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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远APP开发已经进入尾声，郑海提议，创业基地的人要去湖心岛举行团建，共计两天一夜。www.jiaonen.me

“去不去，楮知白……”

楮知白一口回绝，他打电话给姜茸，电话却传来忙音。

郑海看他皱眉的样子，忍不住奚落，“姜茸在湖心岛玩得开心死了，哪里有空接你的电话。”

“她在湖心岛？”

“对啊，你不看朋友圈啊？”

郑海嫌弃地啧啧两声，直接将微信朋友圈的页面举给楮知白看，“看，她跟贺原舟笑得多开心。”

那照片上，姜茸坐在长桌上，端着一杯奶茶咧嘴笑了笑，对面正是贺原舟。

楮知白点进姜茸的朋友圈，她并没有屏蔽掉他，只是这两天一直忙着素材测试的事情，他已经许久没点进去过朋友圈了。

这并不稀奇。

他点进对话框，姜茸这两天并没有给他发消息。

郑海积极地在群里统计团建的人数，“还有没有啊，我们下午出发。”

没多会，几乎没怎么冒泡的头像发来一条消息：“+1”

姜茸彼时正在湖心岛划船。

一条溪流绕过岛屿缓缓往下游而去，冬日气温稍有回声，暖洋洋的太阳下，人待在船上是很舒服的。

她用帽子盖住脸。

忍不住伸手去拿手机。

很好，一条消息都没有。

她发出朋友圈已经足足两个小时零十二分钟了。

船尾的贺原舟见状奚落道，“我说你那哥哥还没跟你解释呢，看来他对你也不怎么样吗。”

姜茸直接扔了一个土豆过去：“闭嘴！”

关于这件事，姜茸隐晦地去暗示过楮知白。

他约她看电影时，那电影里的主人公也是一对情侣，男生因为自己的事业出现危机选择隐瞒。姜茸吸了一口奶茶，“我觉得，他不应该隐瞒。”

“事情没定，如果先说出来，对方反而担心。”

“但这是你以为的，你怎么知道对方不想一起承担呢？”

姜茸走到他面前，歪着头，语气俏皮轻松，“如果你有什么想跟我说的，什么都可以噢，找我倾诉包解百忧！”

楮知白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一会，眼眸闪了下，随手用手在她脑袋上敲了下，“好，下次一定找你。www.kongguxs.com

姜茸了解楮知白，如果他不想说的事情，任凭她如何缠着，他都不会告诉她的。

可现在两个人的关系略微不一样了，他也仍然不愿意告诉她吗？

正午的阳光晒得人很舒服，可冬日毕竟是冬日，微微的冷意依然侵入人的皮肤和血液里。

姜茸又扔了个土豆给贺原舟。

“你是原始人啊，非得扔东西，你不能说话吗？”贺原舟几乎无语了，他拍了拍手上的灰尘。

“返程吧，我有点冷了。”

“你当我是船夫啊？”

“嗯。”

“……”

贺原舟看着她，把情绪压下去，起身去干活了。

孟许然小声道，“这不好吧。”

姜茸：“没事，谁让他嘲笑我。”

孟许然摇头笑笑。

酒吧的视频传开，虽然李沧实至名归地承受了绝大多数的骂名，但仍然有部分不分黑白的网友在底下评论，认为孟许然吊着别人。

言语难听，姜茸一一点了举报，还开了小号跟人吵架。

原本这条船是她拉着孟许然一起上来的。

但是两个女孩子力气小，没有开船的经验，为了安全着想，姜茸就把贺原舟也叫过来当了苦力。

这周末也是学院各个部门联谊的时候，贺原舟是过来参加部门团建的。

一来二去，姜茸对贺原舟最放心，于是干脆把他喊过来当苦力了。

船只靠岸的时候，两岸还有枯萎的野草在淤泥中游荡。

孟许然首先上了岸，贺原舟展示出绅士风度留在船上，等姜茸先上岸。

岸边人声嘈杂，姜茸扫了眼岸上的情况，好多认识的同学在那边，她拉住孟许然的手，“孟孟，你先上去吧，我有些问题想问贺原舟。”

贺原舟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懒懒地倚靠在船上，请君入瓮的样子

姜茸走过去，直接坐在船头。

两人面对面望着，她心里也在打鼓。

阳光被凛冽的寒风吹凉了，姜茸打量着贺原舟的神色，不知道他究竟知道多少。

过了约莫一分钟的时间，贺原舟开口，“还问不问啊，不问我就下船了。www.wxzhihang.com”

“问！”

“你是不是早就认识楮知白？”

“就这？”贺原舟摸了摸下巴，声音有些好笑，然后点点头，“很早就认识了。”

“有多早？”

贺原舟眼神闪过莫名的的神色，随后答道，“我有意识起，就知道这个名字了。”

空气里有难言的沉默。

水域里的枯草随风摇摆着，船只被风吹得歪了歪。

姜茸忽然觉得这件事远比她想象得复杂。

“你还要问吗？”贺原舟道。

岸上忽然人头攒动，好像什么车子又进了湖心岛。

姜茸捏了捏手心，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不了。”

她不想从别人的口中知道关于楮知白的事情。

贺原舟直起身子，让她先一步上岸。

姜茸心思放空，目光虚虚落在他的脸上，一时间觉得哪里都是破绽，却又不知道怎么梳理。

她从船头的位置站起来，走一踩空，整个人腾空似的。

扑通一声。

“有人落水了——”

“快救人啊！”

