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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在一阵心惊肉跳的诡异沉默中,凡凉摸上自己的半指手套,闪烁的红灯不停地跳跃着。www.hengdusy.me
而玉面阎罗只是打量着自己的手,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不能管,也没什么兴趣管。”
贪烨有来有往,继续他虚假的微笑,毫无忌惮之意地摊了摊手:“这事还挺复杂的,我自己都不能管。”
没人敢这么跟凡凉说话,也没人敢想象有朝一日会看到一个敢跟他这么说话的人。因为摸不着情况,每个人都心提到了嗓子口,
“这里怎么这么热闹?”
一声优雅带笑的声音从旁边响起,诗人携着几个手下走来,皮鞋踏在地上的声音稳重而和谐。
他的眼神在从贪烨身上转到凡凉脸上,好似发现了什么,但表现得随意坦然。
诗人带着那无懈可击的微笑,把手机伸出递给凡凉:“抱歉打扰你们了,团长说你挂电话挂得太快,他还没有跟你说完。”
凡凉放下修长叠起的腿起身,在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地时候拿走了手机,问道:“他难道不会直接打我电话吗?”
诗人:“可能他觉得打你电话大概率不会被接到。”
目送凡凉离开赌场中心区后,诗人收回自己的手,目光重新落回到贪烨身上,口吻彬彬有礼:“他怎么了?”
贪烨神色有些无奈,但眼神明亮,平平淡淡地开口:“大概是因为我频繁旷工惹他生气了。”
诗人眼里兴趣徒生,他慢条斯理地卷起了袖口,露出了手上那朵野性的玫瑰。
这动作让他看起来平添斯文,妥帖束身的咖色西装十分勾勒身材:“听起来很有趣,介不介意分享一下?”
黑拳赌场外,希泽一脚踩上了墙边的窗户沿,抓住记者大叔的手,借力蹬了上去,翻上了二楼,他没花多久就稳住了气息,转头问道:“大叔,我们现在过来会不会太冒进?”
旁边正在摆弄自己摄像机的记者大叔竖起一根指头摆了摆:“不不不,年轻人,所谓富贵险中求,平时黑漆花干部个个都神出鬼没的,我想抓个正脸都抓不到,现在来这拳场黄金沙的人都撤走了,黑漆花驻留的人也不多,而且诗人、玉面和那个新贵干部也都在这里,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拍个正脸。”
“被抓到会有危险吗?”
他们才安顿好那些远渡重洋的奴隶们,现在就要深入事件中心地去获取情报,希泽总觉得心口直跳。
“不要想的那么复杂,他们的确都是些心智超乎常人的怪物,但也不会因为被别人偷拍了几张照就要打打杀杀的。”大叔义正言辞,慷慨激昂,“而且做我们这一行,就是要舍生忘死,不然怎么能得到一线消息呢?”
希泽把枪从要腰间拿出警枪,枪口朝下地上了膛,缓慢而谨慎地打量周围。
“好,那我跟着你。”
二楼是擂台的贵宾观赏区,每一个包间都有外延的小阁楼台,能对整个拳场的底层一览无遗。www.changyou.me
黄金沙的人被黑漆花全面收押之后,部分拳场原本听命于黄金沙的服务员也全部被遣散。
黑漆花的人守着前后门,看守的地方似乎也集中在一楼。
因此上了二楼后也只看见几个保洁人员在走动,除此之外都静悄悄的。
记者大叔不愧是多年潜伏各地,专攻追踪捉奸的好手,小步慢跑后蹲在了一个小阁楼台的视线死角。
阁台的围栏是雕木镂空的,支架是弧形圆柱,这么一个身影藏在拐角,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异常。
希泽在房间里拿了一件外套,款式宽松,型号也大,搭在围栏上刚好能遮住他们两个人的身影。
他挨着记者大叔蹲下,看见这人正轻轻地挑开那外套的一角,朝下望去。
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摇了摇头压低了声音感叹:“啧啧啧,这可真是狼把羊圈起来,就等着一把火给烤了。”
他也挑开外套的一角,入眼就是零散散一片黑,仔细一看那些人都蹲在地上。
应该是黄金沙被收押的人。
而视线上移,在一众黑衣裹身的人中间,有两个醒目的男人坐在最靠近擂台的那排椅子上,好像正在说话。
他视力很好,警校负责体检的教练总是因为这件事表扬他,所以即使相隔这么远的距离,他还是一眼就能看到其中一个男人,
是诗人。
他深吸一口气,拍了拍记者大叔圆厚的肩膀,示意地指了一下,低声说:“那边,是诗人。”
大叔眯着眼睛瞅了一会儿,抓着相机的劲都大了起来:“小泽,你眼睛真好啊。我就只能凭他们周围那股气质辨别这些人。”
希泽应了一声嗯,继续盯着诗人,那身欣长得体的派头和优雅带刺的气质放在人群中就是很显眼。
前天在赌场,诗人从背后撞上来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那股美丽而危险、如同深渊般的气息。
这边的诗人丝毫不知道在暗处有人在打量自己,只是对着旁边的新干部语气自然地说着话:“团长说,恐怕还要委屈你继续待在凡凉身边一段时间了。”
贪烨轻敲着扶手,他手指长,敲起来像是沉思,又有点肆无忌惮的意味,嘴角噙着一抹淡笑。
刚刚诗人先说了一下最近黑漆花局势动乱,人手调动不足,恐怕一时没有办法给他配备足够的资源来稳固他的干部之位。
这位情报手周转各处多年,对于遣词造句和语气托词擅长得可以说是得心应手,和温厚的嗓音合在一起真的让人想拒绝都有点难度。
但是黑漆花这种故意拖着时间不给他实权,究竟是在试探他对权力有没有那么大的野心,还是就这件事情来试探他加入黑漆花的真正目的呢?
