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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释臻赶到的时候,城门已经落了钥。www.honglouyd.com
看着紧闭的城门,他心里的慌张与疑惑愈发严重,他甚至想要翻墙越进去。
但城墙高而厚,墙壁也光滑得无法落脚,而他作为家中独子,自小得宠受爱,未曾习过武艺,因此别说翻墙而入了,但单是骑马已经令他两股之间磨出水泡了。
城门入不得,周围荒山野地四下无人,若要找个路边的客栈要往回走好久,一来一回也需一晚上的时间。
廖释臻觉得与其那样还不如在城门口等着。
八月十六,正是月亮最圆的时候,也是天气日渐萧索的时候。
月轮圆满非常,在夜空中撒下清冷的光辉,群星围着圆月闪耀,仿若一幅“星月与共”之图景。
然而廖释臻看在眼里,却只觉得凄凉。
月光是冷的,秋风是凉的,星光是淡的,衣裳是薄的,马匹是累的,他的心是慌的。
他双手抱臂牵着马走到城墙下,寻到一处避风的角落,可即使如此,冷风依旧吹得他身上发凉。
他不住地搓着胳膊,以求能产生些热量。
城楼底下自然是不允许点火的,不然便会被当成意图烧城的土匪抓进监牢。
廖释臻可没有功夫去监牢游几日,他必须得尽快追上陈皖韬,他要与陈皖韬问个清楚,说个明白。
他现在心里只有四个字——悔不当初。
若是当初他没有听信爹娘的话,他们会不会早已喜结连理了?
他永远忘不了那一日心碎的感觉。
他像往常一样醒来,身边却没有陈皖韬的身影,遍寻一圈后只看见一封信,他疑惑地拆开,是陈皖韬的字迹:
与君相遇,吾心甚喜,然缘分已了,愿君另觅良婿。
廖释臻气得当场便将信撕得粉碎。
什么缘分已了,什么另觅良婿,他陈皖韬拿自己当什么?
给颗糖玩一玩便能甩掉的顽童?
于是他开始找陈皖韬麻烦,可对方不卑不亢无所畏惧地与他见招拆招,甚至还劝他:“莫再闹了。”
闹?
他以为自己在闹?
好啊,那便闹得更厉害罢!
于是他找到茶馆里的说书先生,沟通一番之后,说书先生离开了韬略茶馆,而陈皖韬也再找不到其他说书先生。
廖释臻认为自己赢定了,认定对方一定会上门求他,如此他便能提出自己的要求。
可谁知,半路竟杀出个莫松言?!
得知消息的当日他便带着一群人去了韬略茶馆。m.wannengwu.com
再次见到陈皖韬,他心里激动得无以复加,却又怨恨对方抛弃自己,他甚至怀疑台上那个仪表堂堂说话逗趣的人是陈皖韬的新宠。
一时间被抛弃的怨恨、重见的欣喜、遇见情敌的嫉妒、因陈皖韬形貌萧索而产生的心疼……种种感情交织在一起,激得他双眼泛红。
他压抑着自己满腔的情绪与对方在后屋中对话,在得知那人不是他的新欢后,心里紧绷的弦稍稍放松,可见到对方对自己一脸冷漠的态度,廖释臻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
虽然当初是自己主动招惹的,可那之后他们不是很恩爱吗?
为何前一晚还浓情蜜意,一夕过后便如此梳理?
究竟是为何?
……
后来他才知道真实原因,原来是自己的爹娘背着自己找到陈皖韬,威胁他与自己分开。
于是他的愤怒转向爹娘,发毒誓、绝食,什么法子都用了,却依旧无法让爹娘同意陈皖韬过门。
廖释臻抗争的同时心里又多了些怨念:为何陈皖韬如此轻易便能放弃自己?
他一直在努力啊,一直在努力让爹娘认同他们,一直在努力说服爹娘同意他们的婚事。
为何陈皖韬就能放弃得如此痛快?
冷风呼啸着,廖释臻将马牵到自己身旁,有个活物在至少能让他暖和一下。
望着天,圆月依旧高悬,他打了个冷颤,嘴里喃喃道:“城门什么时候开?”
就这样在城门边上等了一宿。
转天,晨曦微露之时,城门终于开了。
廖释臻胡乱抹了一把脸,牵着马进城。
他没有立即去客栈找陈皖韬,而是先去成衣铺子买了几套衣裳,然后又去澡堂梳洗一番。
日头渐短,天气渐凉,他奔波了这几日形象也是蓬头垢面的,虽说追人要紧,但也得先确保自己不会在路上生病才行,否则哪里有体力去奔波?
