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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第三十一章

作者:高跷说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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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出照凉州》最快更新 [lw77]

萝姑意识到事情的走向不对,警惕地上前一步,挡住了凡桃。www.chunmeiwx.com

凡桃立在其后,眯眼打量着面前的几人,最后,目光停留在居中的女子身上。

再怎么看,也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泫然凄楚之色了。

没想到,自己浸淫江湖多年,居然也有被人戏弄的时候。

萝姑察觉到主子的气息骤乱,蹙眉提醒道:“东家,不可自乱阵脚。”

凡桃稍微缓过神来。

幸好此行并未轻敌,有满春院的数十侍从候在外头,面对这几人,她无论如何也落不到下风。

凡桃稳住了心神,不答反问:“你们到底是何人?陨刀之事,都是假的?”

闻言,楚潇只轻笑了声:“桃姐姐说笑了,怎么会都是假的呢?”

她从腰间取下那把暗纹隐涌的黑刀,稍一转腕,粼粼波光似微澜起伏:“你历练老成,饫闻习见,一把假的陨刀如何骗得了你?不过……”

她眸光幽微一闪,莞尔而笑:“除了这把陨刀,其余都是假的呢。”

凡桃心底暗自窝了一团火。

四个人,一把刀,一出戏,就骗得她搬出了整座满春院的侍卫,甚至还带着萝姑亲自下了场。

若此事传了出去,她凡桃这个名号,简直要沦为整个边关的笑柄。

她上下端详楚潇,有些咬牙切齿:“年纪轻轻,手段倒是不少。”

“是吗?”

楚潇慢条斯理地抿了口茶:“我还以为你又会说我年纪轻轻,差了点火候呢。”

凡桃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一双歪斜凤眼凝了又凝,终究是看不破:“我们见过?”

楚潇秋眸泛起笑意,三春之桃般温情柔软,却莫名让人感觉是冰碴灌入了后颈。

“不怪你记不得我,你们做真人的,哪里会记得羊呢?”

其后的李南山茫然望向旁侧的白无霜:“什么是真人?”

“就是人贩子。”

白无霜扫了眼凡桃,低声道:“他们丧尽天良又不想有损阴德,于是自称为真人,意为自己才是真正的人,而他们手下买卖的人只是羊罢了。”

李南山怔怔看去:“这么说来,楚掌柜以前……”

宋弦缓缓掀起了眼帘,眸里的浓稠墨色全然沉聚,无法化开。www.jiangxin.me

那边的凡桃却不由得拧起了秀眉。

在接手满春院之前,她做过很长一段时间的真人,由她经手卖掉的羊数以千计,她哪能记得住那么多。

这样一想,凡桃更是不耐。

——面前这女子看起来好好的,还来诘问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往事,莫不是想算旧账?

可自己已经想不起来了,相当于现在是平白受了她的报复,何等无辜啊!

凡桃一肚子的委屈,有的是话语想要辩驳,可楚潇却不与她浪费口舌,只丢下茶盏,转眼看向萝姑。

“她不记得了,你该记得吧?”

说着,楚潇意有所指地瞥了眼她的跛腿。

萝姑先是一愣,瞬即明白过来。

她定睛看着楚潇的眉眼,竭力从中分辨出十年前的模样,越是细看,目色越是冰冷:“难道……是你?”

“原来是你!”

那边的凡桃一滞,反应过来后顿时尖叫出了声:“你竟然还活着?”

楚潇挑挑眉:“想起来了?”

凡桃气得几近跳脚:“是你这个死丫头!当时卖你去挂客,你绝食、撞柱、上吊、咬舌,将整座花楼闹得不可开交,害我被花楼东家怒斥一顿!”

“萝姑好心去管教你,你还拔簪刺伤了她的腿!”

“我一气之下将你改卖去了地下武场,我道你早被鬣狗吃干净了呢,没想到啊,祸害遗千年!”

听闻这一番话,宋弦面无表情,只挑指解下了佩剑。

他握住剑柄上的雕竹,侧了首才放轻声问道:“可以动手了吗?”

