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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王?”桑溪玉诧异地大喊出声,下意识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www.kuanghuanxs.com她漆黑的眼珠转了转才不可思议地看向褚负雪,“他怎么可能是王爷,他浑身上下哪里看得出来是个王爷?”
褚负雪按住她的肩膀小声道:“当初北崇关一役,殿下被人所害,难以归京。其中千般弯弯绕绕,我们也无从得知。我曾经在中都有幸见过殿下一面,与他有过一起喝茶的缘分,如今再见唏嘘不已。”
外头人群熙攘,桑溪玉瞥了一眼,沉声道:“你什么意思?”,因着是褚负雪对她的说的话,她对十七的真实身份不疑有他,但是要做更多也不可能。
桑溪玉环抱着胳膊,神色有些不自然,“你应当知道,自古以来,江湖和朝堂从不互相插手。”
“我知道。”褚负雪沉下头,拉着桑溪玉的衣袖走到屋内,隔着一片破草帘赵琮行正躺在摇椅上喝茶。他注意着屋外来往的人,声音低沉,“我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他,北崇关一役漠北夺去了雁城,连圣上的十七子也被俘至此,是莫大的挑衅与羞辱。这些蛮人,用意颇深。”
“所以你打算怎么做?”桑溪玉开门见山道。
褚负雪愣了一下,无奈地笑了,“桑女侠你同意了?”
“你不过是想将他救出去,”桑溪玉梗了梗脖子,将手背在身后,摇晃着身子,“救一个人对我来说不是难事,反正等事成了我们也要离开,只是......”
她微微移了一下眼睛,有细碎的光透过草席落在瞳孔上,她意有所指道:“这些身处高位之人的花花肠子我还是了解了,我们的身份绝不能暴露。”
褚负雪静静地看着她,“你就这么相信了我?”
“没什么相信不相信的,”桑溪玉蹙眉,“我是北昭人,即便在这的不是皇子而是任何一个普通人,我都会救他回家,任何人都有家,我明白家的重要性。更何况,他是你的朋友吧,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褚负雪突然来了兴趣,他凑过去,轻声道:“哪个理由更重要?”
桑溪玉愣了一下,极为无语地看了他一眼,开口道:“你有病啊。”
在此处呆久了会引人怀疑,桑溪玉抖了抖袖子正要离开忽然顿住,“这便是你昨夜要同我说的秘密?”她眨了一下眼睛。
褚负雪愣了一下,他瞳孔有些颤动,声音不自觉喑哑:“什么秘密,你听见我跟你说什么了?”
只要她说。
没想到桑溪玉笑了一下,伸了个懒腰道:“我做梦的,梦到你说你要告诉我一个秘密。”
“可能我睡觉睡长了,虚实不分。别忘了我们的计划,寿辰那天你记得在西北猎场等我。www.dutewx.com”她补充道。
褚负雪拉住她,正色道:“桑女侠,我是有事要告诉你,不过是在一切都结束之后。”
桑溪玉点点头,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语气轻快,“那就等结束了再说吧。”
她走得匆忙,衣袖如水从他指尖流淌过,褚负雪站在原地,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指尖在掌心留下深深的掐痕。
薄奚问答应给他陌上花,前提是不能让他们的计划泄露半分。他不能欺骗桑溪玉,同时他不能让她跟姑姑一样受人牵制。
耳虫在耳朵中宛如笼中飞蛾冲撞,桑溪玉停下来,将手指靠近耳朵,耳虫便顺着手指慢慢爬到了指节上栖息。她凑近手指上黑点一般大的耳虫,皱了皱鼻子,“你要做什么啊,小东西?”
耳虫就要飞走,被她一把捞了回来,放回耳朵里。
眼前落下一片影子,桑溪玉抬起头,赵琮行抛着手中的长笛正站在他面前。她正要叫出口,意识到他的身份忽然顿住,结结巴巴半天没说出一个字。
“殿下。”褚负雪从她身后走上前,向赵琮行稍稍行了一个礼。
“阿——”赵琮行顿了一下,看着褚负雪的颜色,嘴里不动声色地转了个弯儿,“褚公子不必多礼。”
“我不可离职太久,恐遭人怀疑,就先走了。”他一拱手便匆匆离开。
赵琮行盯了他的背影片刻,转过头看看着桑溪玉,头顶飞来一只白鸟盘旋,他打破了沉默:“这是漠北的阿苏鸟,毛色纯白,喙红如血,且十分聪慧。”
“一只鸟而已,能有多聪慧。”桑溪玉漠然道,她忽然觉得此鸟十分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此言差矣。”赵琮行看着一晃而过的阿苏鸟小小的影子,意味深长道,“阿苏鸟极为聪慧,一经驯养,可认主,可记录,还可传信。”
“传信,一般的信鸽不都能做到?”桑溪玉揉了揉一跳一跳的眉骨,懒散着声音道,似乎知道赵琮行的真实身份了,她与他待在一起总归有些不自然。
身侧的人深吸了一口气,无视不远处一个人大声的叫唤,那个可怜的奴隶正被灰狼包裹着,朝他求助。赵琮行悄无声息将长笛靠在嘴边,在狼口靠近那个奴隶的那一瞬吹响,狼群一下子散开。
“阿关你孤陋寡闻了,可不是简单的将信放在信筒中,”他眼眸微眯,用指尖沾水在布满灰尘的涂抹,“阿苏鸟可识人言,并利用足迹将所要传递的话一字不落地写下。”
他指尖定住,嘴角微微扬起一个弧度,“从前在北昭我只听过从未见过,自打到了漠北却见了不少,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利用阿苏鸟通信。”
桑溪玉愣了一下,双眸凛然,她回忆着方才那只阿苏鸟的模样,忽然想起自己的确曾经见过,在浔州时,鹤鸣楼虽有许多鸟,但是阿苏鸟相貌特殊,容易分别。
当时并不在意,现在想来却十分奇怪,当时自己身边总是会出现这样一只鸟,窗台上,水月亭中。
她忽然摇晃了一下,差点跌倒,与此同时她脑中那根弦一颤,整个人清醒过来。
当初在鹤鸣楼中,的确混入了有问题的人,而且她已经知道那个人是谁。
在乌沙王寿宴开始之前,她还需要跟姚莲心和游跃安见一面。
姚莲心紧紧攥着衣袖,快步在宫道上走着,她低垂着头,耳廓中耳虫嗡嗡地响。她在梅姬寿宴献舞时要穿的衣物中做了手脚,将追踪粉下了下去。
“姚姑娘。”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呼唤,她背后一麻,敏觉地转过身。所幸这里靠近梅姬宫殿,周围没有其他人在。
她朝褚负雪微微颔首,道:“褚公子,你怎么在这?”
