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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会来偷东西?”
贪烨靠在门板上,眼皮一跳,看向旁边的诗人。www.haofangsg.me
诗人接过旁边手下递过来的一盒全新的卫星手机,翻看检查了一下:“是,这次我们在船上的货物有全部货物的一半,而且黑火和毒品数额比较大,招来了几匹不怕死的狗。”
他对贪烨绅士地笑了笑,然后把手上的盒子递了过去。“海上手机没信号,用这个,其他人的通讯号码都存进去了。”
贪烨注意到其他黑漆花的下属都用的对讲机,想着看来卫星电话是干部的特权了。他伸手接过,翻通讯录的时候,首个号码就是凡凉的,目光一停。
通讯录总共就几条号码,一眼就能望得到底,他手摁到最后,没有黑漆花团长的。最后波澜不惊地把手机收回口袋,目光眺望向远方的海平面:“我以为以黑漆花的势力威望,这次交易会不会有那么不识好歹的人。”
诗人对他的反应一哂,他在整个船上排兵布阵又安排活动了一上午,眉宇间已经能看到一丝疲倦。他叹了一口气,扣紧了自己胳膊上的袖扣,咖色的皮带勒在白色的西装衬衫上,再开口时那丝疲倦好似已经被海风轻轻吹走了。
“再大的网,也会有漏网之鱼。不过他们竟然敢打这个主意,我们也要尽尽地主之谊。”
贪烨十分干脆:“需要我做什么?”
“傍晚有一场黑漆花举办的红酒交易会,基本上其他势力团伙都会过来。”
他眸色一收,刹那间就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动了一下自己的腿。绝大多数黑手党势力都会给黑漆花面子而参与傍晚的交易会,而那时就是声东击西直探老底的最好机会吗?
“船上的房间分布图还有各个房间的名单,有吗?
诗人看他应得那么迅速,唇角勾上了一抹笑:“有的,在凡凉手上。”
傍晚,海面上倒映出深橘色的光辉,深黑色的夜幕带来了浅色的阴影。
贪烨里面是黑色的内衬,外面套了一件机装夹克,腿上是浅色牛仔裤。掌骨清晰的手搭在扶手上,他拐了一个弯继续上楼。
船上总共有五层,地下室被用作这次交易会的货物仓库,一层是驾驶室、甲板和大厅,中间一层是用作休闲娱乐的,而最上面两层是用于居住的贵宾房,专门提供给那些参加交易会的黑手党。
船上不比陆地,楼梯修得略有些窄,但是胜在华丽精美,扶手的漆木散发着沁人心脾的木质香。
贪烨身形利落,上楼的时候带起一阵风,头发向后扬。等上到了最顶层,透过那些排列整齐的窗口,可以看到外面暮日西沉,还未完全消散的日光轻洒在海平面上,透着沮丧的气息。
他轻呼了一口气,顺着走廊的视线,看到了靠在墙上的凡凉。
他正拿着一张白纸垂眼细看,漆黑的头发里隐隐露出冷白的耳朵尖,低眼的神情冷淡而平静,侧脸轮廓让高挺的鼻梁拉成了惊心动魄的剖面,精致而独具美感。m.chuangshige.com
“分布图吗?”贪烨走到了他旁边,向他伸手。
凡凉戴着半指手套,没被黑色皮套覆盖的那部分手指细长白净,能晃着人眼。脖颈上还戴着一条细细的银色链子,他看了一眼他,把纸往这个方向一扔。
言简意赅:“交易会只有一个小时,速度快点。”
贪烨也知道他大概是不会用递这个动作,伸手一勾,就准确地抓住了那张被人无情扔掉的纸。他还没怎么仔细看,就先给了一个笑:“一个小时足够了。”
诗人不愧为黑漆花的情报手,其情报网的效率在整个海滨都是出名的。才短短的半天时间,就通过各种渠道弄清楚了其他黑手党的房间号。那张平面分布图上第三层、第四层的房间都板正且清晰地用黑白线映出来了,贪烨由上之下快速地扫了一眼,所有可能的嫌疑犯都被单独标红了。
凡凉放下后踩着墙的脚:“你哪来的自信?”
他顺口胡诌:“你给的。”
玉面阎罗转身就走。
这船上功能齐全,第二层就有娱乐室、休闲室、运动室还有一些小酒吧,客人们玩累了就可以直接上楼回房休息。而且黑漆花出手阔绰,客居楼层都是清一色高级酒店的设置,连过道里都镶着暖黄灯,柔软的地毯消弭了脚步声,数量众多的房间露出一个个门把手,沉默而有序地排布着。
贪烨追上去,手上还不停把玩那张纸:“黑漆花不是东道主吗?要弄清楚哪个人在哪间房应该是很简单的事,怎么还需要诗人亲自出马?”
