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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0

作者:虞冬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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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断了,她也不走了。

裴斯延走完最后一步台阶站在宋晚清旁边,看着那扇留了缝隙的铁门,突然想起那天晚上看到的女人和她们之间的对话。

但他没有提起,而是侧头问她:“到了?”

“嗯。”宋晚清拉着他的衣角带着他往旁边站了些,不让那条缝隙对准他的脸,但她却能将里面的画面看得更清楚,甚至还看到了端着水果盘的温惠蓁从门前经过。

她小声道:“裴斯延,你听。”

裴斯延一开始还不太懂,直到听见门内传出来的对话。

“老赵你也真是,儿子回来了也不跟我说一声,害得我都来不及买点好吃的备着。”

她拉了拉他的衣角,“老赵是我妈新找的对象。”

“没事的阿姨,不用那么麻烦,您也赶紧来坐,别忙活了。”

嗓音清润。

她道:“这个估计就是我爸跟我说我妈那新对象的儿子吧。”

“是啊,咱以后都一家人,在这瞎客气什么,惠蓁啊你赶紧来坐下,不用管他爱吃什么。”

“我爸说的是,阿姨,我以后爱去厕所吃您也可以不用管我。”

“你这臭小子什么时候有的这爱好?真丢人啊。”

“没事,你爸嫌你丢人,但阿姨不嫌你丢人,以后你就把这当自己家就好,爱吃什么就跟阿姨说,阿姨全都给你做。”

自己家,爱吃什么都给你做。

氛围真融洽,听起来真的很像一家三口。

以前宋晚清小的时候最爱乱翻食谱看,温惠蓁见了也摸着她的头说:晚晚选一道自己爱吃的菜,爱吃什么妈妈都给你做。

现在仅仅隔着扇很薄的门,已叫站在门外的宋晚清都不忍心推开门进去,更不忍心打破氛围管温惠蓁叫一声妈。

拉着衣角的手往下滑,最后落在大腿侧面。

像小时候过独木,温惠蓁放开她的手说晚晚不要害怕自己往前走。

在来的路上,宋晚清只想过这次突然过来可能会见不到温惠蓁白跑一趟,又或者会见到温惠蓁和赵明望两个人,顺便看看她以后的爸长什么样,唯独没想到会是现在这么个情况。

进去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那道门就这么一直打开条缝隙,里面的对话传出来仿佛在告诉她那已经不是她的家。

怪不得在茶餐厅和宋光承分别的时候不觉得难过,原来都在这等她。

眼前突然出现黑色,看不到那条缝隙。

宋晚清眨了眨有些湿润的眼,抬眸看着眼前的人,声音很轻很虚:“怎么了?”

裴斯延敛眉,单手捧着她的脸,指腹触及眼角沾了些泪。

泪水明明没有过高的温度却灼伤他的体骨,他又朝前走了一步,弯腰与她平视,嗓音沁着柔和,“要进去吗?不进的话我带你回去?”

她的声音有点哽咽:“你带我回哪?”

只听他说:“你昨晚睡的地方。”

她倏忽嘴角一点点往上扬,内心答了句好,但现在已经到了家门口,她还是想带他进去见见温惠蓁。

因为她突然发现这段时间好像都是他一直在向自己交底,而自己什么都藏着掖着,想试着也让他能了解了解自己,所以改口回答他:“等回完我的家,我再跟你回你的家。”

“好。”裴斯延揉了揉她的耳垂,直起身站在她旁边。

可看了眼那扇门,他开始犹豫到底要不要进去,最后在她往前迈出一步的时候道了句:“我还是在门口等你。”

“你确定吗?”宋晚清指着那扇门,最后问他一次:“裴斯延,你不跟我进去的话很可能会后悔,你确定真的不进去吗?”

