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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部长,今天来,又干,什么啊?”陆漫漫懒洋洋瘫着,看向坐在床边的柯之桓。www.rexueyd.com被他开着玩笑的柯之桓笑道:“不干什么,不能来看看你吗,怕你无聊。”
陆漫漫笑了声,道:“我看是,你无聊,吧。”
今天柯之桓没带宋子义和公羊修,此刻的他听见陆漫漫的话,一下泄了气一样道:“对啊,我就是无聊啊,元阴圣母被封,祖师大殿被封,现在又做不了功课,也没法在梦中召来圣母传度,无聊死了。”
“你们,仙道中人,不用,修炼吗?”陆漫漫问道,“打坐啊,冥思啊,运炁啊,什么的。”
“当然要啊,”柯之桓答道,“更无聊,我就想不通那些师兄怎么能一打坐就是半天一天的,我真坐不住,我都怀疑我不是修行的料了。”
陆漫漫又笑了一阵,随即好奇问道:“诶,我还一直,没见过,穿飞观,元阴圣母,的神通,什么样,的啊?”
柯之桓听他问,于是便为他介绍起来。
这个世界的神通,是由仙人在梦中传度,所以每个人能学到什么样的神通,基本上就取决于这个人进入了哪座道观和信奉了哪位仙人,每个仙人都有自己掌握的力量,传度的神通也大不相同。
穿飞观供奉的是元阴圣母,这位仙人所掌握的乃是生灵死灭之道。
“死灭之道?”陆漫漫插嘴问道,“就是能,让别人,尽快死掉?”
柯之桓思索了一会,告诉陆漫漫不是这样的。
元阴圣母本身掌管生灵死灭没错,但传度的神通却是另一回事,毕竟直接让穿飞观弟子掌握生灵死灭实在是太BUG了,所以穿飞观弟子所能掌握的,实际上是对“死气”的运用。
“死气,”柯之桓道,“所有东西都有,人、动物、植物、桌椅板凳、石头木头,都有,我们调动先天一炁,吸纳万物死气,修炼成法宝或是攻击手段,再运用这死气来进行攻击。”
“死气,长什么样?”陆漫漫好奇地问道。
柯之桓又想了想,回答道:“刚开始是没有形态颜色的,不过随着吸纳的死气逐渐浓厚,就能慢慢显现出黑色的烟雾状。用这黑雾能炼制飞剑或是流光,或者可以存在自己身体内,通过存想喷出。”
陆漫漫很感兴趣,道:“厉害啊,你的呢?能拿出来,看看吗?”
柯之桓难得有些脸红,开口道:“我还没有,我们几个修炼时间短,吸纳的死气太薄了,没法炼出来。www.jiangsb.me”他说话时,专门在“我们几个”这四个字上加了重音,好像是说明“大家都这样,不是我偷懒”一样。
他正说着,忽然陆漫漫房间的房门被推开,宋子义一脸兴奋进来,开口道:“看看看!我炼出来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只见他掌心悬浮着三颗纯黑深邃的小球,大概夏威夷果大小,接着他退后两步,手捏法决,喝了声:“起。”那三颗黑色小球便飘然升起到他身体周围,等距排列将他围住,宋子义手中法决在胸前一竖,那些小球便绕着他的身体越来越快地急速飞舞,将他牢牢护在中间。接着又听宋子义喝一声“收”,那三颗小球便慢慢停住,漂浮着重新回到他的手上。
“怎么样!厉不厉害!”宋子义兴奋地叫道。
“嗯...”陆漫漫看向脸越来越红的柯之桓,戏谑道,“你们几个(重音),修炼时间,短。”
柯之桓慌张着想岔开话题,宋子义却还沉浸在兴奋中,没有发现现场的尴尬,不停地换着花样展示他的三颗黑气小球,一会儿排成人字,一会儿排成一字。
“好了好了我认输,我偷懒了,”柯之桓无奈叫道,“快把你的大雁南飞收起来吧。”
陆漫漫嘲笑了柯之桓一阵后,便也开始思索起来——如果说神通的入门是如柯之桓所说,吸纳自己可以掌控的东西来操作,那《金光书》——陆漫漫只在之前看过一次《金光书》,但毕竟是在脑海中直接读取,所以记忆力相当深。而《金光书》中前五篇的内容,除了介绍性质的那两篇之外,其他的篇章都是在介绍关于太阳之炁的吸纳和引导,以及为了中和太阳之炁,而需要引入体内的阴炁。
陆漫漫皱了皱眉,那么是不是可以认为,《万古太阳金光书》教授的神通,就是吸纳太阳之炁来运用到自己身上,而阴炁只是用来保护自己的?
