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域名 https://wap.sunsilu.com xs小说 silu丝路
江北渚看着祁沅言睡下,将他抱进房间轻轻放下。www.duozi.me
出门打了一通电话,电话里传来轻佻的声音:“喂?少爷,我没看错吧,竟然会给我打电话?”
“闭嘴,别贫,拜托你一件事。”
“哦?堂堂少爷找我办事,稀奇,愿闻其详。”
“……”
“好,我知道了,等会见。”
挂断电话,江北渚望着祁沅言安静的睡颜,很乖,但却皱着眉睡得不是很安稳。
他弯腰轻轻在额头落下一吻:“等我回来。”
夜晚月亮照下来微弱的光,宁静和谐。
忽然一声声喘息打破这份安宁。
“艹,那人什么来头?”
“不知道,下手真狠。”
“靠了,王杰可没说有这么一个人,警察都找上来了,这次咱们损失惨重。”
“那小子真没良心,丢下咱们不管了,这可是他让咱们干的。”
“呸,管他?钱到手了就是了。”
忽然前面一声低笑传来。
四个人抬头望去,一个漆黑的身影靠着墙,双手抱臂,似乎等待已久。
寂静的巷子里,“咔嚓”一声那人点燃了打火机,颤抖的火光在巷子里随风摇曳,红毛的瞳孔里映出那点猩红,火光微弱却炙热而耀眼,像是神明的降临。
壮胆似的,红毛嘴角牵出勉强的笑。心中莫名的只有一句话,我们完蛋了。
“咔嚓”火光熄灭,黑暗重新恢复寂静,恐惧蔓延,散布整条巷子。
风中弥漫着阵阵烟草味,那一点猩红的火光在黑暗中燃烧,犹如可怖的地狱之火,让巷子里的人无一不感受到无边无际的胆颤。
砰!——
棒球棒敲碎玻璃,伴随着哗啦的落地声,黑暗中的人缓缓朝他们走来。
忽然一声尖锐的惨叫,刺破天际,在夜晚中透露着惊骇的恐怖。
“……”
江北渚拍着肩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丢开手里的棒球棒,从巷子里走出。月光照在他脸上,没有平时的微笑,面无表情,英俊的脸庞让人看了觉得胆怯。
“你可真宝贝你同桌。竟然不惜代价来请我帮忙。”江南休靠在巷口,看着他变了人一样的外甥。
“我说了,他不能受委屈。不然我可什么都做的出来。”江北渚把烟头丢下踩灭。
江南休耸耸肩,笑了一声:“还是第一次看见你这么生气。”
“……你应该庆幸不是生你的气,不然现在趴着的可就不是他们了。”
“行行,庆幸不是我。走吧少爷。”江南休拍了拍江北渚的肩,走在前面。
江北渚回到祁沅言家门口,忽然想起来什么,叫住江南休:“等下,你闻闻我身上有没有烟味?”
“干嘛?”
“他会不喜欢。”
“那你干嘛抽?”
“我装逼。”
“……”
江南休翻了个白眼,凑近闻了闻,“没有,放一百个心吧。www.qingsongwx.com”
这人的话不靠谱,还是怕嘴里有烟味,江北渚去买了两包糖吃。
现在万事具备,江北渚推门进去。
看着外甥这么折腾,江南休无声叹了口气:“所以说爱情的潜力真是不可思议,竟然能彻底改变一个人。”
外婆已经回来了,正在做饭。看见江北渚从外面回来,招呼了一声:“小江回来啦?言言呢?”祁沅言一直在房间里,外婆不知道他们已经回来过了。
江北渚不知如何解释,外婆应该从祁沅言小时候就经常会照顾受伤的他,变得越来越担忧,白发长得飞快。老人家年纪大了,恐怕受不了担忧急切的心。
为了外婆身体着想,江北渚琢磨了一下,然后答:“他在后面呢,今天被老师叫去了,回来晚一点。”说完不等外婆反应过来,指了指厨房,“奶奶你的锅。”
“哎呀呀,差点糊了。”外婆完全忘了要问什么,注意力都在锅里。
江北渚闪身进屋,轻轻关上门。
祁沅言其实已经醒了,他醒来没看见江北渚以为他已经回去了,可这人又带着夜晚的寒气回来,感到疑惑:“你怎么回来了?”
“你不希望我回来吗?”江北渚扁扁嘴,委屈巴巴的,看得人想摸一摸毛。
“……没有。”
“那就是你很希望我陪着你咯?”什么歪理。
“我可没这么说。”
“你就是这个意思。”语气不容置疑。
“……嗯。”祁沅言无语。
“你刚去干什么了?”
“我……去买了点东西。”江北渚从兜里掏出一个东西,递给祁沅言。
祁沅言接过一看,是一根草莓味的棒棒糖。
“小孩子才吃这个。”
“你就当你是。”
“……”这怎么当?