最好的应对办法就是既不能对拥有实权表现得太急迫,也不能表现得过于坦然。www.jingdian.me于是他笑了笑,拖着调子慢悠悠地开口:“黑漆花现在的情况我能够理解,但是我恐怕在凡凉手下待不了多久。他每天都会拿枪口对着我一次。”
“那这个处境的确是有点堪忧。”
这两个人都看起来无懈可击,对话里面则暗潮汹涌。
“不过我也足够相信黑漆花,能给我立足海滨真正需要的东西。”
诗人眸光闪烁:“那我们会尽快安排,肯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这两人说什么呢?”记者大叔举着他的相机,另一只眼睛闭着,小声地嘀咕着,不停地按着快门。
拍完之后,他低头抱着相机一张一张地往回调,删掉那些没有对好焦的模糊相片。
希泽一刻也没有松懈地握着枪,抬手再次掀起遮盖的大衣衣摆,朝下看去。
诗人正好从座位上起身,接过手下给他递过来的外套,不知道他是突然感觉到了什么,在伸手拿衣服的时候,毫无征兆地往这边望过来。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有着片刻的重合,时间短到几乎一秒都不到。
希泽心脏漏跳半拍,指关节的神经微颤,把衣摆放下,低头摸上了枪,全身紧绷起来。
一切都发生在瞬息,那过于遥远的距离让视线的重合都带上了不确定性。
希泽呼吸一下比一下重,旁边的大叔没察觉他的异常,只是皱着眉头在翻照片,好像放大了一点凑近去看:“咦,能和诗人并肩而坐侃侃而谈,这个新来的干部看起来不简单啊。”
他还要看仔细一点,希泽才刚把手放在他肩上,还没来得及阻止,就看着大叔弯着脖子又挑开了大衣。
“等一..........”
只见大叔眯起眼睛,仔细一看之后神色大变:“.........玉面阎罗也在这!”
天知道平时有多么难碰见这位行走的阎王,要是稍微靠近一点偷拍还要冒着身上穿洞的危险。
他兴奋地舔了舔干燥的唇,眯着眼睛努力地对着焦,嘴里还念念有词:“早就听闻他那张脸了。”
希泽看着他生怕摁慢了的快门,在心里疯狂思考诗人刚刚到底有没有看到他?如果有,为什么那边没有任何动静?!
就这么想着,他也侧身在拐角找了个更安全的角度,更加谨慎地看向刚才的地方。
诗人穿上了他的西装外套,但是他里衬宽松,腰细腿长的,明明是个彻头彻尾没有人性的黑手党,靠穿着竟然能穿出一身的正经和优雅。
而玉面阎罗骨架比他细瘦,均匀修长,紧身的牛仔裤勾勒的腿长,独特的冷气能扬到千里之外。
在希泽的视线中,他正递还给诗人什么东西。
不知道黑漆花的干部都有着怎样惊人的直觉,正但希泽一边观察他们的举动,一边听着记者大叔啧啧感慨:“嘿,男人怎么能长成这个样子”时。
那位处在中央、让人不敢直视的头号干部把眼角一瞥,那视线能让尽头的人感觉无处可逃——凡凉望向了希泽他们躲藏的这个小阁台,而那上面随意地搭着一件长长的风衣,像是被什么人忘记在这的。
“凡凉?”诗人手背上的玫瑰纹身依然鲜艳,声调清晰带笑,“团长跟你说什么了?”
同时他往那边侧身,半遮半掩地遮住了凡凉的视线。
已经飞速被希泽抓着跑到房间内的记者大叔双脚一软,面色空白,过了好一会才放下相机,神色惊慌地在自己身上乱摸一通,声音发虚直抖:“啊啊啊!小泽啊,你快看看我胳膊还在不在?我的腿呢?它们中枪没?!”