太阳之炁啊...陆漫漫看了看宋子义身边不停飞舞的三颗黑气小球,说不向往其实是假的。想了想自己身边有三颗小太阳围绕着飞舞,还是挺厉害的。
穿飞观内,居正中的祖师大殿将整个穿飞观分成了两个部分,靠山门的前半段分布着众弟子的房间,和一些功能性的房屋,诸如宝库和厨房饭堂之类,而祖师大殿后面,则大多是仪式性的房间,比如按照仙人的礼仪等级,专门用来拱卫元阴圣母的七间护法殿,除此之外,穿飞观内比较隐秘的一些设施也大多设在后半部分,就比如上次许晚阳带陆漫漫去看过的大档案馆,以及穿飞观观主的闭关处。www.huoliwx.com
白子乙陪着自己的师妹来观主闭关处做例行的清扫,见师妹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畏手畏脚,于是就也帮忙一起打扫。
这师妹叫姜小晨,与白子乙同为七期弟子,师兄弟们给她起了个爱称叫喜小鹊,平时是个叽叽喳喳安静不下来的小姑娘,可今天白子乙却惊讶的发现,这个平时即使做功课也安静不下来的师妹,此刻在观主闭关处的外面,却安安静静地不想本人,以为她出了什么问题,急忙来到身边问道:“小喜鹊,你怎么了,这么安静?”
姜小晨小声嘀咕了一句:“我天性不爱说话,”随即低声道,“白师姐,小点声小点声。”
见白子乙不敢说话了,姜小晨这才开口,紧张道:“白师姐,这里有点不对劲,咱们赶紧打扫完赶紧回去,路上我跟你说。”随后便不再说话,安安静静地专心打扫。
说是打扫,其实也就只是粗略的收拾一下,让闭关处外面的青石板上不那么凌乱就可以了,两个小姑娘一会儿功夫就打扫完,姜小晨拽着白子乙急忙往回走去。
路上,姜小晨面露犹豫,踌躇了半天才开口道:“师姐师姐,我总觉得不太对。”
白子乙问道:“怎么了小喜鹊?”
姜小晨道看了看周围没有人,压低了声道:“之前有一次的排班也是我来打扫闭关处,你知道,打扫这边比较轻松,我还挺高兴的,结果...结果...”她深吸了一口气,接着道,“我打扫得有点无聊,就开始哼歌,然后越哼就激动,没注意就唱了出来,然后歌声越来越大...”
她说着,脸红了红,还不等白子乙说话,便接着道:“可是我...啧...我听见闭关处里面有声音...”
白子乙脸上露出恍然神色,笑道:“怎么的,师父骂你了?”
她本来以为小喜鹊今天突然这么安静,就是因为被师父骂了不敢欢脱而已,谁料姜小晨听她说完之后忽然使劲摇头,然后神秘兮兮地紧张道:“不是师父,那个声音绝对不是师父,那个...那个声音,那个声音甚至不是人能发出来的,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就好像是...”姜小晨努力了好久,努力想找到一个最符合自己感官的形容,思索了很久,她才说,“就好像是在空屋子里...嘴里一边嚼着一大团黏糊糊的麦芽糖...一边...唱歌?又含糊又抑扬顿挫又有回音...哎呀我形容不出来,反正特别诡异就是了!”
