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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
番外五:【清醒沉沦】
01.
和姜应止分开已有四年之久, 兄妹俩杳无音信的这些?年。www.baihuayd.com
姜应礼曾在无数个午夜梦回里,预见过许多个与姜应止再重逢的场景。
起初, 她还会怀着少女心有所期待。
后来生下?姜嘉驰,她得了产后抑郁,一时间?对姜应止的爱意里酝酿出不少恨意。
恨他居然如此狠心,抛下?她后,真的再无只言片语。
怨他宁愿放她远走?高飞,也?不肯给她一点点的爱。
但随着姜嘉驰一天天长大?,她对儿子的爱越来越多,反而担心姜应止会突然出现,和她争夺儿子。
前来参加林逾静和陈京澍的婚礼, 她还提前确认了姜应止是否会来。
得到确切的, 他不会出现的消息后, 姜应礼才带上姜嘉驰回国。
谁知,计划赶不上变化。
越是不想见一个人时, 老天爷就越和你对着干-
彼时新娘的待嫁闺房, 屋门紧闭,唯有落地?窗敞开一半的窗帘。
前来迎娶新娘的新郎和伴郎们皆穿着中式婚服,面对伴娘们的刁难,正站在院子里过五关斩六将。
便是在这人潮熙攘, 影绰攒动中,她看到了姜应止的身影。
时隔近四年的光景, 尽管连他的身影都是一个逆光的模糊背影。
可?姜应礼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姜应止。
男人背对着人群而站, 手里撑着高尔夫球杆。
轻轻一挥,白色的球顷刻间?穿过层层障碍, 掉落进球洞。
所?有人都在为他的球技欢呼,唯有她盯着他身影发呆。
下?意识思忖, 他似乎瘦了不少,也?黑了很多。
回头的瞬间?,光线将他本就矜贵斯文?的五官,映衬得更加深邃。
包括他身上那股无欲于世俗的暮气,阴郁和温和交杂缠绕,燃烧着枯槁白灰。
明明不近视,却还是戴着一副银色窄框眼镜。
她还记得,姜应止同她解释说:人与人之间?总是容易过界,眼镜是一个很好的增加彼此距离感?的物品。
看似薄薄一层的玻璃,但也?可?以像心墙。
姜应礼年少时会想,薄薄的一层物品
安全套似乎和他的眼镜就属同一种,像是负距相连不分彼此,但细究下?,经?纬却分明。
就像,他和她之间?的距离。
曾几何时,眼镜就是一个对他的实体封印。
摘掉,可?以是同她滚弄红尘的禽兽;戴上,又是肩担古老沉重家族规矩和未来的长孙长子。
二十多年来,她就那样孤独无望地?在金丝笼里爱他日日夜夜。
哪怕已经?被父母订了婚,她还是敢在未婚夫家里亲吻他。
可?也?悲惨如她。
直到逃离前那个缠绵的夜晚,诀别前那个烟雾弥漫的车祸现场,她都不确定这个男人对自己是否有点滴的爱情存在。
直到姜应礼再颔首,看到正趴俯在窗边,激动和伴郎团互动的儿子。
姜嘉驰的侧颜,竟与远处的模糊身影重合。
姜应礼的心脏,在这瞬间?升腾起想要逃离的反应。
毕竟,时过境迁,她不再是姜家的大?小?姐,她也?没办法再将姜应止和自己孩子生理学上的父亲,作为桥梁连接-
卫生间?的门,为她绝佳的隔绝掉青春的荒唐。
可?她再看向化妆镜,姜应礼竟有瞬间?,认不出自己。
年少时,她最爱穿帝政裙,或者华丽的lolita形制衣服。
那时的她,苍白瘦弱,和皇室内封禁起的公?主绘样有几分相似。
呆滞地?坐在沙发上发呆,是她最常做的事。
当然,她最爱做的事,是哄骗着姜应止为她破戒。
感?受着他身体的变化,强制摁倒她时的起伏和喘息。
他们之间?的□□和情迷,便在禁忌和黑暗中,你不情我不愿却又甘之如饴。
她喜欢在意乱中勾住他地?脖子,一遍又一遍地?问:“哥哥,你爱我吗?”
