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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祈安坐在马车里,脑海中不断回忆着方才见到陈思节的情景,陈思节手中的玉佩和那日林涧给宋祈安瞧的那一枚玉佩十分相像。www.hefengsy.me她现在需要再瞧一瞧证物,才能确定自己的想法。
眼见着就要到林府了,却不想马车忽然生生停住了。
宋祈安生生在马车里往前扑去,险些倒在地上。她坐直些,隔着车帘询问在车辕处的青梅,“怎么了青梅,发生什么了?”
“姑娘,前头有个老妇人不小心倒在地上了。”青梅手里拿着缰绳,神色惶然,显然是被这突然的场景吓唬到了,“奴婢险些压到她。”
“是吗?”宋祈安掀开车帘往外瞧了一眼,果然看见地上倒着一个老妇人,那妇人倒下了便没能再起身,似乎是腿脚不好。
宋祈安钻出马车,看着那地上的老人,小心上前去将老妇人扶起,出声道,“夫人,您没事吧?”
“哎哟,这年头这路不好走……”地上的妇人在宋祈安的搀扶下缓缓起身。待他转过头来,却是一个男人的脸。
“你……”宋祈安一惊,还未说完,身后受了一记重击,就此晕了过去。
“姑娘!”青梅手执辔头,见宋祈安倒在了地上,心下惶急就要下车,却见那暗处又走出几个黑衣人来。眼见着就要将马车团团围住。
青梅见如此行状,只能执辔驱车往前赶去搬救兵。
青梅下了马车,便急急忙忙往林府里头跑。林涧刚从外头进府,就瞧见青梅慌慌张张跑来,满脸通红,想来是着急的。眼眶里豆大的泪珠子直往下滚,一颗又一颗砸在地上。
林涧蹙着眉,站在原地看着青梅跑过来,询问道,“青梅,这是怎么了?”
青梅噗通一声便跪倒在地上,拽住了林涧的裤腿,哀嚎道,“小侯爷,你救救我们家姑娘吧,她在巷子口被人给绑走了。”
“什么?”林涧的瞳孔猛然放大,实在是没想到,京城境内,竟然还能发生这样公然抢劫之事。
青梅擦了一把脸上的泪珠,颤颤巍巍道,“在,就在左边的巷子。”
等林涧带人赶到时,巷子口便只剩下一个空空如也的马车,宋祈安早已经不知所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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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祈安醒来时,才发觉她被拿麻生捆着手脚,嘴里也塞了一块破布条,想说话都张不了口。
四下瞧了瞧,才发现自个儿在一间偏僻的暗室里,周遭是杂物间,散发着衣物放置久了的霉味儿。www.baihe.me
整个屋子都只有门旁边有一扇小窗,小窗透出微弱的光线进来。
宋祈安手脚并用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小步挪到了门边上,果然听见了门口有看守的说话声。
“咱们得看到什么时候?”一个男人的声音透过门板从外头传了进来。
另外一个男人回应道,“我听上头说了,等风头过了就想办法把她运送出城去,送到江南去,让她回也回不来。”
“这么好看的小娘子,咱们不如……”那男人说着,还发出一阵猥琐的笑声。
“别想了,上头特意吩咐了让别动,估计有头儿早就看上了,哪里轮得到咱们。”
“啧啧啧……”
宋祈安抑制住想干呕的欲望,却也从那两个男人的对话中听出来了,他们想把自己送的远远的,远离京城。
可又为何要将她送离京城?