再说,既然要追人,自当投其所好,陈皖韬曾酒后吐真言说过若不是自己这张脸,他断然不会与一个不认识的男子赏月饮酒。
不过半个时辰他便将一切收拾妥当,街市上陆续有卖早点的商贩食肆开门迎客,廖释臻吃了碗馄炖便继续寻人。
过程并不顺利,他连着询问好几间客栈,掌柜都称不曾见过三位男子入店,也未曾见过执刀的黑衣男子,也并未见过他描述的那辆马车。
但经历过上次的去而复返,他有了经验,重要的不是人数,而是气味。
陈皖韬身上独有的香气是掩盖不住的,无论人数如何变化,那气味断不会有任何改变。
这是陈皖韬的特点之一,他爱什么物件便会一直用什么物件,永远也不会腻,哪怕用旧用坏了,也定然会将旧物残物好生保管。
而他身上的香气便是最初吸引着廖释臻一头撞过去的源头。
那日中秋灯会他与友人一同饮酒,忽然便被一股异香吸引,于是便顺着香味一路追寻,终于碰见香味的主人。
挺拔,儒雅,仪态端方,廖释臻觉得那香味简直是为这人量身定做的。
甚至那香味对他的吸引力都不及这人的万分之一。
窈窕君子,谁不好逑?
廖释臻自幼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对于看上的人自然也有信心拥有。
可谁知对方拒绝了他。
没关系,美人之所以是美人,便是因为美人难求。
于是他故意制造机会,直到第三次,对方终于同意与他饮酒赏月。
那一日是廖释臻过得最舒畅的一个中秋,他觉得自己与对方仿若天生一对,脾气性情相得益彰,爱好习惯也相辅相成。
于是两人自然而然地走到一起。
在一同经历过无数第一次之后,廖释臻发现自己遇到的是块璞玉,专属于他的璞玉。
对方的一颦一笑都能令他欣喜非常,两人在床第之事上更是情投意合,他喜欢被征服的快敢,他喜欢掌控一切的操纵感……
廖释臻继续在城内大大小小的客栈里寻人,虽然知道以陈皖韬的性子,应当不会选择住在小客栈里,但以防万一,他还是都问了个遍。
不过问话只是为了能够仔细辨别客栈里是否有专属于陈皖韬的香气。
有些客栈太大,一时无法确认的时候,他便会给掌柜一些钱,让掌柜带他在走廊转一圈。
如此一连找了一上午,一无所获。
廖释臻没有气馁,从路边简单买了些食物填饱肚子后又继续寻觅。
到了下午,他走进一家客栈之后马上便闻到那令他魂牵梦萦的香气,他给掌柜塞了些钱,然后便上楼在走廊里逡巡,一直走到一间上房门前,香气馥郁扑鼻。
廖释臻知道就是这里。
“咚、咚”,他敲响房门。
客房里,陈皖韬在桌前正襟危坐,嘴里含着李谨行给的糖,听见敲门声之后,他饮下一口热茶将所剩不多的糖块融化,咽进肚子里。
“去开门吧。”
安子听令将门打开,廖释臻三步并作两步地冲进来,蹲在陈皖韬腿边,双手握着他的手,哭诉:
“韬哥,你让我好找,我都说了我跟着你,你为何还要跑?”
他摩挲着陈皖韬的手:“他们又是谁?为什么与你在同一间客房里?那个黑衣服的和你究竟是什么关系?”
他奔进来的时候,李谨行的刀已经快要拔出鞘了,但是陈皖韬给他一个原地待命的眼神。
李谨行只好依言行事。
陈皖韬看着廖释臻猩红的双眼,无奈叹口气,吩咐道:“你们先出去。”
安子躬身行礼后便退出房门,李谨行则是欲言又止地站在原地。
陈皖韬看着他,目露疑惑:“怎么?”
李谨行这才行礼之后跃窗而出。
廖释臻有些吃惊道:“韬哥,他,他究竟是何人?”
陈皖韬挣开他的手:“廖公子,你我有缘无份,这是命中注定之事,你还是回去罢,莫要再跟着我了,这一路风尘仆仆,廖公子何苦受这个罪?”
“不受罪,我愿意,”廖释臻再度握住陈皖韬的双手,“韬哥,我真的愿意,我要跟着你,你去哪里我便去哪里,我爹娘的意见不重要,我只知道我廖释臻此生定要与你陈皖韬相守在一起,你别放弃我……”
陈皖韬摇头叹道:“你想得何其简单?你廖家的子嗣怎么办?你有没有想过你爹娘想要孙儿抱膝的期盼?有没有想过你百年之后廖家的资产交给谁?”
廖释臻伏在陈皖韬膝头,双目泪光涟涟:“我自从与你在一起后何曾想过那些?我只倾心于你,你却让我娶旁人?”
他将陈皖韬的手放在自己脸颊上,楚楚可怜道:“你舍得?”
不待对方回答,他径自继续说:“便是你舍得,我也不会与除你之外的人成亲,我以为在我第二次逃出来找你的时候你便能明白我的心,可谁知……”
“韬哥,我从未想过迎娶旁人,那些话是我爹娘哄骗你的,你当真不知道我对你的心意?”
陈皖韬的手抚着廖释臻的脸,手心里沾满对方的热泪,他看着廖释臻的双眼,良久不曾开口……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宝子们,我要退圈了,太让人失望了感觉做作者越来越没啥意思了,写来写去也是个扑街对写作的热情也慢慢消退了,最后再写13天,今年就不写了有缘来年见了宝子们e一会儿呜呜呜~【发个疯,宝子们别介意,扑gai还是会坚持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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