听着屋内的谈笑声,当时的裴斯延并不懂她话里的意思,并且等理智慢慢一点点回来后觉得两人之间的关系还没到可以见她妈的地步,所以看着她决然地点了点头,“确定。”

“好。”

宋晚清也是个干脆的人,这声确定让她手也放得彻底,转身就往前走,拉开那扇门,最后关上。

这一关,将会造成怎样局面,谁都猜不准。

唯一能被猜准的,就是原本融洽的氛围果真因为多了个人的到来戛然而止。

宋晚清走到饮水机旁边,目光在沙发上那对陌生父子和温惠蓁身上打着转。

离她最近的是赵明望,依旧是那身光颈靓的打扮,只不过这次的polo衫换成了深灰色衬衫,头发也去刻意染黑过,导致地中海更明显,脸有些微胖还有胡茬,看着一脸和善。

坐在他旁边的那个男生应该就是他儿子了。一头自然碎盖,单眼皮,长得有几分姿色,脖子上挂着黑色耳机,白色长袖配中裤,典型的热死也要耍酷穿搭,看着很有少年气息。

看着他们脸上因为见到她而僵着的笑容,看着茶几上的水果盘里摆着各种切好的水果,宋晚清一瞬想起自己当时回来的时候好像都没这待遇。

场面尴尬又陌生。

最后宋晚清看向温惠蓁,淡淡笑着打破了凝固的空气:“妈,我回来了。”

四周空气这才开始流通,沙发上的三个人笑容才终于动了动。

“晚晚,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也不跟妈说一声?”温惠蓁站起身走到宋晚清身旁,将她拉到客厅中间给沙发上那对父子做着介绍,“老赵,又驰,这是我女儿,叫宋晚清。”

接着又向宋晚清介绍他们父子俩:“晚晚,这是你赵叔叔,旁边那个小伙子是你赵叔叔的儿子,叫赵又驰。”

宋晚清看了他们两眼,点点头,语气较淡:“赵叔叔好。”

那个什么赵又驰,她不知道怎么称呼,只说了句你好。

赵明望看着宋晚清也笑着点点头,“欸,晚晚好,这孩子长得真是清秀漂亮,还这么有礼貌。”

这话说完,宋晚清只保持微笑没有回应。

弄得赵明望尴尬地又笑了笑,接着拍了拍赵又驰的腿,正准备让那小子问声好,就见他站起身走到宋晚清面前,伸出手,笑得一脸像是要套近乎的样子道了句:“姐姐好。”

宋晚清还是第一次被比自己小几个月的男孩子叫姐姐。

招架不住这热情,她往后退了步拉远距离,出于礼貌回握了下,“……你好,叫我名字就好。”

赵又驰经常待在国外,性子也被养得很开放也很自来熟,笑起来的时候特别阳光,“叫名字显得生分了吧我觉得,要不这样吧姐姐,我刚刚听阿姨叫你晚晚,你不想我叫你姐姐,那我也叫你晚晚吧。”

“……那你还不如叫我姐姐……”

“那就,晚晚姐?”

宋晚清没作声了,这名称也太显老了。

赵明望听了只觉得那臭小子未免也太失礼了,重重拍了拍沙发,“臭小子过来坐着!有没有点礼貌?”

赵又驰扬眉耸了耸肩过去坐下,见宋晚清还站着不动,也拍了拍沙发喊了句,“姐姐,你也过来坐啊,我这有位置。”

这门不隔音,正准备不嫌地板脏坐着等的裴斯延,腰弯到一半听到那声‘姐姐’突然僵住。

姐姐???

