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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宁磨好了墨,便安静地退到了一旁。www.jiaomei.me
孟清川也不再看她,转头看起了公文。
如今这青西县中百废待兴,虽然那些个政务与孟清川无关,但如今天高皇帝远的,青西县中就属孟清川最大,吴正初是个喜欢溜须拍马的,不少事都喜欢秉到将军府来听听看孟清川的意思。
再加上羽白常常替孟清川应酬去了,如今这大军驻扎下来吃喝一应事宜也是个事,孟清川成日里也是焦头烂额。
他逐渐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不再说话。
安宁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垂眸认真思索的模样,恍惚间好像看到了另一个身影。
他们兄弟二人只差了两岁,如今都是年华正好,纵然孟清珩性格温润如玉,更多时候也是个意气风发朝气蓬勃的少年郎。
孟清川沉静下来认真严肃地神色,渐渐跟孟清珩重叠了起来。
安宁不由地看痴了。
不知不觉中日头便到了中天。
侍女在外间敲了敲门,安宁听见动静,猛然间回过神来,忙走到门口,轻轻打开门。
侍女轻声问道:“安姑娘,今日的午膳可要备上了?”
安宁看了看日头,这才想起今日的药膳还未准备。
正准备去厨房的时候,安宁突然听孟清川说道:“今日的药膳便不备了。www.chenxingzhuzuo.me”
安宁惊讶地回头看向孟清川。
孟清川头都未抬,似是只是随口地说道:“药膳而已,不必每日都备,今日便罢了。”
安宁听罢,心中自嘲地笑了笑。
也是,定国公府的二公子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不缺她这些药膳。
安宁对侍女笑道:“那便把二公子的午膳备上吧。”
侍女应声,悄无声息地退下了。
安宁轻轻地关上门。
孟清川手中的笔停了片刻,轻轻抬眸看了看安宁的背影,放下手中的笔,状似无意地清了清嗓子。
安宁回眸朝他看去。
孟清川点了点桌上一堆摆放杂乱的信件公文,又指了指旁边的矮桌:“这边不需要你研墨了,将这些公文收到那张桌子上,你便去那边坐着吧。”
安宁点点头,并未接话,动起手收拾起桌子来。
孟清川盯着安宁看,安宁脸上并无任何异色,却也并不抬头看他。
孟清川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突然有些隐约的不快。
正当孟清川准备开口说点什么时,羽白突然走了进来。
羽白行走间,眼神瞥了瞥安宁,两人相处多时十分熟稔,孟清川立刻便懂了他的意思,起身走出了书房。
“查出什么来了?”一走出书房,孟清川便开口问道。www.huoran.me
两人一起朝外走着。
羽白思索着说道:“安家来到青西县不久,安姑娘便出生了。安夫人寡居多年,府上人员极为简单,安家来青西县后也经营着不少盈利颇丰的铺子,是个富户。有些不成气候的传言说安夫人是大户人家养在外面的外室,但多年来几乎从未有过什么身份不明的人去过安家,应只是谣传。”
羽白思索片刻,接着说道:“看起来并无什么疑点,安家在战乱前家底颇丰,用过池墨也无甚稀奇。不过……安姑娘前些时日出过府。”
“去了哪里?”
“只是去看了看自家的铺子,收拾了战乱的残局。”
孟清川听罢,点点头,心中却还是隐约感觉有些不对。
家世清白应是真的,只是……定还有别的什么细节被忽略了。
孟清川冥冥之中有些预感,告诉他安宁不只是这样几句话这般简单。
孟清川对羽白交代道:“再看看。”
书房中。
安宁未想到这二人如此放心她,竟将她一人放在书房中便出去了。
书房地处幽静,远离喧嚣,孟清川和羽白隐约的交谈声逐渐远去,书房中变得格外寂静。
这一片寂静中,安宁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砰砰砰地响了起来,犹如擂鼓一般。
她想要探查战败的真相,机会竟这么送到了她的眼前,书房中定有线索!
安宁迅速地伸手翻找起面前的公文,极度紧张下,手都微微颤抖。
安宁迅速地翻找片刻,将这厚厚的一沓的公文几乎略看了一遍,大多都是这青西县中鸡毛蒜皮的小事,却未见什么意义的东西。
安宁心中逐渐焦急起来,这书房中藏书若干,柜屉无数,到底去哪里找到她想要的东西呢。
安宁手上未停,继续翻着公文。突然,一张薄薄的信纸展开,里面的内容骤然呈现在她眼前。
安宁心中一震,拿起信纸,定睛仔细看去。
薄薄的一张纸,内容并不多,却令安宁如遭重击。
半晌,安宁紧紧握紧拳,眼中逐渐充满愤怒憎恶。
果然与他有关!
门外突然有隐约的脚步声传来,安宁心中猛然一惊,慌忙将手上的信纸折回原本的模样,一把塞进了公文中。
书房门突然被打开。
安宁抬起眸向外看去。
孟清川走了进来,高大的身影背着光,显得更加宽肩窄腰,劲瘦有力,如同猛虎般充满力量。
安宁仿佛看到他手上沾着孟清珩的鲜血,陡然间眼神充满仇恨,却又在下一瞬警醒过来,迅速地掩藏了起来。
孟清川感到一道锐利如同化为实质的视线,多年征战沙场形成的直觉令他瞬间朝安宁看去,却见安宁笑着看着他,眼神一如往日,带着深深情意,轻轻地撩拨人的心弦。
孟清川避开了她的视线,对安宁说:“就在主院中用膳吧。”
安宁跟着去了前厅,侍女们很快便鱼贯而入,井井有条地将午膳摆好。
安宁坐到一旁,很快羽白和游墨也过来坐下。
几人都安静地吃着饭,孟清川和羽白游墨常年在军营,行军过程中哪有那么多讲究,常常走到哪合适,便停下来吃点什么,都习惯了大口吃饭,只是几人都是教养颇好,虽吃得快,却也不显粗鲁。
安宁则是毫无胃口,寥寥吃了几口便慢慢放下了筷子。
席间一片安静,只听碗筷轻轻地碰撞声。
羽白突然开口打破了这沉默:“公子,明日可要去营寨看看?”
孟清川抬眼向羽白看去。
羽白抿抿唇,说道:“大公子的玉棺做好了,明日便要封棺。”
孟清珩的战亡实属出乎众人意料,当日只是找了木棺先供停灵。
可孟清珩是定国公府的嫡长子,何等尊贵的身份,岂能随意对待,便又制了玉棺。
孟清川听罢,只是淡淡地说道:“知道了。”
桌下,安宁的手紧紧攥住了裙摆,才控制住面上不动声色。
她垂下眸,掩住眸中的深深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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