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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了一天的祁沅言回到学校,进门就被江北渚拉着回到座位上。www.rexueyd.com
熟悉的环境,熟悉的位置,还有身旁熟悉的声音……这个声音有点话痨。
“半天不见你,想死你了。”江北渚直接搭着祁沅言肩膀,让他坐下。
“昨晚那个活动累死人了,到家都好晚了我就没给你打电话。”
他一直叨叨个不停:“今早量体温了吗?多少度?”
祁沅言好脾气道:“量了,三十六度八,已经好了不用担心。”
“那就好,有没有头晕?嗓子疼吗?”江北渚还是不放心。
“没有,嗓子不疼。”祁沅言刚说完就咳了两声。
“……”
“你看你看,哪里不疼,这是发烧的后遗症。”江北渚关心备至,低头翻书包。
祁沅言试图解释:“就是有些喉咙痒。”
“嗯……那就……”江北渚找到想要的了,“这个,张嘴。”
他很自然地递过去,喂到祁沅言嘴边。
都到嘴边了,祁沅言没推脱,张开嘴,有意无意的,唇瓣轻微碰到江北渚的手指上。
江北渚像是触电般收回手,怔愣地看着祁沅言。
一股清凉的薄荷味在嘴里漫开,甜味很好地中和茯苓的苦……是梨膏糖。
“味道不错。”祁沅言说完舔了舔唇。
也不知道是夸什么呢?
昨晚唇枪舌战的江北渚,难得不会说话了:“我……我在药店里买的,尝过不苦才选这个牌子的。”
“是吗?”祁沅言看向他。
“谢谢你。”祁沅言弯了弯眼睛。
要命了……
江北渚怀疑祁沅言是故意的,但他没有证据。
“你……”江北渚还没问出口,被一旁没眼色的家伙打断。
“学神!你回来啦?上次考试你还是第一,真的太牛了!”路深揣着他的书包从后门进来。
祁沅言被他的热情搞得一头雾水:“嗯……谢谢?”
祁沅言不在的那一天,路深想问题目都找不着合适的人,数学题给孩子看懵了,无头苍蝇似的到处问,但是正确率始终都不及祁沅言的一半。
此刻仿佛危在旦夕间见了亲生父母,路深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掏出卷子,双手奉上。
路深:“教教孩子吧!”
祁沅言:“……”
第一次当人父母,没有经验。
“其实你可以去问老师。”祁沅言提醒道。
路深说:“昨天杨阎王不知道怎么回事,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我就没敢去问。www.aimushuben.me”
知道缘由的江北渚假装没听见,翻开英语课本。
祁沅言含着梨膏糖,右边脸颊鼓起,语速很慢地讲。
江北渚这次非常大方,让祁老师讲课,原因他自己也说不上来。
可能……就是为了不再继续刚才他没说完的话题吧。
解决了难题,路深大悟人生,见祁沅言病还没好完全就不再打扰,捏着卷子回去了。
走之前还嘀嘀咕咕的:“渚哥这次咋不拦了呢?转性了?”
江北渚:“……”
怎么又是这个词?
江北渚暗戳戳记上一笔,就认真看单词去了。
上午最后一节是数学,杨萍娟拎着两张纸,大步流星,看脸色……怕不是又有谁要公开处刑了。
杨阎王,人如其名,嗓门奇高,怒吼声传遍大江南北,任教处的张主任都得笑呵呵地绕路走,生怕被招呼两下唾沫星子。
“你们两个!是不是当老师眼瞎?”果不其然,杨萍娟把那两张纸拍到孟舒恒桌子上。
孟舒恒正翘着椅子,前脚不沾地,闻言吓得他哆嗦一下,砰的一声。
整个人栽倒地下了。
杨萍娟还没开始发挥,突如其来的事故让她忘了下文:“?”
杨萍娟看着不争气的学生:“这什么姿势?演猴呢?。”
“没,老师,迎接仪式而已。”孟舒恒捂着屁股站起来。
“迎接啥?”
“迎接您的大驾光临。”孟舒恒小声逼逼。
旁边有人低声偷笑。
“路深。”杨萍娟幽幽道,“好笑吗?”
路深立马收声:“不好笑,老师。”
杨萍娟瞪了他一眼,转头指指还在隔岸观火的江北渚:“还有你,说的就是你们两个,昨天交给我的检讨为什么都是一样的?”