不就是没进去吗,怎么这一下就变成人姐姐了?而且那声音的年龄听着也不小了。

这地板是坐不得了,能把人烫死。

他直起身,捞出手机。

【裴斯延:身份转变的这么快?刚刚还哭,现在成人姐姐了?】

宋晚清被温惠蓁拉着坐在赵又驰边上,拿出手机看到这条消息莫名嘴角微微上扬。

【干什么?不能叫了?还有,我什么时候哭了?】

消息刚发完,对面弹了个语音消息过来把她吓了一跳。

她接听后打字问他。

【监听?刚叫你进来你不进,这下搞监听?你这人真阴险。】

【裴斯延:我怕他们父子俩对你下毒。】

【人叫声姐姐就下毒了?】

【裴斯延:不好说。】

【我怎么觉得哥哥你比较像会对我下毒的人?】

【裴斯延:那两个字晚上再叫。】

“晚晚啊,看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

温惠蓁叫了宋晚清一声,顺便拿牙签戳了块哈密瓜给她。

宋晚清关上屏幕,接过水果,“没。”

“是和男朋友聊天呢吧?”赵又驰拿过桌上的魔方,双手手肘撑在大腿上一边看着她一边瞎转,“一般只有在谈恋爱或者和喜欢的人聊天才会笑得这么好看,姐姐我说的对吧?”

不等宋晚清先开口。

坐在一旁的温惠蓁就替她回了话:“没有的事,我和她说过在这边只准老老实实读书不准谈恋爱的,谈了也得给我断了,可不能因为那点感情的事情影响了学习,更何况到时候就得退学换学校了,等出去了外面什么好男人没有,非得在这边的学校找——”

“退学?”宋晚清紧皱着眉眼,立刻侧坐着身子问温惠蓁:“退什么学?您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第28章 听哄

“就是我刚刚说得那意思, 你不会听不懂。”

温惠蓁说话的声音和她的外表一样,依旧保持柔和,可手搭在宋晚清大腿上的动作却在示意她要听话, “晚晚,我和你赵叔叔商量了下,决定将你送出国和又驰读同一间学校,反正你现在刚上大二没多久, 还有很多时间可以重新来过, 在那边可比在云平好得多。”

“不可能。”宋晚清一时间无法消化和接受, 更不可能保持心平气和,“您当初说的是让我读完大四毕了业再离开,我答应了, 现在又突然冒出个退学出国?不可能, 这国要出你们出,我不可能退学。”

温惠蓁皱了眉,“晚晚, 这事情由不得你,你得听我和你赵叔叔的。”

莫名其妙。

“这是我的学业, 由不得我那由得了谁?你们吗?”宋晚清冷然扫了赵明望和温惠蓁一眼,最后将手上的水果扔进垃圾桶就站起身准备离开,却被温惠蓁挡住了去路。

温惠蓁站起身, 话不再柔和, 眼神也变得和以前一样犀利, “宋晚清, 这事还真得由我说了算, 你是我温惠蓁挨着刀子差点死在手术台上生出来的, 从你出生的那天起, 你这辈子的事情就都得由我说了算!”

又拿这句话来绑架,宋晚清已经数不清在出现意见分歧的时候听到过多少次了,“妈,我什么都可以听你的,但这事绝对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

眼看着情况走向不太对,赵明望在赶着温惠蓁发火之前也跟着站起来,朝她们俩摆了摆手,“好了好了你们都坐下坐下,有什么话咱们坐下好好说。”

接着又看向宋晚清,叹气放轻了语气:“是这样的晚晚,出国这件事情也是我和你妈前些天才商量出来的,想着过两天周六日的时候再约你出来好好谈谈,想听听看你是什么想法,如果你实在不想退的话咱就在这边把书读完再走——”

“不退什么不退?!”温惠蓁横了赵明望一眼,又死盯着宋晚清,“我温惠蓁决定好的事情就没有变得机会!去国外多好的机会啊,别人想出都还出不去!你这孩子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宋晚清,趁我现在还好声好气地在跟你说,我也劝你现在赶紧坐下好声好气地同我和你赵叔叔聊。”

宋晚清稍抬起了下巴,语气坚硬,“如果我不呢?”

“不也没用!”

“妈,你应该清楚,私自帮儿女退学是违法的行为,只要我不同意,学校也是不会同意的——”

“学校会同意的。”

声音浑厚带着威慑力,重新坐下的赵明望开了口,宋晚清缓缓侧头看过去,“什么意思?”

