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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方世谨,秦潇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明天要去拜访妈妈的同窗,他有些紧张也有些期待,还有一点恐惧。www.wennuanyd.com
他对妈妈的回忆太少了,有的,也只是噩梦,他想着妈妈进入梦乡……
窗外雨势倒泻,闪电泛着冷光照亮秦潇的房间,五岁的秦潇缩在被子里,突然一声惊雷咆哮而至,他吓得跳下床,也顾不上穿鞋,他开门边跑边喊,“妈妈……妈妈……”他来到妈妈房前猛拍禁闭的木门,没有回应。他只能失望的在夜里摸着墙壁回到自己的房间,他小心的摸索到床边,重新缩回被子,看着黑漆漆的房顶慢慢的睡着了,半夜,他被一双手掐醒了,雷鸣电闪间,秦潇看见妈妈略显狰狞的脸,她发疯似的掐着他脖子,嘴里念咒语般,“掐死你……掐死你……”
秦潇在夜里突然睁眼,梦戛然而止。
他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他害怕梦见妈妈,因为那是他小时候对妈妈的仅剩记忆。
秦潇后半夜没再睡了,天一亮,他就按照金霖给的地址出发了,他买了些营养品还带了一束康乃馨,在一处小洋楼前停了下来,摁响门铃。
三分钟后,金霖出来,很显然是被自己吵醒的,头发乱七八糟的没有打理,穿着居家拖鞋。
“你也太早了吧。”
秦潇看了看时间,八点半。
“不早了,快九点了。”
“好吧,我昨晚玩到凌晨三点回来,快进来吧。”
屋内是法式田园风,墨绿色的墙壁,黑色形态各异的相框沾满半面墙。
金霖接过他手中的花插进一只白色的花瓶里。
“我妈睡眠时间不稳定,有时候半夜也睡不着,保姆为了照顾她的身体,作息时间以我妈的准,她可能还得过二小时才会醒来,我昨天忘了跟你说了。”
“没关系,我去后花园走走,伯母醒了,我再过来。”
葛瑶芳醒来时已经十一点了。
“妈,人来了,在后花园。”
“你也是,人来了把我叫醒就是了,白白晾人家几个小时。”
“医生说了,睡眠是治病的良药,要你保证每天睡够九小时对你身体康复有益。”
“好了,我说不过你,你快去把人叫进来。”
葛瑶芳顺着儿子看到后花园的白玉兰下站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少年,白衬衫,手上拿着一件黑大衣,跟霖儿一般高,看不清模样,头发很短。www.hanyangsx.me
“伯母,您好。”
葛瑶芳看到秦潇的瞬间就有些怔住了,太像了,五官同样的张扬昳丽。
“来坐吧,你跟你妈妈长得真的很像。”
葛瑶芳有些感伤的看着秦潇。
秦潇在葛瑶芳旁边的沙发上落坐。
葛瑶芳看了眼儿子,金霖主动退开了。
“你妈妈当年在学校可是个风云人物啊,她的才学悟性被学校很多老师教授都夸赞过,我跟你妈妈是在一场哲学辩论上认识的,所以经常一起讨论哲学。我能问问她是怎么去世的吗?”
“她精神出了问题,把当时的家烧了,自己也困在里面没能跑出来。”
秦潇面无表情的陈述。心想,如果不是自己贪玩跑出去了,他应该也会葬身那场大火吧。
“她精神怎么会出问题呢?我在你两岁的时候去过你家,她看着还挺好的。”
“这我就不清楚了,她在我不满六岁时就去世了,我对她完全没有印象。”
葛瑶芳站起来,“你等我一下。”说完就上楼了。
秦潇静静的坐在沙发上,自从家被烧毁后,关于妈妈所有的一切都随那场火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一个噩梦。
葛瑶芳递给秦潇一张照片。
秦潇看着照片上有两个女人怀里各抱着一个孩子并排坐着。有位是年轻时的葛瑶芳,剩下那位他不敢断言,因为他没有见过妈妈的任何一张照片,就算在梦里,他也从来看不清对方的脸,只知道那是他的妈妈。他疑惑的抬头看向葛瑶芳。
葛瑶芳惊讶的说,“这是你妈妈啊,你不认得?”