当今整个京城,也就只有林涧手中那一个案子与自己有些牵扯罢了。只是宋祈安没想到,如今京城的纷争竟然已经到了如此地步。
她如今,是绝不能去江南的,她得想想法子逃出去。
宋祈安从袖子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一把小刀来,得亏她自我防备的意识不是太弱,随身携带着刀子。宋祈安手里握着那把小刀,一点点锯开捆绑着手的绳子。
只可惜绳子还没隔开,宋祈安便开始觉得喘不上气来了。
她瞅了一眼外头的天色,原来是又到了照常吃药的时候了。宋祈安收起小刀,靠在身后的稻草上小口地喘气。
若不是今天又经历这一遭,她都快忘了自己还是个不吃药养着身子就随时能病倒的病秧子了。这样下去,还不等她能逃出去,只怕就要病死在这暗室之中了。
宋祈安躺在稻草之中,人还尚未醒过来,便听见了开门的声音。
只听得脸上带着刀疤的男人粗着嗓子道,“天黑了,把她装进箱子里运出城去。”
男人手里提着灯笼,照在宋祈安的脸上,照的她的脸色越发苍白了,脸颊两侧还流着汗珠。
“大哥,你说这个小娘子怎么了?”另外一个瘦些的贼人看着宋祈安的脸,惊异道,“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病了?吓病了?”壮硕的男人低头看着宋祈安的脸色,咬咬牙道,“应该死不了,先运出城再说。www.menghuanxs.com”
两个男人说着便抬着宋祈安把人装进了木箱子里,放在了马车上,打算随着货物将宋祈安运出城去。
如今京城丢了个人,巡查比以往更严格了。
宋祈安躺在逼仄的木箱子里,随着马车颠簸,险些晕死过去。她如今头昏眼花,到了时辰还没吃药更是难受了。
而执掌马车的车夫此时正在接受士兵的查验,那搜查的士兵询问道,“箱子里装着的是什么?”
“回官爷,就是一些从珠宝街买来的玛瑙,正打算运回江南去卖呢。”带头的男人点头哈腰的,“小本生意,还请官爷照看。”
男人说着,便从袖子里拿出一锭银子来,递给了那检查的士兵。
那官兵见着了银子,只摸了摸鼻子便道,“这车检查过了,走吧。”
“走了走了,出城去了。”执辔的男人眉开眼笑,赶着车就要出城去。
“且慢,那箱子里装着的是什么?”林涧的声音忽然出现,让蜷缩在箱子里的宋祈安重新回了点精神。
“姑娘她一向身子不好,那药一顿都不能停的。如今都到这个时辰了,姑娘还没把药吃了,这会儿该犯病了,这可如何是好。”青梅的声音急切,还带着隐隐的哭腔。
宋祈安的思绪从混沌中回过神来,她欲敲打木箱子造出些动静来,可周遭实在吵闹,她的动静也吸引不了多少注意力。
带头的刀疤男见着林涧,点头哈腰的解释,“回侯爷,就是在珠宝街批发的玛瑙,要运去江南卖的。”
“玛瑙?打开箱子看看。”林涧向来较为敏锐,如今看着这么大的木箱子,又怎么肯就此放过。
“方才这位官爷才查过的,没什么问题。”刀疤男笑的越发殷勤了。
林涧他骑在马上,一脸严肃道,“本侯命你,现在就打开所有的箱子。”
“是!”刀疤男见状,只得老老实实打开了外头几个箱子。箱子里的,确实是从珠宝街买来的玛瑙。
“最里面那个被压住的箱子呢?”
刀疤男本来想解释,却瞧见林涧冷峻的脸,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老老实实搬箱子露出了最里面的一个箱子,掀开了盖子。
还是一箱玛瑙。
宋祈安如今闭着眼,却仍旧记得,那两个歹徒将她放进箱子里之后,还在自己上头又放了一个木板,放了不少的玛瑙用来伪装。
“侯爷,您也见着了,都是玛瑙,现在可以放我们走了吧。”刀疤男笑的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林涧蹙着眉,未说话。
执辔的刀疤男见状,便是默认了林涧同意了,当下拉着马车便往前走。
宋祈安费力掏出自个儿的小刀,使劲往木箱子上捅,若是她就此被歹人带出京城去,想再回来,恐怕就难了。
她手脚并用,一下一下踢在木箱子上,希望能发出点动静来。
骑在马上的林涧看着堆在马车上的四五个箱子,忽然想起方才最后一个箱子的木板比别的都要厚一些。林涧下意识觉得不对劲,出声道,“且慢!”