冬日里的阳光就此隐匿在乌云中，岸上的人手忙脚乱。

姜茸不知怎的整个人落入了水里，冰冷的水将她整个人一下淹没，她陡然失去呼吸，手伸出去，却又无力地招了招。

她远远看见，岸上的人手足无措，在船边拼命伸出杆子递给她。

“姜茸，把手给我。”

她努力伸出手，河流的方向形成阻力。

离杆子的距离好远好远。

她身体变得疲惫，重重的想沉下去，意志和身体在作斗争。

忽然扑通一声。

溅起的水花比原先还要大。

姜茸忽然感觉到一只手伸过来揽住她的腰肢，将她整个人往岸上带。

那股熟悉的木质气味，在水里变得淡薄。

重新回到岸上时，她转头，便看见了一张压抑着怒气的脸。

楮知白哪里有往日从容的白月光气质。

湿哒哒的水珠挂在碎发上，顺着鼻梁滑落到下巴，再落到衬衫里。

整个人都是湿的。

还没回过神，他已经将大衣抓过来，裹在自己身上。

那大衣似乎是刚刚脱下来的，还留有余温，都是他身上的气息。

她刚从溺水的阴影里回过神，抬眸对上楮知白淡漠的眼神时，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她还没开口，贺原舟走过来查看情况。

“抱歉，刚才是我没留意，害的你落水。”

姜茸还没说什么，楮知白冷眼看着他，“事前你怎么不说？”

贺原舟噤声。

方才他也是着实没想到，一扭头人就扑通落水里了。

他第一时间想找杆子来救她，没想到一道身影比他更快，直接跳进了水里。

姜茸扯了扯楮知白。

后者不看他，声音很淡，“你最好现在不要跟我说话。”

姜茸委屈地撇过头。

可下一秒，整个身子忽然腾空起来，她被他抱在了怀里。

血液流速骤然加快。在众多人的目光下，姜茸把头埋进他怀里。

楮知白一声不吭。

孟许然听见姜茸落水，远远地跑了过来，正上气不接下气时，忽然看见楮知白抱着姜茸走的身影。

“她房间在哪？”

“……这边。”孟许然愣住一瞬，立马带路，路过时又忍不住回头看，贺原舟拿着毛巾站在岸边，也投过来一眼。

两人目光在空中虚虚地撞上，随后孟许然撇过目光。

几个人在这边订了民宿，两层楼的设计，一楼是游戏吃饭的地方，二楼是住宿的房间。

姜茸的房间在最里侧。

楮知白将姜茸放在椅子上。

孟许然找了一条毛巾给楮知白，然后进入浴室放水。

两个人一站一坐，身上的衣服都湿了，谁也不比谁狼狈，却沉默地较劲着。

气氛沉默蔓延。

对视的几秒，楮知白眼神黑黢黢的，像是一个幽深的黑洞，压抑着、沉默着。

他有想问的事情，却又不知道从何问起。

为什么她并不告诉自己出去玩的事情？

可以两个人的立场，姜茸没有义务事无巨细告诉他所有事。

他不能站在哥哥的身份去斥责她。

他千里迢迢追过来，是因为占有欲在作祟了，还是危机意识响起？

楮知白陷入思考。

孟许然接了两杯热水递给他们，“我去外面药店买个感冒药，你们洗个澡吧，不要冻感冒了。”

门轻轻带上了。

日光一合，室内陷入沉默。

姜茸盯着他，不说话，也在较劲。

楮知白皱眉，推一推她，“去洗澡。”

姜茸不动。

楮知白直接连人带衣服从椅子上捞起来，再次腾空，她有些慌了，手绕过他的脖颈。

“你干嘛？”

“去洗澡。”

楮知白神色正经，直接抱着人走进浴室，把人放下来。

姜茸脸色不自觉红了几分，“我自己洗。”

“我也没想帮你。”楮知白沉沉地撂下这句话，把人放下来。

这欠欠的语气，姜茸一把将他推出去。

脚步声渐渐远去。

她以为人走了，试探性地又开口，“楮知白……”

“嗯？”

“你帮我把睡衣拿过来。”

安静一瞬。

几秒后，脚步声才再次动起来。

她听见摩挲了声音，随后门被叩了叩。

她开门，伸出一只手。

“不是这件，是粉红色绒帽那件。”

她感觉到，楮知白撇了她一眼，把衣服收回去，又去行李箱里找。

呼啦啦的水声传出来。

磨砂玻璃渐渐晕开迷雾，将人的身影渐渐勾勒出来。

楮知白收回目光，呼吸渐渐放缓。

他再次敲门，背身靠在门口，只伸出去一只手，目光落在面前的百白墙。

姜茸伸出爪子捞走。

他第三次准备离开时，浴室忽然啊一声，“楮知白……”

“我没拿沐浴露。”

楮知白轻吸一口气，敲门，手伸出来，好几秒却在空气里扑了空。

姜茸探出脑袋来。

忽然眼前的阴影落下来，腰肢被人搂住，压在了浴室冰凉的瓷砖上。

花洒的水没关。

淅淅沥沥的声音响在耳畔。热气渐渐在狭小的浴室升腾起来。

光线来回流动。

湿哒哒的衣服黏在身体上，两人对彼此皮肤的触感都格外明显。

姜茸屏住呼吸。

静寂的几秒，楮知白将那沐浴露放在洗手台上，目光绕过她泛红的耳垂，声音低沉而沙哑。

“再喊我，不保证对你干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