“听说吃一颗糖人体内就会分泌多巴胺,能使人开心的物质。就尝尝嘛。”
祁沅言被劝得无话可说,撕开包装含进嘴里,甜丝丝的,他很喜欢。
看着祁沅言鼓起的一边脸,江北渚眼神躲避,开口问道:“好吃吗?”
“嗯。”
“好吃就好。”江北渚想起重要的,“我和奶奶说你还没回来,等下趁奶奶不注意,你去门口假装你刚回来。”
“嗯。我的伤……”
“就说今天运动会你摔了一跤,扭到脚了。你脸上只有一些擦伤,其它在衣服底下,看不出什么。”
祁沅言明白江北渚为什么这么做。
串通好口供,祁沅言吃完糖决定从窗户外翻出去。
祁沅言身上有伤,动作不能太大,江北渚半抱着他翻出窗户外,落地时有一点冲击,没站稳,江北渚将人护好,自己撞到围墙上,闷哼了一声。
“伤到哪里了?”祁沅言从他怀里抬起头,焦急地看着他。www.fangzexs.com
好像偶尔受点伤也不错,江北渚心里打坏心思。
“不小心撞到之前的伤口了。”江北渚假装手臂痛,捂着不松手。
祁沅言伸手扒开他,卷起袖子发现愈合的伤口又渗血了。药和创口贴都在屋里,两人四手空空,怎么止血呢?
祁沅言低头,江北渚感觉伤口一热,又忽得冷下来。
祁沅言舔了舔唇:“只能先这么止血了。”
“……”
“疼吗?”
“不疼,就是……”就是心里痒。
果然,自作孽,不可活。
祁沅言歪了歪头:“就是?”
“……没什么。”
“等下回去拿药。”祁沅言把江北渚的袖子放下来。
江北渚忽然问道:“你对别人也这样吗?”
“哪样?”
“给别人止血也这样吗?”
“我一般不给别人止血。”
江北渚眼前一亮:“那我对你来说不是一般人。”
“……”祁沅言再次无语,转头就走。
祁沅言虽然只是上半身有淤青,但走路并不是很稳,有些颠簸,这样一看很符合一名脚受伤的病人,对得上口供。
江北渚返回屋内,他刚回来,如果再出现在大门就有问题了。祁沅言光明正大的从大门进入,江北渚打开房间门,两人打了个照面。
江北渚道:“言言,你回来啦?”一点不像刚才在和他讲歪理的样子。
“嗯。”祁沅言放下钥匙,也不像刚才在给人止血的样子。
外婆丝毫没有发现异样,端着菜放到桌子上:“言言回来啦?正好,都来吃饭吧。”
两个奥斯卡影帝齐声应答。
外婆注意到什么:“你怎么走路一拐一拐的啊?”
祁沅言按照口供回答,“今天运动会,不小心崴到脚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要注意点的啊。”外婆担忧地走过来扶着祁沅言坐在餐椅上。
“奶奶看看,有涂药膏吗?”
“涂了,没什么大问题。”祁沅言掩饰道。
外婆见没有明显的伤,松了口气:“那就好。来吃饭吧。”
江北渚去帮忙盛饭。外婆今天做了他们俩爱吃的红烧肉和清蒸鱼。
饭桌上,江北渚低头挑着鱼刺,外婆去接了个电话,回来就告诉他们说:“明天小张说要来家访,叙叙旧,顺便看看言言的伤势。哎?小张是怎么知道言言脚崴了的?”
外婆感到奇怪,两人吃饭的手一顿,抬头对视一眼。
“……”张主任,您真是影帝演绎生涯的一大绊脚石。
“这个……”祁沅言正在想怎么回答,眼神示意江北渚解救一下。
“哦……刚言言说他就是不小心撞到张总……张主任才崴到脚的。”还是得靠我,江北渚眼神说。
“嗯。”祁沅言没再看他。
“这样吗,小张真是有心了。”外婆没注意到他俩的眉来眼去,信了江北渚的鬼话。
江北渚把挑好的鱼放在祁沅言碗里,说:“奶奶您不用担心,我留下来照顾言言。”
“你不回家,家里人会担心的。”外婆考虑道。
祁沅言吃着鱼肉,静静地听着。
“不会,奶奶,他们月月不着家,一年也见不了多少次。”
“那你不就是自己一个人在家吗?”
“对啊,很孤独呢。”
“那你可以来这里,反正言言也是一个人。你们一起上下学,奶奶会很开心。”兴许是外婆从小照顾祁沅言,他的孤独都看在眼里,不想让另一个小孩也这样。
“好啊好啊,奶奶以后放学我和言言帮你整理花园。”
外婆很高兴:“那就太好了,来小江,吃肉。”夹给江北渚一块红烧肉。
到底谁才是您亲孙子?