希泽也是第一次直接和这位传说级别的干部正面打交道,握着枪的手不可控制地出汗发抖,但是哪怕是情势危机到这种时刻,他也勉强维持着沉着冷静,另一只手也一直紧紧地箍着大叔,轻声安慰:“在,没事,都在。”照片都拍的差不多了,无论黑漆花的人有没有发现他们,现在的局势也不允许他们继续冒险了。
“我们回去。”
直到他们迅速从原路回去,顺着墙梯重新回到地面的时候,希泽才算完全把心放下来。
他的手掌都被枪柄的铁刻勒出了鲜明的红痕,他发现他远比自己想的要害黑手党人。
四处奔波了一个晚上,黑漆花的人终于能稍微放下心回去了。
这些干部的手下本来可以在凯迪拉克宽大的车座里说些平常不大敢说的话,但是玉面阎罗的车被他自己撞坏了,于是此刻能让整个海滨噤若寒蝉的干部正坐在最后排。
他在看车窗外的景色,手搁在下颌处。
于是这些小弟们一个个都在自己座位上板正了坐姿,谨慎地目视前方,不约而同地觉得自己的呼吸声太吵。
海滨的半夜也是灯火通明的,亮灯的窗户里也有不少人已安然入眠。
街道上零星有几个人经过,有的箍着女人,有的带着酒瓶,有的蹲在路口在看场子。
街景这么滑过车窗,碰到低矮的建筑,还能直接看到海边的月色,黑云翻滚。
海面上不时有大型货船航过,高大的气筒呼呼地吐着白烟,那烟一直飘扬在蓝色的海面。
贪烨可没有闲情欣赏这些景色,他正被腿上和背上的伤折腾得额头上都汗潮起来。
在擂台上被大野牛打在身上的都是扎实的暗伤,之后肩胛骨被射穿,正常人早就应该在病床上躺上半个月了。
但是他转头就被人追杀,然后和没有感情的某人一起出了车祸,腿上又多了一个被钢管穿插的血淋淋的洞。
刚刚碰到森蚺的时候,他的伤口就开始止不住地出血了,之后看到的画面都有点失真。前面死撑还能保持正常,现在骤然放松下来,那阵疼痛就密密麻麻地涌上来了。
更可悲的是,因为其他人都牢牢地占了其他地方,他只能坐在最后一排。
最后一排,最左边是他,最右边是凡凉,两人之间的距离恨不得能再塞两个人。
他往那边挪了一下,不多不少,刚好两个位置,开口道:“你不在的时候,我跟诗人撒谎了,我说你每天都要那枪口对准我一次。”
他这话乍一听没头没脑的,凡凉连回头的脸面都没给他,继续看车外的风景:“你这话也没说错,没必要特意过来跟我汇报一遍。”
贪烨舔了下嘴角,撕裂干燥的疼痛蔓延上神经,他试着把腿上的绷带勒紧一点,但是却牵连上了背部,他勉强笑道:“别呀,我觉得我还是有必要跟你说一声。”
他停了一会,再次开口的是时候语气很低也很正经。
“无论出于什么样的原因,谢谢你救我。”
但是凡凉好像对谢谢两个字过敏,听到的时候就皱了一下眉头,回过头来的时候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就看着这人肩膀一抽,上半身不受控制地向这边倒来。
而自己左边肩膀突然一沉——贪烨就这么不知好歹地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车窗外正闪过斑驳的灯光,海滨的夜晚祥和而安静。
凡凉眼色里闪过不悦,举止十分冷淡,凝视着靠着自己肩膀的人。
贪烨紧闭着眼睛,微微蹙着眉,似乎十分难受。
他脸骨深邃,闭眼减淡了攻击性,侧看的时候,鼻梁和脸颊形成的弧面都十分英俊。
上身身板有型,透过黑T都能看到利落流畅的肌肉线条,说不上是野蛮多一点还是优美多一点。
长腿曲着,膝盖抵在前面的车座后背上,从裤脚那里能看到雪白的绷带已经全部被染红了。
从贪烨靠上凡凉肩膀后,车内就保持着没有人敢发声的恐怖沉默。
所有人都想着他们贪哥大概是因为伤口加剧疼痛、发炎,说不定是再次骨裂,整个人失血疼痛到神志不清了才会这样。
沉默还在继续。
凡凉淡淡地抬起眼皮,看着靠在自己身上的人,心跳还很快,呼吸有点急,胸膛起伏。
这人似乎弄不清现在的情况,即使闭着眼睛,嘴里也还喃喃道:“或许我们两个.......能好好相处呢.......”
他眉眼里升起不耐烦,再看了一下瘸子的那条腿,四舍五入半个主凶还是自己。
众人还在眼观鼻鼻观心,只听见后座的干部冷淡地吐出三个字:“去会所。”
作者有话要说:
我已经没有脸了(orz)说好的六点从未准时(orz)不过日更的良好习惯依然拼命保持~~冲这个收藏一下人家嘛么么~~呜呜哦天哪,贪哥跟诗人就说客套话,跟凉哥就说家里话(细说家里话)要不要这么双标~这才几天,你就敢靠肩膀了,再过几天是不是就要上房揭瓦了,哒没哒没要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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