楚潇笑了声:“急什么,祸害遗千年,可没那么好杀。”

“杀?”

凡桃柳眉倒竖:“你不躲着我走也就罢了,还送上门来,怕不是想让我再卖你一次。”

她越想越气,阴鸷道:“竟敢戏耍于我,你且等着,我要你生不如死!”

宋弦冷笑着抬眸:“生不如死?”

青年的目光寒峭如薄刃,幽幽语调令人脊骨发凉:“你有多少能耐,不如先用我身上试试?”

当真狂妄,真以为英雄救美是动动嘴皮子就行的?

凡桃勃然大怒,斥道:“就你们几个混黄沙道的流匪,待会儿可别跪着求奶奶我饶命!”

“来人!”

她一声喝令,正屋四周的门窗瞬间从外猛力撞开。www.shuhaizhimeng.com

撼天震地的砰然破门破窗声炸响而起。

房中木屑翻飞似扑雪,一时间簌簌迷乱人眼,数十道墨黑人影如凶狠虎豹杀气腾腾地跃入。

絮木扬尘,土沙如霰,凡桃挺立在这片兵荒马乱之中,昂然如继天立极,威声道:“给我拿下他们!”

她睨视前方几人,做足了准备要看他们屁滚尿流。

然而,一道强横的推力倏然出现在肩侧,凡桃被猝然一推,直接趔趄着朝后栽了几步。

她惊诧一瞬,还未望去便听到萝姑的急声。

“东家!快逃!”

凡桃才稳住身形,下意识四顾,却骇然发现身旁的墨色人影压根儿不是自己满春院的侍从,而是一群玄衣暗甲的兵士!

怎会是兵士?她的人呢?

凡桃惊慌失措地看向残破的窗外,却发现屋外火光吐焰生风,明明如昼。

只见连圈的燎阳火把,负坚执锐的雄武兵士,绕院全围,缨枪寒光凛冽,多瞧一下都要刺目害眼。

而她的满春院侍从,早已被刀刃架颈,枪尖顶背,狼狈地跪了一地。

凡桃如梦方醒,错愕地望向楚潇,却见对方心安神泰地低眉垂目,连根头发丝儿都未多飘动两寸。

通身的怡然气派。

她终于明白,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面前的年轻女子早已将这方寸小屋连皮带骨地笼于掌内,与她多费些唇舌,不过是想逗弄蛐蛐儿罢了。

凡桃惊惧地转过身,在落荒而逃的那一刻,她十分荒唐地生出个想法。

——自己不过是将她当羊罢了,她居然拿自己当虫。

四面的兵士岂容得她轻易逃走,缨枪逼近,真正的血漂斩杀之意袭来。

萝姑毫不犹豫地挺身去护,果断从袖中掷出一股香药,横空截断了兵士们的追路。

前方几位离得近的兵士,猝然中了药,登时煽泪呛咳不止。

萝姑本就存了死志,眼见有此空当,更是不管不顾地飞身向前,勾手成爪,直取楚潇咽喉:“都怪你!且受死去吧!”

楚潇冷眼瞥着她的动作,心觉讽刺至极。

十年前的自己果真毫无缚鸡之力,竟能被这样的货色拿捏住生死。

她从容地抖出枚银针,素手捻转就将它射入了萝姑的跛膝。

然而,萝姑甚至未来得及察觉膝间受阻,便被一剑狠厉地贯穿肩胛。

辉如掣电,血溅玄衣。

似春风乍来,青年的冠束悠然散下几丝墨发,颇为松闲地落于鬓边,清冷的眸色更像是在做什么分外寻常之事。

而事实上,宋弦毫不留情地将萝姑牢牢钉入地面。

后者疼地呲牙,想挣却分毫动不了那把入地之剑,徒添几倍剧痛。

“你想要管教她?”