吃完晚饭,江北渚和祁沅言回房间休息。“我可没答应。”祁沅言坐在床上看着另一个人翻书包。
“那就……算我求你。”熟悉的对话。
“嗯,你怎么求?”
“?”怎么和之前不一样了?
江北渚看向坐在床上的祁沅言,对方眼神依旧清冷,被刘海遮住一点,但此刻却多了一丝笑意。
“你想我要怎么求?”
祁沅言思考了一阵,江北渚翻出一张纸然后在上面写写画画。
看了一会,答:“弹那首曲子吧。”
“嗯?”
“回学校了之后,给我弹那首肖邦的曲子吧。”
“好。”
“你在写什么?”
“我想到了一段旋律,很适合你。”
“嗯?”祁沅言歪了歪脑袋。
“暂时保密,以后你会听见的。”
神神秘秘的。
祁沅言坐在床上看着他写,不知不觉睡着了。
第二天,祁沅言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上盖着毯子,旁边空着,但留有一丝余温,人却不见了。
“江北渚?”
浴室传来一声:“言言?”然后一阵噼里啪啦,“哎——”
江北渚扶着胳膊,从浴室走出来,“……不小心撞到柜子了。”
“噗呲——”祁沅言笑起来,“呆子。”
笑了,真好看……骂我呆子也没关系。
“快看看我伤口是不是又裂开了。”
祁沅言检查过后给江北渚涂上药。
外婆在外面叫他们吃饭,两人洗漱好出去。
“小张一会就到,你们俩先吃。”
怎么这么快。
张方国做事雷利风行,两人前脚刚吃好,他后脚就拎着礼品敲门。
没办法,为了让外婆安心,两人只能再次上演《只是崴了脚》的戏。
外婆笑着迎接张方国,请他到沙发上坐。
“哈哈哈,哎?你小子怎么也在这?”张方国惊讶地看着江北渚。
“俩孩子一起回来的,小江现在在我们这里住呢。”
张方国只当是两人同学情谊:“哎呀,你们感情不错啊,我以前是楚老师的学生,我的同桌也经常照顾我。”楚老师就是祁沅言的外婆。
“那时候你们两个可没让我省心。”外婆噌道,“整天凑在一起吵吵嚷嚷,放学也一块去网吧,还让我逮住好几次。”
张方国像被老师训的孩子,摸着脑袋:“那不是还小吗,老师的教诲我都记在心里呢。”
江北渚坐在祁沅言旁边,戳戳他的腿,用只有他们可以听到的声音:“没想到堂堂张总,竟然会有怎么一面。”
祁沅言拦住做小动作的手,“嗯”了一声。
“沅言的伤怎么样了?”来了,重头戏码来了。
“还好,没有大碍,张主任不用担心。”
“哎?当时我记得……”
“张主任!那个……您喝茶,都快凉了。”江北渚及时止损。
喊这么大声,张方国一脸莫名其妙:“哦,好,谢谢。”
刚松了一口气,就听到:“这件事都是我不好,没处理好,给老师和沅言添麻烦了。”
又提起心,祁沅言接过话头:“张主任别这么说,没什么,我伤的也不算重。”
外婆拍了拍张方国的肩:“不用在意小张,也不是你的错,不用道歉。”
张方国点点头。提起的心暂时放下。
“我会给沅言一个好的结果的,绝对公平,不藏私心。”
……人生就是大起大落。
外婆以为张方国怀自愧之心,安慰道:“小张,没什么的,你处理的很好,也是言言没注意。放心,不用自责。”
张方国觉得不太对,刚要解释,江北渚打断他的思绪:“张主任!您和奶奶不是很多年没见了吗?哎呀,再次见面肯定感慨万千吧?”
“哦对对对”张方国觉得总说这个不太好,拿起桌子上的礼品对外婆道,“我给您带了礼物,您看看。”
“来就来,带什么礼物啊。”虽然外婆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很欣慰的,自己的学生现在沉稳干练,做事庄敬,不再是以前那个咋咋呼呼的毛孩子了。
张方国和外婆聊了一上午,总算告辞回府,祁沅言起起落落的心终于平静了。
江北渚站在外婆的花园里,拿着剪刀,帮她修剪花枝。
“栀子花?”江北渚转头问坐在屋子里的祁沅言。
“嗯。”祁沅言正在看一本书,闻言抬起头。
“洁白如霜,温润如玉。”像你一样。
江北渚折下一枝,走进祁沅言。
祁沅言看着他,脸旁忽的一热。
“好啦,真好看。”
祁沅言头上出现一朵洁白的花,别在耳旁,纯洁如冰雪。
茶扉花开,阳光下赐予生命的白花将向阳生长。
新域名 https://wap.sunsilu.com xs小说 silu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