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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江文学城独家连载---
这穿越当道的时代,千万要注意。www.cuiying.me
小心被车撞,小心掉河里,小心摔跟头。
书不能乱看,碰到个同名的,随随便便吐槽两句就魂穿角色了。
阮陎出车祸后陷入昏迷,做了个梦,梦到自己穿书成了一个美强惨女主。
她切身体验了最悲惨的三个月,直至身死——
醒来,她真的穿书了!同一个人!同样的三个月!
凭借对剧情的悉知,想方设法改变自己的命运,可她的结局还是遵循了原作。
这回再醒来,时间在百年之前——
“阮陎。”
“该喝药了。”
光亮乍现,阮陎猛然从床榻上坐起。
“好些了么?”
师姐柳轻芜端着汤药,坐在床边。
阮陎打量她片刻,“你要毒死我?”
柳轻芜:“……”
方才那声音,就像极了电视剧演的那个什么:
“大郎,喝药了。”
接下来她得再领一次盒饭了吧?
这是个仙神妖鬼的世界,尘世从海域划为东西二境,东境有八国,阮陎便是其中瑕月国的公主,作为联姻工具从小待在汨狐国天谕山。
昨日,她被人推下荷塘,着了凉。
“你是脑袋进水坏掉了?”
柳轻芜将药递到了嘴边。
阮陎抬眼,视线在对方面上游弋。
今日是十五,每月的这一日,她都得去后山药园采药。
柳轻芜这位师姐,从小就对她没有好脸色,处处刁难。换做平时,定是要她拖着病重的身躯强行去采药。
两日前她到此,柳轻芜还不是这样。
事出妖异,必有诈。
柳轻芜手背触了触她的额头,“没发烧了,再喝些药应该就没事了。”
说着,舀起一汤匙药直接喂给她。
柳轻芜虽是对她诸多不满,但下毒害人的事应当是不会做……的吧?
阮陎就着抿了药。www.reqingwx.com
“我知道你因婚约的事情难过。”
“或许他并非你的良配。”
哦豁,原来是在替人当说客,怪不得给了好脸色呢。
阮陎生母是瑕月先皇的侧室,身份低微不知名,未到三岁,母亲患上疯病割颈自尽。
八岁时,瑕月与汨狐发生战乱,谈和后两国交换质子,她便被送到了天谕山。再过十年,瑕月女皇与狐王达成协议,给她和王孙白明煦定下了婚约。
瑕月皇室是上古神族,婚事都在百岁之期。而明日,正是她百岁生辰。
她那女皇姑姑可没有半点要接她回瑕月准备婚事的意思,汨狐国这边,狐王年老不问政事,白明煦不久前闹到天谕山,吵着嚷着退婚,抗旨领死也不会娶她。
这事儿天谕山人尽皆知,谁不在背后当笑话听,柳轻芜也不会例外的。
眼下可不能让对方有嘲笑的机会。
“师姐,我都知道。”阮陎很是平静,语气淡淡,“本来我也不满意这桩婚事。”
白明煦算是个能闹腾的人,后面一次次害她,她后能从汨狐完整回到瑕月也算是平日积德行善的福报了,可恨的是这渣男到最后才死。
“听说明日王长孙会再来一趟,与你彻底说清楚这件事。”
柳轻芜喂她喝完了药,搁下碗,便一直朝她看着。
阮陎一抬眼就对上了她的目光:“师姐,你看着我做什么?”
柳轻芜垂下眼睫,不经意间叹了口气。
阮陎问:“你觉得我会跟他闹?”
“怕我会给天谕山丢脸?”
柳轻芜笑着:“阮陎,他不值得。”
“嗯?”
“我知道,其实你喜欢的是轻则对吗?”
“……”
她口中这位,就是本文男主。
云轻则与他们同出一师,从小相识,原作结局和她差不多。
阮陎觉得她大概是上辈子作了太多孽,看了本书被气得血压升高,一转眼出车祸昏迷,然后就穿成了书里的惨兮兮女主,还在梦里死了两回!
柳轻芜紧着道:“……那天在后山桃园,你问他的那些话我都听见了。www.duyixs.com”
问了什么——
你有意中人吗?和对方说过吗?以后确定就她一人了吗?
