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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www.tianyaxiaoshuo.com”王爷听到声响被惊动,迈着没完全清醒的步子飘飘忽忽走到主人跟前。
一张巨大的狗脸与地上解北平躺的脸相对,见主人睁着眼没动,似是被吓到了,它伸出舌头舔舔主人的右脸。
解北感应到脸颊的湿滑,皱着眉推开压在身上的王爷。一手支起身子,一手碰了碰摔在地上磕肿的后脑勺,指尖染上发丝间的汗水,心弦一动。
“姜恬。”
平常早该咋呼的鸭子没应话,屋内一片安静,刺眼的阳光照进,淡蓝的窗帘直直垂在窗边,书桌上笔写满字的纸张随意散乱,还是昨晚的模样。
不同于往常一样的感觉。
解北掀开床上被子,空无一鸭,姜恬睡的小片天地早已凉透,只剩一个被她微胖身躯压出的褶痕。
盯着那不规则的小坑,他心头涌上不好的预感,翻遍房间的每个角落,“姜恬?姜恬?”
“汪汪。”王爷也跟着站起。
正巧这时容婉君推门进来,手里端着碗小米粥,“儿子你说什么?”
她在厨房忙碌,隐隐约约听见外面解北在屋里喊什么,好像是姜恬两个字,姜恬不是在医院吗?
“妈,你看见……”要脱口而出的话止住,解北换了个名字。
“妈,你看见我鸭子了吗?”
“没有啊。”容婉君疑惑,一个鸭子至于大清晨这么大惊小怪,她还以为姜恬出什么事了。
“它不是在你房里吗?没看见它出来,鸭子不见了吗?老解,你看见了没?”她又问向坐在客厅看电视的解南。
解南看了眼王爷在客厅的狗窝,并没有鸭子的身影,回了句:“没。”
解北揉揉后脑处的肿胀,眼角跳痛,“我知道了。”
“你再找找,应该就在你房内,我先盛饭,一会来吃饭,吃了饭一起去看看……”
“等会再说。”
解北关上门,挡住后面容婉君的喋喋不休,环视一圈室内的所有陈设,都没有移动的痕迹。
屋子一直都是关着的,凭借姜恬一个人的力气打不开,如果她没出去,那么肯定是在这间屋子里。
可他把所有地方都找了个遍,除了姜恬在他房内掉的鸭毛,没有一点踪影。
余光一闪,窗外台脚处折射出一束彩光,正正好照在姜恬躺过的地方。
解北眼睛眯了眯,大步走过去,砰的一声拉开左半边窗户,王爷见主人怒气冲冲,迈着不协调的四肢赶忙跟上。
紧挨着窗户与墙面的拐角处,一颗浑圆清透的玻璃珠静静的躺在窗台上,内里极其清澈,只有一片翠绿画上去的叶子藏匿在里面,阳光打在上面,耀眼又清澈。
解北垂在身侧的拳头握了握,爆出青筋,这个珠子的主人,他熟悉的很。
用珠子打开窗户外锁这招,还是他教他的,现在用在了带走自己鸭子身上。
“罗世墨。”
他还真是小瞧他了,敢在眼皮子底下不声不响的把鸭带走。
“王爷。”
“汪。”王爷惊呼一声,终于想起什么,缩着脖子,弱弱的对主人说道:“昨天那个人好像给姜恬塞了一个什么东西,我没看清,后来我把这事忘了。www.shuhaimanbu.com”
解北睨它一眼,好样的,看来不只是罗世墨一人带走了他的鸭子,还是姜恬心甘情愿跟他走的。
而他自己,偏偏那时候睡的最沉。
在做梦。
王爷见主人迟迟不回话,做了一番心理准备,悄悄举爪,“我愿意戴罪立功,虽然不及警犬,我是可以闻到姜恬气味的。”
解北低头望了它一眼,不回话,等它找到鸭,烤鸭都做熟了。
伸手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手指点动几下,他拨出一个号码。
嘟嘟几声后,电话接通。
对面听起来悠哉悠哉的声音,“喂?”
解北点开通话录音,“鸭子在哪?”