赵明望沉了沉气,“晚晚,我想你长这么大应该听说过一句话,有钱,能使鬼推磨。”

只要有钱,就没有什么是办不到的。

不同意?只要有钱,就可以使不道德以及没有底线的东西在这个世界上存活。

宋晚清当然听得懂那句话的意思,只是突然之间觉得可笑。

刚刚还在那说着看似要和她坐下来好好商量的话的人,现在扔出这么一句有钱能使鬼推磨的话来,这温惠蓁可真是找了个好老公,有权又有势,怪不得再也看不上宋光承。

“晚晚。”

温惠蓁见宋晚清这下不说话了,又走前一步拉她的手,将语气放的特别柔和,仿佛人格分裂,“晚晚,这事你就听我和你赵叔叔的,我们啊都是为了你好,不然也不会花那么多精力在你身上了,你赵叔叔已经托关系帮你问过又驰那间学校的领导了,只要你在九月份之前转过去就可以从大一开始读起,专业也有你喜欢的设计专业,你要相信妈妈是不会害你的,妈妈含辛茹苦把你拉扯到这么大是不可能害我的宝贝女儿的。晚晚,听妈的没错,啊,你要相信我们的出发点都是为了能让你过的好,我们不会害你的。”

好熟悉的一套话。

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我们家就指望你了,十月怀胎含辛茹苦,妈妈是不会害你的。

这些话从小就开始在宋晚清耳边转个不停,没想到居然长大了还在转。

以前宋晚清就因为这些话什么都听温惠蓁的,每次做事都小心翼翼,生怕做错些什么或者考试考砸了会惹她生气或失望,甚至搞砸了那么一丁点的事情都生怕会对不起她,怕从她嘴里又听到‘怎么别人家的孩子就这么优秀,而你偏要向废柴看齐’这句话。

原本以为成年后会自由些,没想到还是和以前一样没差。

宋晚清低下头抽回手,重新落座在沙发上,等心气渐渐平稳,才道出那句话:“妈,那如果这次我不听你的呢?”

“没有如果,你必须要听。

“为什么?”

“就因为你还叫我一声妈,就因为你是我温惠蓁生的,所以你就必须听我的话。”

“那你为什么要生我呢?”宋晚清抬起头的同时带走一滴泪,掉落在裙摆扩散开。

她的语调很轻,人也很空,像是随手一捏就会碎,“妈,我不是你的附属品,我也有我想要的活法。”

“你有你想要的活法?”温惠蓁只觉得这句话滑天下之大稽,笑着坐在沙发上盯着宋晚清看,“晚晚,你的血缘和我的绑在一起,活法,也只能我给你。”

“阿姨,你这样确实太过分了。”

坐在一旁的赵又驰再也听不下去,“你这是在试图绑架她的人生,她是个独立的个体不是你的附属品,她有她的活法和选择怎么过的权力。是,父母含辛茹苦把子女拉扯到这么大是应该感激,我们做子女的也会心怀感恩,但这不是你们用来绑架子女人生的工具!如果是的话,那和当街找个工具人回来有什么区别?!”

“臭小子你闭嘴!”赵明望拉扯赵又驰的胳膊往自己这边靠,“你阿姨这么做也都是为了晚晚好,出发点都是好的,还轮不到你插嘴!”

赵又驰真是不理解,“你们大人怎么老喜欢用这一套说辞来进行道德绑架啊——”

“绑什么架,你才多大点懂个什么?!”

“我不小了,十九了!还有,我怎么不懂了?当初你和妈不也一样是拿这番话来说我吗?!”

“我们那都是为了你好!”

怎么总喜欢这样说?