可?惜她从来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只会感?受到姜应止加重的动作,像是要将她拆骨入腹。
后来她想通了,反正他们是伦理上的兄妹,爱和不爱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不爱,他们也?不会就此恩断义绝。
爱,也?不会有其?他可?能。
不言不语地?,清醒沉沦。
还能借一段醉意,共赴黄昏好时,就是上天钦定最好的结局。
“叮”的一声,姜应礼口袋内的手机响了。
她纷乱的思绪,也?在这刻被拉回。
再看镜中,女人穿着勾勒腰身的墨绿旗袍,娇媚风情。
全无记忆里,苍白病娇的模样。
姜应礼拿出手机,是李沐发来的消息,问她:【迎亲队伍准备出发了,你补好妆了吗?】
李沐是姜应礼在俄亥俄认识的华裔。
那时她正因意外怀孕苦恼,异常的孕期激素使她情绪失控,在逛街中途晕厥。
而李沐是因中毒,被送到急诊的病人。
两人住在同一间?病房,熟识后,姜应礼告诉他自己遭孩子生父抛弃,李沐说自己也?遇到了渣男。
共患难,还都是因为男人。
一来二去,两人成了远在异国,举头无亲时的朋友。
加上李沐要开中餐厅,姜应礼需要给孩子找一个名义父亲。
一拍即合的想法,就此,姜应礼和李沐对外是对恩爱夫妻。
对内,一个是一个单亲妈妈,一个是被渣gay欺骗感?情的美?人少男。
姜应礼:【好了,这就来。】
姜应礼洗了把手,平复好心情后才拉开卫生间?门。
谁知姜嘉驰小?朋友早就等在这里,见她一出来,立刻扑进她怀中,“妈妈,我和爸爸刚刚找了你好久。”
姜嘉驰是个会撒娇,嘴还特别甜的小?男孩。
时常能把全家人逗得大?笑,不过也?格外调皮。
“我就来卫生间?洗个手,驰驰宝贝未免也?太黏人了吧!”
姜嘉驰今天是小?花童,他穿着明制飞鱼服,戴着小?礼帽,格外英武俊朗。
但抱着她腿撒娇时,又可?爱得紧,“宝莲灯里有一句歌词唱,娘是儿的全部,驰驰当然要黏着妈妈。”
刚刚还因突然见到故人难平心绪的人,现下?只觉心平气舒。
“小?姨父接走?小?姨了,妈妈我们是不是也?要走?了。”婚礼主场地?安排在诚园,整条长安街外挂红绸的车全部都是用来接宾客的。
姜应礼不急着太早过去。
早些?年他们因为取消婚约的事,闹得不愉快,陈家老爷子时至今日才算和姜家重新有了往来。
“我们先等保洁阿姨将小?姨的婚房收拾好,再过去。”
陈京澍知道林逾静住不惯诚园,所?以等酒宴结束,晚上还要回来静园住。
姜嘉驰小?朋友嘟嘟嘴,“妈妈,我想骑大?马。很多叔叔都是骑着大?马来的。”
今日的长安街,纯中式的凤冠霞帔,高头大?马,八抬大?轿,十里红妆何其?壮观。
姜应礼单是看着视频,就能感?受到震撼。
想来姜嘉驰就是看到了新郎和伴郎骑马,才缠着也?要坐马。
“那是小?姨父用来娶小?姨的,等婚礼结束,明天妈妈带你去马场玩,好不好?”姜应礼好脾气哄着。
姜嘉驰双手抱臂,直接哼一声,“不!”