白子乙被她的形容逗得大笑,想了半天也没办法把她形容的场景跟“诡异”这两个字联系到一起。
两个女孩走一路嘻嘻哈哈地打闹一路,不多时就彻底走远了。直到两个女孩的声音听不到了之后,安静的青石板路上才缓缓从空气中显现出一个身影,那是弓着背叹着气的范半梦,脸上的八字眉好像比平时更丧了,紧接着从旁边的小路上,面无表情的张古原走了出来。
“大师兄,这...?”范半梦看向张古原,开口问道。
张古原古井无波的脸上终于也露出一丝无奈,有些勉强的笑道:“哎,事情是一件接一件,不消停啊。”
二人转身,向着刚才白子乙和姜小晨来的方向走去,不过片刻,便来到了观主闭关处。这闭关处是个很大的天然山洞,洞口在一面山壁上展开,内里幽深黑暗,不透光亮,此时因为许晚阳正在闭死关,所以洞口处贴着许多禁制用的符箓和红线,红线上还零星穿着几枚铜钱。
张古原伸手向那洞口处的红线摸去,却一下被无形的阻碍挡了下来,他于是摸了摸那看不见的气墙,不由得又叹了一口气。
“大师兄。”范半梦在身后唤了声,问道,“这事我看还是从长计议,比较好一点。”
张古原背对着范半梦,没有回神,却听他道:“师父闭死关之前虽然没有对我说明如何破解祭炁封仙大法,却说了短则三五时辰,长则三五天,即可功成出关,可这一转眼都块十天了,一点动静都没有。”他顿了顿,又道,“虽然我也做好了一时半会师父无法出关的心理准备,但这段时间许多师弟都听见了闭关处内传出奇怪的声音,这点让我很不安。”
范半梦没有说话,他修行也快三十载,自然明白在这个诡异的世界中,突然出现的奇怪声音并不是什么好兆头,当下便道:“我明白的大师兄,你的担心我能理解。”
“所以,老四,”张古原问道,“我该怎么办?闯入师父的死关?还是就这么干等着?”
这简单的二选一却让范半梦一时间无法,也做不出抉择——如果这选择的结果影响的只有穿飞观和元阴圣母,他一点心理负担都不会有,但是现在这问题影响的除了穿飞观和元阴圣母,还有自己的师父许晚阳。
范半梦对许晚阳的情感其实很复杂,一方面自己是被他救回穿飞观,才能安然长大。但是另一方面,自己却面临着许晚阳长达十四年的□□与怀疑。
可能敬比恨大?但也说不定恨比敬大。
半晌没有听见范半梦的回答,张古原转过了头,看着这个四师弟,忽然露出了无奈的笑容,伸手虚点了范半梦两下,叹了声:“你啊。”便不再说话,向来时路走去。
范半梦急忙跟上,又回头看了眼闭关处。
看似破败的山洞里幽深无光,却好像是一张巨大的嘴,正扭曲成了一个惊人的角度,无声的痛苦哀嚎着。
就在这时,范半梦听见了,一股若有若无的声音从洞口幽幽传了出来。
像是咀嚼声,正在咀嚼一块又大又黏的东西,但比那更疯狂;像是呜咽声,正在低声啜泣,但比那更绝望;像是低吟声,在空房间里吟唱招魂的词曲,但比那更沉闷;像是摩擦声,正在挤压骨头的血肉,但比那更让人遍体生寒。
“大、大师兄...”一向让外人紧张的范半梦,此刻却语气中透露着紧张与害怕地唤道,“声、声音。”
“嗯?”张古原转过头看着范半梦,问道,“什么声音?”
范半梦遥指着闭关处的洞口,道:“声音啊,你听见了吗,闭关处的声音。”
张古原神情立刻严肃,甚至又往闭关处方向走了几步,侧耳倾听,却什么都没听见,他又往闭关处方向走了好几步,甚至都快回到洞口位置了,却还是依旧什么都听不见。
“什么声音?”张古原严肃地问范半梦。
“就是...”范半梦正在想怎么形容那声音,他耳中奇怪的声音忽然就停止了,范半梦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他忽然有种错觉,那声音本身是有意识的,这突如其来的安静,并非躲藏,而是警告。
警告他范半梦,就当什么都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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