秦潇的心像被火烧似的一疼,他低头睁大眼睛看向那个一脸笑意用脸贴着孩子面颊的女人,眼泪夺眶而出,滴在妈妈脸上,他感觉怎么看都看不够,原来他的妈妈曾经也是爱他的,他有被妈妈温柔的抱过。
葛瑶芳看着秦潇落泪,自己也触目伤怀,她用纸巾揩着眼角,等秦潇情绪稳定了,她给对方倒了杯水。
“我第一次见妈妈的照片,那场大火把整个家烧光了,什么都没留下。”秦潇解释着。
“这张照片送给你了,算是留个念想吧。”
“谢谢。”
“伯母,您能跟我讲讲关于我妈的事吗?”
“当然可以,星月是个有着独立思想的人,记得有天没课,我给她带了饭,就是找不到他人。m.wannengwu.com等到了下午才听别人说她在图书馆,我就去图书馆找她,我说,“星月,你都一天没吃饭了,你不饿啊?你猜她怎么说,她头也没抬,眼睛还是盯着书上的文字,说,“身体饿了我还可以忍受,可灵魂饿了我不给她喂饱,我实在难安。”
葛瑶芳继续说到,“我们都信奉唯心主义,由于文化的多元,我们经常怀疑自己的信仰,只能不断的看书,通过古人留下的思想,然后重组自己的信仰。”
星月说,“只有信仰坐实了,灵魂才会踏实,灵魂踏实了,她的心才可以自由跳动。”
“她也是个骄傲的人,她从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学校里当时有家世背景优渥的人追求她,她都不屑一顾,最后选了你爸,不过你爸对她也是很好的,只是世事难料,命运弄人啊。”
秦潇通过葛瑶芳的回忆,脑海里第一次有了具体的妈妈的样子。
临近黄昏。
告别葛瑶芳,秦潇回到学校,整个学校空荡荡的,他觉得有些冷,就加快了回宿舍的步伐。
“秦潇,快过来吃饭。”沈唯嘴里塞得满满的又要说话,有些饭粒说话间就在碗里和嘴里多跑了几个来回。“纪哥做的饭好好吃啊。”
纪伯年给秦潇盛了一碗米饭,秦潇坐下来就大口的吃,不管纪伯年给他夹什么他始终低着头吃。
被冰封的妈妈现在被火灼似的出现,颠覆了他以往对妈妈的认识,他疯狂的想知道关于妈妈的一切,还有她发疯的真相。
秦潇吃完饭就把自己关进房里,他把妈妈的照片放进笔记本的夹缝里。心里的那团冰被火融了,只剩下一丝疼。
“咚,咚,咚。”房门被敲响。
秦潇知道是纪伯年,他把笔记收好,他现在非常渴望纪伯年,只有纪伯年能抚平他的伤痛,填满这具空虚的身体。
门被拉开,纪伯年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秦潇拉进去了,紧接着他的唇就贴了上来,纪伯年吃饭的时候就察觉秦潇有些不对劲,本想进来问问,现在也无心了,一心沉醉在这个吻里。
秦潇吻的很急,双手也没闲着,急燥的扯着他的衣服,直到那双手解开他的皮带,纪伯年理智回笼,他握住秦潇的手,贴着他的唇问,“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都有反应了还那么多废话。”
纪伯年克制的吸口气,“秦潇,我希望你是心甘情愿的属于我,但你现在显然只是在发泄某种情绪。”
“主动送上门的都不要,真是活该单身。”说完又凑上去吻他,纪伯年退开了。
秦潇一身火被点着了,心里跟蚂蚁啃咬似的难受,“纪伯年,我们做吧。”他略带祈求诱惑到。
看纪伯年无动于衷的站着,气得张口就说,“要不是你这张脸还能入眼,我能找上你。”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愿意跟你上床就是看上你这张脸,但你很明显,不识相。”
“秦潇,我不懂你这是什么逻辑,能再解释清楚一点吗?”
“解释什么?世上男人千千万,你不愿意就算了。”
纪伯年被这言论气的无话可说,什么叫世上男人千千万,他在秦潇眼里就这么一文不值吗?