李沐站在一旁,直接弯腰抱起小?奶团子,还捏了捏他脸,“居然又要惹妈妈生气,是不是想爸爸教训你。”
说着,李沐便去挠姜嘉驰。
逗得小?奶团子咯咯笑起来,“爸爸,我错了,我不骑大?马,不惹妈妈生气了。”
等李沐将姜嘉驰放到地?上,小?奶团子才扶着脑袋卖萌,“哎哟,今天又挨爸爸批评了。”
因为姜嘉驰的闹笑,姜应礼彻底顾不上再去想姜应止的事。
可?谁知,下?一刻姜嘉驰就指着不远处,拉了拉她衣角说道:“妈妈,是高尔夫叔叔,是答应教我打高尔夫的伴郎叔叔。”
姜应礼询音看去。
然后就见,不知站在墙角看了他们多久的姜应止。
他着一身中式刺绣锦服,静静地?站在那里,让人看不出喜或怒。
姜应止明显认出了她,还因为姜嘉驰,迈步朝他们走?了过来。
须臾间?,姜应礼后背生起细细密密的汗珠。
“妈妈,你答应好不好?”
姜嘉驰不断央求的着她。
姜应礼便突然想起,年少时,她也?像姜嘉驰向她撒娇一般,
抓着姜应止的手撒娇,非要他点头答应教自己打高尔夫。
因为姜应止教高尔夫时极为严肃,会从身后抱着她,手把手纠正姿势。
她不知道姜应止知不知道自己的小?心思,但那时的她,就喜欢让他抱着。
空洞的,被命运深缚的金丝雀,靠这刻的畸形爱恋寻求安全感?。
“妈妈。”姜嘉驰又叫她。
姜应礼抽离回思绪,发觉自己的笑容都是僵硬的。
可?再看向姜应止,克制压制多年的大?小?姐脾气,一触即发。
他就像她疯魔的诱因,也?是治她病娇的药引。
“驰驰,这是妈妈的哥哥,你该叫舅舅才对。”
姜应礼微微扬着脖颈,唇角勾出抹笑。
她便看着姜应止脸色彻底凝滞,带着不可?置信的表情问道:“舅舅?”
大?小?姐挑眉,挽过李沐,头也?微微向他肩膀靠拢,娇声为姜应止介绍,“哥哥,好久不见。这位是我丈夫李沐,这是我们的孩子,姜嘉驰。”
清醒
番外五:【清醒沉沦】
02.
“驰驰, 这是妈妈的哥哥,你该叫舅舅。”
“哥哥, 好久不见。这位是我丈夫李沐,这是我们的孩子,姜嘉驰。”
饶是像姜应止这样,面对再大的事都不动如山的人。
看着姜应礼傲娇又故作显耀的模样,都不免脸色微动。
是自?小严谨的家教,才让他勉强挤出一丝笑意?。
但?还是忍不住的,先看向被姜应礼挽住的男人。
他对李沐的第?一眼印象是个唇红齿白,粉面小生长相的漂亮男人。
从?前,追姜应礼的这类娱乐圈小鲜肉不少, 但?她统统不喜欢。
现下, 倒是变了?性子。
姜应止喉结微动, 看着李沐上前一步,主动朝自?己伸出手。
男人规矩又懂礼, 态度也恭恭敬敬, 显然真的以为他单纯是姜应礼的哥哥,“原来是Eden的哥哥。久仰,我是李沐。”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尽管姜应止从?心底里不喜欢这个男人, 但?还是看在姜应礼的面子上,同他握了?下手。
“老姜, 队伍马上出发了?, 你快点。”不知是谁路过,看到他还在与人交谈, 催促了?一声。
姜应止又看了?眼姜应礼,欲言又止。
其实他想?再?和她聊一聊。自?己在山里做实验的这些年, 对外界很?多事情知之甚少。他还不知道这个任性的妹妹,什么时候躲过了?他安排的人脉,又是什么时候和人结婚生子了?。
“舅舅,我也想?骑大马,你能带我骑马吗?”结果还没等他准备走,就?被旁边的奶团子一转身,抱住他的腿。
