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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凰山。m.shangyuewu.com
钩月诡异地点缀在夜空,四周一片寂静,虫鸣鸟叫全无。树影婆娑,一阵风过,几片树叶从枝头飘落,轻轻落于地面。
一抹黑影穿梭在这片树林里。
突然,有淡淡的花香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月不离脚步一顿,眼神暗了暗,立刻屏住呼吸。
试着运力,却发现内力已经被封住了!
她轻蹙了下眉,双眸间寒意凛冽。
嗍--
八个黑衣人从天而降,手持长刀,视线紧紧盯住她,一步一步靠近。
月不离的目光沉寂无澜,站在原地未动。
就这么直直的立在他们面前,黑衣猎猎,其气势不输八人。
她轻启唇瓣:“落、尘、宗。”
听到她说出他们的身份,八人显然愣了愣,片刻后长刀狠狠的向她刺去。
月不离足尖轻移,后退半步,侧身避开第一把刀。同时抽出袖中的短匕,迅速抬手挡住后面的长刀。
短匕与长刀相接,发出了刺耳的摩擦声,似有火光溅落。
冷光忽现,袖口翻转,几枚银色的针径直朝后面的人飞去。有两人还来不及反应,针就快速而精准地穿透了他们的喉咙。
其中一根没碰到人,飞向他们身后的树干,整根没入,树叶纷纷掉落。
一把长刀刺向月不离的左臂,她来不及躲,便直接迎了上去。右手将短匕快,准狠的扎入对方的心脏。
血慢慢浸透黑衣,空气中血腥味浓重。
月不离皱眉,衣袖翻转,飞身踩在一人的刀尖上,更多的银针从她身上飞出,在月光的照耀下泛起冷芒,无比绚丽却又杀人于无形。
闷哼声接连响起,剩余的人应声倒地。
解决完他们,月不离自空中落地,抬手按住受伤的左臂,呼吸有些不稳。
听见细微的脚步声在慢慢靠近,她咬紧了牙关。
还真是没完没了了。
她抬眸望向不远处的一颗树,只停留了片刻便转身朝双隐寺的方向行去。
“啧,好像被发现了。”
一道隐着笑意的散漫声音在空中突兀的响起,又很快消散在夜色里。
须臾,有身影蓦地从树上一跃而下。
少年急忙弯身捡起地上的一枚玉佩。
莹白温润的玉在清冷月色下,泛着浅浅华光。
指腹轻轻拂过上面精致的纹路。
是一个“安”字。
“安安……”
苏漾瞳孔微震。
这是沐阡璃的玉佩!
可是,这块玉佩为何会出现在月不离那里?
想到一种可能,他不禁抬眼望向月不离离开的方向,握紧手中的玉佩跟了上去。www.modaoge.com
双隐寺。
淡淡的血腥味从空气中剥离出来。
白衣女子手持长剑,横眉冷睨,剑锋直逼月不离。
“月不离!”沐羽衣眼神里的恨意恨不得将她剥皮泄愤,“可笑!当年你灭沐府满门的时候可曾想到今日也会死在我手里?”
黑衣染深,血还在一点一点浸透。月不离垂落的指尖微颤,惨白的唇却轻轻勾了下,似笑非笑:“姐姐,你--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
姐姐这两个字狠狠砸向沐羽衣,导致她的脑子有片刻的空白。她死死的盯住眼前人的眼睛,蓦地瞳孔紧缩,不可置信般地低声自喃:“你是……不可能、不可能……”
可是那双眼睛却越看越熟悉。绝无仅有的一双眸,世界上只有一个人有。
“当年的那把火没烧死我,姐姐是不是很失望啊?”月不离站在风里,扬起的墨发衬得唇色更加苍白,脸上的半张金色面具泛着冷光。
沐羽衣握剑的手微颤,脸色唰的一下变得煞白,瞪大眼睛道:“你、你……是沐阡璃!”
她突然想起什么,眼中恨意更甚,语气激动:“竟然是你、竟然是你亲手灭了沐府!亲手杀了父亲和我母亲!你的心怎能如此狠?不说我母亲如何,就算是父亲,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那也是生你养你的父亲啊!还有其他人呢,他们难道就不无辜吗……”
这一字一句,皆是控诉。
月不离眼里瞬间凝起寒霜。
无辜?
是捏造假证据将她哥哥钉在耻辱柱上的沐直无辜?还是一把火烧死她娘亲,毁她容貌的吴氏无辜?又或者是见她与娘亲无依,处处欺辱,打骂的丫鬟婆子无辜?
她无视近一步的剑气,一字字寒声问道:“谁无辜?”
刹那间,面前的长剑裹挟着一股怒气朝她袭来!
她眼神一暗,刚想斜退半步避开剑芒,就觉一阵劲风扫过,空中赫然出现一把白色的折扇。
扇面与长剑相触,竟毫无破损!
短暂的碰撞声响起,展开的折扇将长剑挡回,又在空中轻轻一扫,一根扇骨径直飞出,直击长剑,逼得沐羽衣后退几步。
白扇一转,慢悠悠地再次回到主人手里。
二人动作皆是一顿,朝那人望去。
入目是一袭恣意的青白裳。
翩翩少年郎执扇而立,一双潋滟的桃花眼自带三分笑意。
“师兄?”沐羽衣脸色一变,语气中是毫无掩饰的惊讶,“你怎会在此?”
