没有神智的怪物……一切在自己眼前坍缩,滑向未知的明日。
“等等。”
在车里感受着水波摇晃,明暨依旧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谁也不知道他在等什么。
左棠华望着车外天地颠覆,控制不住自己去想,他是不是在等娄敬策的尸体浮上来?这么快浮上来,大概也不会是淹死,被搅得支离破碎的肢体吗?
唯独不在车里的娄敬策知道——明暨在等什么。
娄敬策被冲力带着落入水中,因意外突发没有任何防备,故而惊讶过后,很快就冷静下来。他被水流向水底拖卷,异能只能暂时稳住身形,坚持不了多久就会陷入绝境。
就在此时,明暨的声音穿越重重有形无形,陡然传入脑海。
“将自己送回来。”
“这只能够靠你自己。”
“冷静想想,你其实能做到。”
娄敬策按下惊讶,试图开始分析,把自己送回车里,能用的左右不过就是自己的异能。
在确认前,不该再浪费一丝一毫。他瞬间收敛起包裹在周身的异能,任由水流拖拽着他向下,水下的压力徐徐压上身,刺骨冷意侵蚀肌骨,就连思维也开始变得迟滞。
他憋一口气在口中,闭眼将周围一切都忘却。
仔细想想,他与那些死物相比,不过就是多一口气而已。如果在自己的周身包裹上异能,就像是刚才那般,那自己是不是能够跨越空间之间的间隙?
比起这个,他需要找到车现在的位置。
“车现在在什么地方?坐标有吗?”
娄敬策没有开口,他在脑海中不断重复这句话。
奇妙的电子音出现在脑海中。
【以您为中心,1米为单位,(1593,25,274)。】
娄敬策脑海中自然而然出现三维空间坐标。这简直就像是“跳一跳”游戏的极限远距离版。好消息是他并非只有一次尝试机会,坏消息是异能可能不足以让他进行多次尝试。
就先试试吧。
娄敬策身影在漾开的水波中,逐渐虚化消失。第一次尝试他直线距离只前进一小段距离,尝试成功。
感受体内异能消耗,娄敬策计算着异能尺,略微松下心来。
经过四次尝试,终于他的视野中,出现越野车的模糊虚影。车像是失去重量的一块浮木,悬浮在水面上,任由水面摇晃,波浪一波一波冲击,犹自保持平稳。
娄敬策深吸一口气,再次消失。
身下的触感骤然改变,软软的温暖触感。
娄敬策睁开眼,意料之外直直对上明暨的眼,满是戏谑。
“娄总异能进步得很快,不过,这是顺带学了什么?”
他挑起眉眼,偏头凑近耳畔,却又不出声。
上下唇瓣张张合合,进出喷吐的气息带出假声。
娄敬策耳朵发红,那几个字似乎是
——投怀送抱?
【48】回家与奖励
娄敬策眨眨眼, 想要说些什么,眼前明暨的身形一晃出现几道重影,他启唇眼前却突然一黑, 身体不受控制向前倒去。
明暨一把将人接住, 顺势让人倒伏在自己肩头。
感受着另一个人的重量压在肩膀上的沉重,一低头对上娄敬策苍白的面容, 明暨体会到与以往支撑帝星高速发展重担的微妙不同,这个人不像是那些人奴颜婢膝、两面三刀、利益至上,他们之间其实并不必要是单纯的利益置换, 从一开始不就一直存在着另一种可能……
思及此处,视线上下游离打量。
这人其实才从沉睡中醒来没有几天, 如果不是基因觉醒, 他应该还行动不便,栖身在半山别墅里,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苍白的面色更衬出眼下一片乌青, 不知道多久没有好好休息。
【经检查本次可使用精神药剂1.0的剂量为1支。】
努力越多, 收获越多。
这不就来了。
明暨思定, 动作却不怎么温柔,强硬掰开娄敬策的牙冠,将一整支精神药剂倾倒入口中,再合上下颚。强迫他将药液咽下, 见娄敬策喉头上下来回滚动两三回,判断应该是都有喝下才松手。
明暨见他似乎有要醒来的趋势, 伸手遮在双眼上, 伏在耳边轻语两句。娄敬策紧蹙的眉头松开,脑袋往旁边一歪, 顿时陷入睡梦的怀抱,不可自拔。
这么近的距离,同车又全是异能者,却没有第二个人能够将明暨的轻语收入耳中。
那在他们听来,更像是夜深时虫鸣鸟叫谱写的夜语,啁啾婉转;像是重重话音交叠在一起,一如教堂里的管风琴,百千乐管嗡鸣呜呜,最是宏大。
至于内容,实在是听不清又不懂。
左棠华从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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