凡凉看着他走到自己前面,然后开始转个身倒着走,这种纠缠方式的确很惹人烦:“房间都是他们自己选定去办卡的,黑漆花承诺了不作后台登记,避免泄露他们的房间号让人去寻仇。”
“你们表面说得都是为了他们好,背地里还不是干了这种事,”贪烨举起那张标红的纸,和他始终不紧不慢地保持着一步远,“让大家都和气点不要打架,自己却偷偷把好东西都吃干抹净了。”
凡凉停下脚步,他猛然拽过贪烨的肩膀,曲着胳膊压上了他的脖子,贪烨被他扯得后背重重抵上墙,吃力地喘了一声,抬头就看见这人眼瞳又浅又冷:“我听说黑鼠在雇佣你期间,没少拿你来挡子弹,你怎么没为他好,反而还把他送给黑漆花了呢?”
贪烨舔了舔唇,他没想到诗人能在背后调查他调查到这种地步,也没想到凡凉竟然都知道。
明明都知道,但每天还是装作不甚关心的模样,他口吻变得肆无忌惮:“因为不是他死就是我死,这就是海滨。”
凡凉放开对他的桎梏,顺便握了握自己的手腕,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过去,他那双眼睛都美得不太真实。www.aimushuben.me
而且是独属于男人的那种美。
“看来我也应该试试来拿你挡子弹?”
贪烨刚刚被胳膊抵了一下,喉结都红了,他微微咳嗽一声,轻笑:“竟然加入了黑漆花,难道我还能对你的命令说不吗?”
凡凉接过他手上的平面分布图,这个动作让他腰处的衣服微微折了一下:“还有我不喜欢别人走在我前面。”
咔哒!
他拿着一张卡刷开了一间房,在拉上了窗帘的昏暗房间里,伸手去触摸门旁边的灯开关。
却不小心覆上了另一只去开灯的手,整个房间亮了起来,贪烨手背上的温度转瞬即逝,他沉下目光。
“大白天的要关窗帘,这人的警惕性还挺高的。”
凡凉走到窗边,一把拉开白色的窗帘,三个圆形舷窗显露出来:“而且这窗户有必要遮吗?”
贪烨看了倒是诧异了一声:“奇怪了,我房间里怎么没有这种窗户?”
凡凉透过窗户看了一眼一楼的甲板,看到有服务员托着餐盘匆匆走过。
“这船本来是运货的货轮,是为了交易会专门改成的游轮,很多基础设施都还没来及改。”
以前擂台和交易所的事情给贪烨留下的影响太大,这次竟然看见他正常执行任务的模样,虽然冷淡却很严谨,他接过话头:“所以你的意思是,以前货轮为了节省堆货空间,压榨了工人的住房面积,这些窗户都是以前小房间配的窗户,还没来得及改成落地窗?”
“你理解能力不错,”凡凉掀起眼皮轻描淡写地看了一眼他,“不过你的房间竟然有落地窗,诗人是不是钱太多没地方花了?”
贪烨欣然接受他的冷讽:“原来我的房间这么稀罕,我自己都不知道,谢谢你告诉我。”
彼此来回一两句之后,两人终于对房间下了手。
他们挑东西的速度快,查东西的速度也快,基本上随便视线一扫就能发现哪里不对劲,身手起落间连衣摆都没有掀起来。
房间里的东西进来的时候是什么样,出去的时候就是什么样,就算是原主人回来都发现不了异常。
在翻到第三个房间时,贪烨发现了满满当当的一箱子□□,之后重重地把盖子给合上了。
望向那边正在检查柜子的凡凉,缓缓向那边走去:“发现了一百万的□□,你要不要猜猜谁会成为最后的冤大头?”
从半指皮套里面露出的四根手指搭在了木柜上,凡凉后颈露出来的肌肤雪白光洁,他没有回头:“不知道,反正不可能是黑漆花。”
贪烨顺手从书架上拨了一下书,姿态懒散,神情放松:“这话可不兴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万一这次黑漆花就中招了呢?”
这房间不大不小,贪烨含着戏弄和笑意的嗓音格外地动人。
凡凉把柜门一关,站起身来:“行,中招了就把你卖了。看你应该挺值钱的。”
他向贪烨走来,后者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却见他抬手把什么东西塞进了他怀里,然后错身经过,同时留下一句淡淡的话。
“三楼最左边的一间。”
贪烨神色不变,但是心里却狠狠一沉,把他塞进来的折纸打开,赫然是那张标红的房间分布图。
他安静片刻,轻声道:“厉害啊,怎么猜到的?”
诗人不愧为海滨最厉害的情报手,这张分布图上没有标出任何黑漆花的人,就连一直打杂的底层小弟都不在其上,更别提类似鸽尾、凡凉之类的干部级别的人,当然诗人自己的名字也永远不会出现在自己经手的情报上。正因为如此,他才不得不打消了找黄三他们的念头。
但是凡凉刚刚准确地报出了他的房间。
凡凉活动了一下自己穿着皮革的手指,闻言瞥了他一眼:“排除法而已,很惊讶吗?”