苏漾走近,视线若有若无的朝月不离的方向飘去,道:“我是个医者,到这来当然是来寻我的病人了。”
月不离指间的银针收回,看向他的眼里无一丝波澜。
“师兄,”沐羽衣蹙眉,“怎么?你是来帮她的?”
“刚刚那批人的毒是你给他们的吧。”虽是询问,苏漾用的却是陈述的语气。
“我说过,我制的毒,不能用来杀人。”他瞥了一眼月不离,眸子里闪过几缕微不可察的幽光,道,“她,我今日是要带走的。”
月不离的长睫轻轻动了下。
“她……”沐羽衣的视线再次射向月不离。
“沐师妹,你要同我打吗?”苏漾眼中的笑意早已隐去,此时目光锐利,语气也冷了几分。
空气有片刻的冷凝,令人窒息的气氛蔓延开来。
“唰”的一声打破沉寂。
沐羽衣收剑回鞘,掩去眼底的情绪,道:“宗里明令,禁止同门相残。不过,师兄,他日得知事情缘由,希望你不会后悔今日的行为。”
她又对着月不离狠声道:“沐府的仇,我一定会报,你且等着。”
言罢,她转身便走。
只余两人相对而立。
“喏,解药。”苏漾朝月不离伸出手。
白皙的掌心上躺了一瓶蓝色的玉瓷药瓶。
月不离垂眸看了片刻,接过,抬眼道:“多谢。不过,你想要什么?”
语气疏离淡漠,像是不想跟他沾上任何关系。
闻言,苏漾轻轻笑了声,“我以为,你会问我,我是谁?我为何要救你?”他顿了顿,声音里染了笑,“哦--你以为我救你有目的的。”
月不离皱了皱眉,没有接话。
苏漾突然敛去笑意,靠近几步,迅速抬手封住了她身上的几处脉穴。
“抱歉,冒犯了。不过,先止血。”他在自己身上重复了一遍方才的动作,看着她,认真道:“下次记住了。”
浅浅的药香还萦绕在鼻间,月不离愣了须臾,又听见他的声音继续道:“药呢,早晚各抹在伤口上一次,不出三日,毒自会解。”
“苏微澜。”月不离开口唤了一声。
“哦对了,你方才说……啊?”苏漾话音一转,似乎有些意外,“……啊对,你知道我的名字啊?”
“回元草我可以给你,不过养魂花已经不在我这了。”月不离转身,冷淡的声音响起,“若你想要,就跟上。”
苏漾却是一愣。
他确实想要养魂花和回元草。可是他现在的目的不是这个。
目光落在手中折扇下挂着的红色珊瑚珠上。
他想,不过这个目的好像也没有必要了。他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落凰山。
优美逶迤的山岭,蜿蜒盘旋,犹如一条正在酣睡的巨龙俯瞰足下,云雾弥漫,环观群峰。
坐落在山顶的金色宫殿直插云间,在袅袅云烟中若隐若现,显得神秘而美丽,清空而冷傲。
宫殿上方的牌匾上是三个烫金的大字:月影宫。
主殿。
“养魂花在东景四殿下那里,如果你想要,便自己去寻他。”月不离跟苏漾说完,朝一旁站着的女子吩咐道:“带他去后山取回元草。”
“是。”女子睨他一眼,道:“跟我来吧。”
苏漾很轻的叹了口气,跟在了女子的身后。
哗的一声,白色的扇面被利落的收拢。
苏漾又倒退回来,旋身对上月不离的眼睛,折扇往她左臂上一指,叮嘱道:“对了,你的伤口别耽搁久了,记得处理。”
月不离手指微微蜷曲,避开了他的视线。
“知道了!知道了!我会好好照顾我们家宫主的,不用你操心。”女子在他前面不耐烦的说道。
苏漾盯着月不离看了片刻,直到前面女子催促的声音传来,他才收回视线再次跟上去。
已是秋深日暮,似血的夕阳衬着缕缕天边的斜云,收敛起张狂,只留下暗红的微光透过窗棂斜斜照进屋内,落了满地的碎影。
“宫主,琉月殿传来的消息。”一个月影卫走上前递上一封信。
薄薄的信纸上内容并不多,三言两语却让月不离眉头轻蹙。
丞相府灭门的时候她并没有找到娘亲的那个盒子,琉月殿主在信里说丞相府充公的物品中也没有那个盒子。
难道盒子还留在丞相府某处地方?
想到今日在丞相府见到了沐羽衣,月不离收起信,眼神微暗。
“让亦姝带人去查一下白羽阁。”
“是。”
“还有万鹰门的副门主,抓过来。”
“是。”
屋内重新安静下来,月不离咬牙闭上双眼。
她这次去万鹰门,无意中听见他们的人说哥哥的死不止是沐直和其副将二人造成的。
他们不过帮凶,并非主凶。
可是,还有谁呢?那个风华绝代的少年战神也不过才十九岁而已啊!
熟悉的寒意带着难以忍受的疼痛席卷而来,细碎的冰晶慢慢出现在长睫上。
月不离不禁蜷紧了手指,双唇顿时毫无一丝血色。
冰骨又发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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