褚负雪弯起嘴角,从袖中掏出一卷纸条递交给她,“我恰好走到这里,这是溪玉让我交给你的,是寿宴那天的计划安排。”
他神色微凛,姚莲心谨慎地看了他一眼,接过纸卷并没有打开看。
她深吸了一口气,踌躇不定,终于在褚负雪将要转身离开时叫住了他。姚莲心面色不善,微微扫了他一眼便走到梅姬的宫殿后门处,“我有些话想跟褚公子说,请公子随我来。”
褚负雪愣了一下,像是意识到什么,他并没有说话,只跟着姚莲心一路走到后院一个偏僻的屋子内。
“此处是梅姬宫殿一处早就不用了的库房,不会有人过来。”姚莲心转过身道。
“姚姑娘想跟我说些什么?”褚负雪好奇道。姚莲心面色一寸寸冷下来,她对上褚负雪的目光,眉目间带着审视,“褚公子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在下不明白姚姑娘你的意思。”褚负雪笑了一下。
姚莲心闻言从荷包中掏出一方叠起来的帕子,打开露出里面的碎玉。她冷静开口:“此玉褚公子你也见过,是在梁追的尸身上发现的。我跟溪玉还有跃安来到漠北除了帮溪玉找到秦筝咽的解药,就是要追查梁追的死因。”
看着褚负雪云里雾里的神色,她也不知晓他是不是在装糊涂,索性道:“既然褚公子揣着明白装糊涂,那我就换个方式跟你说,生杀营你知道吗?”
褚负雪愣了一下,自然道:“我知道。”
姚莲心越发紧紧地盯着他,将碎玉隔着帕子在掌心握起来,淡淡道:“此玉叫做芙蓉玉,溪玉也知道。”
“此前,我查到芙蓉玉名贵难得,在乌沙堡使用的人也鲜少,唯有生杀营用芙蓉玉雕琢的玉蝉作为门派标志。”他补充道。
褚负雪心弦一颤,看向姚莲心的目光却格外冷静,他收起脸上淡淡的笑容,沉声道:“你查的没错,梁追的死或许与生杀营离不开关系,不过这件事情你应该跟大家说......”
“褚公子你或许会奇怪这件事情我为何要与你独说。”姚莲心打断他的话,垂眸慢慢道,“当初在七日迷魂阵中,十五娘之死,你对钟桡迟说了一句话——”
“你的玉蝉,不拿回去吗?”她轻声道。
闻言褚负雪眉心一拧,他蹙眉看向姚莲心像是在询问她到底想要干什么。他知道迟早有一天自己的身份会暴露,只是没想到那么快,姚莲心只猜到第一层,不过也够了,够生杀营将她杀人灭口。
“褚公子,你也有玉蝉对么?”姚莲心伸过手,她知道生杀营的人在肩头会烙下寒蝉印记,只要一看,她就会知道褚负雪的虚实。
褚负雪眼底闪过一丝凛色,他伸手一把擒住姚莲心按在自己肩上的手,将其轻轻一别,再整个人闪到一边。
“对不住了,姚姑娘。”
姚莲心与他过了几招,厉声道:“所谓的金笼救人,中都贵胄都是你编造出来的,你到底是谁?”
褚负雪看着她,面色有些纠结,最后他开口道:“一切说来话长,不过我会让你们安平离开乌沙堡。”
“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姚莲心哼了一声,她直起身双眉下压,眉眼间隐隐有怒气,“你若想杀人灭口我姚莲心也绝对不会怕。只是这么久以来,我们当公子你是朋友,你却一直在欺骗我们。”
褚负雪愣了一下,他极力解释着自己绝无杀人灭口之意,“姚姑娘你误会了,我没有要伤害你的意思,我帮溪玉寻陌上花一事也绝非作假。”
姚莲心木着脸将碎玉收好,道:“梁追之死是何人所为,我知公子不便告知我们,我们自己会查到证据。我希望,在寿宴结束之后,我们踏上归程之时,不会再见到公子。”
她转身离开,身后突然听见褚负雪的一道呼唤:“慢着姚姑娘。”
姚莲心停住,没什么耐心等他说话。
褚负雪深吸一口气,微微颔首道:“你会告诉她吗?”
姚莲心眉心一颤,她知晓褚负雪说的是桑溪玉,也知晓他们二人之间的情愫。她满是冷汗的手攥了攥衣角,她跟桑溪玉是生死与共的朋友,她做不到隐瞒她。
“我会告诉她,溪玉是我的朋友,我不能够自以为是地为她好而隐瞒她。”
作者有话要说:
阿莲是个正派的好女侠TV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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