罗世墨十指飞速在笔记本键盘上点动,一半是黑色的电脑代码,一半是微孔摄像头传输的画面,头偏向右,脑袋和肩膀夹着手机,声无波动道:“不知道。”
嘟嘟嘟几声,电话挂断。
解北保存录音,又听了一遍,推开门叫上王爷,走到玄关,拿下挂起的外套。
“你去哪?”容婉君和解南坐到了饭桌前,拿着筷子问他,“叫你几遍也不出来吃饭,现在空着肚子就出门?”
解南看了看他身边跟的动物,少了那只鸭子,再结合早上的事,心下了然,没过多阻拦,对妻子劝道:“儿子要出门肯定是有事,让他先去。”
“那房……”
“我们先去探个底,又不是一定要,让儿子先忙自己的。”
“去吧。”容婉君不耐烦挥挥手后,动作忙碌的找了个塑料袋,给解北装了个鸡蛋和包子,路过牛奶箱又顺手拿了一瓶,装在他衣服口袋里,“再忙早饭也得吃,别回来太晚。”
解北点点头,装上钥匙出了门。
走的着急,王爷的牵引绳都没带,还是王爷自己想起来,在门差一点关上时,返回去,自己叼上。
到达小区门口,解北的车刚好驶过,王爷追了两步,他停在右边道路,后座车门打开。
王爷上车还没坐稳,车子就飞了出去。
背部重重的靠在后座上,他翻了几个姿势才稳下身,“主人,我们去哪里找姜恬?”
看主人这样子,是有了方向,难道是和罗世墨在一起?但是罗世墨又在哪?
解北车子靠右超过前面的那辆车,又回归原道,“姜家养鸭场。”
通话录音里有嘈杂的鸭叫,不止一只,是一群,再加上昨天罗世墨的提议,想不到那个地方才是见鬼了。
按照现在这个时间点推算,他怕是已经把姜恬送进去了。
去往姜家鸭场的路上,解北行驶至距场内两公里处,路边开始拦车巡检。
他落下车窗,往外看了看,果不其然,几乎都是昨天会议的熟面孔,袁朗也在其内,众人都穿的便衣,几辆扎眼的警车被停在远处,大多数都开了私家车出来,以免打草惊蛇。
检查的人认识解北,看到他愣了愣,朝远处的邓显宏跑去报告,得到回话后,回来对解北说道:“邓局长叫你过去。”
解北朝前路望了眼,就算过去了,越靠近姜家养鸭场的封锁只会越来越严。
他得不到许可,是过不去的。
解北把车倒回,开向旁边的一个小巷停下,人和狗同时下车。
袁朗是在他开车过来时第一个发现他车的车牌号的,走上前低声问道:“不是说不来?今天行动都部署好了,你昨天早那么多人面前拍板说退出,现在又来了,肯定会有人对你不满,别管他们。”
解北简言交代,“鸭子被罗世墨偷走了,现在应该已经送到鸭场里面了,最终部署安排给我讲一下,微型摄像头画面也给我一份。”
“你鸭子被……?”袁朗声音不自觉放大,随后他反应过来赶紧压低声音,“这才仅仅过去了一夜,你的鸭子就被罗世墨偷走了?”
他小心观察了下解北的神色,黑的比晕染开的墨水笔还要浓,仿佛是被气的不轻。
这罗世墨也太大胆了,在解北眼皮子底下偷东西,而且解北还毫无察觉。
“你们把你们安排的鸭子送进去了没有?”
袁朗朝远处一个人人招招手,那人比了个OK的手势,他回头对解北说道:“送进去了,计划一切进行的都很顺利。”
思路一转,他掰着手指头细数,“你的鸭子一个,我们的鸭子一个,那现在岂不是进去了两只鸭子。”
肩上忽然被拍了一下,袁朗转头,董勋文正站在他的身后,脸上笑吟吟,看上去像个和善的中年男人,“小袁,邓局长那边在叫你,关键时刻,别走思。”
“是。”袁朗站直,知道不能再在这待了,“董秘书长,我先过去。”
一步一回头,他担心的看了两眼解北,发现他自己能招架住,便放心离开。
“年轻人。”董勋文叫他,见他没反应,只顾摆弄手中的手机,便换了个称呼,“解先生。”
解北动了动,收回手机,抬眼看他。
“解先生不是说不来吗?今天怎么起这么一大早。”
他懒得浪费时间把话再重复一遍,“去问罗世墨。”
得到这样一句呛人的话,董勋文脸色不是很好,至少到了现在这个位置,没人敢对他这么说话。
“我一句话可以让你得不到任何信息。”“是吗?”解北低眸,“麻烦您打听好再来判断我有没有资格得到信息,站到这里。要不是我的鸭子被送到里面,我也不会来。你们的行动太慢了,再这样耗下去,即使再小心翼翼,等到证据全部被他们销毁,谁都一无所有。贩卖野生动物这种事不想着从源头阻挡,花这么多时间只为抓住一组贩卖团伙,那么剩下的千千万呢?”