从?他俯视的角度看去,奶团子和姜应礼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
刚刚他就?觉得眼熟,只是他以为姜应礼不会再?回?到国内,所以尽管觉得这孩子和故人眉眼相像,也只觉得是巧合。
现下真的确认了?身份,他反而更加怜爱。
但?他深知自?己妹妹的脾气,也没立刻答应,而是先看向姜应礼,“你妈妈同意?,舅舅才能带你去骑马。”
姜应礼瞧着儿子黏在姜应止身上,可用五味杂陈形容此刻的心情。
比起她因为意?外见到姜应止而忐忑到反胃,姜应止倒十分从?容爽快的接受了?舅舅的身份。
而自?己十月辛苦怀胎时,忍受强烈不适的妊娠反应时,怎么不见他的影子。
他躲在山里,过着逍遥避世的生活。丢下她一个人在美?国,又是那么地心安理得。
但?面对儿子,姜应礼没办法?像对着姜应止任性一般,只得好脾气哄道:“宝宝,明天爸爸妈妈带着你去马场玩,好不好?”
姜嘉驰平日虽然调皮,但?也不算过于骄纵。
今天见到了?姜应止,反倒莫名变得无理起来,现下更是将小孩子脾气耍的淋漓尽致,“不要?,我就?想?现在骑马。”
见姜应礼不理他,又开始哀求姜应止,“舅舅,你和妈妈说嘛。”
姜应止自?知没有身份和立场为他辩白,甚至觉得自?己一旦开口,反而会彻底激怒大小姐。
于是憋红脸的小奶团子,最后将希望寄托到李沐身上,带着哭腔哼咛,“爸爸,你替驰驰和妈妈说一说好不好?妈妈平时都会听?你的。”
他哭得伤心,又可怜兮兮,惹得李沐立刻软了?心,揽着姜应礼肩膀,看似亲昵地哄道:“Eden,反正是咱们哥哥,就?让他带着驰驰玩会儿吧。”
姜应礼欲言又止看了?眼李沐。
李沐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但?身为姐妹,怎么会不知道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有时,感情便是需要?一个连接情感的桥梁。
当然,此景落在姜应止眼里,就?变成小夫妻眉来眼去的撒娇。
最后是李沐直接拍板决定,问道:“哥,驰驰正是闹腾的年龄,不会太麻烦你吧?”
得到家长的应允,姜应止这才弯腰抱起地上的奶团子。
像从?前无数次,将赖在地上耍赖的姜应礼抱起一般。
“不会。”说完,姜应止又看了?眼姜应礼,才转身下楼-
瞧着姜应止抱着儿子离开,姜应礼才不悦地推开李沐。
“你怎么回?事,居然答应让他把驰驰抱走!”姜应礼单是回?想?起他们父子俩宛若复制粘贴的一张脸,后脊便微微发寒,“万一被他发现驰驰的真实身世,他和我抢儿子怎么办?”
李沐温声安抚道:“就?凭他想?带驰驰骑马,都要?先征求你的同意?,就?不会做出抢孩子的事。”
姜应礼没好气地冷呵一声,“你又不是他,你怎么知道!”
“可我是男人,我当然能从?他的眼神里,猜出他的想?法?。”
“他什么想?法??”
李沐看着姜应礼,突然笑了?,“不告诉你。”
“你们男人真是没一个好东西。”
“哎!都是姐妹,骂男人可不许捎带上我。”
姜应礼懒得再?多说,心里最是记挂儿子。
甩开李沐便匆匆下楼。
接亲的车队一一绕过万襄酒店楼下,姜应礼和李沐都带着标志新娘娘家人的胸花。
司机站在门外,主动迎上去问道:“您好,是要?去诚园吗?”
