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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遇死去的心上人》最快更新 [lw77]
苏琬琬看着那绿油油的菜色,嘴里面都开始慢慢泛出苦味,刚受太后一番训导,如今又要被逼着吃这样难吃的东西,心头的郁闷越来越重,鼻头也开始泛酸。www.hongye.me
苏琬琬回头看着门外,倔强开口,“我不吃。”
齐君赫抓着人不放,语气淡漠,“吃了,放你回房。”
“我说了不吃!”
苏琬琬眼角渗出些泪,试图把手抽回来。
抽不动,就用另一只手去掰,结果发现他手硬得跟钢铁似的。
越掰不动,苏琬琬心里的委屈就越重,边哭边骂,“你个昏君,你放开我!”
刚骂完,拉着她手腕的手力道忽然变大,将她整个人都带着往下摔倒齐君赫怀里,下巴磕在他肩膀上。
齐君赫本就瘦,身上就没有多余的肉,下巴磕上去疼得不行,苏琬琬一时没忍住,哭得更凶了。
齐君赫把人抱在怀里,空着的手环过苏琬琬,轻轻拍着她的肩膀,似乎在安慰。
脑袋埋在熟悉的颈窝,闻着熟悉的淡香,心头的怒气和头疼带来的焦躁,瞬间减轻了不少。
他一直轻轻地拍着,“苏琬琬,你为了达到目的会不惜生命,我也一样。”
“所以苏琬琬,我们是天生一对。”
苏琬琬试图止住哭泣,奈何之前堆积的所有情绪,像是偏要在今日一起发泄出来,苏琬琬止都止不住,哭得失去力气,只能一边哭一边反驳。
“你再让我吃苦瓜,我直接饿死呕死,看你还怎么天生一对!”
齐君赫轻笑一声,扣住苏琬琬的腰,将人按进自己怀里。
原先抓着手腕的手空出来,对着门口守着目不斜视的小太监招手,“去,小厨房的人不用跪了,做些南方菜来。”
小太监垂着眼,领命就要走,就听皇上又加了一句,“把厨房的苦瓜都扔了。”
苏琬琬哭了许久才渐渐停下,从齐君赫身上爬起来,坐到椅子上,捡着新端上来的菜吃。
实在是哭饿了。
等吃得有力气了,苏琬琬想起来道:“我骗了太后,说是刚进宫两日。”
无论她跟齐君赫有大多的私仇,在面对周家时,都是站在统一战线的。
齐君赫倚靠在椅子上,侧着身子面对苏琬琬,闻言眨眼,有些诧异她会撒了这个谎。
齐君赫道:“无事,吴公公会解决。”
*
接下来的几日,齐君赫很忙,经常不在乾清宫。
苏琬琬乐得清闲,常跟露水在一块,在她的教导下,露水的算术进步飞快,两人便憧憬日后出了宫做了生意,拨着算盘好不快意。
周南行的伤渐渐好了起来,下床走动的次数也多了,偶尔还能和苏琬琬搭上两句话。
如此平静地过了几日,苏琬琬本想着若是如此平静地过完三个月,倒也不算艰难。
可这是不可能的,乾清宫迎来了一名太医。
听小太监的话来说,这太医姓王。
王太医指名要见苏琬琬,然后给苏琬琬把脉,把完后道:“姑娘气血不足,身体欠安,恐是难以受孕。”
这对于现在的苏琬琬来说,怕是个好消息。
只是王太医又补了一句,“我为了姑娘开了补体的药方,日后每两日会有人送药过来,姑娘记得喝。”
苏琬琬猜到这是周太后派来的人,装作怯怯的模样,“我知晓了。”
王太医提着箱子要走,走到门口时,停下来望着苏琬琬:“姑娘,女子怀孕一月后就能确定了。www.huaqian.me太后有吩咐,一月半后,姑娘若是仍未受孕,怕是姑娘和在下的性命,都不保。”
“所以还请姑娘,与在下一起努力。”
苏琬琬心中一凛,脸色也逐渐苍白,“这我如何能做主?”