有多好?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宋晚清只觉得周围很吵,吵得她头疼欲裂,只想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她站起身,没再去看他们一眼,什么话都没留下就从温惠蓁身边离开,身后的他们说了什么她也突然之间完全听不见。

耳膜破了,全都是鸣音,吊着最后一口气握上门把锁将门打开。

门重重关上,气开始延长,她拖着无力的步子快速往楼梯口走,只是走到一半有人握住了她的手。

她被迫停下脚步低眸看着,那只手就这么紧紧拉着她。

最后她将手慢慢抽出,抬头望着一直在原地等她的那人,淡淡扬唇,送出无力的气息,“裴斯延,我们走吧。”

“好。”

*

天还未黑,烈日依旧高照。

可心是死的,周遭就都是死的,空气和阳光也都是死的,那么谁是活的?

在打开另一扇门跌入另一个世界里,被熟悉安心的气味包裹、陷入沙发的角落、柔软的触及、黑色的短袖布料、喉结的弧度、手背上的青色经络。

有心跳,他是活的,带动她慢慢有苏醒的迹象。

她圈着他的脖颈将他往下带,仰着头,看着他的眼睛,一遍又一遍吻他的唇。

直到他忍不住和她唇齿相依,她抽离,再吻,最后撕咬着,虚声告诉他:“裴斯延,我要。”

也不顾窗帘是否拉上,也不顾是否会被阳光照到,衣物就这么落了地。

潮起潮落,因爱痛苦、因爱享受。

宋晚清侧头看太阳在天上晃,快要掉下去;看鸟飞的不稳,快要折了翼;看楼也好似快要坍塌,会压死地上的花。

她闭上眼,五指插.进他的发,声音发颤:“裴斯延,其实纹身很痛,我是个特别怕痛的人……”

变得缓慢。

裴斯延抚摩那朵纹在身上被蛇和荆棘缠绕住的花。

花是平的,她让他碰那条蛇。

她告诉他,蛇的底下藏着一道烫伤的疤。

他停下了抚摩,看她,皱着眉眼不做思考地弯腰虔诚吻它。

最后抬起头的眼神里有不见底的戾气,他揉她的发,沉着嗓音问她:“谁弄的?”

宋晚清皱眉闭上眼,“谁弄的……”

画面一帧接一帧的在脑海里放着。

“她们好多人,我忘了是谁弄得,只记得烟灰一点点掉在同一个位置的时候,很痛。”

她睁开眼,就这么看着裴斯延的眼睛,平静地将自己一点点撕裂开,同时也在撕裂着他。

他听见她说有一次放学她被赌在杂货铺羞辱欺凌,被扯头发、扯衣服、扯裙子;听见她说除了下.体,身上没有一处是干净的,都是灰;听见她说自己很聪明没有还手,这样就不会连累到家里人;听见她说她后来买了刀片藏在袖口,如果她们再欺负她那她就只能杀人。

还听见她笑了一声,说她买好刀片的那天亲眼看见那几个女生被警察抓走了,恶人有恶报。

她还笑着说:“裴斯延,我是不是很厉害?竟然能活到现在。”

裴斯延说不出当时听到这些话时的内心有多乱。

只知道内心特别后悔自己当初没有直接进去,如果他进去将她带出来,结局是不是会不一样?

他想是的,并且他不会给她藏刀片的机会。

因为他会替她用更残暴的手段去对付;因为刀片太轻了,怎么能让欺负她的人死得这么轻松?当然得用打火机代替烟头在她们身上烫出一个又一个的窟窿;因为她的手很干净,当然不能握沾了血的刀片,不像他活得这么野蛮,可以背负一切。

他将她紧搂着,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句对不起。

宋晚清不懂,手捧着他的脸逼迫他抬起头看着自己,“为什么说对不起?”

裴斯延第一次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将头低得很低,像是在认罪,“那天我在外面,报了警,但没进去。”

没了声。

他心开始慌得厉害,那只一开始捧着他脸的手也收了回去,他蓦然抬起头看她正准备开口解释,却见她带笑看着自己。

她抬手用指尖画他的眉毛、眼睛、鼻子,等到了嘴角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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