姜应礼已经不见姜嘉驰和姜应止,她只好先坐到车里,“师傅,可以追一下花轿队伍吗?我儿子被姜先生抱着。”
司机点头应允,“当然。”
待他们的车子刚刚靠近姜应止骑着的马,就?看到粉团子正激动的指着东长安街不同的街景同姜应止聊天。
“舅舅,我在美?国都没见过这样的宫殿,太漂亮了?。”
初夏好风光,此刻的天气更是和风熹微。
姜应止一手拉着缰绳,一手牢牢护住姜嘉驰。
不管小团子说了?什么,问了?什么,都会给予答复。
姜应礼不免心中微酸,这是连自?己都不曾有过的宠溺。
“舅舅,为什么我从?来不见你去美?国看我?”姜嘉驰自?小就?是团宠,爸爸妈妈身边的朋友无不把他当成小宝贝宠,所以也养得他娇气一些,“京澍小姨父都常常过去,你却一次也没有。”
他嘟着嘴,看似撒娇,实则抱怨。
姜应礼坐在车里,直接降下车窗,“驰驰,抓紧缰绳。”
姜嘉驰听?到妈妈的声音,再?顾不得和姜应止聊天,立刻看向姜应礼激动挥手,“妈妈,你看我坐的高不高!”
姜应礼看向姜嘉驰的表情,是欣慰又骄傲的。
那是姜应止从?前从?未在这个骄纵任性的大小姐脸上见到的表情,是一种似于母性光辉的具象化表现。
“驰驰真帅,注意?安全。”
但?当她再?视线上移,看到姜应止时,表情又急速冷却。
一副不愿相见的模样。
“我们走了?。”姜应止护着姜嘉驰说道。
温柔的语气像是在对奶团子说话,又像是在对姜应礼报备。
“走咯!”姜嘉驰立刻激动附和道。
姜应止微微勾了?下唇角,颔首去看姜嘉驰。
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小奶团子和姜应礼小时候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皮肤雪白,硕大的圆杏眼忽闪忽闪,像是蕴藏了?满河星繁。
见自?己在看他,丝毫不怯生地继续和他聊天,“舅舅,我怎么感觉妈妈对你有点凶呢?她平时很?温柔的,你真是我妈妈的哥哥吗?”
姜应止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只“嗯”了?一声,作为回?应。
“那我怎么从?来没听?妈妈提起过你。”
那一刻,姜应止心里是说不上的滋味,问道:“你妈妈和你爸爸什么时候结的婚?”
姜嘉驰扳着手指,理了?半天也没算清楚,“应该是有我之前结的婚。反正他们没有像静静小姨一样,邀请我参加婚礼。”
人小鬼大的古灵精怪发言,逗得姜应止不免笑出声来,“我记得你爸爸姓李,你怎么跟你妈妈姓氏呢?”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怀疑什么,或者是想?证明些什么。
“听?爸爸说,妈妈生下我后就?得了?产后抑郁。他是为了?哄妈妈开心,所以让我跟着妈妈的姓氏。”姜嘉驰嘟着小嘴,提起姜应礼的身世,情绪都低落下来,“爸爸还说,妈妈从?小在中国长大,但?在美?国没有亲人。中国讲究姓氏传承,我跟着妈妈姓氏,我就?是她最亲的人。”
姜应止眉心颤动,看似平静无波的心湖,都荡漾起波澜起伏,“那你妈妈这些年在美?国,过得还开心吗?”
姜嘉驰肯定地点头,“开心!我妈妈特别爱笑。所以我们家里,全部?都是爸爸给妈妈拍的照片。我妈妈从?前可瘦了?,不过爸爸厨艺特别好,把我和妈妈都养得白白胖胖。”
姜应止看着不远处始终跟着他们的迎亲车,半降的车窗内,坐着记忆中的小姑娘。
但?是又和记忆里的人相差许多。
从?前的姜应礼,脸上几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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