昨天杨萍娟瞄了一眼他们的检讨书正面,教训了一顿就放他们走了,回头细看了一下发现后半部分竟然出奇的一致,气的她怒喝了……一杯枸杞水。
“真以为老师不会看吗?”杨萍娟点点桌子上的检讨,“来,你俩上讲台上念一下你们写的,从倒数第二段开始。”
孟舒恒站着没动。
“去啊!”杨萍娟一抬下巴,让他快去。
祁沅言起身,让江北渚出来。
两人错身时,祁沅言听到对方耳语道:“我估计一时半会回不来,中午等我。”
耳畔的声音轻轻刮蹭在神经里,祁沅言轻微地点了下头。
杨萍娟没注意两人的小动作,催促着让他们念。www.guoshi.me
江北渚煞有其事地咳了两下。
毕竟是金主爸爸,其名声已经成为二班同学心中的大佬,个个眼巴巴盯着江北渚,大有一种追星乖女孩的错觉。
就听他们大明星开口:“学校承载了我们的青春,是我们未来发展的垫脚石,我应当刻苦学习,学做雏鹰,展翅高飞,熬出一份未来的雄图,请相信,那之后一定会有属于我的,最完美的结果。”
掌声雷动。
杨萍娟:“……”
“鼓什么掌啊?当演讲比赛呢?”杨萍娟呵斥道,“孟舒恒,来你念念,你写的什么玩意。”
孟舒恒被吼地一缩,老老实实念,鹌鹑似的:“食堂承载了我们的味蕾,是我们疲劳一天的天堂岛,鸡翅的鲜美,其美味穷尽一生也难寻,请相信,那一定会结出最完美的……的……”
“说啊,继续念。”杨萍娟威压更盛。
孟舒恒观察她脸色,唯唯诺诺说出最后两个字:“的……苹果。”
全班静默无言。
不知道是谁先打响第一声,随后全军覆没。
“哈哈哈哈哈,突然有点饿是怎么回事?”
“哎呦我,老孟你可以啊,胆子这不是挺大的吗?”
“哈哈哈哈哈,给孩子饿几天了?”
杨萍娟觉得自己额角突突的疼:“都闭嘴!”
“孟舒恒,你要是喜欢学校食堂你住里面都没问题。”杨萍娟气不打一出来,“你抄江北渚的就抄吧,改编的这是什么?菜谱吗?我缺你米缺你粮了啊?”
“没有老师,我就是……写着写着饿了……”孟舒恒声音越说越小。
杨萍娟训斥的雨露均沾:“你嗡嗡个什么?还有你江北渚,你让他抄的挺高兴啊?”
江北渚勾起的唇角瞬间收起。
最后两人站着听完一节课,自习时,在杨萍娟虎视眈眈的目光下,被罚去艺术楼打扫卫生。
遭受无妄之灾的江北渚,面对他的猪队友,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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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梦刚进学校的时候临近午休,她觉得学校的读书声非常有学习氛围,但愿儿子在这样的氛围里能成绩进步吧。
她明天的飞机,今天来学校找江北渚班主任聊聊,这次来得急,走得也急,怕没时间管江北渚。
班主任说还在上课,林梦只好等着。
她渡步在校园间,享受这份学习的劳苦。
一声声“古之学者必有师”中,掺杂了其它声音。
林梦觉得奇怪,谁会在这氛围里玩音乐?放着好好的课不上,搞这些没有用的东西。
她抬头,自己竟不知不觉走到艺术楼了,听声音是从三楼传来的。
林梦想到她那一门心思扎钢琴里的儿子随口而出:“弹钢琴能有什么用?有这精力还不如看书,将来步入社会还是要靠学历。”
“如果步入社会一定要靠学历的话,那些艺术家何去何从?”