言下之意,且不论皇上在床事上是否尽力,即使是尽力了,也不是想怀上就能怀上的。
王太医却摇头叹气:“太后的命令,无人敢不从。”
目送着王太医离开,苏琬琬的神情也平静下来,琢磨着该如何应对。
按照她与齐君赫的约定,三月后会放自己离开,可太后给的期限只有一个半月。
她不能保证自己能在后宫中,从太后的手里活下去。
这种情况苏琬琬早就有所预料,如今能做的,必须做的,就是想好如何应对。
今日齐君赫回得很晚,天色都已经黑了,他才从暗道出来,推开门吩咐小太监去请苏琬琬过来。
苏琬琬正巧要与他商量,进门瞧见齐君赫正在用膳。
菜都是备好了的,只等他回来。
齐君赫抬眼,目光停留在苏琬琬身上,“过来,坐近些。”
苏琬琬刚坐下,齐君赫仍旧顾自夹着菜,眉尾却轻轻上挑,轻笑一声,“今日这般乖巧?”
面对齐君赫,苏琬琬也逐渐练出厚实的脸皮,对齐君赫的问话只当没听到。
她是用过饭的,坐下后拒绝小太监递过来的银筷,将王太医说的话转述给齐君赫。
闻言,齐君赫将银筷搭在碗沿,腕上尺骨因这个动作从袖口探出。
齐君赫看着苏琬琬:“你待如何?”
这般反问,就是要苏琬琬开口求他,苏琬琬自然不会在意这些面子,“要么放我出宫,要么护着我。”
齐君赫眉尾上挑:“你自己暴露在太后面前,如何要我去收拾这个烂摊子?”
苏琬琬皱眉,“分明是你先悔了约定。”
明明只约了三月之期,齐君赫停了避子汤,她若是怀了孩子,这便是皇子,哪能让自己带着离开,那她离开的期限又将无限拉长。
可是男人悠哉游哉地否认,“我可从未与你约定过不要孩子的事情。”
苏琬琬气得站起身,“齐君赫!”
小太监在外面吓得腿都抖了,哪怕皇帝没说话,也很自觉地往远处挪。
这姑娘就算是深受宠爱,也不能直呼皇上大名啊。
小太监默默地想,她定然是没见过皇上发火的样子,想之前,皇上不知为何,拿着周指挥使的绣春刀,一刀一个杀了乾清宫大半的人,都是拖到宫外杀的,没让宫内沾上一滴血。
他脑子里已经开始幻想,皇上大发雷霆,将苏姑娘扔出来的画面了。
只是出乎意料的,性情无常的皇帝笑了一声,脸上冷漠的神情也换了,那双狭长的眼眸里,流淌出淡淡笑意。
“苏琬琬,你肯开口求我,我很高兴。”
苏琬琬入京有一段时间了,因为他曾经失信,苏琬琬没办法再信他,也不曾求过他任何事情。
如今肯开口,是好事,至少说明,某种程度上,苏琬琬是信他的。
苏琬琬只觉得心情情绪难明,偏过头躲避齐君赫的视线,“那你怎么选?”
齐君赫捡起筷子,继续用膳,单手将苏琬琬的右手握住,轻轻捏了捏。
他温声:“不怕,等我用完。”
很快,苏琬琬就知道齐君赫是怎么处理这件事情的了。
皇上深夜龙体欠安,特招王太医进乾清宫诊脉。
王太医摸了好一会脉,却道不出皇上有什么病症,只得见了最寻常的病来说。www.guangyin.me
“皇上这是忧思过多,导致的身体不适。”
可惜齐君赫冷着脸,“朕分明是肚子不适,竟是忧思过多所致?”
王太医急忙道:“是下官方才诊断失误,劳烦皇上再容下官诊断片刻。”
齐君赫却抽回手,揉了揉手腕,神色不悦:“如此庸医,如何进了太医署?此前不知道耽误了多少宫中病情。”
王太医只觉得大祸临头,虽然他是太后的人,但是未必就会护着自己这条命。
毕竟太后与皇帝这场权力之争中,死几个无关紧要的人,实在是微不足道。
王太医匆匆跪下,脑袋磕在地面上砰砰作响,却没能起半分作用。
在他的头顶上,传来了凉薄的声音,“当真是死不足惜。”
下一秒,王太医就被几个太监按住四肢,直直地抬了出去。
王太医知道自己绝无活命的机会,在被扛出殿前,哭喊道:“求皇上!饶了我一家老小的命。”
很快,他的嘴也被堵住了,再发不出半点声响。
苏琬琬听见声响推开门,发现周南行正背对着站在自己门前,听到动静转过身。
“苏小姐,主子吩咐说,外面嘈杂,你还是呆在房间里面的好。”
王太医被杖笞而发出的哭喊声,透过宫门传到了房间里,苏琬琬问道:“要杀了他吗?”