看着不可一世的秦潇,纪伯年冷声问道,“还有哪个男人入了你的眼?说来听听。”
秦潇退开纪伯年,这男人生气他可吃不消,他悄悄往后挪了一步,纪伯年把人捞到跟前,“长得可看的都能入你的眼是吗?”看秦潇不回答,他接着又问,“只要入眼的都能上床是吗?”
秦潇有些后悔刚刚的失言了,“纪伯年,这是我的事,这……”
剩余的话被堵住了,秦潇有些着急,纪伯年的惩罚他真的吃不消,他不会跟你酣畅淋漓的做一场,他甚至不会碰你欲望的根源,他会在你全身点火,但任由你烧着,看着你烧,直到你讨饶。
秦潇全身酸软的搭在纪伯年身上,“纪伯年,停,停,……我……没有了,目前就你入眼了。”
纪伯年忍得何尝不难受,但这人太欠教训了,他把秦潇当□□人来对待,秦潇把他当什么,一夜情的情夫吗?
“秦潇。”
纪伯年抬头望着他的眼睛,声音暗哑的说道,“我喜欢你,是长相厮守的那种喜欢。”
秦潇还在意乱情迷中没反应过来,等这句话顺着气流入耳,他脑子先是一空,接着颤动的心瞬间开出了花。
前世两人睡了一觉,纪伯年又把责任看得比什么都重,两人就顺理成章的在一块了,纪伯年对他百般迁就,万般包容,但他们没有追求过对方,除了那句酒后戏言,纪伯年没有表白过心迹,他只会尽他所能的宠他,惯着他。
看秦潇没反应,他接着说道,“既然已经入眼了,能不能给我一个入心的机会。”
看着纪伯年满含期待的眼睛此刻亮得如七月流火,秦潇无法忽视此刻的心跳,心里人和心外是同一人,这种感觉就像灵魂喝了酒,酥酥麻麻的满足感填满整个身体。
秦潇所有思绪已经停格在微醺的空气里,不知道应该怎样去反应。
“秦潇,纪哥,你们在里面干啥啊?都这么久了,出来陪陪我啊。”
沈唯拍了拍门,他觉得哥哥进弟弟的房间一般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教训他,因为他自己的哥哥除了教训他会来他房间,一般不见人,所以作为兄弟,见义勇为的时候到了,他没等里面的人发声,就自己扭开了房门。
门锁扭动,秦潇把纪伯年推开,沈唯看着秦潇衣衫不整的样子,嘴巴惊成一个蛋。
“你们在打炮?”
“你打炮穿着裤子打啊?出去。”
他又看向纪伯年,“你也出去。”
看着秦潇红透了的耳朵,纪伯年只觉得可爱。
秦潇看两人都没反应,他直接动手把纪伯年推了出去。
房门被“啪”的一声关上,沈唯看着纪伯年,“纪哥,你……”
你了半天,又不知道应该如何问,是秦潇调戏他啊,还是他调戏秦潇呢,感觉怎么看都是秦潇那混不吝的在调戏纪伯年。
“纪哥,秦潇是不是占你便宜了?”
纪伯年觉得你情我愿的不算占便宜,就说,“没有。”
沈唯一看纪伯年被亲肿的嘴唇,愤愤不平道,“纪哥,你还替他狡辩,禽兽啊,秦潇以后别叫秦潇了,他就是个禽兽,纪哥,你不会被他勾引成功了吧?”
纪伯年笑了一下,他不认为有人可以勾引到他,除非是他主动上钩,所以没有回答沈唯的问题。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回去了。”
纪伯年走到门口稍微停顿,他问的问题还没得到答案,不管是前一个还是后一个,来日方长,他愿意用时间来换一个答案。
沈唯看着纪伯年走了,来到秦潇房门手脚并用。
“秦潇,你大爷的开门,快点,他用脚砰砰砰的一阵猛踹。”
秦潇把门一拉,往边上一退,沈唯一个重心不稳扑倒在地。
他也不疼,立马跳起来捁住秦潇的脖子,“老实说,你是不是一开始就馋上纪哥了?每天装的,你怎么这么能装啊?”说完捶了他肩膀两拳,“太不够兄弟了。”
秦潇从被告白的喜悦中抽身出来,他知道他跟纪伯年不会有结果。但他相信纪伯年的真诚,此时此刻他是爱自己的,一如既往。
两生两世爱同一个人并被同一个人爱着,也不枉黄泉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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