林梦偏头,看见穿着七中校服的高挑少年走过来,冷淡疏离的气质,让普通的冲锋衣在他身上穿出不一样的感觉,与热闹的背景格格不入。
少年对她微微低头,刘海彻底遮住了眼睛,礼貌地说:“贝多芬十一岁辍学,华罗庚不过初中毕业。”
“成功与否,无关学历。”少年语调平平,不掺指责意味,就事论事,“未知其才,不讲其能。”
林梦愣了一下,没说话,看着那少年抬腿去了楼梯口,应该是向钢琴的声源去了。
手机响了两声,二班班主任说下课了,请她去办公室详谈,林梦收起手机,望了一眼三楼的方向,转身去找办公室。
旧时的思想已经根深蒂固,牢笼紧锁,并不会因为一两句话而松动,祁沅言知道,但他还是想反驳一下。
祁沅言只是想……为他做点什么,哪怕只是无声的支持。
他没有听江北渚的,在班里等他,祁沅言下课直接来艺术楼,听到熟悉的琴声就知道,江北渚没经住诱惑,在惩罚期间私自离岗了。
果不其然,祁沅言抬手敲了敲门,三楼琴房内阳光洒进来,钢琴前的江北渚停下动作,抬头,与祁沅言目光相接。
江北渚笑了笑:“下课了?”
祁沅言走进来:“嗯。”
“我竟然没听见铃声。”某人全身心投入到演奏中,对广播里的机械女声置若罔闻。
“怎么没等我?”江北渚放下琴盖,准备去食堂吃饭。
祁沅言说:“我直接过来,岂不更好?”
连铃声都没听见……我才不指望等你。
我会一步步走向你。
江北渚把手自然而然搭在祁沅言肩膀上,与平时一样:“那再好不过了。”
日出那天的吻,祁沅言这两天没提,他们好像心照不宣,不急不躁,保持在平稳的间距内。
但谁都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和以往不同了,不是同学,要更亲近;不是朋友,要更密切;不是知己,要更亲昵。
那段距离无法宣之于口,明明近在咫尺,却都没有迈出那一步。
搭在肩膀上的手想揽得更紧些,却只是屈了下手指,没有进一步动作。
祁沅言没看见他的动作:“你们打扫完了?”
江北渚回:“这个……没有。”
“杨阎王让我们打扫整栋楼的楼梯间。”江北渚顿了顿,“只是这样倒没什么,但是……”
“这里有东西两侧的楼梯,东边的用来正常上下楼,西边的楼梯间全放了满高三的卷子。”他叹了口气,“妥妥的杂物间。”
“那你们怎么处理?”祁沅言想着要不要和老师说一下。
江北渚很随意地说:“不要白不要啊,我让恒在那里收拾。”
祁沅言疑惑道:“收拾?”
“反正那些都是前几届高三毕业留下的,多少年都没人动,也不能放那里养老鼠吧?”江北渚说,“我就联系了附近收废品的阿姨,让恒去卖了。”
“……”
江北渚:“勤俭持家才是好男人。”
“……”
“主任要是问起呢?”祁沅言觉得他已经想好怎么说了。
江北渚回答:“老鼠啃了。”
?
祁沅言提醒道:“我觉得主任应该还没有老年痴呆。”
“那就说,给那些需要的人了。”江北渚不打草稿,“阿姨确实需要那些纸卖钱养家。”
“……”
是这样没错,但是有哪里不对?
“哦?孟舒恒给我发信息了,他说他卖完了。”江北渚右手在手机上点了两下,“还算他有良心,知道给我分红。”
祁沅言没有看人家聊天记录的癖好,直视前方,问:“卖了多少?”
江北渚把手机给他看:“这些。”
屏幕上,孟舒恒连发了五个表情包。
-孟舒恒:[甜兔惊讶]×5
-孟舒恒:渚哥!猜我卖了多少钱?
-北:反正买不起你昨天吃的酱烧鱼。
-孟舒恒:两百五十!
-北:……
-北:确定不是内涵你吗?
-孟舒恒:不是!我亲眼看见称上的数字的!
江北渚分赃……不是分红到了一百三十七。
孟舒恒说,谐音:要相随,我要追随渚哥一生!从此走上发家致富道路。
江北渚回他了个滚。
“很……可爱的表情包。”祁沅言找不到合适的形容。
“他最近少女心长出来了。”江北渚收起手机,“想吃什么?三号窗有鱼香肉丝。”
祁沅言说:“嗯,还要那个糖醋小排。”
前几天不小心碰到祁沅言外壳里柔软的内心,他们一直有意保持距离,现在祁沅言会主动向自己要东西了,江北渚温和一笑:“好。”
他抬手揉了揉祁沅言的头发,向食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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