“我有权利怀疑您是不是在拖延什么?”
“完善这方面的法律监督比什么都好,这才是一个秘书长该干的事。”
“你、你你。”董勋文被气的捂住胸口,好半天说不出来一个字。
洪康安听到争吵声音连忙上前扶住,从兜里掏出一小瓶药,倒进手心,辩解道:“秘书长这几天为了行动方案都没睡好觉,身体越来越差,为了来现场都是强撑着吃了药来的。您要是觉得董秘书长哪里做的不好,大可以去检举。”
“是吗?我会的。”解北不再浪费口舌。
即使他没做过什么徇私枉法的事,凭他这样愚钝的能力几年办不好一件事,行动拖拖拉拉,真不知道是怎么坐上这个位置的。
如果这几年的野生动物保护法再完善一点,打击力度再大一点,杜绝这样的事情发生。
这一切,是不是就会变得不一样了。
姜恬也走不到现在的地步。被送去里面,一个人单独行动,她会怕的,晕倒说来就来,所有未知情况都得以令他心惊胆战。
解北编辑好短信,打开通讯录,在某一个号码上停顿了两秒钟,最后按了下去。
电话在五声响音后接通。
“喂,爷爷,是我,解北。”
“我需要一张绿色通行证和能得到所有资料的权利。”
“申请书已经给您发过去了,希望您批准。”
“事关姜恬……对不起,爷爷,我不得不找您。”
“我只需要救出那只鸭子,保证它的安全。对,就是您见过的那个,我希望全市所有监察数据包括各个摄像头的也可以并给我一份。”
“我在现场,现在我需要一个笔记本和U盘。”
“好,我一会把账号给您发过去,权限开通需要拉到页面最末尾。”
对面问到一个问题,解北顿了顿,握拳的手慢慢松开,“是,用我在TYN的账号密码就可以,那个包括的范围应该更大。”
“知道了。”解全放下茶杯,“我一会亲自到现场指导,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把我孙子欺负到这份上,最基本的案件资料都不给。”
“爷爷……”
解北后面的话没说完,解全伸手挂断了电话,眼皮都没抬一下,对茶桌前站着等吩咐的人说道:“听见了没,去办吧,解北要什么给什么。”
“马上给我安排辆车。”
他忽然又叹了口气,“解北这孩子,我原以为他去TYN历练了几年,遇事会沉得住气。没想到遇到自己珍爱的东西,同样还是会豁出去。”
“之前最苦最坏的时候都没想到要找我,现在为了一只鸭子来动用他曾经最唾之以鼻的权利,不知道是好是坏啊。”
他也再承受不住一回解北满身都是伤的打击了,不断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
就这么一个孙子,只希望他能平平安安的就好,他宁愿解北是个平庸的。
可他姓解,又怎么会普普通通。
解北手里捏着挂断的电话,在给爷爷打电话之前他是犹豫的,但当脑海中闪过姜恬的笑颜,他又觉得,什么脸面什么傲气,这些又算什么呢。
只要姜恬能回来,他都能抛弃。
董勋文脸色铁青的和罗世墨通完电话,才明白过来今天解北为什么连客气装都不装一下。
这个和他们一派被调来的首席顾问大半夜把人家鸭子偷走送进去了鸭场,人家能不生气吗?
电话刚挂断,下一个又马上进线,董勋文和洪康安看到显示联系人,面色均一变。
听完对面的交代,董勋文瞥了解北一眼,最后什么也没说。
转身告诉现场所有的人注意有大人物要来,有条不紊的维持秩序。
不仅要保证行动的成功,同时这一仗也要打的漂亮。
上面有人要来,定不只是想来观摩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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