周南行点头,“是。”
苏琬琬点头,将门关上了。
露水本来睡着了,被房外的声音惊醒,又听见了苏琬琬和周南行的对话,捏着被子身子发僵。
她没怎么见过这种场景。
苏琬琬坐在床头,拍了拍她背,安慰道:“没事,别多想。”
没过多久,就有小宫女到了门口,说是要请她去陛下的寝宫。
拒绝没有什么用,齐君赫在乾清宫过夜时,都会要她同寝而眠。
现在来的是小宫女,她若是不去,等会就是齐君赫亲自来了。
院子里面熏了香,将本就不重的血腥气掩盖。
苏琬琬刚推门进去,就被拦腰抱起向着床边走去,齐君赫半垂着头,“怕吗?”
苏琬琬脸上平静,“我更怕你。”
齐君赫低头,散开的长发垂下几缕落在苏琬琬脸上,他在发丝间寻到苏琬琬的唇,惩罚性地咬了一下,“我说过,不许怕我。”
到底还是没舍得用力,只留下一个浅浅的印子就松开了。
将人放到床上,齐君赫也躺了上去,从后抱住苏琬琬的腰。
两人的脑袋凑在一块。
齐君赫的呼吸声有些悠长,苏琬琬从中察觉到一丝倦意。
齐君赫道:“今日不碰你,你与我说说话。”
房间内安静了一瞬,齐君赫又问:“嗯?”
苏琬琬才道:“你说就是。”
齐君赫的话音低了很多,像是睡前的呢喃,热气一点点洒在苏琬琬脖子上:“我杀了王太医,你可会和旁人一样,觉得我是个暴君?”
苏琬琬动了动脑袋,身子往下缩,试图躲过脖子的热气,奈何齐君赫抱得太紧,遂作罢。
她有些气恼:“你本就是暴君,我骂了很多次,你竟今日才反思。”
齐君赫想了一瞬,她骂自己的时候,大多数都是在床笫之间,没忍住轻笑了一瞬。
笑声懒洋洋的,把手臂松了松,好让苏琬琬更自在。
“那你可知道我为何要杀了他?”
苏琬琬道:“不知。”
杀了王太医,却没办法解决她的困境,太医署不缺太医,死了一个王太医,自然还能有其他太医派过来。
声音从身后传来,“十几年前,先帝落水后中了风寒,经过太医院治疗后,病情却越来越重,最后不治身亡。”
“而王太医,就是当时主治的太医之一。”
他的声音太平静,导致苏琬琬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所谓的先帝就是齐君赫的父亲,而他经过太医院的治疗后,死得不明不白。
苏琬琬看着棉被上的祥云纹路,不知道如何说话。
而齐君赫已经陷入沉沉的睡意,语气散漫,“欠了旁人的命,总是要还的。”
苏琬琬被这个消息动了心神,拉回思绪,想起应该询问接下去该如何面对太后。
可是耳后的呼吸声又沉又悠长,显然是睡着了。
苏琬琬翻了个身,好让自己能够看着头顶的床帐。
罢了,明日再问吧。
*
王太医被杀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慈宁宫。
深夜失眠的周太后听到了这个消息,不怒反笑。
宁愿冒着与自己撕破脸的风险,也要杀了王太医,而不是考虑将人送出宫。
这姑娘在齐君赫心里,竟然有这样的分量。
这可得好好利用一下。
周太后把玩着手里的胸前的长发,吩咐道:“去把黄太医喊来。”
黄太医于深夜进宫,从宫门口到慈宁宫的这段路上,他已经想到了自己会面临什么下场,但是忠义自在人心中,必要时候,他会以死捍卫正道。
可是黄太医一踏进宫殿,他就听到熟悉的清脆声音,“阿爹!”
他惊恐扭头,发现自己的女儿就在房内,手里抱着一个镂空金球在玩,脸上都是纯真的笑意。
而周太后坐在主座上,笑意盈盈。
“黄太医,乾清宫的避子汤,可是你负责?”