……为毛不是她说的也得她来收拾烂摊子。
“师姐,实不相瞒——”
阮陎重重搭上柳轻芜的手,神情凝重,语气严肃:“我是替十九问的。”
柳轻芜:“…………”
白栩,汨狐国王子,排行十九。
“十九他……”
“嘘。”阮陎捂住柳轻芜的嘴,压低声音,“这是个秘密,师姐,我只告诉过你一个人,你可一定要替我保密。”
柳轻芜十分郑重地答应:“嗯,我一定会好好保守这个秘密的。”
阮陎强憋着,一直等到柳轻芜离开后才放声大笑出来。
后来她和白明煦退婚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白十九要给头功,这家伙跟打了鸡血似的一次次给她使绊子。
明明从前也受同一个师父教导,怎么就成这样了。
阮陎笑得累了,神情陡然僵住。
白十九从前也是对她很好的,他们是可以一起喝酒畅谈整夜的好朋友,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变了。
●
临近亥时,阮陎去了后山桃园。
她执起佩剑,不带任何情绪地轻轻舞动。
桃花飘落,纷纷落地。
身上的剑、刀,没有半分生疏。就像梦里使起来那样得心应手,就像原本便是她的刀和剑。
那梦里的三个月究竟是真实还是虚幻,她倒分不清了。
亦或者,现在仍是在做梦。
阮陎恍惚觉得,现实里那二十五年才是一场梦。
剑收鞘,欲要走时,蓦地传来一道声音:“阮师妹。”
阮陎微微偏头,见身后徐徐走来一人:
九院二师兄,宁沐。
是个渣男,几个月前同她诉明情意,一直缠着她。原作汨狐国宫宴,给她下药,害她落入狼窝,险些被撕碎。
天谕山分南北两峰,北峰居着一位山魔,几不露面。南峰分为十二院,每位仙人教导一院,阮陎所在是唯一由掌门教导的三院。
宁沐趋步走近,一伸手碰上她的剑柄。
阮陎手腕一转,剑身重重敲打在他手背,冷着眼。
他略略一怔,顷刻间便笑了起来:“此处夜里无人,师妹来此练剑,倒是选对了地方。”
阮陎收了剑,右手探进左袖,淡声说:“我每逢双日都会在此练剑。”顿了顿,问他,“宁师兄不是下山去了吗,现在才回来?”
“刚回来,觉得无趣,想来后山一个人走走。”
阮陎视线扫过一圈,垂眼,遮掩住眼里的深沉,“宁师兄方才说,此处寂静——那么现在除了你我,还有旁人吗?”
她未痊愈,嗓子干涸,微有嘶哑,带着模糊的音线。
宁沐浅浅笑着,眼里流露的爱慕不加掩饰:“没了,怎么?”
阮陎上前两步,靠近一些。
这渣男后来害她不止一回,但结尾时期才被男主杀死。
袖中的摩擦声响感知在耳中,阮陎屏息一瞬,一寸寸抬起头:“如果现在你想对我做什么,是不是没人知道?”
他敛了笑意,“师妹这是何意?”
“宁沐。”
阮陎话里带着几分颤抖,同时伴随着手里短刃的鸣颤——
锋利的刀身深深从侧颈刺入,鲜血喷出,顺着五指下淌。
血迹溅了大半张脸,堪堪模糊视线。
阮陎拔了刀,一字一顿:“我有何意,取你命罢了。”
“桑阮陎……”
宁沐眼里惊恐,死死捂着喷血的伤口,踉跄几步,颓然身倒。
阮陎低首睥睨,声冷无度:“没丢进狼坑,便宜你了。不过这霜移刀入骨,保你身消魂散。”
她转身,擦了刀面的血,行步往回。
凛风刮过,耳畔蓦地传来一道笛音。
阮陎猝然止步。
她侧身,循着声音而去——
不远处的桃树下倚着个人,手握横笛,奏着轻响。
这人一袭淡绿外袍,黑发高束,背影瞧着清瘦,约莫比她要高出了一个头。
他,什么时候在这里的?
阮陎迟疑半晌,踱步上前。
“公子的笛声甚是好听。”她说。
笛音停顿。
对方侧过头,唇际浮起笑意,语气煞是轻柔:“想学吗?”
这人生得过分好看,肤色很白,嘴鼻端正,眼尾细长微翘,大约二十出头。
他笑得很和煦,音线也似春风般漾在耳廓,这便就是世人口中温润而则的君子之态。
这个人,长相有点东西啊,可要比男主云轻则好看几许,只可惜……
不是她的菜。
温柔这一卦的,半点不能对她的心。
这一瞬,哪怕再好看,也丢了惊艳感。
阮陎礼貌性一笑,随意说了句:“公子似乎不是汨狐国人?”
他道:“柔兰。”
柔兰?
原作出场的柔兰仙人不少,可这个时候出现在汨狐国的——
“听闻柔兰来了两位使者,是攫阳真人门下之徒,看公子仪态……”
“桑姑娘,早点歇息。”
对方似乎不愿多言,打断了她的话,继而离去。
如果是攫阳真人门下之徒、两位使者其中之一,那就活不过后日。明晚云轻则会和叱然国的人见面,不巧被那两位使者撞见,随后,杀人灭口。
阮陎望着那道背影,暗自惋惜:这么好看的皮囊,原来只是个打酱油的。
●
这夜阮陎睡得安稳。
终于不再是一觉醒来去到另一个时间点,这样的感觉,甚好。
昨夜师父出关了,今早得去拜一拜。阮陎极不情愿,他那师父一直厌恶她,从小挨了无数责罚。
然,未进大厅便听几个人说起了一件事。
天谕山——死了人。
阮陎顿步,听着他们说:
前夜一位叫繁珞的柔兰求学者身死,浑身是伤,还被剥了面皮,今早被人发现尸首。
死人了,找凶手?剧本杀环节?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文啦,有支持的小可爱就先谢谢啦,鞠躬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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