话语轻得似云无法捉拿,宋弦只垂眼看着她,看她反复握剑试图拔举,又反复疼得松手。

“杀了我……”

萝姑嘶哑着道:“有本事,你杀了我啊。”

宋弦勾了勾嘴角,淡声道:“我可不听你的。”

萝姑听着这两句没来由的话,没心思多想,只觉痛得视线也模糊了起来。

……若是晕了、死了也好,省得受这起子罪。

“祈安,别让她死了。”

那道清泠闲散的女子嗓音又起,萝姑疲力的心更无力了。

……不,让她死了吧,实在太痛了。

“好。”

身前那高挑青年却松快应了,还侧首吩咐着:“北川,拿参来,吊着她的气。”

萝姑目光虚浮地游着,仍想说些什么,却见他转了身,径直往屋门处去。

……东家?

萝姑艰涩地张了张嘴,宋弦看也不看,从怀里摸出两枚梅花镖。

堪比箭矢金镞的流星光点飞出,转瞬间,铅镖没入血肉。

借着萝姑的掩护,好不容易甩开兵士,刚逃至院门的凡桃蓦然感到背部一阵剧痛,未及反应就栽落了地面。

她挣扎着想要爬起,宋弦却大步向前,狠力踩住她的背,将她用力往下一踏。

那枚梅花镖扎得更深了,稍一动弹,那锋锐的镖角就好像撕开了她的皮肉,在蹭刮她的脊骨,“咯咯”声响。

凡桃尖利地哭叫着:“你们到底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们!都给你们还不行吗!”

宋弦随意踢了脚那枚梅花镖,听着耳畔的凄厉惨叫,平声开了口。

“我要你生不如死。”

思绪离乱间,凡桃想起那是她方才放下的狠话,只怕对方是恨毒了她,才这样将她折磨。

一道轻巧的脚步声行近,她背上的重量随之一松。

凡桃惶惶然抬起头,却见那女子施施然蹲落在她面前。

楚潇肆无忌惮地盯着她的脸。

那两道可怖的紫红疮痂,像铁犁深深扎入枯涸的浅白荒地,从底下翻出湿润的深色新土,突兀得难以忽视。

她目光赤.裸蜿蜒而过,即使凡桃的背伤痛入骨髓,也难耐地觉得面上的旧疤都痒了起来。

凡桃最恨旁人盯视她的脸,正咬着牙:“你……”

下一刻,却听楚潇吐出句令她毛骨悚然的话。

“你与白澄交过手?”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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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酒后爱·叛逆小郡主X暗恋成真·痴情少将军】

朝和小郡主黎梨,自幼荣华娇宠,乐识春风与桃花,万般皆顺遂。

平日里仅有的不痛快,全都来源于她的死对头——将府嫡子,云谏。

那人桀骜恣肆,打小与她势同水火,二人见面就能掐。

然而,一壶误酒,一夜荒唐。

待惺忪转醒,向来张扬的少年赧然别开了脸:“今日!今日我就请父亲上门提亲!”

黎梨不敢置信:“……你竟是这样的老古板?”

*

长公主姨母说了,男人是块宝,囤得越多就越好。

黎梨果断拒了云谏送上门的长街红聘,转身就与新科探花郎打得火热。

没承想,那酒药还会猝然复发。

先是在三乡改政的山野。

云谏一身是血,拼死将她带出狼窝。

二人跌入山洞茅堆,黎梨惊诧于他臂上的淋漓刀伤,少年却紧紧圈她入怀,晦暗眼底尽是抑制不住的戾气与委屈。

“与我中的药,难不成你真的想让他解?”

……

后来,是在上元节的翌日。

云谏跳下她院中的高墙,他亲手扎的花灯犹挂层檐。

没心没肺的小郡主蜷缩在梨花树下,身旁是绣了一半的香囊,还有羌摇小可汗的定情弯刀。

他自嘲般一笑,上前将她抱起:“昨日才说喜欢我……朝和郡主真是襟怀旷达,见一个就能爱一个。”

*

云谏出身将府高门,鲜衣怒马,意气风发,是长安城里最夺目的天骄。

少年不知愁绪,但知晓两样酸楚。

一则,是自幼心仪的姑娘将自己看作死对头。

另一则,是她不肯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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