“不是,我是想说,你可以直接问我的。”
“我没事问这玩意干什么?”
贪烨慢条斯理地把纸折起来,然后装进自己的夹克口袋:“万一你有需要呢?”
他这话一出,又立刻觉得自己说错话了,顿时心中警铃大作,更别说他们正对着的方向是一个隐在沉沉阴影中的卧室。
贪烨看着凡凉罕见地没回他话,斟酌地开口:“我是说万一你一个不高兴想找人打架,我可以......”
他话还没说完,只见眼前人突然伸手——摸上了他的皮衣。
这人出了名的不按套路出牌,被他扯住衣摆的时候贪烨呼吸都停了一瞬,心里闪过千头万绪。
凡凉没有主动去摸过别人,也没有主动去扯过别人的衣服,但是在这几天通通都破了例,那骨节分明的手指摩挲了几下那皮夹克:“你这衣服不错。”
“.......”前所未有的忌惮和警惕在贪烨体内疯涨,等他缓过神后颈都潮了,“.......是真皮,不是PU皮,当然会不错。”
当所有人都在偌大的大厅里觥筹交错、悄然交易时,他们两个在这四下无人又昏暗安静的房间里,以一种诡异的方式接触着。
贪烨静静地等着他的下一步动作,但是凡凉收回了手,进了隔壁的卧房。
“难得你没有拖后腿,抓紧时间做事。”
如同潮水退了潮,只留下嶙峋残败的沙滩。
贪烨被这么一弄有些说不上来的烦躁,所以他的脸色沉了一点。
人在大惊之后骤然放松下来,脑子都容易不清醒,过往细碎的回忆一下一下地涌上来,连着海风一起呼呼地刮过那圆形的舷窗。
这艘船现在独自航行在广袤的大海上,他也是他自己的孤岛。
他伸手手再次搭上了凡凉的肩膀,这次声音稍微靠得近了一点,略微有点低,说不出来的危险:“那咱们也商量个事,以后让别人做事,温柔点,别那么冷淡。”
等来的是一个肘击,贪烨反应极快,抿着唇微微一歪头,书架的一根木头支柱被打弯,喀喇一声有细小的木刺蹦出。
他伸手锁住了凡凉的胳膊,而身前人一个转身试图用膝盖撞上他的小腹。
这一切都发生在片刻之间,甚至一次呼吸都没有结束。贪烨就着凡凉撞上来的力,锁住了他的上半肩——两人一起跌撞进了书架旁边的大床上。
大床柔软,雪白的床铺一直落到地上,两人跌到上面之后还借着弹性缠在一起后滚了一圈。
等到动作都停了,贪烨一腿顶进凡凉的双腿之间,一手强劲地扣住他的手腕,指腹贴在了他的掌心,再次把他压在身下。
而凡凉另一只手掐住了他的脖子,两条长腿准备着随时锁住他的上身的微曲姿势,明明是他先发难,但是他却比谁都理所当然,面无表情地歪了一下头。
“哦?不装了,累了?”
他们鼻尖几乎相错地对视了一会,贪烨喉间发紧,只是安静地凝视着他,因为脖子上的力度不断地收紧,嗓音有点紧。
“你想打架吗?”
他本来就是一匹披着羊皮的狼,平时随和可亲,但是却总有眼尖毒辣的人能看透表象,得出本质。
贪烨比谁都要危险。
被他压在身下的玉面阎罗打量了一下他漫上红的脖子,这人连抬起眼皮都带着凉意和淡薄:“是你先惹我的。”
“那我是不是应该感激你,没像以前一样拿枪对着我?”
“或许你应该庆幸我没有用刀插进你的脖子。”
气氛霎时紧张起来,两人身上那种压迫感徒然开始彼此倾轧撕咬,连空气中都弥漫着紧迫感。
贪烨微微俯身,鼻尖几乎要碰上耳垂,现在的他和在甲板上的他简直判若两人,神色又沉又危险:“诗人明明知道我和你互相看不对头,为什么还要我们一起?”
平时随和的伪装尽数退去,他终于说了一句真真正正的心里话。
凡凉手上的力道不容小觑,纵然现在他是被压的那个,但是神情却像是在俯视,他捻了捻那脖颈间细嫩的肌肤,就如同捻那皮夹克一样。
“谁知道呢?可能他觉得你会喜欢这种无聊的潜入游戏。”
贪烨能闻到他身上透着凉意又带着几丝缱绻的味道,不知道持续了多久,他另一只手上移,撑在了这人旁边,还碰到了柔软的碎发。
“话说,你有没有感觉到这个床........”他松开制住他的手,眼神里的微茫如蚌壳般缓慢收拢,消失地了无痕迹,“它有一点歪。”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这章比我想得要难改一点,抱歉晚到了凌晨。啊哈,贪哥,做卧底就是这么难哦,抓紧时间抱抱凉哥吧~~心疼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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