这下子刀疤男意识到林涧可能发现了什么,当场便驾着车往前奔去,就这样朝着城外飞奔。林涧见状,更发觉了这辆车驾的异常,驾着马车就追了上去。
刀疤男和瘦猴赶车越来越快,瘦猴站在马车顶上,拿出弓箭来朝林涧射去,却都被他躲开了。
瘦猴见林涧离马车越来越近了,回过头看着刀疤男道,“大哥,林涧快追上了,这可怎么办?”
“快追上了?”刀疤男顾不得往回看,只将手里的缰绳绕的更紧了,冷笑道,“还怕他不追呢。”
刀疤男说着,驾着车就往悬崖边上赶,看着身边的瘦猴道,“一会儿就跳车,我倒是要看看林涧他会不会跳下悬崖去。”
瘦猴听着,人也跟着傻了,只道,“大哥,上头不是说让别要这小娘子的命吗?”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刀疤男脸上露出两丝冷笑,“你想想,到底是保住这小娘子的命功劳大,还是杀了林涧功劳大?”
瘦猴似乎也跟着反应过来了,笑呵呵道,“还是大哥英明。”
“跳!”刀疤男叫了一声边放开了缰绳往外头跳。
却没想到林涧早就骑着马赶到了马车前方,他手中的剑对着瘦猴飞了过来,瘦猴躲闪不及,当下便殒命了。
刀疤男见状,放开了缰绳,把手里的刀狠狠往马屁股上捅了下去。马儿吃了痛,发疯般的往前冲去。
眼见着就要冲下悬崖,林涧拿出另外一柄软剑来,以极快的速度砍断了缰绳,看着那匹受伤的马冲下了悬崖。
马车的车身倒在了地上,车上几个箱子都往地上滚。
林涧下了马往车厢里走,掀开了最里面那一个箱子的盖子。他打开了马车车厢里的暗格,果然看见了躺在里头的宋祈安。
宋祈安如今早早的昏迷了过去,脸色比纸更加苍白。
“祈安。”林涧解开了宋祈安手上的绳子,把她从木箱子里抱了出来。
如今刀疤男早就不知所踪,林涧又从死去的瘦猴身上搜出了一枚玛瑙玉佩来。他揣着玉佩缓缓回了京城。
宋祈安没有被送回小院子,而是被带进了林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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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祈安醒来的时候,听着大夫和林涧说着自己的病情。
“这位姑娘乃是从小体虚,想必是天生的,从小到大靠着药撑到现在也不容易,所以只要药一断,便时刻有殒命的危险啊。”大夫想着宋祈安的脉象也是忧心忡忡。
“有什么法子能治好吗?”林涧站在一旁,神色很冷。
“此乃顽疾,只怕是没法根治……”大夫说着,见林涧脸色越来越黑,生生改口道,“也不是说永远好不了。传说有种药叫九色灵芝,乃是世间上好的补药,用那上好的补药养上一阵子,只怕是也能好。”
“那九色灵芝去哪里能得到?”林涧耐着性子问着大夫。
“这……这……”大夫头上汗津津的,抬起袖子擦了擦汗,小声道,“小人也不知。”
“你……”林涧手紧握成全,眼见着就要发火。
“林涧……”宋祈安及时出声,停住了一场腥风血雨。她半坐在床头,低声咳嗽了起来。
“你醒了。”林涧听见宋祈安的声音,转过头来看着她,下意识便握住了宋祈安的手,轻声道,“现在觉得好些了吗?”
“好……好多了。”宋祈安发现了林涧僭越的动作,也不好出声提醒,便只道,“我不在的时候,是否发现了新证据?”
“等你养好了身子再说。”林涧脸色一黑,不愿意再多说一句。
宋祈安又连咳嗽了两声,“这件事得趁早,不然只怕会有更多的假玉石流通到市场上。”
林涧见拗不过宋祈安,便从盒子里拿出八个玛瑙玉佩来,放在了床榻边的桌子上,“这八枚玉佩便是这两天收集来的,可能还得祈安帮忙瞧瞧,这其中有什么秘密。”
宋祈安拿起玛瑙玉佩一一看了起来,才发现这些玉佩果然如她所想。她脸上难得的露出几分笑容,“我知道了,我知道怎么证明那个玉佩是摄政王府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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