*
翌日一早,苏琬琬睁眼时,已经是满室阳光,地板上反射着明亮的光。
瞧着天亮了好一会了。
苏琬琬眯了眯眼睛躲开刺眼的光,耳边是有人来回走动的声响。
齐君赫正在挑挑拣拣,挑中的,就挂在腰带上。
他今日像是心情不错,没有再穿着玄袍,而是月白色长袍,配着金缕玉銙腰带,还别了金流苏玉牌。
瞧着芝兰玉树,好一副清俊公子的模样。
见苏琬琬醒了,他走到床边,双手撑着床沿,眼尾上扬透着一丝兴奋,“衣裙我为你备好了,等会我带你出宫逛逛。”
苏琬琬还记得昨日要问的话,自动忽略齐君赫的,问道:“你打算如何应对太后?”
齐君赫无奈叹气,伸手抹了抹苏琬琬的嘴角,“我以为你会知道。”
苏琬琬躲过去,皱眉,“知道什么?”
齐君赫笑了一声,“有口水痕。”
苏琬琬难得有一丝局促,低着头擦着嘴角,边擦边问:“我会知道什么?”
这次齐君赫没再打马虎,“我以为你会知道,在乾清宫,没人能动的了你。”
他想了一瞬,又补了一句,“除了我,和你自己。”
说完这句话,齐君赫离开床边,走到房间内的一处柜子,又挑了一个钱袋。
苏琬琬抬头去看床边的衣架,架子上面都是挂了一件月白色的衣裙,瞧着质感很好,却和齐君赫身上那件很是相似。
苏琬琬动了动嘴,有心想说什么,齐君赫却道:“只许穿这件。”
一个时辰后,两人出了暗道。
此时已经到了中午,齐君赫带着苏琬琬去一家酒楼用了午膳,然后带着苏琬琬往另一个方向走。
他这次显然有明确的去处,没有问苏琬琬,只是沿路碰到些好看的玩意,会问她喜不喜欢。
苏琬琬都是摇头,“不喜欢。”
齐君赫带着人穿过四条巷子,可算是到了目的地,只见一座占地极广的阁楼,门口的牌匾上写着“灵兽坊”三个字。
现在是正夏,京城热得不行,像是一个大蒸笼。
苏琬琬走下来,额头上已经出了不少汗,微微喘气,“你为何要带我来这里。”
而且还是走着来的。
齐君赫站着不动,等她缓气,“你每日都在房内歇着伤身,难得出来一趟,自然要多走走。”
见她缓得差不多了,齐君赫拉着她的手往里面走。
好在这灵兽坊内,比起外面要凉快不少。
苏琬琬仔细看去,发现不少地方都放了冰盆。
但是最让人留意的,是满屋的动物。
这阁内,竟养了许多猫、狗、兔子、狐狸等等,大多毛色绚丽,精致可爱。
一眼望去,就能看见几十只,抬眼去看,上面还挂着不少装着鸟儿的笼子。
有些动物的笼子不曾关上,它们从笼子里面出来,也不怕人,有一只通体雪白的狗就走到了苏琬琬身边,轻轻嗅着苏琬琬身上的味道。
有女侍急忙走过来,“姑娘别怕,这狗不咬人,她只是在熟悉你的气味。”
苏琬琬道:“没事,我不怕。”
女侍松了一口气,这才对着齐君赫道:“公子上次未寻到喜欢的宠物,这次可以再好好挑挑。”
这位公子上次来的时候,也带着这黑金面具,挑了好一会也没挑到喜欢的,今日这是又来了。
齐君赫看了眼苏琬琬,“你与我夫人介绍几只,供她挑选。”
女侍不留痕迹地看了一眼两人相似的衣袍,又看看握在一块的手,心下了然。
上次这面具公子没买,是因为这位夫人不在,不好独自下了定论。
她有些羡艳地说道:“两位感情真好。”
苏琬琬想把手从齐君赫手里抽出来,奈何他握得更紧,还语气如常地回复了一句,“自然,成亲三年了。”
白纱之下,苏琬琬的眉心已经皱得深深的。
女侍瞧着两人气度不凡,陆续介绍了好几只名贵的动物,从金色长毛的狗,到粉色毛发的狐狸。
苏琬琬瞧着个个都可爱,个个都心生欢喜,但是她不到三月就离开乾清宫,日后分别时难免舍不得。
齐君赫见她迟迟不选,大手一摆,“方才看过的,都要了。”
既然现在不要孩子,那总要给苏琬琬留一个念想,别时时刻刻想着离开自己才是。
苏琬琬无奈把他摆开的手拉回来,指着不远处的那只金色毛发的小猫,“就这个吧。”
女侍松了一口气,急忙打开笼子将猫抱了出来,递到苏琬琬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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